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羅教授又請假了。

    老譚靈光一閃，這么著也算曲線救國了。轉而立刻唾棄自己，代價未免太大了。

    不過偶爾為之還是可以的，享受著教授親自服侍的譚老板樂悠悠想。

    “……致遠，還要什么嗎？”羅彬低聲下氣問。

    “不要?！?/br>
    “……”羅彬：“那你想要什么了和我說?！?/br>
    短暫沉默之后，譚致遠說：“今天我都下不了床?！?/br>
    “嗯，你就躺著，所有事交給我?！?/br>
    “我要尿尿?！?/br>
    ……

    服侍完“病人”羅老師滿臉通紅，“病人”心滿意足一撇嘴：“肚子不舒服……唔，好難受?！?/br>
    “??？哪里難受？”臉紅激動的羅老師還在神游。

    譚致遠略微不滿看他一眼：“想什么？就兩個人，我說話你都沒聽見？”

    “不是，我……那個……”羅老師立刻心虛。

    譚致遠忽然一笑：“是不是不一樣？”

    也不說清什么不一樣，羅彬只好猜：是說和自己的不一樣，還是說和在里面的時候不一樣。越想臉越紅，越想越激動……

    譚致遠又追問道：“哪里不一樣？”

    羅彬脧一眼飛快低頭：“沒……你，還要什么？”

    譚致遠歪歪一笑，轉瞬換張面孔：“幫我揉揉肚子，我難受……”

    “啊，哦，好?！绷_老師臉紅紅把手伸進毯子，輕輕放在譚致遠腹部。

    譚致遠腹部沒什么脂肪，摸上去熱熱的，還有明顯的包塊……羅老師臉更紅了。

    Alpha的jingye在溫熱的地方會成團，成團后本身也發熱，更難被Omega吸收，且有粘性。這些都是為了更長時間滯留在Omega生殖腔內。

    難以吸收和長時間滯留這兩者本身有些矛盾，可考慮到Omega的情況，又合理了。

    吸收是Omega主動的行為。當Omega決定要懷某個Alpha的孩子時，吸收的難易程度完全不影響她的決定。

    時間卻是被動的，是Omega無法決定的。當jingye在體內成團，過高的體溫會讓Omega不容易發情，不發情的Omega不會接受另一個Alpha的jingye。有時甚至會因為長時間滯留，被Omega不小心吸收進卵囊成功孕育的情況，還有些Omega年紀小，經驗不夠，也會不小心懷上意外的孩子。

    Alpha無法左右Omega是否繁衍的決定，就只有用各種策略增加自己繁衍后代的機會。生殖競爭歷來如此，不止在同性之間，共同繁衍后代的兩性之間也是如此。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生殖競爭上單看某個人類是沒有意義的，需要長期觀察整個物種的群體。

    Alpha在數量上絕對碾壓了Omega。個體的迷茫和痛苦相對整體的繁衍來說微不足道，Alpha的繁衍策略是成功的，他們的性別數量一直很龐大，奠定了整個種群的基礎。

    高熱殺死jingye團中的O染色體，使得Omega每生育五個Alpha才能生下一個Omega。

    Alpha懂所有Omega不需要懂，BETA不能懂的東西。Alpha是醫生，Alpha是科學家，Alpha是工程師，Alpha是將軍。

    Omega是母，是神，是方向，是未來，唯獨不是基礎。她們肩負種群的繁衍，指引未來的方向，卻掌握不了當下。

    然而眼下，繁衍策略中最成功的一種性別在探索。種群的成功無法消弭個體的痛苦，當種群中的大部分都處在痛苦中時，這種成功是否還有意義？

    羅彬手輕輕撫摸譚致遠腹部。

    好吧，眼下成功性別之一無心探索，只想摸索。

    因為手心溫度高，基本上Alpha摸所有人都會覺得涼，然而此刻摸著譚致遠腹部的羅彬卻覺得guntang。未必真的有多燙，也可能只是羅彬自己的感覺，還覺得譚致遠臉上皮膚也有點紅。

    “你臉怎么紅了？”

    譚致遠眼睛瞇了瞇：“那肯定是因為我床頭沒有鏡子?！蔽迨叫Π俨骄退懔?，你個一百度的也好意思笑五十度了？

    反正羅彬已經紅無可紅了，再紅一點也看不出來，索性不管。解釋道：“不是，你沒發燒吧？”

    “沒有，就這樣，一陣陣的。哎，手別停，揉著舒服?！弊T致遠眼睛又閉上了。

    羅彬手上輕揉：“還是去一下醫院，也許可以弄出來?！?/br>
    “我可丟不起那人！過幾天就好了。你要真心疼，天天幫我揉肚子。上次快一禮拜才弄干凈，難受死了。你還不理我，還要打我，要不是真的氣不過，身體又不舒服，我也不至于起念捉弄你?！苯铏C又給自己開脫一遍，譚致遠手搭上羅彬肩膀。羅彬低頭讓他把兩只手都掛上來。

    “我……不知道，這么難受，都能摸到……痛嗎？”

    滿臉的笑壓根抑制不住，譚致遠搖頭笑道：“不是痛，很重，往下墜，走路就更不舒服……躺著好點，站著就想去廁所，一開始排不出來，后來是排不空，反正就是難受?！焙鋈辉幃愐恍?，湊近羅彬耳朵。

    羅彬怕他挺身加重不適，整個上半身趴過去，把耳朵湊給他。

    順嘴抿了一口圓潤的耳垂，譚致遠壓低聲音道：“下來的時候生殖腔有時候是開的，會進去，你說……如果懷上孩子可怎么辦？”

    羅老師單手幾乎撐不住自己，另一只手在譚致遠肚子上不敢用力，再想到手下可能壓著什么，更覺頭暈目眩，整個人都在打晃。壓進譚致遠肩窩悶聲道：“怎么……可能……不要瞎想?！?/br>
    手在羅彬頭頸揉弄，譚致遠更加樂不可支：“怎么不可能，也是生殖腔。說起來應該比Beta的強悍，他們可以，我們怎么不可以？”頓了一下繼續：“我們生的應該也是Alpha，可以照你之前想的那樣養他……不，肯定比你想得還好，到時候給他請全城最好的老師，學不懂就讓老師反復教，教到他懂為止。還不能打他，實在學不會就算了，我教他打架，打架不難的，只要你不怕死，對方就會怕死，怕死就完了……哦，不用，學什么打架，我把KTV給他，再教他怎么翻Omega的墻……干嘛只給KTV，我可以把全部身家給他?！?/br>
    羅彬忍不住插口：“為什么要反復教？你小時候學不懂嗎？從什么時候開始？怎么可能學不懂呢？高考大綱內的物理化學都是概念，背就行了；線代以前的數學都是送分；生物地理語文從出生就在用，十幾年時間還會有哪里不懂？為什么要跟你學爬墻？你那是旁門左道，正經Omega根本不會允婚，自己錯了還要教孩子錯的?！?/br>
    “什么叫旁門左道！明明羨慕得要死，當誰看不出來？我20歲就會翻墻，你20歲在干嘛？每天做題到幾點？蓋上被子想什么？我是20歲就登上過人生巔峰的Alpha，你為之畢生努力的Omega勛章我20歲就得到了。換你重來一遍，你是想擁有夜夜做題的20歲還是我這樣的20歲？”

    “……強詞奪理，總之，孩子不能和你一樣……”

    “噯我怎么樣？你就說羨慕不羨慕吧！你不讓孩子過你向往的生活，偏讓他吃你吃過的苦，走你走過的路，又算什么對他好？說一套做一套，最虛偽就你這種偽君子！我管你怎么想，我的孩子只要開心就好，學得進去就學，學不進去就算，你敢對他動一下手我……”譚致遠也不摟羅彬了，抬起手作勢揮了一下。

    羅彬本能往后一躲，口中繼續說道：“不是，學習本身就很有趣，學習的苦怎么能叫苦。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開開心心就能得到的知識啊。難道跟你學打架就不苦了？挨得更多吧……”

    譚致遠眼睛一瞇，表情危險：“你在質疑我打架的能力？嘖！給點臉就蹬鼻子，你以為和我對打兩次就有資格說話了？真動手兩下按翻！普定城里我稱第二就沒人敢叫第一！”

    羅老師一臉嫌棄：“流氓還是能耐了？隨便哪個警察拿你都輕輕松松吧，普定老二?！?/br>
    “嘖！說打架呢，打架你讓他們試試??！”

    “打架你也是老二！你把人家熱武器當禮炮？”

    “熱武器也比不過我！巷戰對射怕過誰？”

    “你和警察巷戰……”這個事實太超過羅老師理解了?；仡^看看大門，總覺得隨時隨刻有警察會沖進來逮捕他們。

    譚致遠摸摸鼻子：“……挺久了，不提也罷……”

    ……

    教育這個話題實在太長，還是讓預備父親們討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