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謝堯醒來后,本來就不好的臉色在看到謝芒的時候又差了幾分,他不是那種喜歡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的人更喜歡凡事悶在心里面。所以,謝堯平時生氣了之后,最直觀的體現就是,不說話,即使他平時話也少。 謝芒跪在謝堯的右手邊,偷偷伸出手去拉謝堯的手。謝堯立刻就想要拉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被謝芒拽住了,根本扯不回來,他撇過臉,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只是睫毛卻在亂顫著。 “小阿堯,是我錯了好不好……”謝芒低聲道歉道。 謝堯不去掙扎,但也皺著眉頭不去搭理他。要是柳瑜在,肯定大笑著拍手稱快了,可惜柳瑜不在,在的是柳寧。而柳寧是個心軟的人,他低聲替謝芒求情道,“小堯,他跪了許久了……” 謝堯睜開眼睛,有些許不忍心,謝芒身上有舊傷,當時為此差點丟了半條命,他睫毛微微垂下,猶豫著說道,“你先坐上來……” 謝芒不說話,他心里更希望謝堯能明確地表態,但是他也不希望再讓謝堯接著生氣,于是便起身。只是因為跪久了,起身的一瞬間,一股酸麻的感覺傳了上來,讓他一下子便腿軟地撲在了謝堯的腿上。 謝堯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人攬在懷里,用自己的胳膊給他借力,讓他慢慢地起身,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白色的狐貍毛搖來搖去,慢慢蹭著他的臉,讓謝芒有些頗為觸動,只是一想到謝堯好幾天都不肯搭理自己的事情,便又覺得委委屈屈的。謝芒用力抓著謝堯的手,也不說話,顫抖的指尖卻告訴謝堯他絕不平靜的內心。 兩人僵持了許久,無奈之下,謝堯終于松了口,關心道,“……藥對你的身體影響大嗎?” 謝芒搖了搖頭,他知道謝堯在給自己遞臺階下,便低聲說道,“就,就前一段時間反應很大而已……” 謝芒他的身體早些年出了意外,損傷的厲害,落下了不能生育的毛病,謝堯自己身體也弱,對有沒有后代這種事情,倒是不太在意。直到前些日子,謝堯偶然發現謝芒吐血,才知道謝芒在用自己的身體試藥,因此生了謝芒的氣。 以往來說,謝芒服個軟就完了的,謝堯也是個性格很好的人,但不知道怎么的,這一回,謝芒卻偏偏跟謝堯犟了起來,道歉歸道歉,但謝堯一旦讓他保證以后不再做這種事情,他就不吭聲了。 兩人從離開道觀就沒有說過話,或者說謝堯單方面決定不跟謝芒說話,一點接觸的機會都不給,現在好不容易才有所緩和,謝芒也不敢開口。 說起來,謝堯大概是因為這些年一直小病不斷的緣故,其實并不是一個很強硬的人,只是他屬實不喜歡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更何況,他擔心若是這次心軟了,等日后,謝芒再做出此類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來。 只是,這幾日瞧著謝芒一日比一日的憔悴下來,他多少有些不忍心,更何況謝芒本身以前也受過大傷,他便更擔心了,"你這藥,還要吃多久?" "明日就是最后一副了。"謝芒忙解釋道,說罷,又趕忙補充道,"若是這次有效果,就不用再服用了。" 謝堯將謝芒拉著自己的那只手拉了過來,另外一只手細細摩挲著,吩咐道,"嗯,下次喝藥,讓我陪著你,可好?" 謝芒知道,謝堯這是既往不咎的意思,果然小堯兒就是心軟,心里忍不住偷笑,但面上卻不顯,看上去還是一副委委屈屈,低頭認錯的樣子,只是在披風之下卻緊緊握住了謝堯的手。 他知道謝堯怕他傷害自己,但他不會,他還想陪謝堯好久呢…… 次日在客棧里,謝芒便在謝堯的陪同下喝下了最后一副藥,等了一刻鐘發現謝芒沒像上次一樣吐血之后,方才安心。謝芒說,要過幾日才知道藥效,謝堯便冷哼了一聲,他明白謝芒是想說,若是不奏效,怕是還要嘗試旁的藥。只是這一次,謝堯雖然生著悶氣,倒也沒有再同謝芒置氣,謝芒自知理虧,更是事事順著他。 等過了幾日,柳寧總算帶著謝堯回到了謝家,那些下人們早已等在了門外。謝堯因為坐了一路的馬車,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被人扶著下了馬車,然后又被扶回了院子里。 院子里是下人們已經收拾過的,也不知道是下人自作主張還是得了吩咐,收拾出來的是他母父曾經住的屋子。 謝堯迷迷糊糊掙扎著說要沐浴,他一路風塵仆仆的,此刻好不容易到了個地方自然要好好洗一洗,就聽到柳寧說道,“堯兒先睡吧,熱水隨時有人備著呢?!?/br> 許是因為太累了,謝堯點了點頭,任由人給自己解了衣服,躺在榻上不消片刻便睡了過去,柳寧給謝堯蓋上了被子,又將簾子放了下來,給屋子里熏上了香,才出去見如今當家作主的二夫人。 謝堯睡到晚上,便被謝芒喊醒,迷迷糊糊間,被人喂了一碗粥,又接著睡。等到謝堯徹底睡醒都已經成了第二天早上,謝堯掙扎著起了床,謝芒便立刻叫人準備好熱水,又命人將自己一直備在廚房里的吃食端了上來。 謝府不比道觀,當初在道觀里就有一汪溫泉,柳瑜特意差人修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浴池,將水流引了進去,謝堯想要何時去沐浴都可以,哪里像現在這樣麻煩。 謝堯倒感覺還好,等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謝堯便屏退了眾人,只留謝芒一人。屋子里只剩下謝堯和謝芒兩個人,謝芒這才緩緩褪下了衣服,一頭青絲垂落,如瀑布一樣懸掛在腦后,越發襯托的人肌膚如雪。他拿起一個托盤將早上的吃食放置在一旁,款款走進了浴桶之內。 謝堯被熱氣蒸的醺醺然,便趴在桶沿上,待聽到了入水聲,一轉頭就看到了朝著自己而來的謝芒,就伸出手,開始著手解著他胸前纏繞著的白布,一邊拆一邊問道,“不悶嗎?” 謝芒搖了搖頭,待謝堯解開了謝芒的裹胸布,豐盈的rufang立刻彈了出來,葡萄大的rou粒因為受冷,凸了起來。 謝堯伸出修長的手指,用拇指和中指捏弄著謝芒的rou粒,食指的指腹則慢慢地按壓著,就聽到謝芒一陣悶哼聲,不多時就有奶汁從小rou粒流了出來,謝堯好奇道,"怎么變成這樣了?" "唔……"謝芒低下頭,看著謝堯狎玩著自己的乳粒,臉色一紅道,"……最近幾天憋壞了,估計是漲大了吧……過幾日就好了……" 聞此,謝堯眉眼一挑,這是少數他在比較放松的狀態下最喜歡做的動作,帶著幾分不羈與勾人心魂的魅意,謝芒透過迷迷茫茫的水霧看著謝堯的臉龐,頗為不自然地瞥過臉,他端過一旁謝堯的早膳,任由著謝堯玩弄著他的乳粒,明明身體不自然地顫抖著,手卻穩穩地將一勺又一勺的早膳喂到了謝堯的嘴邊。 這些東西都是他親自煮的,謝堯的飲食在很小的時候就交由了他全權負責,一是因為謝堯年幼的時候,身體虛弱,有時候需要吃藥,怕食物犯沖,其次是因為謝芒也借著為他準備的飲食的機會,為他補養著身體。 吃過了早膳,謝堯便趴在浴桶上開始犯困,謝芒用帕子打濕了水,開始替謝堯開始擦拭著身體,等到謝堯感覺自己都要睡著的時候,便聽到謝芒道,"水都開始冷了,小堯,快出來把衣服穿上吧。" 謝堯點點頭,出了浴桶,任由謝芒給自己穿上衣物,然后又披上了件厚重的大氅,將謝堯整個人都捂得密不透風,忍不住說道,"也不必穿這么多吧……" "不行,你身子骨虛,若是不多穿一點,著涼了怎么辦?。⒅x芒赤裸著身體,幫謝堯整理著衣服,一邊低聲囑咐著種種注意事項,絮絮叨叨的樣子像極了個老媽子。 謝堯從小到大聽了這么多年,已經到了謝芒才說出上半句,他就已經能猜到下半句的那種程度,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聽著,等謝芒給自己整理好了衣服,便將人直接橫腰摟了起來,用大氅罩好了謝芒的身體,快步走回了床鋪,將人攏在了被子里。 "我讓下人給你拿衣服過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謝芒扯住了袖子,“……不要,我不放心……” 這里的下人終究不比道觀里伺候的人,嘴有沒有那么嚴不好說,他們又剛回來,也還不太方便安排人進府里,謝堯明白謝芒擔心的事情,遂也沒有強求,從衣柜里找了套舊衣服,讓謝芒先穿上。 裹胸布早就被拆開丟到一邊后打濕了,謝堯便從衣柜里翻出來了一件顏色素雅的單衣幫他纏了上去,下人過來敲門,說是大夫人叫他過去。 謝堯親了親懷里人的額頭,然后道,“我先過去了,你在這里穿好了衣服再出去?!敝x芒剛剛也聽到了下人說的話,忙點點頭,想站起來送他,又因為沒穿衣服,縮回了被子里,只能目送謝堯出了門。 謝堯不認路,下人領著謝堯去了前廳。 等到了前廳,謝堯才發現原來不止是自己的母父在,還有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