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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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嚴致恒讓楊飛白回去早一些,但他自己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嚴致恒將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屋內燈光暗淡,他換了拖鞋,往自己的臥室走過去,路過楊飛白的臥室,腳步頓了一下,發現門沒有關嚴,開了一個小縫。 不知道這孩子睡了沒有——本著這樣的想法,他心里一動,稍稍將門推開了一些,輕輕走了進去,借著窗外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床上少年熟睡的側臉。 楊飛白的睡姿依舊沒怎么改善,側身兩手兩腿都抱著被子,睡衣卷起了個角,露出少年纖瘦的腰肢以及有些可愛的腰窩,睡褲也因為這亂七八糟的睡姿下滑了一小段,露出小半個白嫩嫩的屁股。 他在床邊看了一小會兒,沒有離開,反而坐到了床邊,手摩挲上少年露出的皮膚,很軟,比他想象的還要軟一些。 手指劃過腰線,順著下移,到了少年的臀部,其柔軟的程度似乎手指稍微用力就會陷進去一樣。 屁股真的可以柔軟到這種地步么? 男人心里暗暗驚嘆了一下,沒有忍住用手捏了一把,然后聽到熟睡的少年“唔”了一聲,動了下睡姿,將他不敢再亂動的手壓下身下。 楊飛白在白天走了很久,有些累了,所以就沒再熬夜,沾到床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被人吻住了唇,屁股上還有一只大手在揉捏,迷迷糊糊地以為白煬又在晚上作弄他,只稍微歪了歪頭,避開那人有些炙熱的親吻,但立馬又被吻住了,不放開他分毫,透著點急切,讓他呼吸不上來。 他腦袋沉沉的,順勢把手抱住那人的脖子,給自己弄個舒服點的姿勢。 “嘶—”意亂情迷之際,楊飛白唇舌間溢出了一聲痛呼。 “怎么了?”身上那人立即停了動作詢問道。 雖然聽了這個聲音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但他還是委屈兮兮軟軟地回了,“腿……” 男人沒再說話,繼續吻他,只是伸手幫他抬起了那條傷腿。 第二天,楊飛白猛地驚醒,發現太陽已經升到頭頂,已然到了正午時分。 靠,他昨晚是做春夢了么?有點真實??! 雖然算起來有一個多月沒有性生活了,但他也不至于饑渴到做春夢吧!WTF?這么想著,楊飛白手支著從床上起身,腰部的酸軟讓他臉色僵了一下,這春夢也……過于真實了吧。 這時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昨晚穿的睡衣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只剩下自己光溜溜一條。他有些猶疑地掀開自己的被子,發現自己身上有點慘不忍睹,胸口竟然有個牙印,那些紅紅紫紫的是什么玩意兒,腰上也就算了,為什么大腿內側也有啊,臥槽,什么鬼!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什么靈異事件了?他難道被鬼艸了??? 楊飛白一臉懵逼的從床上移下來,然后感覺腿間黏黏糊糊的,還有往下滑的趨勢,低頭看一眼,白色渾濁液體…… 我屮艸芔茻—— 攬著個浴巾單腿跳著沖向浴室,把自己身上的奇怪痕跡好好洗了一遍,最后楊飛白在自我矛盾了一番之后,上半身靠在浴室瓷片上,手伸到后面處理起還留在體內的東西,好jb羞恥! 本來就已經很生無可戀了,當他回屋再看到自己屋內地上的痕跡之后,他咬人的沖動越發強烈了,就算昨晚是個鬼,他也要把這個鬼先弄活再咬死。 外面嚴致恒沒有出門,而且已經做好了中午飯,聽到楊飛白屋內動靜知道他已經醒了,準備去叫人吃飯,站在門口的時候,內心還有那么點小忐忑。 推開門,看到少年坐在地上,旁邊放著一卷衛生紙,臉色惡狠狠地不知道在擦些什么,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胡亂套上去的,不太整齊,扣子也扣錯位了。 聽到開門聲,楊飛白抬頭臉色不太高興地看著他,似乎馬上就要噴火一樣。 “呃,出來吃飯吧?!眹乐潞汶y得說話頓了一下,覺得此時的楊飛白有點不太好惹,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戰場。 楊飛白把用過了的衛生紙團起來塞到垃圾桶里,看著沒什么痕跡了,才舒了一口氣,然后把視線移到床上,看著一團糟的床單,覺得頭大,過會兒趁嚴致恒出門的時候扔洗衣機里吧。 生活真是太難了! 他煩躁的揉亂的自己的短發,起身往外面走,其實走路姿勢有點奇怪,但因為本來就撐著拐杖,所以估計也不會被人看出來什么。 走到桌邊,嚴致恒紳士地幫他移了下凳子,他道了聲謝,然后以一個不太壓得到屁股的坐姿坐下去,抄起筷子吃飯,嚴致恒也沒有說什么,自己坐到位置上開始吃飯。 吃到一半,算是心里那股子郁悶下去了點,他才有些不自在地瞥了眼嚴致恒,看他沒什么奇怪的表情,試探性的問了句:“姐夫,昨天晚上,你聽到什么動靜沒有?” 嚴致恒動作一頓,放下了餐具,一副要招供的神情:“昨天晚上——” “白煬回來了?”楊飛白追問了一句,覺得可能又是狗白煬的什么套路,大晚上回來搞偷襲? 聽到他這么一句,嚴致恒臉上些微的猶豫一下子沒了,直接看著他說道:“昨天晚上是我?!?/br> “???”楊飛白詫異地看著他,覺得這人可能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不是,昨晚我屋子里好像進人了——” “對,是我,”嚴致恒確定地回道,“我們zuoai了?!?/br> 語氣極其正常,沒有半點難以啟齒。 “???”這回答過于直球以至于楊飛白猛地有些反應不過來,信息量過大,怎么可能?他還是寧愿相信自己被鬼艸了! 因為過于不能相信,楊飛白拿著筷子讓自己再吃幾口飯希望能冷靜一點。 和嚴致恒那啥?不會吧,這人不是喜歡女的么?而且不是要和自家老姐結婚么?他這是撬了老姐墻角?想到這兒他差點直接給自己一巴掌,天方夜譚,幻覺,絕對是幻覺,他這么安慰自己,但還是失敗了,嚴致恒神經病么怎么拿這種事情騙他! “姐,夫,這玩笑可一點兒都不好笑?!睏铒w白一字一句地說道,希望嚴致恒能認清自己準姐夫的身份。 “已經退婚了,在上次宴會的時候?!?/br> 楊飛白看著他啞口無炎,腦袋內已經被臥槽刷屏了。 “白,白煬說,上次宴會你們要訂婚的——”楊飛白結結巴巴地說道。 “本來是,但是楊助理當時請求我退婚,我同意了?!?/br> “為什么!”震驚。 “我不清楚?!?/br> 楊飛白真的是愣了,“那我叫了你這么久姐夫!你怎么不跟我說!”老姐也在外邊飄著什么消息都沒透漏出來。 “當初那件事,你們也瞞著我?!眹乐潞阕谧肋?,沉著眸子看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哪,哪件事?”楊飛白看著他,心里覺得有些不太妙,隱隱猜出了點什么,但還抱著那么點僥幸,說不定是其他事兒呢。就說這么幾個字,他快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了。 “我們一夜情的事?!眹乐潞阏f話一如既往地干脆簡練,直戳重點,戳得楊飛白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你,你知道了?!?/br> 兩人對視著,楊飛白有些喘不過氣了,這,這怎么辦? 當初瞞著這件事,就是想把事情化小了解決,而且白煬也說了,嚴致恒討厭和同性接觸,要是讓他知道了,還不知道一生氣會做出點什么?,F在嚴致恒不僅知道了,還知道被他們騙了,會不會更生氣啊——要不是現在氣氛有點凝重,他都想咬自己指甲了。 那這樣的話,白煬跑國外了,估計沒什么事兒,他已經在這兒坐著了,也跑不了了,主要是他老姐啊,還在嚴致恒公司上班呢! 想到這兒,他為楊盼辯解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要做什么?我姐她是為了保護我,還有媒體的事,不是故意騙你的,你不會開除她吧?” “我們之間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吧,別牽扯我姐了,我姐那么喜歡她那份工作,天天愛崗敬業的……” “當時真的是意外,白煬把你交給我了,我也沒想到的——” 嚴致恒坐在桌邊,看著楊飛白磕磕巴巴地跟他解釋,好像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他閉了下眼,抑制下心底針扎了似的疼。 “我不會做什么的?!彼麊÷曊f道。 “?。??!睏铒w白戛然而止,呆呆的應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吧,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看向嚴致恒,“那昨晚為什么,進我房間?” 你丫不是喜歡女的么?之前算是他把人扛到房間里的,他就不說什么了,這次他可是好端端的在屋里隨著,怎么就又在一起睡了?別跟他說什么他夢游把人拉進來的,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這個問話讓嚴致恒的鎮定狀態裂出了一條縫隙,“昨晚,昨晚我路過門口--”他抿了抿唇,猶豫著下半句。 他有點說不出來自己情不自禁沒控制自己這種不要臉的話。 “我發現我喜歡你……”嚴致恒突然說了一句,眼神鎖在對面少年的臉上,仔細看著他的神情。 看到楊飛白臉上沒什么表情,他心里就竄上來了些涼意。 “喜歡和我zuoai?”少年歪了下頭,淡淡地說道,眼神不起波瀾,甚至還有點無語。 “不是!”嚴致恒連忙想解釋,但被楊飛白打斷了。 “算了,就這樣吧?!?/br> “為什么?”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嚴致恒心里莫名竄上了點火氣,對于一個晚上上了你床的人,你就這么無所謂? “又不是沒做過?!睏铒w白轉頭不再看他,邊說邊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單腳跳著晃晃悠悠回去了?!拔页院昧?,回去睡了?!?/br> 楊飛白的態度太奇怪了,怎么也不會這么淡定吧,說實話,嚴致恒寧愿絞盡腦汁費大力氣跟他解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輕飄飄地略過了,但看著少年眼下明顯的青黑,他心疼了,就閉了嘴,不再吵他,想等他休息好了兩人再好好聊一聊。 楊飛白回房,把亂糟糟的床單扔到地上,然后埋頭在枕頭上,催眠自己,趕緊睡一覺,睡一覺起來什么都好了。 這是他活了這么多年總結出的對自己最有效的調整心情的方式。 確實,他又睡了一會兒,醒來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沒之前那么喪了,思緒活泛起來,終于有心思理理現在的情況了。 他悄咪咪打開房門往外面看了幾眼,餐桌被收拾整齊了,客廳電視沒開,也沒人,那嚴致恒應該去公司了吧,然后他轉回去把電腦衣服手機什么的一股腦塞到包里,背在背上拄著拐杖準備出發,開始他的大冒險。 怎么可能繼續在這兒??!他要離這兒越遠越好! 計劃都想好了,直接坐地鐵去學校就行,自己的床位還在,回去繼續住校。 繞過拐角到了玄關,他扶著鞋柜艱難的換鞋,然后手伸向門把手,覺得自由女神的召喚已經在耳邊響起—— “你去哪兒?”狗屁的自由女神! 身后涼嗖嗖的聲音,一聽就是嚴致恒,楊飛白哪兒還顧著回頭啊,拉開門就往外面跑,直奔電梯口。 經過這么多天的熟悉,他覺得自己用拐杖逃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在電梯門口被人拽住了。 都怪電梯太慢了!楊飛白十分氣憤,想著自己在電梯口狂按電梯按鈕的樣子,簡直跟一些恐怖片里被鬼啊殺人犯啊追的橋段有異曲同工的地方。 楊飛白被卡在電梯墻壁與某人兩手臂之間,瀑布汗嘩啦嘩啦就下來了,只想蜷成一個鵪鶉。 “???要去哪兒?”難怪剛才沒什么反應,原來是已經想好了要跑了。 楊飛白從來沒見過黑著臉外冒黑氣的嚴致恒,有點被嚇到了。 “我,我想出去玩-”他簡直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運用自己當下不太靈活的腦子編了個借口出來。 雖然以嚴致恒的性格來說不會直接上手揍他,但他還是擔心。 “那你跑什么?” “我趕時間?!?/br> “還帶行李?” 楊飛白默默抱著自己的大包,他要說里面裝的是玩具這人會信么? 哭唧唧,誰信誰是傻子。 嚴致恒也不給他瞎胡扯的機會了,一手把他抗到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著他的包和拐杖,沿路走了回去,到了門口一腳踹開大門,把人扔到了沙發上。 雖然沙發很軟,一點都沒摔疼,但楊飛白還是扁了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這都是假象,他就是擔心被揍。 嚴致恒看著他這樣,也是沒脾氣了,“你安生會兒,忘了還有人想找你麻煩?” “我去學校住,天天在學校呆著,絕對不出去半步,我發誓?!睏铒w白還伸出自己爪子,顫巍巍地比了個四。 “只能在這兒住著?!边@語氣可一點沒給商量的余地。 “你這是綁架!非法拘留!”楊飛白怒了。 嚴致恒居高臨下看著他默了幾秒,“其實我不想威脅你——” 你丫這已經在威脅我了吧!楊飛白怒比中指,在心里。 逃跑已然失敗,他還是談條件有用些。 “我住在這兒也可以,你不準再進我房間了!” “為什么?”嚴致恒反問的極其理所當然,地方都是他的,哪個房間不能進。 至此,嚴致恒已經準備換一種方式跟這個熊孩子接觸了,他心里明明白白的,什么純情表白日久生情對這個小崽子都沒用,還是強勢一點見效快。 楊飛白眼都瞪圓了,你他喵說為什么,抬手就扔了個抱枕過去,“我還有沒有點人權了,不讓走,還非得留在這兒讓你強jian么?” “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跟我在一起?!?/br> 雖然你丫的語氣挺誠懇的,但要是不過來捏住他的臉讓他說不出話來的話,他說不定會考慮考慮這個提議,但也只是考慮。 “嗚嗚嗚——”你做夢去吧! “好的,那我就當你答應了?!?/br> 日哦,大哥你耳朵有問題了吧!等這人松開手,楊飛白想反駁幾句,就被那人遞過來的一個眼神給禁了聲。 這些日子嚴致恒對他格外的寬容,他也就得了便宜賣乖,這么一下子才有點想起來這人剛開始接觸時不太好相處的霸總風格。 最后,楊飛白在嚴總的監督下,把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放回了原位。 別想反抗,反抗無效。 最后一件放完,楊飛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轉身,正好對上某人的胸膛,他無語的后退了一步,“麻煩離我遠一點?!?/br> 嚴致恒抬手幫他把衣服上系亂的扣子系好,才指著指著窗邊的高腿座椅跟他說道:“坐那兒?!?/br> 楊飛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他這么正經的樣子,就挪了過去。 他坐在椅子上,腿沒落地,踩在椅腿上,抬眼看見嚴致恒抬起了他沒受傷的那條腿,將手里捏著的東西系了上去。 冰冰涼涼的,是一個銀色的帶著些碎鉆的腳鏈。 簡約好看,也不顯得女氣。 楊飛白抱著手看著這人弄,也不想費力氣阻止,畢竟還挺好看的。 系好了,嚴致恒松手,任由他抬著腿晃來晃去看。 “干什么啊……”楊飛白有點無語地說,“我一個糙漢子戴什么腳鏈啊?!?/br> “前幾天買的,送給你?!?/br> “真的?”楊飛白狐疑地抬眼看了下嚴致恒,又看了看自己腳腕上閃著稀碎光芒的腳鏈,心里估摸這人打算干什么,前幾天買的?他閑著沒事給他買什么腳鏈,難道是沒送出去轉手給他的—— “要是再跑就把你拴在家里?!?/br> 嚴致恒平平淡淡的一句讓楊飛白打了個冷顫,大兄弟,你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屬性 —— 最后,楊飛白把自己床上弄臟的床單扔給了嚴大總裁,耍賴道:“你弄臟的,你洗?!比缓蠓址昼婋x開案發現場。 嚴致恒看了眼床單,然后將自己襯衫袖口卷起,拎著床單去了洗衣房。 完全沒有不愿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