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第二日元沂自然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和以往不太相同的是,這次他睜眼就看見了守在床前的云舒。云舒今日打扮極為素凈,穿著素白的衣衫,一根紅綢帶高高束起墨色長發,微微笑著看著他睜開眼睛,竟流露著些少年的氣息。 元沂暗暗唾棄自己,在心底不斷重復,這是假象這是假象,云舒根本不是什么純凈天真的少年,他是騙子是騙子…… 可是……云舒又笑了,他展顏一笑的樣子真好看呀,元沂徹底自暴自棄了,嘟起嘴唇就想要索吻。 云舒唰的從懷里抽出一把折扇擋開他,頗為嫌棄道:“先去洗漱?!?/br> 元沂心里忿忿不平,讓他舔的時候怎么不嫌臟了…… 洗漱完元沂看著一襲白衣的云舒,又起了色心,他緩緩挪過去蹭了蹭云舒的胸膛,決定還是先說正事。 “昨夜我聽到了,你要說話算話……” 元沂臉色微紅,總感覺自己這副模樣是在占云舒的便宜。 “你說給我吃的,不能再反悔了?!?/br> 云舒無語,一覺醒來還惦記著這事,是他昨晚不夠努力嗎?元沂身上是不夠酸痛嗎? 云舒敲了他一個爆栗,元沂捂著微微腫起小包的額頭,也不作聲,雙眼含淚無聲的控訴他。 “給給給,你吃的下么就想要,你那saozigong就這么想男人,嗯?” 元沂臉上爆紅,“想……想你……” 元沂還是道行太淺,他哪里哄的住云舒,就算他把臉皮撕下來整個不要了,配合著說sao話,云舒也決計不會順著他的思路走。 “那就想著吧?!?/br> 云舒沖著他耳邊曖昧的吐了口氣。 “你下邊的嘴,合該餓著,時時刻刻認清楚它是屬于誰的?!?/br> 說完云舒也不再逗他,想著這么多時辰過去,他也該餓了,牽著人就走到了容家后廚,邊走邊介紹: “要說這容家,沒什么別的了不起,就是這廚子,手藝實在一絕?!?/br> “當初我也就是看中了容家的點心好吃,才應下了容止的親事,沒想到哎……自立門戶以后就吃不到了??上У暮?,如今回來了,你也一起嘗嘗?!?/br> 云舒這話半真半假,當年的事極為兇險,行差踏錯半步都會導致殺身之禍,但既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沒必要再詳細告訴元沂,他做不出賣慘的事情來。反正容家廚子的手藝,確是不錯的。 他從來不會自持身份,一向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清風霽月的云舒公子就算來到了庖廚也還是個君子。 剛踏進后廚,各種菜肴的香味爭相撲鼻而來。云舒從善如流的和廚娘打著招呼:“孫大娘近來可好,我可是想念你的兔脯奶房簽想念得緊?!?/br> 這道菜很合云舒的口味,但會做的人寥寥無幾,孫廚娘做的又是其中佳品,說是惦念已久不算客氣。 只是廚娘還未回答,云舒就回味著菜名笑出了聲。 笑完他把元沂推上前,向著廚娘介紹: “這是我們府里的小夫人,也極擅長烹制奶制品,不在容家的日子,我可全靠著小夫人的手藝才能解解饞?!?/br> 被迫上前的元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幸好廚娘心思單純,并未多想,只當他是見了生人害羞,也不介意。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恭維道: “夫人生的好俊俏,想必是深受五少爺和云舒公子疼愛的,是個有福氣的娃娃?!?/br> 廚娘還有菜在鍋里煮著,云舒不再打擾她,只是帶著元沂在后廚吃了一圈剛出鍋的點心,把元沂喂的肚子微鼓才停下來。 他摸摸元沂鼓脹的胃部,“現在上面的嘴可是吃飽了?” 元沂也不管他話里的調笑,略有些擔憂的問道:“我們這樣偷吃,會不會不太尊重二爺呀?” 云舒古怪的笑了笑, “放心,二哥今日沒空管我們的,他還沒忙完呢?!?/br> 這笑看著倒是很熟悉,床底間云舒就是這樣笑的。元沂瞬間就懂了,昨夜那個跪著的男子,怕是還在受著罰。只是這樣長時間的懲罰,真的有人受得住嗎…… 元沂不自覺把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云舒想著那場戲心情大好,也耐著性子為他解答了: “旁人肯定受不住,那莊神醫為了黏著二哥,受過千錘百煉,只要他的手還在,就能給自己修復好了,不用擔心他?!?/br> 若說元沂對云舒的話半信半疑,但酉時后,看到小神醫自行走出來又鉆進了他們回程的馬車里,就不得不信了。 小神醫身上還是晃著鈴鐺響聲,除了手腕上的聲音清脆些,他身上似乎還有幾個沉悶些的聲音,元沂猜他衣服掩蓋住的地方,也掛著鈴鐺。 馬車顛簸,元沂被容止抱在懷里,晃動的馬車影響不到他,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打著哈欠。筆直坐在他對面的小神醫,額頭上卻滑下了一絲冷汗。 云舒終于收了調笑的心思,皺著眉頭正色道:“這是沒上藥么?二哥罰你哪兒了?” 小神醫聲音微微有些顫:“身上又打了個孔,已經上過藥了,只是他不許我用止疼的藥物?!?/br> 云舒掃了掃他的胯下,再打孔只能是那個部位了,難怪能疼成這樣,但這也是小神醫自己作出來的,二爺對他還算是手下留了情。 “你說你這是何苦,你既不能生育,妨礙那美姬做什么?” 小神醫神色不變,只有聲音打著擺子: “我沒動那個女人,沒有她陛下也會送來別人,我不會一直犯重復的錯誤,白白討打?!?/br> “我是給二爺下了藥,藥效不長,失效前我還得回去看著他,你要我做什么麻煩說清楚,早點完事了我還要趕回去?!?/br> 云舒反應了一下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毫無君子風度。 “哈哈哈莊方可真有你的,二哥這是被你藥不舉了?哈哈哈你這醋意也太大了,二哥還是太仁慈,怎么就沒廢了你呢?” 莊神醫也笑了:“我就是醋缸子,從前我年紀小,管不了他,只好一心專研毒物?!?/br> “現在我長大了,他再也甩不掉我了,除非真把我打死,不然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碰別人?!?/br> 小神醫說話也極廢力氣的,這會兒功夫他冒出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衣襟。穿孔不過是身上的一處懲罰而已,其他看不見的地方也斷不可能被放過,不許止疼,馬車又晃蕩,他只能生生挨著疼痛。 云舒看了看他的神色,“我借你靠靠?” “不必,至少這疼是他給的,我受著也歡喜,被你攪和了,他留下的氣息就變了?!?/br> 小神醫一口回絕。 云舒竟也有被別人氣到的時候,他合上雙眼假寐起來,心想這莊方疼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