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初知
“和你講話,真是輕松啊?!睍r景醉躺在椅子上,筆直的雙腿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像挑逗式地晃動著,漫不經心和坐在一旁坐得很是拘謹的梁平的小腿碰到。 梁平是害怕時景的,他親眼見著時景眼睛都不眨地把今天下午那兩個人給殺掉,鮮血四濺噴到衣服上暈染點點梅花都毫不在意,最后似乎是勾引似的,把嘴角那抹血給擦拭得、很是誘人,血性與狼性仿佛在那一刻將要迸發出來。 那一刻、好像沒有恐懼的感覺了誒。 “你不怕我嗎?”那個男人蹲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他離梁平很近,半蹲半跪著在梁平面前,伸手去撫弄梁平鬢角的發。最后再掀開那被遮住的額頭傷疤。 那一瞬間,梁平心中泛起一陣暖意,可轉即是羞愧。這傷疤,和身上大大小小幾十道一樣,無一不是剛剛那兩個人及其同伙一道造成的!他每次碰到這些傷疤的時候,眼眶變得無不通紅,他想殺了那些人!他恨不得親手剝了他們的皮斷了他們的骨! 可是他不敢,他還要活著,他越反抗,欺負他的人越多!他一個人打不過這么多人。他上初中的時候,就想:快點畢業吧,到了高中就好了??墒巧狭烁咧泻?,這些爛人也如影隨形,他還是逃不脫被霸凌的命運。 他又想:忍忍吧,大學了,我走遠點,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就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出現了。他好像沒有顧忌似的,把這兩個人給殺了。沒有給梁平絲毫緩沖時間,他顱內還沒有反應過來,大快人心的感情還沒有起來,這兩個人就跟玩偶一樣,被人擺弄、致死。 眼前這個男人,很可怕! “怕?!绷浩饺鐚嵒卮?,“但也沒什么好怕的了,反正……” 反正,我就是個爛人……這條命輕賤如此,還有什么好怕的呢?他就是個爛人!梁平沒敢說,也不敢直視這個男人,只敢暗搓搓盯著那尖下巴,瘦削得好看,想啃一口。 他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腦子里的胡思亂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你會殺了我嗎??這不廢話嗎?我都是見證人了,肯定會被殺。說:求求你?他會憐憫我這種爛人嗎?我不是螻蟻一樣嗎?碾死我,是那么容易。 微風輕吹??諝饣謴偷牧鲃?,旁邊cao場的聲音也再度浮現出來。男人也起身,欲走。 梁平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叫?。骸拔?!” 男人回首,笑得很純真:“怎么了?” “你不怕嗎?”梁平問,他這一瞬間,很擔心,很擔心,很擔心這個男人會被抓起來,畢竟他殺掉的是兩個人??墒?,用得著他的擔心嗎?他感覺,這個男人不是人。 不是人的人,還能被人類的法律給管束嗎?他不知道,可是他還是擔心。 “與其擔心我,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男人笑著說,轉身繼續走著。 “我叫梁平!”梁平對著他喊!“我叫梁平!你聽到了嗎?你聽得到嗎?” 男人頓了頓,又轉身問:“你想干什么?說?!?/br> 。。。 梁平像個被大人看穿把戲的小孩子,那一瞬間的囧態盡顯,他顧不得那么多 ,走上前去,堅定道:“你剛剛,那是什么招數,我也想學?!?/br> “殺人的招數?!蹦腥嘶卮?。 殺人二字出來的時候,梁平感覺腦門的筋跳了一下??赊D瞬,他還是點頭:“我想學,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了?!?/br>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最后抬起眼皮,說:“隨便你。跟我來吧?!?/br> 就這樣子,梁平跟著他來到這個地下室內。 地下室沒有被裝修,還是毛坯房,好在干凈 ,沒有潮水沒有異味,也沒有奇異的動物世界。 就亂七八糟橫著些桌子、凳子、椅子,以及、一張床。 這個男人,平常住這里嗎?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梁平心里嘀咕。 “我叫時景。叫我小景就可以啦!”時景這般自我介紹道。和剛才冷漠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剛才的冷酷只是他自我保護的外衣?;蛘呤?、只是剛才那股肅殺,讓梁平從心里覺得時景是一個冷酷的人。 時景牽著梁平的手走到地下室中央,那是一張書桌,上面斜七斜八堆了些書,他從中取出一本,扔給梁平:看看里面有沒有喜歡的招式! 梁平接過書,乖巧地在一旁還算干凈的凳子上面坐下,就打開書來看。 梁平眉頭一皺。 心中疑惑很多,這個書,真的對勁嗎?到底是誰不對勁? 但他不敢質疑,乖巧地打開書,發現這本書真的是很老老實實地在教格斗招式與套路。 時景也在旁邊找了一張椅子躺著,一搭沒一搭地和梁平搭話:“你看得懂嗎?” “看,看得懂?!?/br> “那就好?!?/br> “你為啥跟我走???”時景繼續問。 梁平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作何回復。他,為什么敢和一個殘忍殺害自己同學的人走呢?這個人一看就是個惡魔啊,同學再怎么樣,也不會要他死吧? 可是那些同學的所作所為,還不如叫他死了呢?!他們用人類最下流的惡讓別人體味所謂的“下賤”,殊不知自己才是最讓人惡心的人。 反而是時景這樣子的人,要人死就是真的讓人死,不會用其他東西來掩飾。不會只是說:啊呀我只是開玩笑啦!我們和梁平同學是好朋友??!不會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會粉飾自己的罪行! 所以這種純粹的惡,和那種偽裝的惡,一個讓梁平覺得干凈,一個讓梁平覺得惡心。 他也想要那種純粹。 可是他不敢。 可是他,不想再被欺凌了。四年啊,四年時間,每天每夜都是在地獄之中,要不是惦念那勞累的母親,梁平估計早就了結自己了??墒悄敲磮詮娪质萑醯哪赣H,怎么能承受這種痛呢? 好好活下去吧!就當為了母親。 梁平回答:“我想好好活著??墒悄切┤讼胱屛宜?,我一直覺得忍讓就好了,可是忍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所以我想跟你走,讓他們懼怕我?!?/br> “和你講話,真是輕松啊?!睍r景這般說,用小腿輕輕磨蹭著梁平的小腿。 梁平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是自己說錯了什么?是不是太幼稚了?還是因為肢體觸碰而變得害羞?還是和剛剛看到時景下巴一樣的沖動? 他的臉微微漲紅,不知道害羞什么。只覺得小腿處的溫熱有那么一點灼燙。誰料時景不知何時,攀附到梁平腿上,一只手攬著梁平的脖子,一直手一直在梁平腰肢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