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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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送你來梧月山修行前,萬般囑咐我要看好你。我不過離開幾天?你就和溫惜那廝走到了一起?”紀英一邊數落著站在屋子中間的著晴山藍衣的小公子,一邊暴躁地走來走去。 那小公子通身貴氣,宛若白玉珠華之輝潤澤,年歲雖不大,卻可見抽條之姿。此刻他也是一臉不高興地聽教。 “你來梧月山的第二日,我就有告訴過你!他溫惜是什么人?他是毒蛇!我再三叫你要遠之、避之。你倒好,光天化日之下都快貼人身上去了?!?/br> “我與溫師兄不過是在論道而已。溫師兄為人良善,和藹可親,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小公子也憋著氣,他道,“而且……你在那種情況下直接帶走我,讓溫師兄、讓我都很難堪?!?/br> “良善?”紀英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他怒極道,“都道你是個不世天才,我怎么覺得我們紀家上下數你最瞎。還是說,你紀浮真,也做了他溫惜的裙下臣,也想當他的入幕賓??!” “紀英?!币恢睕]講話的白衣青年及時出聲制止了他。 紀英也察覺失言,他臉色幾多變換,又憤憤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好!洛懸,你來說,他溫惜是個什么人?” 紀浮真咬著下唇,盯著白衣青年。 青年神色寡淡,他微闔著眼,睫羽輕顫,猶豫片刻后斟酌道:“溫惜——不是善類,不宜往來?!?/br> 紀浮真想要反駁,又不知如何開口,似乎所有人對溫惜的成見都很深。加上說這話的人,是他最敬重的大師兄。 他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紀英看紀浮真耷拉著腦袋的模樣,有些心軟了。自家表弟,從小看著長大的,雖天賦卓絕,卻一直是個懂事恭謙的好孩子。正因為如此,才叫紀英更加警惕,紀浮真天真淳善,不識險惡,耳根又軟,若真著了溫惜那廝的道了,才是不好。 紀英放柔了幾分語氣道:“你莫要不信我說的,你出去隨便問個人,都知道溫惜是怎樣一個放浪形骸之輩,他們白樸宗的少宗主厭亭,你知道吧?他之前也和溫惜不清不楚,就是被溫惜害得被遣送回白樸宗。你年紀輕,耳根軟,一時聽了他的讒言倒也不奇怪,切記及時止損?!?/br> 每一句說溫惜不是的話,都刺得紀浮真心底難受,他低頭不語。 紀英不敢松懈地給紀浮真上眼藥,又說了幾件溫惜的‘事跡’。 紀浮真聽見溫惜與那么多人有瓜葛,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這幾日和他相處時的溫惜,那些話他又是不信的。 當時,紀英直接黑著臉,當眾提走了他,也不知溫師兄…… 紀英滔滔不絕,紀浮真神游天外。 又過了兩刻鐘。 等紀英說完了。 紀浮真才悶悶地道:“我去練劍了?!?/br> 然后向紀英二人一禮,這才退下。 人走后,紀英端起桌上的茶盞,一飲而盡。 “呼——” 他見坐著的白衣青年半天不語,便道:“想什么呢?” 青年抬頭,緩緩道:“我在想——” 他面上露出幾分疑惑,道:“溫惜,好像很以前不一樣了?!?/br> 紀英一聽這個名字就嘴角抽搐,他道:“你平日里深入簡出,與他又無甚接觸,你怎知他不一樣了?” 青年搖頭不語。 記憶中,那個總是低頭隱忍的少年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 少年人忘性大,昨日的不愉快和表哥的諄諄教導,全都被紀浮真拋之腦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興沖沖地往溫惜的院落跑。 各大劍門世家送來梧月山的弟子分布在不同院落。 紀浮真所在的清源劍宗住在東錦苑。而溫惜所在的白樸宗住在蘅蕪苑。 清源劍宗素有第一劍宗之稱,排在其后的就是白樸宗。兩大門派關系不好,連帶著院落分布也是一東一西,隔得最遠。 東錦苑建筑風格清雅為主,而蘅蕪苑則景致華美,據說是因為白樸宗的那位少宗主尚奢。 紀浮真隔著曲水假山,看見海棠環繞的涼亭里,他心心念念的青年僅著褻衣,和一個紅衣青年交談甚歡。 “溫師兄,多謝你的指導,如光一大早來打擾,師兄不生氣吧?”那個自稱‘如光’的紅衣青年五官偏艷麗,說話時的語氣卻又甜膩黏人。 “怎么會。談不上指教,如光的飛鳶七式也讓我大開眼界?!?/br> “溫師兄見多識廣,習百家之長,我這末技竟能入了溫師兄的眼,實屬罕幸。若溫師兄不嫌棄,我再為師兄演示幾遍可好?”如光趕忙道。 “自然是好的?!睖叵σ飧?。 飛鳶七式,是陵蘭燕氏的家襲劍式,可這燕小公子卻擺出一副要傾囊相授的模樣。 若是旁人見了,只怕又要冷笑連連,再酸上幾句,說他溫惜又在色相惑人,不顧道義地騙人家家學。 可這一切是落在了紀浮真眼里,他只是愣愣地上前,然后叫了句,“溫師兄”。 兩人交談被打斷。 溫惜轉頭,見了紀浮真笑意竟是收了幾分,只是客氣道:“紀師弟?!?/br> 紀小公子很敏感,他察覺到溫惜的疏離,是因為昨天的事嗎?紀浮真有些委屈道:“他是誰?” ‘他’自然指的是如光。 如光和紀浮真是同輩,兩人都是今年才被送來梧月山的。 如光毫不掩飾對紀浮真的敵意,他一改在溫惜面前嬌憨的模樣,神色有幾分刻薄道:“燕氏籍籍無名之輩,怎配入紀小公子的眼?!?/br> 外人眼里,他們清源劍宗素以“高傲”著稱。 小公子平日深入簡出,是當真不識得如光。但他也不喜如光,于是悶聲不語。 溫惜不緊不慢地打圓場道:“如光,紀師弟只是少在人前走動?!?/br> 如光對溫惜說話時又換上那張殷切的嘴臉道:“溫師兄說的是,只是他們清源劍宗慣來一副眼高于頂的模樣?!?/br> 紀浮真根本不在意如光說了什么,他只是盯著溫惜。 溫惜的鬢發微亂,僅著褻衣,微張的領口露出一片白膩嫩生的肌膚,還有曲線優美、纖細脆弱的脖頸。 溫惜管他叫‘紀師弟’,管紅衣服那人卻叫‘如光’。這些天他日日黏著溫惜,也從未見過他穿著褻衣的模樣。 如光……如光。 紀浮真心下有些酸澀和委屈。 “溫師兄?!?/br> 他又喚了一遍。 “嗯?”溫惜微微偏頭,應了一聲。 紀浮真抿著嘴,不語。他有好多話想跟溫惜說,卻不想在外人面前講。 溫惜像是會意了一般,他施施然地轉頭對如光道:“紀師弟來找我想是有要事要談。與如光一道交流劍術還是下次吧,如何?” 如光心有不甘,勉強維持住表情道:“師兄說如何便如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