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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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淵聽了沈東流的話,果真吃到了他從未吃過的珍饈美味,但他沒能靠近那宴會,只遠遠的看著本該是他父親的帝王,一臉溫和笑意的逗弄著小公主。 還有那些個跟他年歲差不多的皇子公主個個尊貴無比,莫說是吃食,就是身上的穿戴跟他一比,也是天差地別。 他心里頗不是滋味。 在被沈東流賜名之前,他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小野種雜種,各種難聽的詞匯往他身上套。 沒有看見那一幕的時候,他不覺得有什么,真正看見了,就心生委屈。 他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對待……明明都是一個父親。 沈東流將他的悶悶不樂看在眼里,又創造機會讓他去巴結那些個皇子公主。 只有近距離的體會,才會真正意識到地位的尊卑之分,從而將仇恨的種子加深,才會心生貪婪與不甘。 那些不甘心和求不得的貪婪,正是讓他擁有野心的開始。 一切都按照沈東流的計劃進行著,阜淵發現討好那些皇子公主,他所得到的吃食和賞賜比他去討好那些奴才得到的好處要多,因此就算是被欺負被打,充當著“狗”一樣的扮演者,丑角一般,為他們取樂,他也甘之如飴。 他此刻想的也只是活下去罷了,僅此而已,沈東流知道他這種心理后有些無語,開始懷疑自己選他作為棋子是不是一個錯誤。 如此沒有志氣,實在氣人,都這樣了,想的也只是那些吃穿之物,當真是沒過過好日子,一點吃的穿的就知足了。 沈東流有些頭疼,他自閉了一天,默默的跑去洗衣服了。 作為一個養尊處優了多年的人,他如此只有兩套換洗衣服來回輪流穿,所以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只能自己動手洗一洗。 阜淵帶著食物歸來,眼睜睜看著沈東流把衣服丟進木盆里隨便搓洗幾下,井水冰涼,沈東流受不了,加快速度撈起來掛在光禿禿的樹枝上,敷衍了事的轉身走了。 阜淵看著那滴滴答答的衣服,認命的上前給他擰干水分。 這種寒冬里,不把衣服擰干,不出片刻,能凍成硬邦邦的布料……他如此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竟連自己都不如……阜淵小大人一般搖頭,最后將衣服拿到了另外一處去掛上。 沈東流養了許久,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他也琢磨著去冷宮附近逛逛,看看有沒有用的東西來修補屋檐上的破洞。 冷宮除了破敗,還有些蕭條偏僻,所以沒什么人在這邊,沈東流隨便走都沒人管。 人一旦找到事情做,時間就過得很快,他忙活了幾日,總算勉強收拾出個模樣來,房頂的破洞補上,爛掉的窗用木板封上,總算不四處漏風,睡覺都踏實,他又撿到一些腐木頭,丟在堆灰的熏籠里用來當柴火燒。 兩個人一個搞食物一個修補住處,本該落魄撩到的日子倒也過得還算不錯。 這日,阜淵回來后,破天荒的纏著沈東流,問他認不認字。 沈東流挑眉,“怎么,你想學?” 阜淵期盼的點頭,有些羞澀,“這幾日跟著三皇兄,他正入太學,我恰巧聽到了先生講課,只聽了幾句,覺得有意思?!?/br> 沈東流拍了自己額頭一下,是他病糊涂了,一個字都不會的無知小兒能想到什么野心,只有教他識字,才會懂得何為野心。 “我可以教你,但你既要學,便要認真學,若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我就不教?!?/br> 阜淵連忙道,“我會認真聽的!”他想了想,別別扭扭的學著遠遠看過其他皇子對學博行禮的動作作揖,“先生?!?/br> “……”沈東流默認了這個稱呼,他既不想承認自己與皇室的血脈幽緣,一想到跟阜陽那個狗皇帝有這樣的關系就覺得惡心,又不想告訴阜淵自己不堪的過去,只能默認這個“先生”的身份。 “先生授你與詩書,教你帝王之道,你可要好好學?!鄙驏|流眼里閃過一模隱晦的情緒,他教過阜陽,再教一個阜淵,不在話下,只是有的東西,他不能暴露太多。 他怕自己又養出個白眼狼,給自己留個退路也是好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東流這是有了心理陰影。 由于條件艱難,沈東流教學有些不一樣,他讓阜淵白日尋找機會,撒潑打滾也好,不擇手段也罷,都要死皮賴臉的跟著那些皇子公主去蹭課。 晚上回來要他說太學今日授課說了什么教了什么,沈東流便用樹枝在地上寫字,將學博說得內容再具體的講解,還引用不少列子,讓其更能清晰明了。 阜淵白日里偷學,晚上還要被沈東流補課,沒有紙張他就費盡心思收集那些皇子公主們寫廢了的紙張或者筆豪回來每晚練字,凍到沒有知覺,他烤一會火還要背書,緩過來后又繼續練字。 不可謂不刻苦。 他天資聰穎,不出小半年已經有模有樣,比那些一同啟蒙的皇子公主們還要能舉一反三,沈東流不止一次驚嘆他過人的記憶力。 可以說是過目不忘,毫不夸張。 正因為他的聰明伶俐,沈東流教得更加認真,甚至加快了速度,提前讓他學了更深奧的東西。 阜淵本就有看人臉色的本事,又學了那么多,還在沈東流明里暗里的熏陶下,這些年他混得越來越如魚得水,甚至被阜陽關注到。 時間是最好的東西,阜陽想起自己當年恨屋及屋,殃及稚子,確實太過,在看到他被欺負的一幕后,愧疚讓他對阜淵多了幾分關注。 恢復了他名正言順的身份,還賜了他新的宮殿居住。 阜淵極為大膽的將沈東流接進他的新宮殿里躲著,每日三餐按時送,也不允許別人靠近他居住的地方。 他雖得了阜陽的關注,但是上位者從來都是如此,自以為給了足夠的補償就不管了,因此那些宮人發現跟著這位新主子沒有油水撈,也就敷衍了事的混日子,對他起居用食,絲毫不上心。 阜淵從小苦到大,也不需要別人照顧,這個情況正合他意,任這些人在他頭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