第十六章 為命
央國皇宮。 白離夕穿一襲暗藍色團龍祥云錦袍,披一條滾了光亮皮毛的玄色斗篷,戴一頂銀翅發冠,風流倜儻從朝堂而來。 侍女接過斗篷,為他挽起層層紅綃鮫紗,他便踩著錦繡牡丹紅毯走進了婀娜殿。 只見水晶珠簾后,女子裙裾拖地,纏綿迤邐。她宛如畫中仙靜靜倚窗而立,面容憔悴,眉目妖嬈。 窗扉大敞,寒風之下,曳地簾幔紛飛凌亂,縈繞著消瘦人兒,影影綽綽。 “jiejie……”白離夕遠遠看著,心口發堵。 他曉得jiejie又在懷念過去,想念那個該死的男人! 白凝夕聞聲,趕忙拭淚,佯裝無事輕笑道:“下朝了?” 白離夕鳳眸收緊,一抹沉痛與恨意在眼底凝結。他走到白凝夕身邊,溫柔道:“風大,jiejie當心身子?!?/br> 白凝夕凝視他,輕拍弟弟的手,趕忙轉移話題:“jiejie沒事,不要擔心,倒是你,最近似是清減了?!?/br> “離夕沒事,jiejie放心?!卑纂x夕攬著jiejie肩頭,將她安置在香軟榻中:“jiejie,過幾日離夕可能會離開央國一段時日,再去暗訪一次爾國?!?/br> “哦?” 白離夕將雕花暖手爐套上絨布套子,放進白凝夕手里,陰陰一笑,籌謀道:“如今那小公主雖有南涼皇后的身份掩護,卻還未坐實,那么便還來得及行事。離夕想,過不了多久,南涼定會重新派遣使團前往爾國求親,以帶公主西行。待到他們將公主帶回南涼之時,必然是下手最好時機,也是最后時機,萬萬不能再錯失。等到那時,我便制造成爾國出爾反爾的假象,將我央國置之度外,不僅擒來小公主,還要令爾南二國兵戎相見!”他眸光乍現,堅定不移:“那小公主,我必要收入囊中?!?/br> 白凝夕凝眉,支起身認真道:“離夕,雖然那公主于我們十分重要,可到底只不過是一步棋子,是錦上添花之人,若是此路不通,可以想其他辦法,實在無需如此大費周章。你此番何故如此執著?莫不是……” 白離夕趕忙打斷白凝夕:“jiejie,你又多想了,離夕怎么會……”他散開裘毯,蓋在jiejie身上,頓了頓陰笑道:“此番我潛行爾國,還要去問候問候蘇老頭,他以為他將女兒嫁給爾峰便可高枕無憂了么,真是天真?!?/br> 白凝夕神色繃緊,低聲道:“離夕,還有爾玨公主之事,媛夫人與閱夕已告與了父皇,父皇雖已口舌不清,腿腳不便,但卻還說了算呀,他老人家很是氣憤......” 白離夕握拳:“那個賤女人!我早晚收拾了她!怎么,她如今還妄想自己的兒子能繼承大位?!” 白凝夕搖頭:“離夕......小聲些。聽孫常公公說,你與爾國私自聯姻父皇其實并未反對,但是你如今將人家娶了回來,玩了幾天便送去逍遙館糟蹋,父皇震怒,若是爾國知道了此事,那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br> 白離夕瞇眸,眼底是危險的光:“那爾玨在爾國并不受寵,其實并無大礙。那......既然父皇知道了,算那sao貨走運!” 白凝夕點點頭,語重心長:“你便給她的個名分放在后宮罷,面子還是要有的,到底是聯姻一場,一帶回來都不曾行大婚之禮已是十分過分了,如今又......再說了,日后你去不去看她,是 不是寵她,這還不是在你?” 白離夕皺著眉答應了下來。 另一邊,爾玨正在給聞驚喂奶。 聞驚躺在爾玨懷里,半睡半醒間嗦著奶頭。 他一邊用舌頭掃拭一只奶頭,一邊用手捏弄另一只與拇指般大小的奶頭:“公主殿下的奶頭真大,吃起來真過癮,能使勁兒地嘬?!?/br> 爾玨舒爽不已,奶頭酥酥麻麻,她忍不住發sao呻吟。此時她又是神志不明,只知道奶頭給男人舔得好舒服,不想結束這快樂。 聞驚自然不會結束,他的大舌頭裹滿口水,不停咕嘰咕嘰換著咂兩顆大奶頭,舔舐奶眼,他喜歡吃大奶頭,所以愛極了爾玨的奶子,近來日日都要來過過嘴癮,通常都是三四人一起來玩,他專注啃奶子,其他人熱衷caosaoxue。 他看著這幾日被自己舔得嫩rou外翻的奶眼,那紅rou若隱若現,頓時加大了力道,不停摩挲那點紅rou,惹得爾玨頓時大叫發抖:“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聞驚翻身趴在爾玨胸口,兩只手一手一只奶子,如和面般大力揉搓,搓得爾玨渾身燥熱,還不過癮,又雙手攥乳,用兩個拇指一起摳弄奶頭......摳爽了爾玨,再含住一顆,用舌頭撥來拉去,如何都玩不夠。 爾玨的奶頭在春藥滋潤下已是敏感不已,當真半分都離不開男人,于是她最喜歡最依賴聞驚,她抱著聞驚的腦袋,恨不得將整個胸膛喂進他的嘴中:“大人......大人,你不要離開玨兒好不好,玨兒不能沒有大人......大人......” 聞驚自然不會當這是句絕望無助的真心話,只覺得她是在發sao,頓時吞了整個奶頭,大力玩弄:“乖,我不離開,我還沒舔夠呢!” 這時,門外來了掌事嬤嬤與陸清幾人。 嬤嬤甚是迷惑與不滿:“送進來的女人哪有送出去的?殿下何時成了菩薩心腸!” 陸清淡笑:“嬤嬤您別惱,這女人還不是多得是,過幾日肯定又會送來新的貨色給您調教?!?/br> 嬤嬤垂頭喪氣:“哎,公公有所不知,現下出挑嫩呼的姑娘不多,大人軍爺們都叫囂不滿呢,我以為這公主能好好用用,怎的還沒調教好就要給帶回去?” 陸清低聲道:“嬤嬤有所不知,是陛下知曉了此事,到底涉及兩國邦交,不可失了面上和氣?!?/br> 嬤嬤這才恍然:“原來如此,可......”她呲牙:“這公主早已給幾位大人里里外外收拾了個遍,還如何進得了后宮?” 陸清拍拍她:“這個嬤嬤不必擔心,不過是做給陛下與爾國看的,你以為殿下還會給她恩寵?”說著他冷哼一聲:“說不定她更想待在這里呢?!?/br> 嬤嬤嘆口氣,敲了敲門:“聞驚大人恕罪,您玩得如何了?是陸清公公有要事......” 聞驚早已聽得一清二楚,將奶頭吐了出來,起身穿衣穿鞋,一邊系著腰帶一邊開了門,與陸清十分熟絡搭肩:“你可真是個掃把星!” 陸清撇嘴笑著打他:“你以為我愿意???!怎么樣,可有盡興?吃夠了?” 聞驚甚是不舍,咂舌:“你平日倒是問問殿下,他吃女人奶子可有夠?”說著他回望一眼房內,隱約可見屏風內的女子正在穿肚兜,聞驚舔舔嘴唇,擺手而去:“不擾你啦,快做正事罷!” 陸清挑起一件華麗衣裙走進去,俯視床上滿身傷痕的女子,淡淡道:“公主殿下大吉,殿下如今冊封了您為玨夫人,還請您快換上衣服,與奴才一道回宮罷,您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爾玨哭了,從未有過的傷心。 …… 南涼。 南風晚一襲銀色蛟紋錦袍,靜靜站在潔白紗幔外,挺拔偉岸的影子在昏黃燭光下搖搖晃晃,孤孤單單。 “二皇兄,來了么?!蹦倾紤兄蓺庵暤?,好似天邊云彩,晃悠悠。 南風晚正正衣襟,闊步而入。 南弦著單薄白衣外披一件貂裘,長發以銀色緞帶束著,微微凌亂。他隨意盤膝坐在蒲團上,擺弄古琴。沒有絲毫一國之君該有的威嚴。 南風晚看他一眼,輕微皺眉,很快便面無表情坐下,他眼底毫無波瀾,靜如寒夜。他靜靜端起茶盞。 “二皇兄?!卑殡S隨性音律,南弦的聲音宛如天籟,他眼眸微垂:“想必二皇兄早已猜到今日朕請皇兄來是何用意了罷?” 南風晚一愣,冰冷冷看他。 南弦繼續撩弦,抬起眼眸,漫不經心一笑。 南風晚眸光不易察覺地收緊,緩緩啟唇:臣不知。 南弦歪著頭:“不知?皇兄會不知?皇兄難道不該恭喜朕嗎?” 南風晚臉色冰冷,脊背僵硬,半天才從牙縫里蹦出“恭喜”二字。 南弦神色悠哉,長指如撥水般撩弦:“呵呵,多謝二皇兄?!彼舸揭恍Γ骸捌鋵嶋拚埢市秩雽m,是想聊聊派遣使臣前往爾國求親之事。依朕的意思,還是覺著皇兄前往最為妥當,皇兄覺著呢?” 南風晚垂目,發絲微微飄蕩,他依舊無聲:是么。 “不是么?”南弦挑眉:“怎么,皇兄不愿擔此重任?皇兄是對朕的婚事有異議?還是對朕看上的人不滿意?皇兄,你莫要忘了,如今你是臣,朕是君,即便不滿,也再無反對之權!” 南風晚面色冷冽,直直瞪他,目光如劍。 “呵,皇兄你動怒了?真是難得,許久不曾見你動怒了?!彼竭吺幹⒆影阈σ?,卻是那般刻薄,一邊攏指撥弦,挑出陣陣和弦:“說回正事,朕覺著此事不宜久拖,既然南涼與爾國已有此婚約,定當盡快完結,以免夜常夢多?!?/br> 南風晚下巴繃緊,目光冷漠,久久的,他才僵硬開口問起。 一句疑問卻更似答案:你,喜歡她。 沒有出聲,卻讓他自己也是一驚。 南弦亦是一愣。 半天才意識到他那冰山皇兄的唇語竟是這樣一句,轉瞬微微一笑,散漫道:“朕不好女色皇兄又不是不知。朕只喜歡因她而生的音律,和她在身邊的歡樂罷了。誰給朕音律朕便喜歡誰,和誰在一處歡樂朕便喜歡誰?!?/br> 南風晚神色愈發冷冽。 南弦意味深長瞟南風晚一眼,有一絲不耐:“朕以為皇兄會極力贊成,沒想到皇兄倒關心起朕的感受來了!朕不免有些感動?!彼D了頓,又道:“和親對江山社稷有益無害,這不正是皇兄最看重的?在皇兄心里不是一向只有責任,只有皇室,只有國家,只有江山么?” 南風晚“嚯”得起身,冷眸若霜,無聲話語里滿含怒意:臣竟不知皇上何時也這般cao勞起國事來,真是國之幸也!難得難得! 南弦錯愕,他看著南風晚,稚氣面容有些局促與迷惑:“二皇兄……你這是,這是何意?” 南風晚冷著臉,神色尷尬,僵硬邁開步子,走出煙霧繚繞的宮殿,那不知不覺握緊的拳出賣了他。 ——朕只喜歡因她而生的音律,和她在身邊的歡樂。誰給朕音律朕便喜歡誰,和誰在一處歡樂朕便喜歡誰。 ——和親對江山社稷有益無害,這不正是皇兄最看重的? 南弦!不喜歡她你為何要娶她?不喜歡她為何要將她卷入骯臟不堪的皇宮?不喜歡她為何要將她占有?你從來只愛你的破琴!你只知道破琴! 江山社稷?為這江山社稷究竟要讓多少人深陷泥潭?你我還有母后做這江山的陪葬品還不夠么?!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他是那么不甘與不忍,真到了眼前,他還是必須披上和親使臣的羊皮褂子,去將那只單純無害的小羊擼入狼窩。 這就是他的命。 母妃,為何您當初的大錯卻要孩兒用一生去償還?孩兒也是人,也會有情,也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