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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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紀浮真的時候,溫惜還穿著褻衣。 人走后,溫惜倚在門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币粋€白樸宗的弟子走來,他道,“剛剛那個是清源劍宗的人吧?那個新來的‘小洛懸’,最近風頭正盛?!?/br> “嗯。怎么?”溫惜闔著眼面色冷淡道。 那名弟子不敢再說下去。 自少宗主厭亭走后,溫惜這個嚴格說來非白樸宗的人,不知不覺成了這些在梧月山的白樸宗弟子的中心。 那弟子拱手道,“下午的抽賽,是道盈師兄對戰清源劍宗的何洛懸?!?/br> 抽賽是梧月山的傳統,每五日隨機抽取弟子對戰。 道盈是在梧月山的白樸宗弟子中輩分最高的一位,在白樸宗行三。 而何洛懸是清源劍宗的首席大弟子,也是被譽為是這一輩青年的劍道第一。 道盈的輩分高,他的屋子離溫惜的主屋很近。 溫惜敲了兩聲,便推門而入。 屋里的著黑色箭袖的俊秀青年正在拭劍。 他抬頭看了一眼,旋即垂眸,繼續手上的動作。 青年膚色有些蒼白,他用一塊青色方巾一遍一遍地擦拭著懷里的劍。 溫惜自顧自地進屋,落座。 然后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剛要入口,就聽見青年道:“涼的?!彼穆曇粲行┑蛦?。 溫惜一頓,然后笑道:“又不是喝不得?!彼艘豢?,茶水入喉,果然很涼。 青年看著他,沒說話。 溫惜放下茶杯,然后緩緩道:“道盈,這些日子……多謝你了?!?/br> 他伸手輕輕覆在青年的手上。 “若不是你,那些白樸宗的人也不會這么快都聽我的話?!?/br> 他的聲音放得很軟,沁著三分甜意,像是在給人下鉤子似的。 道盈抿嘴,未答。 驀地,他道:“你要謝的不是我,是少宗主?!?/br> 溫惜置若罔聞,只是細軟的手指在道盈的手背上來回輕撫。 稍后,他又道:“怎么覺得,你這幾日似是心情不爽?” “沒有?!?/br> “哦?!睖叵б膊蛔穯?,道:“下午你要對戰何洛懸,需休息好,我為你撫琴助你調息養神,如何?” “……好?!?/br> 溫惜笑了笑,他執起道盈的手,輕車熟路地把他往里屋帶。 猝然,溫惜牽著的手突然拉拽了他一把,然后他被大力推到墻上。 道盈將手墊在溫惜后腦勺處,不給他任何反應時間,欺身壓了上去。 待溫惜緩過神來,道盈已經叼著他的嘴唇開始碾磨。 道盈動作粗暴,溫惜害怕唇上會留下傷口,于是推了推他的胸口。 道盈感受到他的力道便放開了他。 溫惜喘息道:“輕點?!?/br> 道盈卻沒有再繼續,俊秀的臉龐恢復平靜,他沉默地理了理溫惜胸前被弄皺的衣服。 然后,他退了一步。 “走吧?!?/br> 溫惜微微一愣。 他進里屋時,道盈已經在床上躺好了,閉著眼,雙手交疊放于小腹。 溫惜在桌邊落座,然后祭出他的翡兮琴。 他試了試音,隨后一段行云流水的錚錚琴音傾泄而出。 下午的抽賽十分熱鬧。 清源劍宗何洛懸對戰白樸宗道盈。 無論是兩大宗門之間的恩怨,還是兩位參賽人,都很值得一看。 這一次比賽,是何洛懸今年的第一次公開對決。 許多老弟子至今猶記得何洛懸來梧月山的第一年對戰在梧月山學習了四年的師兄,當時的他何等風度翩翩氣派萬千,驚鴻一劍,一舉得勝。 也是那一戰,他被認為是青年一輩中的劍道第一人。 抽賽地點被選在梧月山頂。梧月山頂山巒疊翠,風景如畫,山頂繚繞著四季不散的仙霧,云遮霧涌。 對戰臺下已經圍滿了弟子。 紀浮真從攢動的人群走擠出,跑到何洛懸和紀英身邊。 “大師兄,好多人來看你的比試啊?!奔o浮真臉上漲著興奮的紅暈,他雙手作喇叭狀大聲道。 紀浮真少時就常去清源劍宗,十四歲時拜入劍宗門下,成了劍宗宗主最小的親傳弟子。 他最崇敬的人除了師尊便是大師兄何洛懸了,在他眼中大師兄驚才絕艷且癡于劍道,雖寡言少語但外冷內熱、正直心善。 “洛懸上一次在外人面前對戰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奔o英道。 “大師兄一定會贏的?!奔o浮真道。 “尚未比試,不可妄言?!焙温鍛覔u搖頭道。 “講過多少遍了在外面要謹言慎行,你這話落在旁人耳朵里,要叫人說咱們清源劍宗輕狂?!奔o英敲了紀浮真一記,道,“更何況,白樸宗的道盈是白樸宗宗主座下的三弟子。聽聞他四歲開始練劍,且天賦極高。我以前觀他對戰,也覺他功底扎實,劍式多變,不容小覷,是個值得重視的對手?!?/br> 話雖如此,但沒人覺得何洛懸會輸。 紀英朝對家的陣營看去,見那有幾分清瘦的俊俏青年,一身黑衣,眉目斂靜,不見喜怒。 而紀浮真的心思哪在什么道盈身上,他一眼望去就看見被白樸宗弟子擁著的溫惜。 他今日著一件月白金繡錦袍,錦袍束腰,襯得人身姿挺拔,風姿綽約。他嘴角含笑,眉眼動人,一雙漂亮的美目微微彎起。 修士講究清減素雅,他這一身在弟子堆里實屬扎眼。 紀浮真卻覺得這身衣服穿在溫惜身上好看極了,在他眼里溫惜就是個金玉人兒,合該用最好的。 他在這邊眼巴巴地望著,盼著溫惜能看過來一眼。 對方卻像是一無所覺似的,和邊上的人不知說些什么。 他的異樣先被紀英察覺了,紀英狠狠地敲了他一記。 “嗷——”紀浮真捂著頭痛呼。 紀英粗聲粗氣道:“看什么看!” 他往溫惜那看了一眼,然后一臉厭惡道:“花枝招展,狐媚惑人?!?/br> “哥,你怎么能平白這么說人家!”紀浮真眉毛倒豎道。 紀英只是冷硬地‘哼’了一聲。 紀浮真捂著腦袋,賊心不死地往溫惜的方向偷瞄。 這一次,那人終于看過來了,他嘴角含著笑,眼神若有若無的往這邊掃過,很快,又輕飄飄地挪開。 只是這一眼,便已經叫紀浮真胸口發燙。 他又有幾分魔怔了。 這時身邊響起齊齊的行禮聲。 “見過先生?!?/br> 紀浮真清醒過來,趕忙朝著比試臺上也是一禮。 臺上站著的,正是梧月山第一劍師,殷玄。 男人身長如玉,肥袍廣袖,衣袂飄揚。他眉眼銳利,眼神如勾,神色冷淡,卻真真擔得起‘豐神俊朗’四字。 每五日一次的抽賽便是他起的頭,只是他本人卻鮮少來主持,今日能見他來也是十足罕幸了。 “對試那二人呢?”殷玄懶懶地問。 “弟子在?!?/br> 何洛懸和道盈執著劍上臺。 “那便開始吧?!彼?。 尋常的臺面話“道義第一,比賽次之”之流都沒有。曾有一次他主持抽試時,另一名劍師說了句“切記點到為止,不可故意傷人”,殷玄便涼涼地刺了一句“不若叫他們都帶上鐐銬再比?”。 殷玄的規矩是,“都給我放開了打,若是敢畏首畏尾,叫我看得心煩者,我便直接將他從梧月山頂拋下去。有幾分力便給我使幾分,我在的場次,不至于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活活打死了?!?/br> 因此,每次有殷玄在的抽賽總是最精彩激烈,也有遇到過戰酣失了輕重的,但每每此刻,殷玄都會出手制止。在他眼皮子底下抽賽過的弟子,一般都能有所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