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治愈咒術”本來就是個錯誤的名稱，至少在陷入昏睡之前，硌不明白人類所謂的疾病和死亡。

    所以當人類向他尋求幫助的時候，他同樣束手無策，只能向有類似能力的零求助。

    但零給他的回復也不盡如人意：“我的治愈和人類的治愈不是一個概念，我只能夠通過cao控時間將傷口復原，這種方法用在人類身上只會造成混亂甚至死亡。因為我們存在的方式和他們不同，時間和空間的錯位對我們沒有影響?！?/br>
    那時候他還不能完全理解零的意思，直到他完全融入人類社會，才多少明白一些兩者的不同。

    家族掌握的治愈咒術不過就是一種交換，將健康的生命換取到自己身上，對被治愈者意味著生，對施咒者則意味著死。

    每一次施展都需要犧牲者，這就是治愈咒術的真相，不知道天衍現在有沒有領悟到。

    “其實我從小就很喜歡各種咒文，覺得它們無論是寫出來還是念誦都很美。那時候我總是偷跑進父親的書房，翻看各種書籍，甚至還偷偷學了不少?！笨赡苁窃缇徒邮芰爽F實，硌的回答并沒有令曜太失落，反而主動回憶起過去。

    “大部分咒術不適合小孩學，cao控不到位容易造成損傷?！北容^好的學習年齡通常在度過變聲期，聲音、注意力等各方面比較穩定之后。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标卓嘈Φ?，“可惜已經晚了，我的視野越來越暗，最后連零星的光都看不到了。父親也因為縱容我進他的書房感到自責，之后不許我接觸咒術?！?/br>
    “可是你仍然掌握了不少?！敝辽倌芮那牧锍黾?，還能設計偷珍獸堂的貨物。

    “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時候自學的，不過那時候只是單純地記住了咒文，并不知道如何正確的念誦方法?！?/br>
    硌沒有放過對方話語中的小細節：“但是還是有人教了你正確的念誦方法？”

    曜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不會是你之前提到過，幫你買下這里的那個人吧？”有膽量違背族長命令，又能頻繁地接觸曜，這樣的人一定在家族內部。

    “你怎么全都知道？”曜緊張地反問，算是變相承認了他的猜測。

    “這很好猜?！表驯粚Ψ降姆磻盒?，“首先你能接觸到的人本來就不多，其中敢于違背組長命令的人更加稀少。把這些消息相互結合，自然就會覺得是一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大?！?/br>
    “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雖然他本人不太在意這種事，但是我還是不希望他因此惹上麻煩?！标嘴貑?。

    “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而且我又不認識這個人?！?/br>
    曜這才安下心：“你們如果認識，應該能成為朋友?！?/br>
    “為什么？”

    曜像是想到什么，偷笑道：“因為你們都那種很奇特的人?！?/br>
    硌覺得自己應該受到了嘲笑：“你可以干脆說奇怪，我不介意?！?/br>
    “不，真的是奇特?！标讏猿值?，“怎么說好呢？就是那種不被周圍的事物所束縛，很自由很灑脫的感覺，非常像?！?/br>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夸獎，不過這樣的性格生在家族內，日子應該不好過：“你很喜歡他？”

    “應該是尊敬吧，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樣博學又樂觀。其實他年齡已經很大了，但聊天的時候總是覺得他比我還年輕?！?/br>
    “似乎是個很有趣的人，閱歷應該很豐富吧？”

    “確實很豐富，不過有些更像是編出來的故事?！标着d致勃勃地說道，“比如他自稱有很多身份，還叫櫟的時候做過白蓮的族長，就是會結出堅硬果實的那種樹的名字。但實際上白蓮家根本就沒出過名為櫟的族長，我還特意查過記錄，候選人里也沒有這個名字?！?/br>
    硌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能夠這么快聽到這個名字。和曜一樣，他也沒聽說過白蓮家出過名為櫟的族長，但他知道這個名字背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