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
“砰,砰,砰……” 言嶼縮在床上,抓緊被子,詮釋著什么叫做不敢動。 這些天他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陰晴不定,沉川要么是在靜坐吐納,一派和諧,要么就是發現自己收效甚微,怒而跑酷發泄。 “污穢!太污穢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天地靈氣!”實際上,修煉無成并不足以令它暴躁,而是沉川已經好幾天沒被摸頭了,令它舒緩情緒的途徑都被封住。為了測試自己能否做到不吸取言嶼的陽氣,它每天都會湊上去驗證,然而他周遭的氣息自從能被分辨出來后顯得格外誘人,讓它愈發想把他吃干抹凈。 偶爾吸個一兩口對他也無害的吧。沉川又冒出了這個念頭。 然后就開始了更加狂躁的上躥下跳。 “停一停,不知道的以為我虐待你了?!毖詭Z從臥室走出來,看見沉川匍在柜子上渾身緊繃地扭過頭來。 “要不這周再吃一次三文魚吧,好吃的能分泌多巴胺?!背链ㄌ蛱蜃齑?。 “你連多巴胺都知道了?”言嶼抬起一只手:“過來?!?/br> 沉川眼珠子轉了轉,一躍而下,卻沒有走近。 言嶼上前兩步,盤腿坐下,按上它的頭,好一陣揉搓。 日思夜想的氣息灌注入丹田,沉川忍不住顫栗,便甩了甩耳朵。 手停在半空,言嶼以為這是它拒絕的意思,也就沒有繼續。 他溫聲道:“這幾天你做得很好,不用太勉強。這周末有流星雨,我們可以跟著天文社的人去山上,山上平時人少,應該不會像城市里這么……用你的詞說是‘污穢’。我帶你去,說不定會對你有幫助?!?/br> 沉川花了一點點時間才理解他的話,耳朵都豎了起來,“言嶼,你最好了,等我修煉得道,我一定用全身報答你?!?/br> 全身……報答……一堆莫名其妙的畫面就沖進了腦中,言嶼轉身三步并作兩步,砰地一聲關上臥室門。 看流星雨的那天,無云,全隊人馬很高興,這次一定能拍出許多清晰的星空圖。 “同學,”爬山的時候有人湊過來,“別人看流星雨都是成雙成對,你怎么帶只貓啊,也不怕跑丟?” 沉川縮在貓包里,因為暈車而生無可戀,倒是很像普通社恐貓咪。 “不會丟。還有多遠啊,沒想到天文社的人體力都挺好的?!毖詭Z苦笑,沉川說自己6斤究竟是不是騙他的? “嘿嘿,體力不好不行啊?!蹦侨肆粝乱粋€言嶼一時讀不懂的表情。 在寒風里仍是出了一身汗,爬到山頂已經是日暮時分,環顧四周,倒是有種暢快的感覺。 “喵嗚~”不錯不錯,靈氣充沛,確實是修行的好去處,言嶼不如我們一起歸隱山林吧。 言嶼敲了敲它的貓頭。 搭好帳篷,把沉川放了出來,言嶼就去和其他人吃晚飯了。 社里只有一臺很老的望遠鏡,千里迢迢地搬上來架好,兩個人在調整鏡頭朝向。言嶼邊吃邊聽別人說流星,今天是新月,所以月亮的光芒不會妨礙星光,郊區也遠離城市光污染,天時地利人和,一定能拍出完美的流星雨。 “我要許愿考研成功?!?/br> “許愿實習順利?!?/br> “實習順利加一?!?/br> “說出來就不靈了啊?!?/br> 這樣說說笑笑也沒過多久,畢竟是初冬,很快大家都受不了山頂寒意,鉆進各自帳篷里了。 言嶼走向帳篷,看到貓耳朵的投影,想象著它一臉嚴肅的修行場面,不由得彎起嘴角。 弓著身子走進單人帳篷,沉川也不睜開看他一眼,只嫌棄道:“地方雖好,就是吵鬧?!?/br> 她沒想到這種吵鬧能變本加厲。 不知道哪一處先開始的,原本捧場“咯咯咯”的笑,變成低低的欲拒還迎,口唇相接的水聲,衣料摩擦的細響…… 帳篷完全不隔音,此時的觀星現場變成了聚眾yin亂,言嶼才意識到自己的單純。 沉川卻如老僧入定一般閉眼,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兩耳不聞窗外事。言嶼心想,也是,這么多貓貓狗狗怎么偏偏是她得到了化身為人的機緣,必然是有特別之處,憑她這種決定認真做一件事就完全不受外界干擾的專注力,已經強過許多人。 等流星雨的只剩下言嶼一個人,他掀開天窗,無云的星空寧靜地閃爍,而這個夜晚卻是如此躁動。其他帳篷像是比賽一樣,一浪高過一浪,言嶼皺了皺眉,蕩婦般的聲音,真的會讓人產生性欲嗎?要是沉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這樣……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她被壓在身下嬌柔易折的模樣、斷斷續續地討饒,這樣的畫面涌入腦中止都止不住,并且立刻讓他起了反應。 言嶼扯過被子蒙住頭,躲得離沉川遠遠地裝死,雖然帳篷就這么大,也離不了多遠。 沉川原本沉浸于這山頂上污染度很低的空氣,不堪入耳的聲音完全沒令她分心,可是帳篷里溫度似乎突然高了一點點,熟悉的人的呼吸仿佛粗重了一些,溢出了它魂牽夢繞的陽氣就讓它不得不在意。 “言嶼,我冷?!?/br> “冷?你要不鉆回包里?”言嶼還是躲在被子里,嗡嗡地說。 “言嶼,你害我變成人,把被子給我?!闭Z氣里全是戲謔。 言嶼清楚了現在是什么場景,調整了一下側臥的姿勢,看也不看就把被子往身后一丟。 貓身的沉川從兜頭蓋住的被子里鉆出,忍著笑,跳到了他面前,說:“沒變呢?!?/br> 隨后狡黠地眨了眨眼,說:“現在才變?!?/br> 一團白煙散去,言嶼本就縮在角落,他和帳篷的縫隙里多了一個人,自然是和他貼得緊密無間。 離得近了,只能看見她的臉反而沒有看到裸體的負擔,言嶼第一次仔細看清,她幼嫩的長相卻配了一雙惑人的眼,瞳孔里滿滿的都是他,彎彎的眼尾卻是作惡得逞的開心。 “咦,你怎么不躲啦?”沉川奇道。 “……我記得有只貓說過,不纏著我雙修了?!毖詭Z冷靜道。 沉川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雙修,誰說要雙修了,我只是怕你羨慕別人羨慕得受不了,來幫幫你?!?/br> 她一提醒,言嶼便感到胯下的腫脹有愈演愈烈之勢,貼得這么近,直直地頂在她未著寸縷的腿根。 “我沒有羨慕別人,”言嶼這句話倒是沒有撒謊,馬上又想起什么補充道:“也不需要你幫?!?/br> 沉川眨眨眼,似乎想分辨他話語的真實性,分辨的結果是又往言嶼腦中丟了一顆炸彈:“你想自己解決?我打擾到你了?” 言嶼深吸一口氣,長嘆:“我只是帶你過來,順便看看星星,沒有別的想法?!?/br> “哦,那你看吧?!背链ǜ械綗o聊,把他推成平躺,正對著天窗。 言嶼不敢置信地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卻也不敢說其他話,生怕她又起了玩心。 沉川維持著一開始的側躺并不舒服,把他手臂一拉,言嶼警鈴大作,沒想到她只是枕著他的手,躺在了旁邊。 她很柔軟,他的心也不再防御地柔軟了下來,和好幾個早晨他醒來發現有一只用尾巴卷住身體緊挨著他睡覺的貓一樣柔軟。 不過這樣的氛圍只持續了十幾分鐘,手臂上傳來的麻意讓言嶼不得不開口:“你這次,維持人形,好像,有點久?!?/br> 有人在看星星,有人卻在看柱子,沉川說:“你勃起得也有點久?!?/br> 刷的一下言嶼抽出了手,整個人卷進被子里。 “你不想我幫,你又不自己擼,那你幫幫我吧,”沉川一只手攤進被子里,沒一會就摸到了他微微出汗的手,十指相扣,“我這幾天這么乖,難道沒有獎勵嗎?” 她帶出他的手,其實沒有多用力,但他一點都沒有反抗。拉著他的手,卻沒有直接往下身走,而是抓住他的中指,送到了嘴邊。 她望著他的雙眼,慢悠悠地將視線轉到他的手,就把他的視線也帶了過去,他看到一雙小嘴含住了指尖,這個畫面仿佛在腦中放大數倍,連被舔舐的觸感和濕意都無限放大。 指節帶著水光出來,她又是好一番打量后說:“就用這么長吧?!?/br> 好不容易有所消停的物件,又有了起勢,像是報復言嶼,比之前更加來勢洶洶。 言嶼只能盡量掩飾自己的混亂呼吸,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任由她安排。 那根被選中的手指終于被帶到了她極為柔嫩的秘境,其實并不需要唾液的濕潤,因為早已分泌出大量蜜液,她帶著他輕輕拂動花蕊,偶爾按動rou核,關于身體的秘密她其實也知道得不多,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讓自己忍不住蜷起腳趾。 很快,她的手已經不再指引,但仍虛虛覆在他的手背,好配合他的掩耳盜鈴。手指更加不知輕重地揉弄,幾次淺淺地戳進小徑口中,馬上便退了出去——沉川有些后悔說“就用那么長吧”這句話。 不過沉川自有妙計,每每手指在門前徘徊時,她就主動往下一坐,言嶼繃緊的神經被她摧殘得就要斷裂。 忽然他的眼睛被手掌蓋住,最后的畫面是她緋紅的臉和被情欲沖散焦點的眼。 “別難為自己了?!背链ㄓ行┫胄?。 言嶼感到小腹貼上了一只相比于他的體溫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涼的小手,探入褲中,把困獸釋放了出來。 這下卻為難到了沉川,該怎么做呢? 她實驗性地握住他的性器,力道不大地上下擼動,又擠壓了兩下,還用指腹摸了摸那個小孔。 言嶼太陽xue突突地跳,手上重重地頂了一下。 “哎呦,”沉川雙腿一夾,討饒道:“人家不會嘛,你教教我啊?!?/br> 一只手馬上覆住了她的,帶著她重重taonong,倒是和他平日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旁邊傳來不加掩飾的高潮聲,山頂靜了一瞬,隨后都更加賣力起來。 沉川輕輕一笑,湊近他耳朵:“你射的時候會叫嗎?” “……不會?!毖詭Z終于說了一句話。 “嗯……你喘粗氣的聲音很好聽?!?/br> 兩只手同時停了一下,言嶼突然很想頂進去,想看看頂到最深處的時候,她還能不能游刃有余地說話撩撥他。 “你想聽我叫嗎?” 言嶼二話不說抬頭咬住了遮擋他眼睛的手。 “??!”沉川縮了手,心下好笑。 索性不再遮掩,省出一只手,環住他的脖子,胸乳壓得他喘不過氣。 玉柱漸漸滲出濁液,手心更加潤滑,他包著她的手更緊,頻率逐漸加快。 在她身下的那只已經怠工了,他全身的關注都往一處沖去。 沉川不滿地哼哼,卻沒出言提醒,他終于被引誘得不知所以,可別把他驚醒了。 倒是言嶼自己想起,手指又開始沒什么技巧地在滑嫩處揉動,溫溫柔柔地,和另一只手全然不是一個風格。 既然他主動,那她肯定要好好享用,沉川指導道:“剛剛那樣更好,重一點,快一點。來,這樣……” 更加拉近二人的距離,沉川把他兩只手貼在一起,使撫慰她的頻率和他自慰的一致,這才像在同一場性愛之中。一波波的潮水匯成洶涌海浪,沉川明顯感到速度加快,像是不管不顧地沖向深淵一般。 “你要射了嗎?” 回應她的只有緊皺的眉頭。 忽然沉川心神一動,往天窗看了一眼,正看到光電劃過。 “流星來了?!?/br> 言嶼迷迷糊糊地轉頭看去,正好看到轉瞬即逝的數顆流星落下,本就在極樂邊緣,完全來不及許什么愿望。 “我許愿,”沉川飛快道:“我要睡了言嶼?!?/br> “?” 言嶼腦中的顏色和吐在沉川腿間的液體一樣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