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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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煉成尸傀的廢太子x奴隸 自厚重棺槨中坐立而起的男子雖然看不清面容,卻并不妨礙他讓室內的寒冷加劇,死氣帶來的塵埃和郁結的怨氣讓他看起來陰森可怖,他孤傲又清冷,像極了你在黑市中見過的夜梟,他沒有看向你的意思,你卻嚇得瑟瑟發抖。 “太子…太子殿下饒命…”孩童皸裂的手指已經破爛出血,十二三歲的孩童只穿了兩三件衣裳,你的臉已經凍得青紫,卻還磕磕巴巴的求饒,強忍著刺骨的寒冷,怕極了自己淪落成那兩具尸體一樣的下場。 周圍依然是蒙了塵的陪葬品,在他剛剛死去之時是多么諷刺的色彩斑斕,而現在已經失了風光。頂上的天窗沒有光線射入,眼前只有燭火帶來的昏黃,想來現在應該是夜晚。 帶這孩童來此處的兩人是盜墓賊,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除了那些誤入的和抱著其他目的前來的人以外,竟有人敢來盜皇陵,舊朝無人,新朝各個都要虛偽的為樹立道義而無心毀人墳墓,怎么會有人明目張膽的偷盜曾經的皇陵? 亂世。 他勉強理清了思緒,卻看見那孩子的首俯得越來越低,干枯發黃又雜亂的一頭長發落下來,把那臉遮了個干凈,倒是露出那半截發灰的后頸rou。 看起來軟弱又卑賤,但好歹沒有害怕得失禁,他瞥了眼那尸體旁的水漬,污了這表面上干凈的陵墓。 “我為什么要饒了你?”他把手臂撐在棺槨的側邊,半張臉埋進那只美如玉琢的手中,烏黑的長發披散,仿若賭坊里游手好閑的公子哥,懶散得一點也不像傳聞中那位因暴戾而亡的廢太子。 你沒有因表象而放松警惕,被當做廉價商品的奴隸女童雖然沒有親身在黑市中游走,但目睹過的一切讓你學會了小心處事,緊閉心門。 皸裂的手擦干了恐懼刺激下的眼淚,你實在不敢再讓對方對你的評價大打折扣,兩個哀聲求饒的成人頃刻淪為斷了氣,死狀凄慘,你并不認為一個孩童就能讓一個怪物變得憐憫。 你不敢再言語,那雙淺褐泛赤的眼瞳只好半遮半掩的觀察他的神情。他看著臟兮兮的、手腕烙了奴隸印記,干瘦得看不出性別的孩童,只有一雙眼睛算得上靈動,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生前養的那條獵犬。 那犬幼時的眼神也是這樣可憐巴巴的,比街上行乞的人還要多幾分真誠。 低賤又絕望。 “你有姓名嗎?” 沒有。你想說,卻看見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那棺木,突然變得盛氣凌人的可怕尸傀讓你忍不住戰栗。 皇陵深處是最高級別的富麗堂皇,也是最駭人的神秘莫測,那兩人是來賭命的,拉了你這新買的奴隸,因為被人販子誆了以為是個男童,接不了班就索性一同拉來玩命。 奴隸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用來剝削的牲畜。 “算了?!蹦懵犚娔亲阋悦曰笫廊说哪新曉谀闵砬安贿h處響起,伴隨著滿是邪氣的笑聲,殺人不眨眼的尸傀蹲**,你埋下的頭被冰冷的長指強硬的抬起。 “好狗兒?!?/br> 這是你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你卻沒有心情為驚艷了你的容顏神魂顛倒。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劍一般的眉毛微挑,明明是一具睡了百年的尸體,卻美如畫卷中的妖物。 他看著你,嘴角帶笑,稱得上無可挑剔的俊美無濤絲毫沒有給你帶來被寵幸的榮耀,你只覺得這死氣沉沉的陵墓像一片幽暗的叢林,而對方就是自叢林中突然出現的猛虎。 看起來還是個少年的人明明穿著一身白衣,你卻感覺他身上隱隱有血腥氣,那雙看似美麗的潛藏著厚重的殺意,就好像下一秒你就會死在他的手中。 他本想那么做的。 從長眠中被人吵醒的尸傀不會因此而輕易的暴怒,讓他殺死他們的動機來自于矜貴皇族植根于心底的傲慢。 不義之士,死不足惜。 你在他的面前像一條無力反抗的魚,被釘死在案板上,連尾鰭都深深的被長釘刺入,呼吸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 “你吞了那紅玉?”他像掃視一樣物件一般把你打量了個徹底,原本輕輕搭在你下巴下的玉指離開,你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擔,你自以為不留痕跡的吐了口氣,用細白紗絹擦著手的前皇族動作頓了一下,有很快繼續手下漫不經心的動作。 “太子殿下,是的,但不是我想吞的,是他們…”你想要解釋,卻沒有料到對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像是才聞到你身上散發的難聞氣味,猛地站起身向后退了好幾步。 被日日夜夜的關押在牢籠里,即使被賣出去以后也沒有機會讓你好好打理自己,又跟著那兩人趕了十天半個月的路,你沒有折在途中已經是萬幸,身上的塵垢早已讓你變成一個野人,惡臭已經是最能讓人忍受的程度。 他看你的眼中只有純粹的嫌棄,丟過來一個冷冷的眼刀讓你閉嘴,你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沙啞的聲音戛然而止。 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你抑制不住的瑟瑟發抖,甚至幻覺這人劃開你的肚子,將那塊看起來對他意義非凡的紅玉剖出來。 他又走向你,在你崩潰得想要再一次求饒之前錯開,向你身后走去。實際上并沒有風吹進這曠大的墓室,尸傀身上極淡的龍涎香卻狡猾的鉆進你的鼻腔,你轉身看那挺拔的身影,不由得自慚形愧。 就連叫花子也要比你這副模樣體面,甚至他站著,你依然跪在地上,倒是極符合了被烙上的“奴”字。 他半天沒聽見有腳步聲跟上來,那孩童的腿上也沒見有傷,他轉頭看見他還木愣愣的跪在原地,暗忖他真是該聰明的時候反而不聰明了。 希望不會讓他失望。 “跟著我?!币膊还馨氪蠛⒆痈桓蒙纤牟椒?,他沒有猶豫的離開了剛剛還滿是腥風血雨的墓室。 你不敢再愣住,連忙跟了上去,他半點體貼人的心思也無,你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奴隸,性命輕如草芥,更別提這是亂世,你還敢要求些什么呢? 他走著,你卻一路小跑,你跟著他走進了另一間墓室,還沒看見室內是什么模樣,就先聞到了略刺鼻的硫磺氣味。 這里竟有一處溫泉,皇室竟奢侈到在墓室內也引入溫泉活水,你一邊感嘆這皇室的奢靡,一邊為能工巧匠的精湛記憶而感到嘆服。 他隔著紗絹將你扔進那算不上深的被裝潢得精致華貴的浴池,沒有都你更多眼神:“我好潔,你沐浴再說吧?!?/br> 言畢,等你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消失不見。 我也好潔啊。 終究是姑娘,你被人這樣直白明了的嫌棄還是沒忍住惱怒,你靜靜等了半晌,沒聽見外面再有動靜,開始脫下那破爛得不能再穿的衣裳。 這個澡洗的舒暢又歡快,你不知道洗了多久才覺得自己又變得干凈起來,原本被養在深閨的官家小姐早已在這場滅頂之災中被迫長大,你看著粗糙發黃的皮膚和新舊不一的傷痕,左臉新添的刀劍劃傷在水汽的侵入下異常刺痛。 有淚水落入池中,就像沒有存在過一樣的消失不見。 你快速回過神,這水深比你腰腹處略高一點,你不敢在這里流連忘返,那可怕的怪物留下的陰霾始終不散。 你攀著池壁用力想要上岸,腹部卻竄起一股劇痛,力氣還沒有來得及恢復的女孩從**的池壁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