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體交易/成了被潛的對象
這個結果讓楊安苒徹底震驚了。 在那一瞬間,她唰得一下去看顧惜,目光直直穿透中間層層障礙物,好像是想確認一下剛才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是由顧惜這樣的人說出來的。 但此時的顧惜并不看她。他只低頭,把碗底最后一點茶沫給剔出來。 頭頂搖晃著的一排紅燈籠在他深栗色的碎發上搖曳著朦朧曖昧的光影,紫砂木方盆里升騰起了裊裊的白霧氣。這里本來就燈光昏暗,只靠幾盞燈籠亮起這方寸之地。外頭的一點燈穿透博古架旁的仿真樹,以一種充滿禪意的姿態落在兩人面前的一寸矮腳方桌上。 朦朧的晃影,涓涓細流聲。瓷器偶爾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響。 這一切都讓顧惜的那張面龐顯得似是而非。 但不論如何,楊安苒還是聽清楚了他說的是什么。 兩個體面人各自坐在桌子的兩邊,維系著自己冠冕堂皇的好好面具。左側的女人柔美而端方,對面的男人英俊而從容。從遠處看,當真是一副入了景的畫,就似一對最為般配的金童玉女。 只有他們彼此知道,他們此刻用這副端方、守禮、從容的皮囊談論著的,卻是不入流的rou欲,是無法端到臺面上的交易。 人雖然坐在這充滿禪意的矮桌兩邊,兩人的思緒卻都已經不由自主被拉回到了那個朦朧的暗夜里,那個rou體交疊、覆蓋,彼此私密處摩挲交纏的火熱的夜晚。 楊安苒花費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才維系住自己一貫冷面總裁般的鎮定從容。 她先是把公道杯里的茶湯慢慢斟下來,看著它們在瓷白的壁上濺起水花。等一碗斟完了,她對著碗面吹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語氣平淡得好像是剛剛應承了一個飯局邀約那么輕松:“……行啊?!?/br> 行啊。就是答應得這么簡單。 她在外人眼中是那種天塌下來都可以表情不變的人。此刻,在顧惜眼中也一樣。 仿佛這個要求對楊安苒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而言,當真不算什么。 他也不知是該慶幸地重重松了口氣,還是該有幾分落寞。 ** 當閨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驚訝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你真的答應了?” 楊安苒淡定:“是啊?!?/br> 整個過程就在半分鐘里結束了,成熟人辦事的效率就是這么高。 僅有的兩句對白就是:rou償么?行啊。 他們的關系就用這種新的方式敲定了下來。 當后續三位長輩回來的時候,只見到兩個小輩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隔著一張矮幾,各自做著自己的事,看上去也并沒有其他的交流。 長輩們對這兩人“并沒能聊出什么火花”而大為失望。 殊不知,“火花”已經在剛才的對談中四濺。而兩個看上去并無交流的小輩,早就略過了交往之前的各種前情環節,談到了rou體關系的最后一環。 閨蜜回過神來之后,緩緩開口:“所以,他這是報復你啊?!?/br> “我當然知道他在報復?!?/br> “之前你以上司的身份潛了他,現在他以金主合作伙伴的身份潛了你。你們兩人的身份徹底對調了,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閨蜜湊過來,采訪:“你的心態如何?憋屈么?屈辱么?順風順水的楊大總裁人生頭一次遇到名利場潛規則,為了公司業務發展,被迫獻身給金主大佬以求在夾縫中生存。高冷美女總裁成為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成了傀儡玩物——天??!你說他會不會也反過來SM你??!” 楊安苒愣了一下。 愣神的空隙里,閨蜜已經開始為她鋪開了一副未來的畫卷:“你說,當初你s他的時候他會不會一直懷恨在心,就等著這個時候發泄報復!等可以順理成章地潛你之后,他就肆意地凌辱你,極盡所能地折辱你,比如逼迫你在辦公室里面自慰啊,夾跳蛋啊,外衣下穿著情趣桃色內衣啊,回家以后跪在地板上捆綁啊……” 楊安苒感到一陣惡寒。 尤其閨蜜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眼神中卻仿佛還閃爍著幾絲亮晶晶的期待之光,似乎已經完全把這個劇情代入到了某個她想代入的人身上。 “打住?!?/br> 在閨蜜的思緒泛得更深之前,她冷冰冰地抬手讓她閉嘴。 她當然知道閨蜜是混字母圈的資深人士,常年以女王自居,手底下調教過的小奶狗恐怕能開一間俱樂部。剛才她所說的這些把戲,很有可能就在她的小男友們身上用過,或即將使用。 “麻煩你不要意yin我,”她冷淡開口,“去找你的小狗們?!?/br> 閨蜜很失望:“我這也是替你考慮,幫你提前做好種種心理建設……” 楊安苒給了她一個“滾”的眼神,然后看了一眼手機。 就在剛才她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的發件人來自——顧惜。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 是一個酒店地址,外加一個房間號。時間是晚上八點。 她克制住自己飛快的心跳,幾乎是用快得讓人看不清的速度就把手機丟回到了包包里。閨蜜湊過來的時候什么也沒看到,只好失望地挪開。 當晚,她在鏡子前化了一個妝,還換了一身整套的內衣。 看著鏡子前那個披著長卷發、面容冷艷的美人,她忽然有點分辨不清楚,自己這即將赴行的心情里是不是有著一絲叫做“期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