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來
一節課過去了。 ＂沈西洲，你哥哥找你。＂ 有同學拍沈西洲肩膀喊道。 教室門口，站著一個清冷的男孩。 ＂哥。＂沈西洲小跑過去。 沈南風把手里的早餐給她。 兩個包子，一個雞蛋，一瓶牛奶。 沈西洲接過，＂我自己可以去買的，你下次別幫我帶了。＂ 班里的女同學有的在偷看沈南風，這讓沈西洲有點不舒服。 上輩子沈西洲覺得有沈南風這樣一個帥氣的哥哥很驕傲，可是現在看著周圍眼冒紅心的女同學們，她只想讓他快點走。 沈南風不輕不重地嗯一聲。 沈西洲嘆一口氣，她知道他明天還會幫她帶的，上輩子一直到他畢業，她的早餐都是他帶的。 沈南風是一個沉默的人，連帶著他的愛，都是沉默的。 中午課間，沈西洲和江染跑到學校天臺去說悄悄話。 ＂上輩子我死后你和程沢怎么樣了？＂沈西洲問江染。 江染嘆一口氣道:＂沒比你好，你死了不到兩個月，我就檢查出懷孕了。＂ 沈西洲疑惑地看著江染問，＂懷孕了不是好事嗎？＂ 江染一只手摸著肚子，頓了頓說:＂我們后來去看你哥，那車被人動了手腳。＂ 沈西洲死后，沈南風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仿佛要和這個沒有任何眷念的世界斷絕關系。 ＂那小孩……＂ ＂不知道。＂ 發生車禍時江染腦子一片混亂，她聽見程沢在叫她，她看見他滿臉都是血，有液體在她身下流動，可是沒一會兒，她就沒了意識，待醒來時，她回到了高一這一年。 ＂大概是沒留住吧。＂ 江染朝沈西洲笑笑，＂或許老天爺也覺得可惜吧，所以給了我們一次新的機會。＂ 上輩子沒得到的遺憾，這輩子總要把它填完。 沈西洲皺著眉說:＂車子怎么會被人動手腳呢……＂ 江染擺擺手，＂不知道，說不定是程沢招惹了什么爛桃花，想謀害正宮吧。到是你……＂江染看向沈西洲，＂你還是先弄清楚自己的事情吧，無緣無故被挨槍子，被誰打死的都不知道。＂ 提起這事沈西洲挺憋屈的，她的性格也招惹不了什么人，結果上輩子莫名被綁到山上一槍打死了。 沈西洲無奈望著天，＂除了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其他線索一點都沒有。＂ 在被綁架的途中，沈西洲迷迷糊糊看見一個臉上有疤的大漢，其他姓啥名啥的她都不清楚。 江染推了推陷入沉思中的沈西洲，小聲遲疑地說:＂你說，這事會不會和你哥有關系??？＂ 沈西洲驚掉下巴，＂你別瞎說，我哥怎么會叫人綁架我讓我吃槍子呢?。?/br> 江染無語，扶額道:＂我的意思是綁架你的那幫人會不會是你哥的仇家?你哥上輩子不是警察嗎？＂ 沈西洲一頓，隨即嚎道:＂什么警察怎么拉仇恨?。?/br> ＂不知道，這得問你哥了。＂ 上輩子沈南風當了警察，可是具體是什么警察……沈西洲也不清楚。 江染安慰著說:＂沒事，現在還早，距離那些事發生還有幾年。＂ 那些事是在她們畢業差不多一年后才發生，起碼她們現在是安全的。 江染拍了拍沈西洲，＂我要去找程沢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在這吹風吧哈哈。＂說完人就溜了。 沈西洲緊跟其后，＂誰說我要一個人了，我找我哥去?。?/br> 教室里，只有寥寥幾人。 男孩子差不多都去籃球場，女孩子都去小賣部了，只有幾個人在午睡。 程沢的同桌是住校生，他旁邊的位置正空著。 江染輕手輕腳坐下，剛坐下，埋在桌子上的腦袋就抬起來和她對視。 程沢睡眼惺忪，額頭上的頭發卷著。 ＂我吵醒你了?＂江染揉他頭發。 ＂沒有。＂我只是感覺你來到了我身邊。 程沢抓住她手貼在自己下顎骨處，輕輕蹭了蹭，這讓她想到在網上看到的漂亮小狗狗。 ＂還困嗎？＂ 程沢點點頭。 ＂睡吧。＂ ＂jiejie和我一起睡。＂ ＂好。＂ 桌子上墊了程沢的校服外套，兩人面對面地爬在桌子上。 ＂jiejie真好看。＂程沢點了點江染的鼻尖。 江染抓住他做亂的手，＂不是說困嗎，困就快點睡。＂ 江染去捂他眼睛，手一放開，閉著的眼睛又睜開，裝滿星星的眼睛眨呀眨地望著她，她又捂了一次，他又睜開。 ＂我想——＂ ＂什么?＂ 眼前的臉突然放大，她驚慌閉眼。 啵！ 嘴唇上被親了一下。 ＂親親jiejie。＂ 江染:…… 好像不太對…… 上輩子程沢都不敢怎么跟她說話，為什么現在…… 看著面前耳根通紅，把整張臉都埋在外套里的程沢，江染在他耳朵上輕輕親了一下。 ＂現在可以睡了吧。＂ 睡到迷糊之際，江染恍惚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jiejie，我好喜歡你啊。＂ 心底的回應在她大腦響起。 我也喜歡你呀，小笨蛋。 —— ＂哥……我會做了……＂ 沈西洲要哭了，她不想做數學題了，她也不要找她哥了，她想回去午睡…… 沈南風看著胡亂戳草稿本的沈西洲，沉默一瞬，說道:＂我再講一次。＂ 沈西洲:…… 她真的會啊…… 上輩子沈西洲考了清華，還是數學系的，這些題她都會，不過就是借此來和她哥多聯絡聯絡感情罷了，但不得不說，她哥是一個負責人的人。 沈南風列了一行算式，看向沈西洲。 沈西洲:＂……這個知道。＂ 推導出一步后，沈南風又看向沈西洲。 沈西洲:＂……知道。＂ ＂……知道。＂ ＂……知道。＂ ＂……知道。＂ …… 做一中午題的后果就是，下午上課打瞌睡。 ＂沈西洲?。?/br> ＂啊……＂沈西洲被嚇得一激靈，瞌睡一下子就沒有了，聽見老師叫自己的名字本能站起來。 數學老師氣壞了。 ＂看你幾次了！一點都不自覺是吧。中午干嘛去了?＂ 沈西洲摸摸自己嘴邊。 還好還好，沒有口水。 數學老師拿手里三角尺敲了一下黑板。 ＂說話?。?/br> 沈西洲挺直了身板，＂報告老師，我中午……做數學題去了，沒空午睡。＂ 數學老師一臉的不相信，剛開學沒多久呢 。 ＂哦?那你做了多少?＂ 沈西洲把數學題集給老師，＂挺多的……＂ 那老師接過一看，是挺多的…… 數學老師輕咳一聲。 ＂這愛學習是好事，但是還是要注意休息，好的精神狀態才可以事半功倍，坐下吧。 沈西洲坐下，江染小聲打趣道:＂可以啊，你哥還負責幫你搞學習??？＂ 沈西洲掐她腰，＂我睡覺你也不幫我把下風。＂ 江染＂誒＂一聲拍掉她手，＂自己腦袋都長桌子上了，沒眼瞎的都能看見好嗎？＂ 沈西洲想了想，說到底，就該怪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