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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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八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司君肚里的孩子已經有六個月,束腹也很是困難,肌rou被撐得非常緊繃,每晚入睡都很難熬,曾經有好幾次試探我的忠誠,讓我幫他處理一點不算非常重要的公文,開始借口婦道人家看不懂,漸漸他發現我有意不觸碰與沖天閣內部有關的事情,知道我懂分寸,自然對我信任更大。 蟬鳴不斷,吵得腦袋疼,往常我在落雁里避暑哪有這么熱,西淮河畔近水,沒有現在熱,宛如總是不讓我吃冰的,簡直氣得要翻白眼。 始終他是男人,身體好得沒話說,之前想過趁他身體不好的時候里應外合把他做掉,但是明顯內應不足,很快我就打消這個念頭。司君塞我一份公文,微笑著說是關于落雁的。打開一看,是陌可一個人殺掉亦陵樓大半門人的事,這種任務也就只有他能做,司君摟著我肩膀小聲感嘆起:“落雁的殺手真是厲害,在祖父一輩,亦陵樓曾與沖天閣齊名,可惜敗在上任掌門身上?!?/br> “杜家兄弟是落雁里最厲害的秘密武器,任務沒失敗過,有朝一日要在落雁下單,我還能出口壓壓價?!?/br> 他寵溺地摸摸我沐浴后微濕的額發,問道:“奇怪的是夫人怎沒在落雁之中看上一個半個殺手呢?” 又套我話? “漠璇名草有主,陌可除了工作就是在青樓里,其他名氣還沒我大,怎會看上?” 瞧我這種自信的樣子,他臉上有種詭異的神情,當然詭不詭異我可沒興趣,我和落雁的家書多數是說幾句無關重要的柴米油鹽,在這種年代還沒有摩斯密碼,交流暗號都是中文,我和阿瑾有獨特的暗號,就是跳部首,例如“陳”就是B,“件”就是T,把部首用在最像的英文字母然后用英語交流,在這個年代沒幾個人能看出來,我還為了不引起懷疑我還經常給宛如和瑤兒念點落雁現在的事。 不到半月,小王爺拿下奉陽和聒晟兩個小城,大軍會路過沖天閣所在的暮都,暮都早已是赤南管轄,來休整也是名正言順,到時直接攻入沖天閣,不費落雁一絲功夫,大軍過后剩下的一切都會由我這個夫人名正言順接管,再由落雁打理。 八月的天氣熱得難受,司君身體向來不錯,這幾天都也熱得發起低燒,他為了腹中孩子死活不肯吃藥,還沒到下旬,奉陽傳來捷報,說已經成功打勝仗,正班師回朝,聽到消息后司君有點欣喜,畢竟他母親是奉陽人,這幾年打仗都沒機會回奉陽看看。 見他不肯吃藥,我只能一邊看著醫書一邊用皮毛醫術為他施針,叫我下毒倒在行,醫術頂多就看個感冒發燒。一臉賢妻良母呵斥他一聲:“都半年了,你以男子之身為他生兒育女,卻一眼都不愿意見你?!?/br> “生父何人已經不打緊,權當是為夫人而生,現在我只愛你一人?!彼@句話明顯我和他都不會信,假的連小孩都騙不了。 今日的恩愛基于互相算計之上,我和平常那般笑笑就當沒事發生,他對我的眼神越來越散發一種詭異的溫柔。 朱南赤南的交替勢如破竹,我實在想不出沖天閣有什么值得小王爺特意過來,武器機械根本用不著,好幾個城都是直接投降,朱南的毀滅指日可待,藥物方面還不如自己白家有名,商業方面更用不著,現成的慕容家在這里,還需要什么? 初六,赤南軍進城,太守和州牧都來迎接閔將軍,跟沖天閣一點事都沒有。 初七大清早,熱得快要瘋掉,我早早起來按往常一樣打點好,戴上假肚子和兩個陪嫁侍女出了門,暮都最大的酒樓里早已有人等我,是煥。沒想到這么點事居然叫他過來,讓侍女出城回落雁后換上輕便的衣裝才開始工作,宛如和瑤兒知道分寸,什么也沒說就坐上轎子出城,大概看我換完衣服后都心里有數了。 今天的煥看起來非常奇怪,他問我:“柴司君怎么會讓你假懷孕?” 我們的相處模式都是這般,笑了笑說:“他叫我裝的啊,又不用我生,你怕什么?” 煥卻一反常態,緊張地追問著:“他怎么會無緣無故叫你裝?” “你猜?!蔽仪纹ひ恍?。 而他卻更加緊張的抓住我手腕問道:“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你緊張個錘子啊,我恨不得他外面一堆女人呢?!?/br> “丫頭你認真點,他外面有別的女人嗎?” “我都不怕他綠我,你擔心什么?!?/br> 爭吵了幾句才騎上馬去找小王爺,小王爺一身白衣依然如上次見面時般優雅,對我們微微點頭,表示對這次行動非常滿意,跟上小王爺的兵馬,沖天閣早已被先頭部隊攻陷,我才出來幾個時辰,沖天閣大部分都變成廢墟,煥跟在我身邊直奔到我房里,房間之中早已沒任何人,小王爺下令搜,也不知道在搜什么,煥拉著我說想找柴司君,但是在管頌的房間里終于見到他…… 昨夜司君才把我摟在懷中入睡。 管頌把他護在身后,我見過管頌幾面,可他的眼神讓我感到陌生和害怕,我依然一臉溫婉微笑著,對管頌道:“交他出來,打份工而已沒必要拼自己命護主?!?/br> “放我們走,我可以留夫人一命,可他卻不行?!闭f著管頌惡狠狠看著煥。 煥擋在我身前拿出長劍抵住管頌的脖子,可是他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與喉嚨只隔一層薄薄皮膚的長劍,這情況發展不對呀,這怎么回事???我和小王爺里應外合,管頌忠心護主,他鬧著要殺我才是正常的,這什么情況,和煥有什么關系? OMG!腦子里來不及轉,起手甩了煥一個耳光,生氣罵他:“你家里還娶了個老婆呢,這怎么回事你自己說!” 他們有點被嚇到,煥不小心手抖,劍尖劃破管頌脖子上的皮膚,瞬間噴了大量鮮血出來,而他卻漠視這個出血量,一臉冷漠,這……怎么回事,今天發生的事情怎么都不對勁??! “這事我大概明白一點,小王爺的人要來了,你刺他幾劍,”我指著一臉無措的煥對管頌說,“快走,我只能擋一會兒。安全之后聯系我?!?/br> 管頌知道面前別無選擇,用力往煥身上劃了幾下:“奉京的傅老古董店見,” 煥身上的傷口還不算深,我用力往他手臂上的傷口一拍,冒出更多鮮血,痛得他差點叫出來,看還是不夠嚴重,拿起劍又往他身上劃了幾下,我抹點血在自己臉上,花容失色地趕緊跑去找官兵,演技瞬間上線:“官爺,快,快來,柴司君被劫走了?!?/br> 我喘著粗氣拉住帶頭的,一把眼淚一把涕地說:“官爺快去抓人,往那邊跑了,小王爺若要怪罪下來,定會取奴家性命。奴家的師哥也被砍傷了,求官爺救我師哥性命?!?/br> 說著我就把他們往反方向指,又扯了另一隊官兵去把煥扛走,他們知道我們是落雁的人,并沒有對此起疑,小王爺見到煥的傷勢也沒說什么,派了大夫給他,再派幾個人送我們回落雁。 錦姨倒是心里明白,兩個丫頭估計被套話套得差不多,大概也知道發生什么事,我早就喝過湯藥,這副身體是不可能生的出孩子,所以錦姨知道后就明白大概出了什么事。見我如無事人一般回自己房里壓腿練功也沒說我什么,問她申請幾天假期也批了,見煥的傷沒什么事,我和他連夜策馬到奉京,打聽過也沒聽說有什么傅老古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