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王夫受狗驚嚇,虛弱不堪/王爺前來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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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盯著那顆金扣子,抿了抿唇,垂了眼眸道:“也沒什么稀奇的?!?/br> 清羽笑盈盈道:“王夫我聽聞,您聽不得狗叫,我有個辦法,能夠治好你這個病?!?/br> 華清想到謝景將自己送給他的東西轉送他人,心里面難受,便搖了搖頭:“這么多年都沒有好起來,怎么可能治好呢?“ 清羽一笑,并不泄氣:“王夫倒可以一試,若是好了,豈不是一件好事?!?/br> 子玉醫者父母心,道:“去看看吧!若他真的有法子呢!” 華清咬緊了嘴唇。并未做聲。 清羽又道:“雖說這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一直聽不得狗叫,也不是一件好事??!再說,我聽王爺說了,王夫是需要多多運動的!” 華清這才有了反應,緩慢的眨了眨眼睛:“王爺……什么都跟你說么?” “自然!我與王爺無話不談。知道王爺最是在乎王夫,若是王夫與我不睦,怕是王爺在朝廷大事之余,也會心生煩悶吧!” 華清聽完,長吸了一口氣,道:“那便去吧?!?/br> 一行人到了琉璃閣,方才進去,清羽便拍了拍手。 華清不解,忽然聽見院中深處傳來幾聲細碎聲音,他微微皺眉,就看見從遮掩著的角落鉆了出來大大小小七八條狗,直接朝著華清撲來。 華清手托著孕肚,連連后退,冷汗出了一身。他一個重孕之身,哪里躲得過那些矯健的狗,好幾個已經撲了上來,其中最大的一條有一個人那么高,一見華清,粉紅的舌頭伸出來,露出鋒利的牙齒。 華清張嘴喘息,心臟像撕裂般的燒痛起來。一聲聲的心跳咚咚咚的回蕩在耳邊,眼前發黑,若不是身后還有小桃子扶著,他早已經摔倒在地了。 小桃子怒吼道:“你!哪有你這樣給人看病的!” 清羽神色如常道:“王夫,您請放心,他們都是不會咬人的,俗話說得好,心病還要心藥醫,只要你每日在我這琉璃閣,被狗這么親熱一通,保管你不出一個月,就藥到病除!” 小桃子道:“發屁。虧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你要實在要養,就拿個繩子牽著他們。別放出來嚇唬人!” 清羽忽然一下止住了笑,冷冷看著華清:“狗的天性,就是喜歡到處跑,如果王夫實在是怕了,就自己待在房子里,別出來就是了,反正也好養胎。還有王夫,別在這里惺惺作態,說著自己多么虛弱,連被狗叫一聲舔一下就受不了,告訴你,我養狗王爺也是知情的,他可沒說什么!” 小桃子見他變了一副面孔,頓時覺出不對了:“你!方才你那么伏小做低,就是為了引王夫到這里來,受此驚嚇!” “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不過為王夫治病罷了!” 小桃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正要上前去,卻被華清抓住了手:“走!我們走……”他額頭上冷汗將鬢發都濕透了,嘴唇發紫,喘不過氣來,肚子墜痛得厲害,在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小桃子見他一副撐不住的樣子,忙扶著他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華清肚子里面仿佛有一把刀在攪,疼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可身后清羽還在說話:“王夫,您可仔細點,免得孩子掉了,你又怪罪在我身上?!?/br> ”多謝公子關心!”他咬緊牙關,不肯思索,撐著走出來琉璃閣,腳才出了門,他便像布偶一般軟軟地倒下去,恰在這時管家安南趕到,忙將人事不知的華清抱回了房中。 清羽立在窗口。目光沉沉,望著門口發生的種種,待人將華清抱扶著帶走后,他揮開左右,偷偷溜到書房,轉開書架上的一個筆筒。 這密室是謝景告訴他的,而他暗度陳倉,在里面養了一個黑袍人。 進去之后,清羽對著黑袍人道:“今日我與那華清正面相對,狠狠地傷了他一把!可是我就怕謝景回來之后又去哄他,豈不是白費我這么多功夫?!?/br> “用了蠱毒,謝景都還記得華清嗎?” “你的蠱毒根本就沒有效果,他不僅記得華清!還愛的深呢!”說著,清羽將自己身上扣著的那枚金扣子取下來:“我找他討要此物,他說這是華清送他的金扣子,珍貴異常,是無價之寶,根本不給我,還是我偷出來的。一個東西在他心中都還有這般地位!更何況人呢?” “不過華清方才看見這顆扣子,臉色定是很慘吧!” “這點算是你說對了,他方才臉都青了,也不枉費我偷出來花的一番心意?!?/br> 黑袍人道:“呵呵,世間傳言果真不錯,這景王是個十足的情種,中了蠱毒竟然都忘不了他的王夫?!?/br> “別什么情種不情種的了,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黑袍人丑陋的臉微顫:“那就用藥加大計量,每日以一碗鮮血喂養蠱蟲,如此一來,就算謝景是天王老子,也逃不過你的手掌心?!彼ζ饋?,猙獰萬分:“而且……此計謀最妙之處就在血喂下去的時候,蠱蟲效用極強,隨著時間推移,在第二天的藥喂下去之前效力最弱?!?/br> “那又如何?”清羽皺眉,他有幾分不解。 “藥效時強時弱,謝景便時而深情時而無情。華清肚中孩子快滿八月,如何承擔得起心愛之人反復無常!要知道給了希望再讓人失望才是最痛的?!?/br> 清羽聽完,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他們兩個人一起害死了阿延,我定要他們兩人償還阿延慘死的仇!” …… 華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手捂著小腹,身子忍不住蜷縮起來,額頭上滲出一滴滴冷汗,蒼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疼……好疼……” 小桃子急得都快哭了:“王夫平時身上難受怕人擔心都是忍著不怎么說的,如今痛成這樣,定是難受急了,子玉大夫,你一定好好給王夫治??!” 子玉見人方才好好的出去,而如今卻是被人抱著回來的,心里面大撼:“怎么會這樣!” 小桃子將方才的事情說完,子玉這才懊惱不已:“都怪我!我沒看出來,那個清羽竟然如此惡毒,竟然還勸王夫過去!” 小桃子跪在華清的身邊,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等王爺回來,定要讓他好好懲罰一下那個混賬東西!” 華清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痛,最痛的還是他的小腹,仿佛有一把刀子在狠狠的捅著。 他昏沉許久,終于長睫顫顫,徐徐睜開雙眼,但見窗外一片漆黑,房中已經點上了蠟燭。 見他醒來,子玉忙扶著他起來,在他身后用枕頭撐著,讓他可以靠在床頭,不用用力:“睡了這么久,肚子可餓了,要不要吃點什么?” 華清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道:“這么晚了,王爺來過了嗎?”他還陷在以往的日子中,若是他難受,謝景回府定是第一個要過來擔心他寬慰他,還忍不住要沖著伺候他的人大發脾氣,每當這時候,還總是要他柔聲勸導,才能將謝景安撫下來。 而這次,不僅子玉不言不語,幾個婢女也相互看看,低下了頭。最后還是小桃子站出來說:“王爺……還沒過來呢……許是今天有事吧……” 華清何等聰明,見他們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伸手扶著頭說道:“是去了那邊,對吧?”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再說話了。 華清緩緩地將目光挪向了小桃子道:“對么?” 小桃子面露為難之色,咬了咬嘴唇,艱難萬分的措辭道:“王夫……王爺或許有其他打算……” 話還沒說完,門外忽然傳來通報聲:“王爺駕到!” 小桃子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王夫,你看,王爺來了,他心中還是記掛著您的!” 華清聽見謝景來了,雖依然身軟氣虛,可亂跳的心臟也平靜了幾分,他伸手輕撫心口,然后撐著沉重的身子換了個身形,面朝著里,背朝外躺下了。 小桃子抿嘴一笑,上前替華清將被子掖了掖。她知道王夫這是生氣了,要讓王爺好好哄一哄才會跟他說話,誰叫王爺這么晚才過來。這無外乎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華清不是矯情的人,也很少鬧小脾氣??蛇@次他是真的委屈了,他已經懷孕七個月了,身體這么不好,懷著身孕這么辛苦,謝景還在這個節骨眼上納妾,他都不明白謝景是怎么想的了。一連這么多天都不來見他,也不托人來帶句話,今天謝景若是不好好跟他說個明白,他是絕對不會跟他說話的。 腳步聲漸漸近了,華清也在這個時候,合上了雙眼,假寐起來。 他看不見身后發生的種種,只聽見謝景冷聲問道:“王夫呢?” 那聲音并非是要來道歉,反而像是要來興師問罪一般。小桃子道:“王爺……您……”語氣遲緩驚詫。 發生什么事了?華清心中正有些疑惑,長長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頭涌上的酸水。 “王夫今日受了驚,已經歇息了……”小桃子聲音低低的。 “叫他出來?!?/br> 華清緩慢起身,抬了抬手,讓一旁的人扶他起來了。方才聽見謝景來的那點喜悅此刻已經蕩然無存。 雙腳方才落地,腹中便傳來陣陣鉆心之痛,若非人扶著根本站不住了。每走幾步,就要喘上些許,如此艱難,也總算出了臥房,來了正廳。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只見整個屋子圍滿了人,謝景坐在一旁的榻上,面色不虞地翻看著書籍,而站在他身邊替他捏著肩的人卻是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