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領養半霖片刻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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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也是有下午茶的,午睡醒來,每個小朋友都可以領到一杯淡到能見底的豆奶和兩片餅干,食物寒酸,孩子們還是吃得香甜,因為他們非常清楚,下一頓,下下頓,下下下頓餐點也會是這樣清湯寡水,如果不吃只能餓著。 這里的孩子不同于外頭,更接近于人類原始的狀態——因為饑餓,搶奪食物而大打出手,弱rou強食才是這里的法則。 小半霖被收養時已經懂事,長期營養不良讓他看起來很是蒼白瘦小,他沉默的在宿舍里打包著自己的行李。 “這些破玩意還打包做什么,都扔了吧,你要去有錢人家當少爺了,想要什么沒有?”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卻耐心的在疊每一件衣服,不受外界干擾,哪怕這些是別人捐獻的舊衣服,他也仔細撫平褶皺,再把它們按照次序放進箱子里,并沒有因為外面有人在等而變得急吼吼。 孤兒院里的保育員生怕怠慢了這位捐款慷慨的貴婦,一個勁的笑著討好: “許太太,我去催催半霖,這孩子,怎么這么磨蹭,也太……” 儲鳳琴冷眼看著寵辱不驚的男孩,臉上有了欣慰的笑容。 收拾完行李,小半霖提著自己的箱子站到了她的面前。 如此艱苦的條件下,他也盡量保持自己的整潔,不像其他男孩那樣邋遢,他的頭發有蘸水梳過,指甲修得整齊,鞋子也沒有泥巴。只是短三寸的褲腿讓他看起來非常寒酸可笑。 小半霖的這些臭毛病以前常常是同伴欺負嘲笑的借口,而今反而成了身上的亮點。 他的彬彬有禮,他的少年老成,他的刻苦努力,讓他從一堆沒爹媽疼愛,自暴自棄的孤兒里脫穎而出。 儲鳳琴很滿意這個領養來的男孩,這么乖巧的孩子讓她有了一種作母親的感覺。 “半霖?!?/br> 她帶來了一只紙盒,打開里面是件訂制的煙灰色羊絨外套,珠光寶氣的貴婦蹲在男孩面前,親手替他穿了上去。摸到孩子衣著單薄,小手冰涼,不經心疼起來。 “以后我就是你mama了?!?/br> 他摸著溫暖的外套,笑著回應:“謝謝mama?!?/br> 賓利車開走的時候,整個幼兒園的孩子都出來看,他們羨慕極了。 儲半霖被從孤兒院接到豪華的宅子里,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是那么的不真實。他時常午夜夢回,夢到自己還住在那個會漏雨的宿舍里,整天挨餓受凍,現在有了mama,每天錦衣玉食,這樣的反差讓他倍感壓力,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老天把這一切都收回去。 所以他從來不敢松懈,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當中,學文化課,學英語,學藝術,學禮儀,學高爾夫球,學弓箭,常常到深夜,房間里的燈都沒有熄滅,他明白自己需要更努力才能不辜負母親的期待,要盡快適應少爺的身份,而不再是孤兒院里的小毛頭。 數月后,儲鳳琴在許茂回家時,正式向他介紹了自己領養的兒子。 這時的儲半霖看起來身上沒有半分鄉氣,雖然個子還是不高,但身體不再那樣瘦弱,華麗得體的衣著儼然一副家教嚴謹,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模樣。 還是少年的他第一次見到許茂,就被這個男人身上渾然天成的帝王氣勢所折服,許茂身材高大健壯,不僅長相俊美,聲音也是爽朗有磁性,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點,難怪即使有外室,儲鳳琴也舍不得離婚。 許茂當時正斜倚著沙發和工匠在看皮子,打算給小舒訂個新馬鞍,都沒拿正眼瞧瞧這個可憐的男孩。只在私底下告訴儲鳳琴: “這是你的兒子,讓他跟你姓就好?!?/br> 或許在許茂眼里,正房妻子一直未有所出,寂寞無聊,領養個孩子回來,就好像撿的流浪貓狗,不配冠以他的姓。 幾年以后,儲半霖偶爾看到許茂,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對他也很是冷漠,從不主動和他講話,或者客套性的勉勵他兩句,囑咐他好好學習,照顧好母親。 只有一回破了例。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冬夜,儲半霖去書房還書,正好撞見許茂穿著睡袍在書房夜讀。 “誰允許你進我的書房拿書?” “您不在家,這書沒人看,放在那里也是積灰,我就拿來讀了?!?/br> 一般人都很懼怕他,但是面前的這個少年不卑不亢,很有自己的理由。 書房是老宅里唯一保留下來有壁爐的房間,其他的煙道都封了,唯有這里還可以生火,用來驅散藏書的霉味。 許茂穿著深藍色絲絨睡袍,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一旁是暖烘烘的火,還有淡淡的紅茶香。像一頭疲憊的雄獅,許茂的慵懶讓人覺得敬畏。 火光襯著兩人的面龐都紅紅的。 接過少年手中厚厚的英文原版書籍,許茂粗略翻了一下,發現不大的空隙里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他提了幾個和書中內容有關的問題,少年也是對答如流,很顯然他確實用心看了這本書。 既然書盡其用,許茂也沒什么好繼續刁難孩子的。他第一次友善的同儲半霖閑聊了幾句,像個父親一樣問了他最近讀書的情況,還有準備留學的計劃,并且給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最后指著書桌上擺著一張照片,同他介紹: “這是你meimei,你以后會見到她的?!?/br> 照片上意氣風發的男人抱著一個穿紗裙的小女孩靠在一輛虎頭奔旁邊。 “她叫小舒,應該比你還小幾歲?!?/br> “你的meimei病了,不能說話,你要多多照看她,不要讓她被人欺負?!?/br> 這一晚,一直被儲半霖銘記在心,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父愛,那晚片刻的溫情也值得他用一輩子去回味。 深夜的壁爐旁,嚴厲的父親提問他的功課,還和他介紹起meimei的情況,這一切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家中的一員,有爸爸,有mama,還有個生病的meimei。 儲半霖有時也會去馬場騎馬,別人會八卦的告訴他,許茂的私生女就在隔壁,他都只是遙遙的望上一眼,只當是個小丫頭,并沒有特意去看,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還是在許茂死了以后。 那天小舒來老宅奔喪,被胡四海拉著往書房里送,小舒不太樂意,一直扭捏著想掙脫,這一幕恰好被儲半霖看到,他一向不喜歡胡四海,直接上前攔在了書房前。 “你往哪兒胡鉆?” 剛剛喜歡上健身的儲半霖,身材練得小有成就,魁梧了不少,面對這個干巴老頭,他拿出了主人家的氣勢: “這是我爸爸的書房?!?/br> 言下之意就是不讓人隨便進。 胡四海精蟲上腦,眼看有人要壞他好事,嘴也不饒人,緊緊攥住小舒的手腕,立馬反擊: “半霖少爺,還我爸爸的書房,那是人家的爹,你叫這么親做什么?” 他最煩別人拿這事做文章,懶得辯解,上去就是一個嘴巴抽在了老頭的臉上。 儲半霖拉扯過小舒,自己擋到了她的面前,低聲警告: “她好歹是我meimei,你呢?不過是我們家的一條狗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