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或許是許學浩內心有鬼,那天在校門口的沖突事件并沒有被鬧大,他也沒有再在蕭百合面前出現過,聽人說他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樓,正在醫院養傷。 蕭百合想到傅清,好心情消散了幾分。她確實不了解傅清,只要傅清沒有再來等她放學,她甚至連去哪兒找人都不清楚。她掩下心中的低落,又恢復了往常平淡的生活。 傅清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時會是在魚龍混雜的酒吧內。即使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側臉,他還是認出了她。 在傅清心中,蕭百合的身影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淡,反而變得越發清晰。 “該死!一個未成年怎么可以來這種地方?!”傅清扔下酒杯,低聲咒罵了句,心中對蕭百合的擔憂到達了頂點,迫使他來不及和兄弟解釋便直接跟出去。 其實這個酒吧的安全系數很高,幕后老板對于那些灰色地帶的事件看管很嚴。你可以來這邊喝酒消遣聽歌蹦迪,但除此之外更多的事就不被允許了,連那些安保人員都是直接聘請了退役人員,一旦發現不對勁就會立刻圍上來。 但這里既然是酒吧,約炮這種事便屢見不鮮了,兩人一拍即合、勾肩搭背出去右轉進入酒店的可不在少數。 傅清快步追了上去,卻只來得及瞥見蕭百合的發尾,隨即便被安保人員攔在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酒吧二樓是有錢人家的娛樂場所,沒有消費十萬以上是不準進入的,敢在這里鬧事的人,最后的下場都十分慘烈。他一沒錢、二打不過這么多保鏢,想光明正大的進去是不可能的事。 傅清咬緊牙關,眼中是深不可見的黑暗。 - 蕭百合上了二樓,繞過人群,在酒吧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蕭景明的辦公室。 ——這是她親哥名下的產業。不過也沒幾人知道。 “百合百合,你怎么來啦~”妹控蕭景明見到親愛的meimei,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這里環境不好,哥哥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兒?!?/br> 蕭百合在沙發上坐下,有些無奈:“哥哥,這都是你的心血,你怎么還嫌棄上了?” 蕭景明撇撇嘴:“還不都是老頭子逼出來的?他要是不斷我的卡,我哪用得著過得這么艱辛?!?/br> 蕭百合輕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奉‘皇上’懿旨,今天請大皇子按時回家吃飯,望大皇子不要不知好歹。欽此~” 蕭景明的妹控屬性發作,做了個西子捧心狀,伸手就想要抱住蕭百合:“嗚嗚嗚我的meimei怎么能這么可愛!快來哥哥懷里,讓哥哥好好抱抱~” 蕭百合被他的活寶樣逗笑,四處躲避擋著“咸豬手”:“走開啦!才不要和你抱抱…”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打開,來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裝,一個箭步就直沖進來,在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拳揮上蕭景明的臉頰。 蕭景明被打的直接飛了出去,頭暈目眩的躺倒在地。 尖叫聲還沒發出,蕭百合已經被人單手扛上肩膀,帶著她迅速逃離現場。 此刻酒吧的一樓正陷入一片混亂。 幾個混混靠著長久鍛煉出來的躲避技巧,在人群中快速穿梭,黑衣保鏢們來回抓不到鬧事的人,干脆呼叫了更多同伴過來——幾人正是傅清的兄弟們。 傅清先是偷襲了一名落單的安保人員,打昏后偷了他的衣服,接著又讓自己的兄弟們在人群中故意制造混亂,等到樓梯口的保鏢們都被吸引過去,便靠著衣服與墨鏡渾水摸魚,一路溜上二樓。 他在門口只隱約聽見蕭百合喊了句“走開”,當下便以為她遭了侮辱,想也不想的就沖進去給了對方一拳。 這下誤會可大了。 蕭百合被傅清放了下來,知道他是誤會了,還沒開口解釋便被他抓著來回查看,同時問道“有沒有哪里受傷?”,語氣中的擔憂與焦急毫不掩飾。 蕭百合只好握上他的手腕,安撫著他的情緒:“傅清,我沒事,我沒受傷,你冷靜點!” 傅清和她對視著,漸漸恢復了理智。 兩人站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 “噗嗤”一聲,蕭百合沒忍住,開始笑了起來。整個過程太過荒誕,她越想越離譜,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到最后連眼淚都出來了。 而傅清則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滿臉茫然。 半晌后,蕭百合擦了擦眼角的濕意,故作委屈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嘛,干嘛還這么關心我?” 傅清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眼神躲閃著,支支吾吾好半天。內心那道看似牢不可破的牢籠,只因她的一個眼神就盡數崩塌。 蕭百合也不催他,就這么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傅清的臉又紅了,憋了半天說道:“我、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是、是打算追求你的!”今日發生的事讓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情感壓過理智,他無法抵抗。就算他們不會長久,現在的他也想留在她身邊。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會好好珍藏著,作為度過余生的精神寄托。 “告白這種事,怎么能讓女孩子做呢…”傅清越說越小聲,最后幾乎聽不見聲音。 蕭百合也沒想到,兩人再次相遇后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揚,原本就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更是盛滿了星星,也紅了臉,輕聲回了句:“好呀?!?/br> 曖昧又互相融合的氛圍纏繞在兩人周圍,朦朧的月亮見證了兩個小傻子的對視而笑。 “不過……”蕭百合想到哥哥被揍的一拳,“剛剛你是真的誤會了……” 誤會被解釋開,傅清傻眼了。 心愛的女孩還沒追到手,他已經給了大舅子一拳?! 這是什么艱苦劇本。 傅清苦哈哈的跟著蕭百合回到了酒吧。 好在有蕭百合從中安撫,蕭景明揉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傅清的道歉。 兵荒馬亂的一天終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