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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校園門口,天空不知何時變的漸漸昏暗,我看著挺直站在校園門口的兩人,左邊那個在顯眼不過就是我哥了。 “哥——” 我連忙打開車門,跑過去,蘇楓有些意外地朝我看來,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來。 我在他面前停下。 “哥,我們回家吧?!?/br> 奈何站在蘇楓身旁的同學目光太直接,弄得我想無視都不行。 同學看著我點點頭,笑得彬彬有禮,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何陸?!?/br> 話畢,他伸出右手,舉在空中。 不知道為什么,他給我一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我猶豫著伸出手,就要與何陸相握時,忽然我的手被蘇楓一拍,直接打收回去。 我抬頭怪異的看著蘇楓,他冷冷的看著我,淡漠說:“走,回去?!?/br> 說完,不等我回應,他就直接把握我的手,拉住著我,脫離了現場。 我有些無措的回頭看了何陸一眼,他直視著我,微微彎頭嘴角幅度上拉。 蘇楓的朋友真奇怪,我欠他錢了? 到了家后,我媽照樣出來迎接我們,先前空蕩蕩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又大又方的水果蛋糕。 媽高興的看著蘇楓,興奮:“來,小楓,快許個愿望?!?/br> 蘇楓閉著眼睛,眼睛瞇著一條好看的長線,睫毛時不時地抖幾下。 他在默默許愿,我則瞇著眼睛,緊緊盯著他嘴巴看,隱隱約約看出了其中兩個字。 ——蘇樂。 我看得更仔細了,但是怎么也分不清他剩下的唇形。 蘇楓睜開眼睛吹滅了生日蠟燭。 我惡趣味地:“哥,你不會許愿讓我單身一輩子吧?!?/br> 蘇楓只是抿唇一笑:“你猜?!?/br> 我很喜歡吃奶油,我哥喜歡吃水果,所以在吃蛋糕時,我就把水果和他交換奶油。 對了,那天還發生了一件討厭的事。 吃完生日蛋糕后,我本打算回屋睡覺了,畢竟明天要上學。 我站在熟悉的門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怎么也沒有打開房門。 “我明明今早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啊?!?/br> 怎么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我有些煩躁,氣憤地踹了門一腳。 “槽!” 結果忘記了自己穿的是拖鞋,表情瞬間變難看,疼痛從腳趾迅速傳達到大腦神經,我疼得要后倒坐到地面。 并沒有跟想象中那樣倒下去,而是靠在了一個柔軟的溫暖的胸脯上。 我意外地抬起頭,看著接住我的人,是我哥蘇楓。 他只是微微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不過我看到了他瞳孔想閃躲。 “哥?” “自己起來?!?/br> “我腳疼,剛撞到門了?!?/br> 我故作可憐兮兮地注視著他,他的表情依舊毫無變化,所以我怎么也沒預想到。 他直接把我身子一轉,抱起來。 說實話,我一大老爺們,再怎么樣也沒嬌弱到需要被人抱,我掙扎了下。 “哥,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路?!?/br> 蘇楓垂眸瞟了我一眼,抱著我直直向前走。 “你不想我把你摔下去,就別動?!?/br> 我不可置信,這是我哥說出來的?看他面色好像很不高興,一直板著臉。 我試著動了動腳趾,疼感愈加強烈,放棄掙扎。 怨氣著說:“哥,你欺負殘疾人士?!?/br> 好吧,他還是沒有理我,我抿唇識相地閉嘴。 蘇楓把我抱到了他的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出去了會兒,拿著藥箱走進來。 “哪只腳?”他已經在我的身旁坐下。 我試著伸出了受傷的那只腳,道:“這個?!?/br> 蘇楓居然直接摸著我的腳踝,往他那邊一拉,拿出一支不知道什么鬼藥,就往我的腳上涂。 他沒有用棉簽,而是用骨節分明細長的手指,在我的腳尖處輕輕抹藥,來回摩擦。 我有些不適應想要收回腳,哥卻死死地往回拉。 “我可以自己涂的……” “可以了?!?/br> 蘇楓站起身,開始整理藥物,他把藥一個個放回藥箱。 又出去了會兒,才回來。 “說吧,腳為什么會那樣?!?/br> 我坦白道:“踢門?!?/br> “為什么踢門?” “門壞了,一直開不了?!?/br> “……”蘇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也許,是被我的行為蠢到了吧,反正我不在意。 他低沉著聲,道:“睡我這?!?/br>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好啊?!?/br> 反正不可能回去,一直扭那個門,再說我又不是沒有和蘇楓睡過。 為了我美好的睡眠著想,我直視著蘇楓:“可以別粘我嗎?不然我睡不著,尤其不要碰我的腰?!?/br> 我還特地加強了提醒。 他注視良久:“嗯,我盡量?!?/br> 聽到蘇楓這么說,我放心地睡了下去。 蘇楓還真的一夜沒有碰我,我這一覺睡得尤其舒服。 其實,我一直都記得一件事。 哥哥快出院那會兒,醫院里醫生和mama的談話中,偷聽到的。 我媽小心翼翼的話語,傳到我耳邊。 “這幾天,多謝肖醫生你的照顧了,那孩子有臉盲癥,想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br> 中年憨厚的男音:“沒有,麻煩倒是沒有,只是每次都認不準人,你們沒有試著治過他嗎?” 我聽到我媽嘆了口氣,帶著憐憫:“小楓從小患有先天性臉盲,以前也治療過,可是……” 后面說了什么,我忘記了。 大概是說怎么治療,都沒有用之類。 原來,我哥那天不認得我是有原因的,他有病——臉盲癥。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來。 好怕之后再遇到蘇楓時,他又不認識我怎么辦? 新聞上說臉盲癥患者,好像看所有人都是一張臉。 我在放學后,跑到了我哥教室門口,那次跑的很急,到了門口一個勁的喘氣。 不過還好,我哥在教室。 他單肩背著書包,不緊不慢向我走來。 看著氣喘吁吁的我,問道:“怎么了?” 我在他的面前撩起校服袖口,露出一截手臂,面色嚴肅:“咬我!” 蘇楓詫異的看著我,目光停留在我潔白的手臂,微微蹙眉:“你瘋了?” 從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覺得我把他當做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