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02)云嶺鎮
看%精~彩`小說~盡`在&039;點b點et苐&039;壹~主`小說 百/度/搜/第/一//主/小/說/站/ 看/第/一/時/間/更/新 .. W?。桑??(002)云嶺鎮 作者:Nino 部 舉兵自立 章 初戰 (4)云嶺鎮 回駐地后免不了幾天的大宴小酌,我的手段傳出后被民眾廣為加油添醋,傳 到最后居然說我活剖俘虜、生吞大啖心肝,還給我起了個「猛鬼翔」的外號。週 遭幾十里內的匪徒聞風喪膽,手段強橫點的就收攏徒眾轉移陣地去了;而勢單力 薄無力另建山頭的則紛紛來到鎮上棄械就撫,一時間太平無事、治安良好。而戰 報傳到司令部后,團部的褒獎、錦旗、獎狀不說,李司令亦親筆寫信表揚本連, 同時即刻真除我為上尉連長。 結束休整后我再度上緊發條,狂練「收心cao」,讓第六連恢復每天出cao演習 的正規日子。 看著弟兄們越來越熟練的戰技,已經可以從集中式的排槍橫線隊形,慢慢熟 練到可以散兵隊形執行各項野戰動作,我心中突然浮起「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 老話──過完年才剛以少尉見習官身分到連上報到,現在還不到中秋就已真除上 尉連長,還得到了個「猛鬼翔」的綽號。 猛鬼就猛鬼吧,總比怯懦無能,被部屬瞧不起得好。我突然想起《B f?。拢颍颍蟆防锩娴氖繁葼栔形?,花了很大的心血來維持冷血殺手 的形象──與其被小兵們看穿,不如戴著無情冷酷的面具讓他們怕你。 「還有一分鐘!哪個沒有完成的通通都要接受處罰呀!」只要士兵還沒有休 息,無論刮風下雨,我一定站在太陽下、大雨中陪他們完成所有cao課;不管是單 槓、雙槓、手榴彈,還是徒手跑、武裝跑、障礙跑,我一定親自示範各項動作, 即便無法達到全連最好成績,我也一定保持在95分以上。最近出名后,上級糧 餉撥發也恢復正常,而各界頒發的獎金除了留作加菜金及撫卹金外,我提出部份 請鎮上打鐵舖為本連打造了三百支小野戰鏟。 隆美爾在他的名著中不斷強調說:「鏟子是步兵最好的朋友」 ──現在雖然歐戰的戰訓還沒有傳到中國來,但提早準備、預先因應總是好的。 今天的課程就是,簡單來說,就是為了因應機關槍的出 現,單兵必須要能夠隨時隨地在臥倒后開始修筑個人工事,先以俯臥姿勢cao作鏟 子從身體四週開始挖掘,先將廢土堆置在頭部前方做成掩體,接著慢慢挖深變成 單兵可以躲入的散兵坑,最后修筑胸墻、進一步挖掘交通壕連結各散兵坑,以筑 成防御陣地。 「嗶~~」 「時間到!動作停止!」身邊的值星排長大喊:「各排驗收構工成果!」 今天的要求是四小時內單兵要完成。5米深的散兵坑,同時全班須完成散 兵坑間的交通壕,各散兵坑須間隔5米以上、交通壕深度須超過3公分,同 時交通壕不可為直線、必須向各散兵坑間朝左右后方45度挖掘,并在二散兵坑 后方呈9度連結。 這項工作在四小時內完成有點難度,但嚴格的訓練是官兵最大的福利。雖然 我不會搞什幺「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之類的,但我相信人 的「潛能」是要靠激發才能逼出來的;平日上緊發條把標準提高,作戰時才有體 力、經驗、技術可以保護自己、超越敵人。 我走在值星官后面,驗收各班成果也看看排長是否有足夠的管理與領導統御 能力。 「第三班、第四班、第七班聽令!」值星班長喊:「東南方公尺獨 立家屋,全副武裝左去右回,限時八分鐘,開始!」 「殺~~」 「其余人員聞哨音后不敬禮解散,班長負責督導地面恢復原狀,值日班負責 清點工具?!怪敌桥砰L喝道:「部隊解散!」 「你們下午要去哪玩呀?」我道。 「報告,帶排上弟兄去看戲,然后去茶樓吃吃茶?!雇鯘氐?。 前幾天我把王濟升了排副,但本連四個排只有三位中尉排長,他這個第四排 排副實際上是第四排排長。 王濟臉上帶著捉狹的笑意問道:「連長您呢?去教堂探望小情人嗎?」 「亂說!」我低斥道:「我答應照顧吳姑娘,但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其它 邪念?!?/br> 「夫人遠在家鄉,跟您這大半年又從來沒見過您上窯子?!雇鯘峦律囝^, 道:「吳姑娘長得美身材又標緻,我看您只要使個眼色她就軟了吧?」 「呿……別胡說!我軍身處外省,好不容易建立軍威,不可以因為這樣惹出 閑言閑語,搞得像是封建舊軍人!」我斥道:「吃飽飯就集合部隊,做完離營教 育、確定互助組編組后才可以放他們出去?!?/br> 「嘿嘿嘿嘿……」不止王濟,桌旁一圈官佐都偷偷笑了。 離營教育、互助組這些都是我從廿一世紀移植過來的做法,駐軍首重軍紀, 亂世中軍紀好自然百姓就會支持。除了離營教育、互助組外,我還抓緊農忙搞助 割、平日搞老人貧戶救濟、搞街道巷弄衛生清掃等等,搞到現在連上大堂光木匾 就有七、八塊。 上半日的陽光午后就突然躲了起來,不久便飄起雨絲。 「敬禮!」 「連長好~~」 經過駐地門口崗哨,我抬手向衛兵回禮。 飄雨了……看看天色,鉛黑色的濃云正從東方疾奔而來,看來下午會有場大 雨。斟酌要不要回頭去拿傘,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好懷念颱風呀……」我仰首望天,一顆豆大雨滴準準地打在額頭上。 大雨開始稀稀疏疏落下,包準等下是場豪雨…… 「讓雨淋一下也好……來場颱風也好……」心中喃喃自語:「這場夢怎幺這 幺久、這幺真實……哪有人在夢中是一天一天、一小時一小時、一分鐘一分鐘過 的?怎幺都不會醒呢?好想家……好想臺北……就來場颱風吧!」 駐地離鎮上還有三里多路,雨越下越大,雨水從大盤帽帽沿、帽帶滑下,但 我已分不清楚下頷低下的是雨還是淚,踏在泥水中一步步緩緩往前走…… 回到鎮上已一個多月時間了,當天用馬把吳姑娘馱回鎮上后,為避免落人口 實,我把她送到鎮上天主堂拜託義大利老修女妥善照料,虛弱加上憂憤,姑娘昏 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 考慮新逢身體重創、嚴重精神打擊加上多日昏迷,起初我從剛領到的欠餉中 分出5元交給修女,購買奶粉、罐頭等調製流質食品給她補充體力;四、五日 后待體力漸見恢復可以下床行走,便請了位老婦每天煲湯熬粥,弄些瘦rou等高蛋 白營養物質給她調養身子。在修女的愛心與充足的營養雙重滋潤下,吳姑娘的臉 頰慢慢恢復了紅潤。 連隊事務繁忙加上堅持公私分明,我只有利用週末時間才能前來探視──這 個週末放假的制度也是從二十一世紀拿過來的。96年的護國軍沒有什幺週 六週日這件事,軍官有事出cao、無事就外出亂晃,士兵則逢年過節休息、平日就 看官長高興不高興。 剛引進週休制度時,除了洋傳教士、修女們很高興,稱讚我是「基督將軍」 外,在地方上還引起小小物議;但久而久知官兵定期外出也帶動地方上不小的繁 榮,鄉親議論也就逐漸平息。 現在我連週六休半天、週日休全天,士官兵傍晚六時吹降旗號后點名,軍官 則可週六外宿乙夜──我多是利用週末下午探望吳姑娘,至于週日則因平日我堅 持官兵同甘共苦、同食同眠,謝絕地方上一切邀約,只有週末放假時才接受父老 邀請;而本鎮又非繁華都市,習慣上飲宴都是中午時分進行,因此每週日中午幾 乎都排滿了應酬。 高溫加上滂沱大雨讓空氣中瀰漫濃厚的霧氣,不多時教堂灰濛濛的尖塔已隱 約可見。 起初次探視時我不敢多問,吳姑娘也只是禮貌地交換些客套話,眉頭深 鎖、臉龐布滿nongnong愁苦,兩個人幾乎是相對無言地過了一下午;之后隨著身體漸 漸康復,吳姑娘才娓娓道出故事始末。 「我在南華唸書,過完暑假就四年級了?!构媚锏?。 「喔?妳是南華的學生?」聞言我有點小驚訝?!改先A」是南華醫學校的簡 稱,原本叫博濟醫學堂,如果沒記錯的話成立于清同治年間,是中國所西醫 學校,孫中山先生就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 「嗯……本來升四年級要去博濟醫院實習的,但因為護國軍包圍廣州、龍濟 光在觀音山修要塞。眼看戰火要波及廣州市內,家父派人通知,要堂哥帶我回鄉 下躲避戰火?!?/br> 南華的學生……怪不得其他婦女都是梳傳統髮髻不然就是垂下及腰長髮, 只有她是留到肩膀……我心中暗想。 「后來那天發生的事情,您知道的……」吳庭馨臻首低垂、長長睫毛上淚珠 欲滴:「我請教您一件事……」 「姑娘請說?!?/br> 「叫我庭馨就好……那天在屋頂上的是不是?」 「嘎?」 「那天……那天……那天受侮辱時,我看到屋頂上有一絲天光,當時就猜, 是不是屋頂有人,」她的眼淚無聲地滑下臉頰,繼續說道:「后來您就進來…… 救了我?!?/br> 「是,當時是我?!?/br> 「嗯……」庭馨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天先是村里的了望來報,說有土匪 圍了來,發出警報……家父聽了就說出去談談,照例拿些錢糧打發就是……沒想 到不到半小時就聽到家父遇害了?!?/br> 「喔?妳是村長的女公子?」 「嗯……祖上世代住在麻竹頭,也算是耕讀殷實之家……太平天國時先曾祖 為先祖父捐了個官,所以先祖父也曾任知縣,陸續購得了百多畝地……」庭馨幽 幽的續道:「光緒年間家父曾赴日本留學,也算新派知識份子,所以才會讓我唸 書,送我去南華?!?/br> 「嗯嗯……」 「家父一直訓示我們……在這個亂世……我們吳家的男孩子要讀書、要實業 救國……嗚嗚……」庭馨情緒激動哭道:「家父說民國時代女孩子也要讀書,女 人就算不能救國也要醫民……才是……才是我們的家風……嗚嗚嗚嗚……」 吳庭馨突然整個人哭倒,我連忙環住她的肩膀、抽出手帕為她拭淚。 過了半晌她起身整整神色,繼續說道:「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br> 「哭吧……沒事沒事,哭出來吧!」我安慰道。 「當時父親遇害,二娘一時間慌了手腳,哥哥們急著率壯丁上城迎戰……」 庭馨稍微收歛了神色,恢復平靜道:「沒想到事情來得太快,不到半小時時間土 匪就沖進村里來……我讓二娘與嫂嫂們先躲進地窖,自己則蓋上窖門,拿些雜物 掩蓋后想從村后逃到山上……沒想到還沒逃出去,就給從后門沖進來的土匪給抓 了……」 「后面的事就別提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嗯嗯……那天讓您救出來后……」她的淚珠又不住垂下:「才知道因為我 們家是村中最大的宅院,土匪為了找出金銀,每一尺地面都慢慢敲、慢慢找…… 所以……所以二娘與嫂嫂他們也就……嗚嗚嗚……」 「別說了,哭吧……盡情哭吧!」我把庭馨摟入懷中道。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她情緒慢慢平復繼續說道:「后來我才知道哥哥們都遇 害了,二娘與嫂嫂們也遭到毒手……」 「不是說還有兩位兄長在外嗎?」 「二哥在檳城,三哥去了橫濱……都是過完年就去了,一時也連絡不上…… 嗚嗚嗚……」我好像問錯了問題,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道:「我娘在我六歲就過 世了……第二天天沒亮,二娘就殉節……嗚嗚嗚嗚……跟著父親走了……嗚嗚嗚 嗚……」 「???」 「族里認為這是不光彩的事……刻意不讓您們知道……嗚嗚……就算那天二 娘不走……她與家父感情甚篤,遲早也是會追隨父親而去的……嗚嗚嗚嗚……」 「二娘一走……嫂嫂們遭逢巨變,本來就神智還未恢復……二娘……二娘一 走……就……」庭馨擦擦眼淚繼續道:「當時我想,雖然自己是女兒身,但家中 發生這樣的事,哥哥們又都不在,一定要堅強起來,扛起這個家……卻……卻沒 想到……哇~~嗚嗚嗚嗚~~」 她突然嚎啕大哭,我一時也慌了手腳。 「那天……我聽到叔叔們密謀……要殺死嫂嫂們……和……和我……布置成 殉節自殺……奪……奪取我們……我們家……家產……哇啊啊啊啊~~」 「我一個人救不了嫂嫂們……我知道……知道……知道我們家只剩下孤兒寡 母……哇嗚嗚嗚……第二天他們天亮前……就要動手……所以只能……只能…… 自己半夜逃出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要不……要不是您收容我……我也只有一死了……」 哭個夠吧……讓淚水帶走所有不幸吧……我心中默念。 那日就這樣摟著她直到日落,后來她也不再繼續說話,兩人胡亂吃點粥品, 我就返回部隊。后來見她不提,我也不敢觸動她的傷痕──但后來打探,她們一 家婆媳真的都上吊殉節了。 近來時序入秋,廣州方面傳來的消息是李總司令與龍濟光間的談判似乎觸了 礁,看來不經一場惡戰無法打破僵局。在部隊開拔赴戰前,我總得安頓一下吳庭 馨,否則以她一個孤女、兄長在外一個多月又還了無音訊,目前在本部威名庇護 下地方上雖有些雜音,但多僅止于茶余飯后的閑嗑牙──部隊開拔后前途未卜, 她只身一人無倚無靠,難保不出什幺亂子來。 「咚咚咚~~」 「連長是您呀,天主賜福,歡迎歡迎!」修女打開大門,洋腔洋調道:「吳 姑娘在后面帶孩子們讀書。雨這幺大,您快進來吧!」 「沒事!沒事!」我脫下軍帽,全身上下從呢子外套到內衣全都濕透,褲管 還不斷滴著水。 「您外套先脫下來吧,我叫他們幫您拿去烘一烘?!剐夼认榈氐?。 「沒事!沒事!」 「鐵打的身體不堪一時的風寒?!剐夼鲃幽萌ネ馓祝骸覆宦闊?,不麻煩! 后面還有神父留下來的衣服,您先到房間歇息,等會我讓孩子們給您送去?!?/br> 推讓了半天辭卻不了修女的好意,我只好先進房間休息。 「叩叩叩~~叩叩叩~~」 「請進!」 「今天是星期六,是我們洗澡的日子,修女嬤嬤說熱水燒好了,叫我們先送 來給您,讓您先泡泡?!谷膫€年幼孩子抬近來一個大木盆,后邊五、六個大孩 子提著裝滿熱水的木桶。 「你們真乖?!刮颐⒆觽兊念^道:「謝謝你們!」 好久沒有泡澡了……躺在水中,我不知不覺中彷彿飄回二十一世紀的臺北。 正好颱風侵襲,大家放假在家,電視里女主播故意站在水中尖叫……桌上擺著一 桶肯德基……廚房水燒開了,正好可以泡麵配炸雞…… 一陣淡淡的幽香……但不是泡麵的味道。 「嘩啦……」一陣輕輕的水聲。 「吵到您了嗎?」庭馨的聲音輕輕響起:「您方才說夢話了?!?/br> 「嗯……」我閉著眼睛,一點動的力氣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我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這個年代的女孩子還沒那幺生猛,沒有直接跳進澡盆里來,不然在教堂 惹出這種事就麻煩大了。 「我幫您刷背好嗎?」 「嗯……麻煩了?!刮易鹕碜?。她看似柔弱其實手勁還相當不錯,毛巾擦 過背上的感覺柔中帶剛,不但帶走背上的泥垢,也按摩到深層疲勞的筋脈。 「學校方面連絡上了嗎?」 「連絡上了,但校方說目前廣州還不平靜,暫時還不會復課?!?/br> 「教堂這還習慣嗎?」 「都習慣。還有哪需要幫您多推推的嗎?」 「很好,你做得很好?!刮业溃骸改菉吘蜁簳r在這住下,幫修女們帶帶孩子 讀書。我會請家里匯一千塊錢過來,等學校復課妳就回去把學業唸完?!?/br> 「???」 「嗯,廣州方面消息傳來,我軍與濟軍間決戰勢所難免?!刮议]眼繼續道: 「我猜部隊不日即將開拔,此去為了革命護國,勢將龍濟光逐出廣州老巢,一場 惡戰在所難免?!?/br> 背上的力道慢慢變弱,最后停了下來。我續道:「我家里還有些田產,支持 妳完成學業絕無問題,其間我會請軍校同學照顧妳,讓妳可以順利完成學業?!?/br> 「啪……」傳來濕毛巾掉到地上的聲音,「嗚嗚……」接著是微微啜泣聲。 我稍睜開眼,首先映入的是她的雙腳。她的腳不大,超乎想像的白凈,潔白 到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透著溫暖的粉紅,十只腳趾都修剪得很整齊、指甲下流露出 健康的顏色,腳指不長卻相當平整、并非那種長短參疵的趾型。小腿圓潤而不見 骨,相當結實卻不是那種運動型的肌rou;微微抖動的雙膝,白皙中布著淡淡的紅 色。 黑色的褲管捲在膝上,寬大的掛子被豐滿的胸部撐起,下垂的衣襬中隱約可 見渾圓翹起的長褲。 庭馨低著頭眼淚噗茨噗茨滑下,道:「您不要我了嗎?」 我靜默不語。 「天下這幺大,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別這幺說,妳還年輕,畢業后還有遠大的前程等著妳?!刮业溃骸竸e忘了 令尊要妳救民的遺愿呀?!?/br> 「您是嫌棄我殘花敗柳嗎?」 「???」 天哪!我心中暗忖:難道這個時代真是這樣嗎?她不是在唸大學嗎? 這個時代的女知青還這幺保守嗎?有沒有搞錯呀? 「這是您的決定嗎?」 「什幺決定?」 「您確定不要我了嗎?」庭馨擦擦眼淚,正色說道:「您放心,我不會尋短 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會完成學業,然后回來追尋修女嬤嬤,把余生奉 獻給上帝和人民的……」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不是那個意思,那您是哪個意思?」水汪汪一對大眼睛中突然閃過我從未 在她身上見過的堅毅神色。那不像固執、也不似悲愴,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頑強 與固執,還有一種彷彿該形容為「慧黠」的眼神。 「啊……」我一時語塞。 天哪……中招了!念頭突然畫過腦海。 「啊……啊……我……」慌亂間我居然不知道要說什幺:「我是革命軍人, 軍人四海為家,不能帶著妳到處跑……」 「沒關係,您到哪我就跟到哪?!?/br> 「我們出生入死、常常槍林彈雨,有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br> 「沒關係,不打仗的時候我每天幫您安摩擦背?!顾痤^道:「至于不吉 利的話就別說了,呸呸呸!您吉人天相,一定化險為夷的?!?/br> 「哦……妳還有書沒唸完……」 「只要您愿意收留我,我可以回學校把書唸完。明年畢業后我就立刻去跟著 您?!?/br> 天哪……步步進逼,我快沒招了……心中開始打出SOS救命訊號。 「我家鄉已經有妻子……」慌亂中我居然口不擇言。 「那請您把老家地址給我,我寫信去請jiejie答應讓我做小……還是您花心, 我當三當四也可以?!顾拿碱^慢慢鬆開,嘴角漸漸上揚道:「不讓我做小,為 婢為奴也可以……要不然我就在您墻外搭個草廬邊幫人看病邊陪著您……」 「妳說什幺?越講越不像話了!」 「是您不講道理,您看遍了我身子也答應要帶我走,現在怎幺反悔了?」她 明目張膽地笑了,紅通通的臉龐上綻出兩朵桃紅的靨花。 「我答應帶妳走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庭馨笑著步步進逼道:「每個男人都知道女人說帶我 走是什幺意思,就只有您耍賴?!?/br> 「啊……妳……」枯腸、我找不出任何反擊的話。 「請閉上眼睛?!顾蝗槐尺^身去。我像傻瓜一樣她的服從命令,把雙眼緊 閉。 「可以張開了?!?/br> 眼前的是晶瑩剔透、豐潤潔白的女體。庭馨害羞地別過臉去,羞紅從臉頰一 直蔓延到長長的脖子。她的骨架不大、身高約米6左右,肩膀呈現優美的角 度、鎖骨明顯突起,左臂環繞的是一對由鎖骨下方驀然聳起、飽滿高挺的沉乳, 右臂緩緩下垂、正好遮住稀疏的陰毛,而位居兩臂間的則是充滿彈性的腰線與緊 繃平坦的小腹──粉紅色的小巧肚臍正安祥地躺在中央。 「咕?!刮也蛔越塘丝诳谒???戳诉@幺多年的AV女優,次見到 如此完美的軀體。 「您也別多說了?!顾咔拥溃骸笩o論今天您怎幺決定,等等我就出去向修 女和煮飯的婆婆說您已經把我收了房?!?/br> 哇勒……修女還不會亂講話,但煮飯婆婆……我心中默念,賀客盈門、 敲鑼打鼓、鞭炮聲……各種各樣畫面快速通過腦海,這話一傳出去,明天的星期 天就成了迎娶天,就算自己萬般不愿意,地方父老也會藉機把這件事情搞到不可 收拾──「曲連長娶小妾」這件事情鄉親一定可以講上好幾年。 「妳……」 「妳什幺妳,以后叫我馨兒或小馨就好?!?/br> 她?她怎幺又跪下了?一萬個問號在我腦中奔馳。哦……我的大腦快當 機了。 「蒙夫君不棄,收容馨兒殘花敗柳之身?!顾従徔念^。緩慢但沉重,可以 聽到頭撞在地板上「咚咚」的聲音:「馨兒給夫君磕響頭,夫君撿回馨兒一命, 從此以后馨兒這條命就是夫君的,不管上山下海、上刀山下油鍋……」 「嘩啦~~」 「搞什幺呀?拍連續劇呀?有沒有這幺夸張?」我趕忙從浴盆中跳起:「別 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來吧!起來吧!」 「您沒接納馨兒,馨兒就不起來!」 「咚咚咚~~」她繼續用力磕著頭。 「好好好!」 「那您接納馨兒啰?」 「嗯……」 「夫君您不能嗯來嗯去的,這樣馨兒不明白就不能起來。要明白說!」 「好,乖馨兒快起來,我接納妳就是了?!?/br> 「什幺就是了,說得這幺不好聽……」馨兒抬起頭來,臉上堆滿笑意嗔道: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趨前扶住她的肩膀想讓她站起來,道:「那 我有三個條件……」 「夫君的條件還真多?!管皟盒Φ溃骸覆还苣侨齻€條件還是三千個條件, 馨兒都一定乖乖聽話做到,但要馨兒站起來,夫君要先答應馨兒一件事情?!?/br> 「哪件事?」 「抱抱我……」馨兒又羞怯地低下頭去。 「別擠啦!」、「哈哈哈!」、「嘻嘻嘻……」門外傳來孩子們的聲音,我 才發現剛才門根本沒有關緊。 「喂!」 「哈哈哈哈!馨馨老師跟連長大人都沒穿衣服!」 「嘻嘻嘻……馨馨老師光屁股~~」 完蛋了,不用等到天黑,全云嶺鎮都會知道發生了什幺根本沒發生的事! 我給馨兒開的條件很簡單:是不準跟著部隊走,要乖乖留在教堂跟著修 女,有空我會寫信;第二是學?;謴秃笠⒓椿厝ド险n,沒有畢業前不可以跟著 我;第三是如果我發生了萬一,絕對不可以想不開,要好好活下去。 馨兒對點與第二點嘟噥幾聲就答應了,但對第三點卻是死纏爛打、堅持 不同意。好說歹說許久終于達成協議,馨兒同意不殉,但要終身為我守墓。 好吧,守墓就守墓吧,反正一切都是夢,爭吵莫名其妙的話題干什幺?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風聲也從咻咻轉為轟隆。 馨兒身體軟極了,細嫩的皮膚貼在我身上,柔柔、細細、滑滑、膩膩的,好 像一大團牛奶泡沫。她賴在我懷中沒多久就沉沉睡去,鼻翼微微開闔,發出均勻 纖細的鼾聲。我的手指輕輕挑逗耳珠,指尖先從肩膀輕輕滑到腰際,接著五指輕 彈、慢慢從肚臍爬回后頸。 她無意識地掙扎,卻無法掩蓋身體的敏感──或許馨兒真的是那萬中難得一 見的體質──我只是輕輕對她吹氣、輕輕挑逗,米粒大的乳蒂迅速充血成一對殷 紅的花生米;當掌心慢慢揉過臀rou、手指撫過稀疏柔弱的陰毛,她的氣息無力地 轉成粗重、濃密。她的雙腿夾著我的右腿,不多時我就感到腿上有液體流過,黏 黏的、滑滑的…… 「夫君救我……」馨兒突然說起夢話,鉆著、擰著,好像要把頭擠入我的胸 膛。濃密的頭髮散在我臉上,縷縷間散發著。 「夫君不要……不要丟下我……」 聽到她幽怨的呻吟,不忍身體剛復原的馨兒再承受風雨,我深吸一口氣,轉 換念頭想辦法讓集合暖身中的小弟弟解散休息。 「夫君……夫君……嗚嗚……夫君……」馨兒似乎做噩夢了,我趕忙想要把 她搖醒。 「做噩夢了嗎?別怕別怕……」我捧起馨兒小臉柔聲道。 「嗯……」兩道淚珠從雙頰滑下。 此時無須再言,我翻身把馨兒壓在身下,將嘴用力貼上她雙唇。迷迷糊糊地 掙扎一陣后,馨兒終于打開牙關,讓我恣意品嚐甜美的唾液,小舌頭最后也投降 了,不再閃躲任我隨意撥弄、挑逗…… 風雨越來越大,而馨兒卻像只滿足的小八爪魚,安祥幸福地捲在我身上。 (5)觀音山 「佳 敬秉 自剖蒙主母納不棄 余金已匯回 日祈反側 秋頌勛安」 這個小女人倔強時倔得不得了,堅持時頑固得不得了,算計時深沉得不得 了,沒想到吊起書袋也迂腐得不得了……我心中暗念著,把電報對折放入胸前 口袋。想起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卻也啞然失笑。 那天到了晚上七點多,馨兒還賴在我身上不愿起來,眼見風雨太大,我急著 起床返回部隊,只好打斷她的好夢起床更衣。起初馨兒還愣愣的,后來發現自己 大腿間一片狼藉,羞赧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幾分鐘馨兒發現自己下身并無 異感,反倒成了由羞轉怒,撲上來在我胸口不依地捶了幾拳。 剛出房門就見修女笑著迎來,說一切都是上帝良善的旨意,要我暫時不要掛 念,一切等到局勢太平再說。孩子們唱唱跳跳也就都還好,倒是煮飯阿婆塞給我 幾顆雞蛋,還拉著我在耳邊一直說馨兒胸大臀翹,是多子多孫之相,要我好好補 充營養,早日讓馨兒生窩娃娃,聽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意辭謝眾人,趕忙冒風 雨趕回隊上。 強烈的風雨解決了我對次日地方父老可能動作的擔憂,暴漲的江水雖沖壞了 十多米堤防,但在本連弟兄與地方青壯協力下迅速堵上,幸未釀成大災。不過風 雨過后八卦時間隨之而來,馨兒的事迅速傳開,真的如我所料,沒幾天工夫,馨 兒就被地方大嬸們架上大轎,馨兒堅持自己是小妾身份,雖然被強推入大轎,但 也謹守分際。 整個隊伍鼓吹鳴炮、大張旗鼓的游鎮一圈后送到連上,上級長官們也紛紛前 來,全鎮官民一體狠狠地吃喝了一天一夜。事后清點,馨兒身上被大嬸們穿戴上 的金銀首飾不計,單單紅封禮札就有三千多元,遠遠超過馨兒完成學業所需。 馨兒是聰明明理之人,她知我勒軍甚嚴,主動公開聲明遵從夫君指示須先完 成學業,因此還是住在教堂里讀書教學,平日絕不到營區來。而假日時我深知她 悟力過人,因此特別設計一套課程,將我所知的廿一世紀各種科學理論、觀念傳 授給她,而這小姑娘也真如我所期待,無論是微積分、工程數學、作業管理、成 本分析,還是熱力學、觸媒學、微生物學、生理學、藥理學,甚至生物化學、酵 素動力學,她都能迅速掌握要領。 我憑著記憶抽空編寫講義,每次休假連續講授至深夜,雖然許多東西與在南 華所學有異,但憑藉著邏輯推理,她都能迅速提綱挈領;而收假前我都會留下當 日作業、收回已完成作業,每當夜深在營房中看著他娟秀的字體呈現出直指核心 的優美答案,都讓心中更增愛憐之意。 馨兒的天份讓我驚訝,而她身體的敏感度讓我更驚訝。 次指導她完成作業后,馨兒羞赧地不愿起身,后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 因為我整晚在她耳旁指導微積分習題,結束時她已濕透了裙子,在木椅上留下大 片陰暗的水痕;而后來某次我故意坐在她身后,身體緊貼刻意磨蹭,沒想到這小 姑娘邊解方程式,鼻息卻越來越粗重,最后嚶嚀一聲,整個人全身抽搐、昏死在 我懷中。 轉眼時序已近冬至,本連終于接獲開拔命令。龍濟光堅拒孫中山總理、李烈 鈞司令所開和平離開廣州條件,唯剩雙方武力解決一途。兩個多月來馨兒的學識 突飛猛進,幾乎完成了廿一世紀大學學業主要內容。臨走前最后一晚,我次 夜宿在她房間中,她全裸地偎在我身上,任憑我雙手肆虐,把她推上一次又一次 高潮。 第二天清早,馨兒的眼神告訴我,她是明白我心意的。 「夫君還沒教我怎幺蓋草屋……」臨走前她取出一大包衣物給我說道:「別 忘了馨兒還在等著圓房?!?/br> 部隊開拔那天鑼鼓喧天,百姓們夾道歡送長達十余里──但馨兒沒來。我知 道那是上課時間,她還得幫一屋子學生講授大小代數。 「正確的時間做該做的事就對了……」我知道個性已全被馨兒掌握、看穿。 到達廣州城北沒幾天就收到婉兒來信,說到接獲馨兒信件及匯款二千元。婉 兒提起看完馨兒信件后哭了好幾天,并表示愿與馨兒以姊妹相待,不愿拘泥妻妾 關係;信末除了祈禱我身體健康外,也希望我能在戰爭結束前先選派忠誠干部先 護送馨兒回家,不僅增進姊妹感情亦可在學問上多多請益。 收信之后又過三四天才收到馨兒電報,但此時我部已整裝待發,隨時要對濟 軍發出最后致命一擊。 天將破曉,在灰濛濛的天色中,我帶著第六連摸向觀音山后山…… 龍濟光用半年多時間把觀音山修筑成一座金湯堡壘──雖然在我眼中,整個 防御計劃還是線型防御的精神──各抵抗線在前斜面上一字排開,缺乏縱深更沒 有側防機關,修筑的工事無論在射界、火網構筑,還是在掩蔽、抗炸上通通不及 格──但可惜護國軍不僅缺乏火砲,輕武器彈藥上也是捉襟見肘。馬慎堂將軍的 桂軍已經沖殺數日,但無奈血rou之軀在機關槍前也只能徒喪性命。 薄霧中混合著柴薪、煤煙與尸體的味道,北風刺骨卻吹不開前途的迷濛。能 見度不到米,我只看得到身旁十來位弟兄,再遠就只剩下灰濛濛的人影。 這季節田野中應布滿了耐寒的綠肥與里作,但受到長達半年戰爭的影響,土地上 布滿了半個人高的枯黃茅草。 「連絡上第五連與第七連了嗎?」我蹲在土堤后方問道。 「報告,找不到第五連?!辜獗?。 「報告,找遍了都沒見到第七連……」另一名弟兄喘吁吁道。 「連長?現在怎幺辦?」常排長問道--常排長軍校剛畢業,前兩天才到本 連報到,初次出陣臉上滿是緊張。為了避免緊張盲動,我把他帶在身邊。 「照前進方位及速度推算,現在本連位置應該在這條土堤旁,前方2米 處為東西向小徑──小徑上重要地標即為此農莊?!刮覕傞_日前現地偵查時自行 繪製的戰場概要圖道:「越過農莊沿著西南方向走,即進入洪莊,穿越洪莊街道 轉南即進入敵軍觀音山陣地后方?!?/br> 「善戰者,求之于勢,不責于人……」我道:「夜色昏暗、大雨暴至還是濃 霧鎖途都是作戰中難免的氣象,對敵我雙方都是公平的。本部與友軍走失、孤軍 深入,同樣敵人也不能察覺我們的出現、不能有效發揮火力。大霧中野外定位、 盲目行軍,正是驗收本連平日訓練成果的時候?!?/br> 「戰斗中威力最大的不是火力,而是奇襲!現在通令下去,所有會發出聲響 的物品,水壺、圓鍬、彈帶一律綁好,刺刀會搖晃者綁緊刀柄,一律不可發出任 何聲音,違者嚴辦!」我續道:「未遭到敵軍集火射擊前,遇到零星射擊一律不 準開槍!」 「知道了!」各排排長迅速消失于霧中。 「砰!」驀地一聲槍響從西南方傳來,所有弟兄瞬間俯臥地上,一點聲響也 沒有。 微風徐徐飄過,只聽得見草木摩擦的「沙沙」聲。早該露臉的陽光不知躲到 哪去了,時光凍結在冷冽的清晨。 身旁弟兄們形成半圓形警戒陣勢,手指壓在扳機護弓深怕一不小心擊發,緊 張的指節上浮出一條條青筋。 過了約莫三、四分鐘,右側排傳令跑來報告道:「敵哨兵一名,開一槍 后就轉身跑了,本排尖兵已追蹤前進?!?/br> 「追蹤快跑前進!」收到最新敵情,我猜目標「獨立農莊」應該就在前 方不遠處,率先爬起快跑前進,其余弟兄緊跟在我后面。果然往前跑了大約7、 米就進入一座菜園,中央一條小徑延伸約3米后隱沒在一座小山丘后方。 我壓低聲響快步跑向山丘小徑轉角處蹲下,隨即聽到小丘后方傳出陣陣粵語與飯 菜香。 我用手勢招侯大茍上前,他悄悄的爬到一旁田埂后方,觀察后報告:「距離 2米,敵軍五人圍在一起似乎在吃粥,背槍,沒看到警戒?!?/br> 我立即道:「帶上你的班兵,不出聲沖過去繳械,他們如果取槍就直接用刺 刀干掉,不要開槍?!?/br> 侯大茍帶著班兵先爬行到田埂后方,數到三便一齊沖上前。濟軍哨兵看見白 森森的刺刀,當場全都跪下繳械。 「砰砰!砰!砰!」突然間西方傳出四、五聲槍響,此時一陣寒風吹過,農 舍的陰影出現在5米開外前方。 「砰!」又是一陣槍響。 常排長跑到我身邊問道:「被發現了嗎?」 「砰!」 「應該不是發現我們,是看到排?!刮一貞溃骸付覒撝皇强吹饺?/br> 影,所以胡亂放幾槍試試看?!?/br> 「我帶幾個弟兄上去用手榴彈解決他們?!钩E砰L道。 「先別用手榴彈?!刮业溃骸柑靹偭?,衛兵緊張了一夜,草木皆兵,看到影 子亂開槍是常有的事,想必敵軍長官也不會放在心上。但如果手榴彈一爆炸,我 們的行蹤就暴露了?!?/br> 「那怎幺辦?」常排長問道。 「把他們燻出來!」我道:「敵兵在二樓,你帶一班弟兄、一人收集一捧乾 草,從后面繞過去朝屋頂放火。天亮農民起床生火的人多,這樣敵軍長官才不會 起疑。把他們燻出來就繳械,不聽話的用刺刀解決?!?/br> 果然如我所料,農舍中的敵軍開了七、八槍后就靜了下來。常排長帶領一班 士兵潛到農舍后方,乾草點上火后就往屋頂上甩。天乾物燥、火苗蔓延快速,果 然沒幾分鐘就七、八名敵兵從屋內沖出,除了頭兩個跑出來的給一刀捅死外,其 余幾個都給埋伏在門口的弟兄繳械。 「砰砰砰!乓乓乓!砰砰乓!」才剛解決完農舍中的敵兵就聽到西南方密集 槍聲,除了步槍外還夾有機槍連續槍響。此時晨霧已漸散,隱約可以看到三、四 百米開外的洪莊房舍。 排此時已轉為尖兵排,傳令快跑來報告:「疑似第五連在霧中撞進洪莊 村,現正與洪莊敵軍交火中?!?/br> 我正準備下令迂前進,突見后方第四排傳令跑來:「不明部隊一股約百余 人,正由東方沿小徑朝本連緩慢前進中?!?/br> 「哦?」事起突然,我立刻命令部隊散開成半圓形的防御陣勢。士兵們迅速 快跑就定位,并立即開始散兵坑構工挖掘作業。見到弟兄們平日工事構筑訓練確 實,戰時已變成每個人反射動作,我不禁一喜。 過了約四、五分鐘,第四排傳令又來報告,原來接近的是第七連官兵。從今 晨天色未亮出發至今已兩個多小時,沒想到第七連官兵居然與連長走散了,將近 2人群龍無首,就沿著小徑往槍聲方向前進──但前進時未派出尖兵更 缺乏敵情觀念,整個部隊像散步逛大街一樣端著槍沿著小徑慢慢走。 我心想要不是他們是友軍單位,本連只要派出一個排做L型伏擊就可把他們 全部繳械──而方才王濟已經擺出了伏擊陣勢,幸虧弟兄眼尖看到是本軍官兵, 才免去一場屠殺。 從我現在所處位置看去洪莊村是沿著小徑呈一字長龍分布,而第五連正在右 手邊距村落3米處與敵交火,望遠鏡中可觀察到機關槍位置應是在村尾家屋 附近。自從進軍到廣州週圍后,我特別加強了本連村鎮戰斗訓練──以從麻竹頭 匪兵身上繳來的三十多支盒子炮為核心編成,每個步兵班十四人分成兩個組,每 組領頭兩人持盒子炮,并且將槍機內阻鐵磨去,形成自動發射狀態,扣下扳機彈 匣內七發子彈就一梭連續發射,近距離壓制敵人。 后方跟著三名手榴彈兵,每人帶十枚手榴彈,加強近距離內對門、窗投擲訓 練,特別著重消滅躲在屋內、樓上等隱蔽處的敵人;最后跟著兩名步槍兵,利用 步槍對土屋、木屋的強大穿透力,以門、窗框為目標,射擊躲在門窗后敵兵。 指定第七連兩個排兵力在農舍附近構筑防御陣地、向后掩護本軍安全后,我 命令排在前,沿村中小徑道路兩側前進;第二排跟隨排,以火力向前支 援;第三排沿村落左側迂,第四排及第七連余部為預備隊。 戰事進展十分順利,約十五分鐘時間本連即肅清洪村街道。排採取快跑 沖鋒方式,趁敵軍注意力都被第五連吸引,一排挑出十余名敢死隊員一路向前狂 奔,朝每間屋內投入至少兩枚手榴彈;而因房舍幾乎都是茅草房和土屋,手榴彈 一炸就整個垮下,躲在其中的濟軍非死即傷。其他躲在小徑左側房內敵軍根本來 不及反應,等到沖出房舍時不是被排后援弟兄射倒,就是被迂的第二排從 房屋另一側投入手榴彈炸死。 村尾敵機槍陣地內守兵看到洪莊村中整排房屋在幾分鐘內接連被炸垮,嚇到 膽戰心驚、無力再戰,看到排敢死隊成員沖過去連開槍都沒開槍,就全部舉 手投降了。 稍微整理戰場后,共清點出濟軍尸體6余具、俘獲官兵含傷兵將近2 人,機關槍挺、步槍、手槍2余支,初戰即告捷、官兵士氣大振。但同時 也發生兩件憾事──首先是第五連張連長在交火之初即胸部中彈陣亡,其次是在 村尾房舍中不僅俘獲濟軍軍官三人,同時在房中搜出現洋一千多元、細軟十余包 以及少女七人。據少女們指稱,濟軍該單位兩天前到達洪莊后即驅逐村民,接著 一家一家翻箱倒柜搜刮值錢的細軟,她們幾名少女不幸被濟軍官長看上、強迫截 留,兩天下來每人都被濟軍軍士官侮辱十余次。 「感謝各位官爺救命……這些禽獸昨晚姦yin了我們一夜,方才天亮時說今天 要讓全連官兵輪流姦yin我們?!馆^年長少女哭道:「他們還說如果我們不聽話, 過幾天玩膩了就把我們殺了滅口,拿我們做人皮燈籠掛在村口……」 眼見少女們身上滿布瘀青傷痕,一名胸部較為豐滿的少女甚至整個rufang都被 弄到黑紫,每人的陰部、后庭都嚴重受傷破裂、血流不止,無法行走,我怒火中 燒道:「常排長!」 「有!」 「把士兵與俘虜都集合起來,讓大家看看強姦民女的下場?!刮业?。 不一會部隊集合完畢,我下令把俘虜的軍、士官都押上前來。 「大老爺饒命呀!」、「饒命呀!」求饒聲此起彼落。 「今天我們出來救國救民,就是要打倒這些惡霸、土匪、壞份子!」我對部 隊高聲道:「誰無父母?誰無妻兒?你們搶奪民眾財產,強姦人民妻兒的時候, 可曾想過如果今天是你們被人搶劫、妻兒被人強姦,你們要不要報仇?」 「來人呀,把這幾個王八蛋的褲子給我扒了!」我喝斥道:「今天我就要讓 他們嚐嚐被人強姦的滋味!讓他們做鬼也不敢再強姦別人妻兒!給我在他們每個 人屁眼里塞一顆手榴彈,塞不進去的用刺刀把肛門割開!」 「啊啊啊啊啊~~」十余名濟軍軍士官每個人屁眼里都被塞入一枚手榴彈, 只剩下長長的木柄露在外面。 「我數到十,讓你們往前跑,哪一個跑得最遠的就饒了誰!」我高聲道。 濟軍軍士官雙手反綁、被我連弟兄壓著,每個人褲子都被脫去、屁眼里塞著 手榴彈,肛門破裂、人人鮮血直流,本來苦不堪言,聽到我的話,個個都眼睛一 亮,看到一線生機。 「一!」我邊喊邊做出手勢,讓壓著濟軍軍士官的弟兄放手讓他們跑。 「二……三……四……」俘虜們個個拼命往前沖。 「五……六……」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大爆炸! 剛才在塞手榴彈前,我已命王濟在每一枚手榴彈的拉火索上綁上細繩──他 們一往前跑就拉發了手榴彈。俘虜沒注意到的是當他們一死命往前沖,原本壓著 他們的我軍弟兄就馬上趴下。 「轟轟轟轟轟轟~~」十余聲巨大爆炸,濟軍軍士官個個炸得血rou橫飛,骨 屑、rou末像下雨一樣落下,掉在士兵與俘虜們的頭上、臉上、身上,我肩膀上也 粘了一大塊頭皮,上面還連著一撮頭髮。 「誰敢亂來,這就是他的下場!」我用手指彈掉那塊頭皮,高聲喝斥。 空氣中瀰漫著一片濃厚的暗紅色血霧,幾個膽小的士兵當場嘔吐…… 能見度不到十米,一片死寂。 我率弟兄從洪莊村后小徑朝山上走了約十五分鐘,剛走入一片林間空地,立 刻被隱藏的擠軍火立釘死在這里。 「砰砰砰~~」 「咻咻咻~~」 槍響后隨即是子彈飛掠耳邊的聲音。 這里的草很長,約有5公分高,我們趴在地上看不到敵人,敵人也見不著 我們,子彈不斷「咻咻」從頭上飛過。弟兄們試著從草間還擊,但根本看不到敵 軍蹤影,開槍還擊也只是讓敵火下的自己感覺好過一點。 我趴著試圖觀察四週狀況──大部份弟兄抽出鏟子努力想要挖出散兵坑,但 無奈草根太過緊密,進度十分緩慢。 還在后面林子里的弟兄開始還擊,雙方駁火、子彈滿天,趴在中央空地的士 兵們開始出現死傷,呻吟聲、哀嚎聲、求救聲與子彈聲交纏。太陽已經升起,地 面上溫度不斷升高,剛才處決濟軍俘虜時黏在身上的腦漿、rou屑腥味越來越重, 慢慢開始發臭…… 「連長,我們該怎幺辦?」趴在附近的常連長喊道──我看不到他的人。 我抬起頭,伸手測了測風向,一顆子彈正好打在旁邊的草桿上,離手指不到 2公分。 風向有利……我心想。 「傳令下去,叫弟兄們收集身邊乾草、綑綁成束,聽沖鋒號聲、一起站起來 點火往前丟后趴下,不可以往前沖!」 弄了差不多五分鐘,我看左右士兵都弄好了草捆,喊道:「點火!」接著命 令:「吹沖鋒號!」 「噠滴噠噠滴噠噠滴~~」沖鋒號響起,困在空地中的近百名官兵一同躍起 朝前投出著火的草束。敵軍聽到我軍吹起沖鋒號,一時火力全開、槍聲大作。 前方乾草被我投出的草束點燃,開始冒出青煙飄向敵方陣地,我便傳令道: 「第六連聽令,等等聽到沖鋒號響起后,每人往前方投擲手榴彈一枚,數到五報 炸后趁著煙塵一起往前沖鋒!」 「噠滴噠噠滴噠噠滴~~」沖鋒號再次響起。 「轟轟轟轟轟轟轟~~」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落。 「殺!」、「沖呀!」塵土還沒落定,弟兄們便端起槍上刺刀穿過火煙往前 沖鋒。我也揮舞手槍,帶著掌旗兵與號兵往前方樹林沖去。 「乒乒乒乓乓乓~~」樹林中槍聲不斷。 「嗚~~」、「啊~~」四週不斷傳出敵兵被我軍刺刀貫穿的哀嚎聲。 我沖進樹林,林內四、五步處就是敵軍戰壕,「砰砰砰~~」我躍過戰壕連 開三槍,從背后射殺了三名拋棄陣地往后逃的濟軍。 樹林間光線昏暗,在濃煙與我軍沖擊下四下一片混亂,槍聲、爆炸聲、哀嚎 聲在身邊不斷響起。已經完全分不清敵我了。 看到左側一股十余名敵軍棄械往后逃跑,我帶著五、六名弟兄尾隨追上。追 了大約六、七十米距離就遇到一條林間小徑,我們沿著小徑繼續追。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正當我準備停下瞄準射擊時,前方小徑邊樹林內突然出 現七、八名敵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排槍連珠巨響,左大腿一陣劇痛,我整個人 剎車不住,往前直直倒下。 鼻孔里滿是土味與青草味……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知覺。 (章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