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男人的夢想成真

    29-06-02

    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于女人，逐漸炎熱起來的天氣都不能算是一件壞事。

    時間終于告別了忽冷忽熱、時而需要短袖冰棍時而需要棉襖秋褲的4月。進入5月，伴隨著“初夏”這兩個字眼的逐漸流行，人們身上的衣服也終于伴隨著逐漸上升的溫度進入了遞減的負相關。走在大街上，映入眼簾的不再是花花綠綠的羽絨服，大片大片肌膚的顏色、或白皙如奶或健康似麥，但都爭相恐后地闖進人們……特別是男人們的眼眶中。

    這是一個天氣甚好的下午。

    前幾天剛剛下過一場不小的雨，因而城市的天空也難得一見的被雨水沖刷掉了灰蒙蒙的污垢，露出了碧藍碧藍的本色。明媚的陽光下，是一片被綠意環繞、人來人往的休閑廣場，廣場的一二樓都是大大小小的服裝店，所以出現在廣場上的身影也以年輕的女性為主。身穿著與藍天一樣干凈的春裝或者干脆與陽光一般熱辣的夏裝的女孩們拎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一路歡笑著穿過廣場，準備享受購物結束后剩余的美好時光。

    廣場的四角擺放著若干圓桌圓椅，這些桌椅是免費提供給客人休憩的公共設施，因為今天是周末，又是這么好的天氣，所以此時此刻這些圓桌旁已經幾乎坐滿了人，任何一個空出來的座位都會引來女孩們爭先恐后的競爭。而在一排圓桌之中，有那么一張桌子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張桌子出于廣場較為邊緣但又不是特別角落的位置，雖然不是最顯眼的，卻處在商場與地下超市出口的交匯處，可以說從上述任何一個地方走出來的人都必然會經過這個位置。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理位置絕佳的座位，居然到現在還空出了大半。圓桌旁固定擺放的四張椅子上此時只坐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其余三張椅子都空空如也。而這位唯一坐在桌旁的男人也一直低頭擺弄著手機，男人似乎已經坐了好一會兒了，似乎實在等人，又似乎只是一個人在打發無聊的時間。

    男人的面前空空如也，沒有擺放任何的物品，他的目光也始終沒有從手機的屏幕上離開過。一切都表明這位置似乎并不是被他占下的，只是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才會讓男人身邊的這三個位置一直空懸。

    不斷有人從男人的身邊經過，偶爾會有幾道視線投到男人的身上，但的還是投在他身邊的那幾個空位置上。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一連有四五個拎著大包小包的路人都盯住了男人身邊的位置，但這些人最后都毫無表示的走開了，似乎有什么透明的墻壁一般的存在強行隔斷了他們對空座位的向往。

    然而……也不是所有經過的路人都會撞上這堵無形的墻。

    “啊，你們看，那里有位置！”

    伴隨著一陣鶯鶯燕燕的吵鬧聲，三個衣著輕盈的身影幾乎同時涌了過來，她們完美繞過了幾乎融入背景一般的男人，坐在了三個空著的位置上。

    “啊，太好了，沒想到一出門就能看到位置，太幸運了?！?/br>
    “是啊，我的腳……這雙鞋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穿了！回去我就要給那個賣家打差評！”

    “誰讓你非要穿高跟鞋出來的啊，你看我就一點兒事都沒有?！?/br>
    “你！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恨不得把身高砍下來10厘米??？”

    “怎么，想讓我分你10厘米??？想要就來拿啊~”

    “你——”

    三個結伴而行的年輕女孩互相嬉戲打鬧著，足足過了一分鐘之后，才有一個女孩注意到了坐在第四個位置上的男人。

    “那個……你好？這位置沒人坐吧？”

    主動過來搭話的女孩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而她的兩個同伴就截然不同了，完全看到男人的所在一般自顧自地捧著各自的手機互相分享著屏幕上的笑料。

    被搭話的男人終于把視線離開了手機，抬起了頭。

    男人的相貌很普通，勉強能夠稱得上端正，但除此之外也就不會留給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印象了。但不知為何，當主動搭話的禮貌女孩與男人的眼神相對視的一剎那，她猛然覺得自己眼前一晃，意識在一瞬間出現了恍惚。

    哎？是今天早上起太早了嗎？

    禮貌女孩眨了眨眼睛，好在那種恍惚的感覺也只是持續了一瞬，下一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好？這三個位置，現在沒人吧？”

    雖然已經坐下了，但禮貌女孩還是堅持著問出了這個似乎已經有些多余的問題。

    好在男人的回應沒有讓她難堪。男人開口道：“沒人，你們隨便坐吧，這里就我自己一個人?！?/br>
    “啊，這樣啊，那謝謝你啊?！?/br>
    禮貌女孩出于禮節道了句謝，然后也投入到和身邊兩個同伴的嬉笑之中了，而自始至終，與她同行的另外兩個女孩都沒有插過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

    三名年輕女孩的視線都沒有再投到男人的身上，而一直坐在原位的年輕男人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握著手機的手悄然放在了桌子上，頭也漸漸埋低，似乎……睡著了。

    但三名女孩都沒有發現這一變化，依然沉浸在購物結束的興奮和彼此手機上的話題之中。

    突然，禮貌女孩之外的兩名中身材較高的那位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哎呀！快撿起來，看看屏幕沒碎……”

    第三名，也是身高最矮的女孩見狀大呼小叫著，聲音卻在末尾突然降低，像是被人突然堵住了喉嚨一般。

    “你們倆怎么了？”

    禮貌女孩奇怪地問著，卻又見兩名同伴的已經恢復了正常。失手摔落手機的高個女孩彎下腰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瞧了一眼又擺弄了幾下道：“呼，還好還好，沒碎……這要是再碎了，我這個月可沒錢換新的屏幕了?！?/br>
    一旁，剛才就提醒過她的矮個女孩插嘴道：“你上個月剛剛修過一次屏幕吧，還這么不小心？我可都勸過你要注意了?！?/br>
    “我注意了??！就是剛才，剛才……”高個女孩反駁著，聲音卻逐漸變得猶豫，充滿了不確定與懷疑。

    “剛才我好像暈了一下，不會是貧血了吧？”

    “哎，這么巧？我剛才也暈了一下?！?/br>
    一旁的禮貌女孩聽著兩名同伴的交談，也插了進來道：“你們倆這是怎么了，早上都沒吃早飯嗎？”

    但嘴上雖然在這么說著，禮貌女孩自己的心中卻也在嘀咕。

    方才，就在剛剛坐下的時候，她似乎也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眼前發暈來著。

    好像，是在跟那個原本坐在這兒的男人說話的時候吧？

    思緒流轉至此，禮貌女孩才突然注意到一處發生在自己面前卻被自己忽略掉的變化。

    那個一直坐在她們對面的男人，不見了。

    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禮貌女孩下意識地掃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找到任何相似的背影。不對……她不是找不到，而是看到了太多相似的影子，畢竟那個她只說過一句話的男人身上本就沒有什么顯眼的特征，她甚至連對方穿得上衣是什么顏色都記不清了。

    但為什么……她會如此的在意這件事呢？

    禮貌女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也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的兩個同伴幾乎同時開始變得沉默，眼睛也黯淡而無神，似乎被什么東西遮蔽住了原本的光芒。

    “那個，我要去廁所?！?/br>
    高個女孩突然說了一句，她幾乎是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然后毫不遲疑的離開了。

    “我也去?！?/br>
    矮個女孩也說了一句，緊跟在前者身后也離開了座位。

    “哎，哎？你們倆……”

    禮貌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找不見了兩名同伴迅速隱沒在人流中的背影。她覺得很奇怪，但一時間也無可奈何，兩個人都是只身離開的，她們的東西都還留在座位上，總不能她也拋下這些剛買來的東西也跟著去廁所吧？

    算了，就等她們一會兒吧……

    禮貌女孩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卻猛然發現——

    圓桌的上面，正擺放著兩部手機，無論是哪一部她都覺得異常熟悉，而她自己的手機還一直好好的放在隨身的挎包里。

    “這兩個人……”

    禮貌女孩無奈地把手機拿了起來，她本來還打算如果等久了話就打電話催催兩個行為異常的同伴的，但現在看來……她只有等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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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以防萬一，禮貌女孩把兩名同伴落下的手機都裝進了挎包里，但為了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她自己反倒是拿出了手機。

    但捧起手機之后，她卻久久地沒有滑動屏幕。

    她覺得好奇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悸的感覺，似乎現在正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但在這種心悸感的背后又藏著一絲慶幸，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東西被她躲了過去。她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更說不清自己在慶幸什么——

    她只能拿著自己的手機，然后看著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畫面的屏幕。

    等待，等待……

    女孩根本不會知道，她會一直等到午后，等過了整個午飯的時間，直到天邊的太陽漸西，才終于見到了她的兩個朋友。

    “你們兩個都去哪兒了！”

    禮貌女孩生氣的站了起來，質問著兩個一言不發離開又一言不發歸來的同伴。但當她的眼睛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后，她的剩下的責怪就全化作云霧飄散。

    “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

    她看著兩個同伴，看著她們那明顯帶著異常潮紅的臉與目光閃爍恍惚的眼睛，又看了看她們身上那明顯有些凌亂、褶皺多了很多的衣裙。

    “我……”

    歸來的高個女孩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第二個字來。

    反倒是她身邊的矮個女孩開了口：“我感覺好像做了個夢，一個……挺長的夢?！?/br>
    “夢？你們倆在廁所里睡著了嗎？”

    禮貌女孩有些啞然，然后問道。

    “好像……是吧。反正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坐在廁所里?！?/br>
    不知為何，在說起廁所這兩個字時，二女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那個，我想回去了，咱們走吧?！?/br>
    高個女孩開口道，而她的提議也得到了矮個女孩的支持。

    實際上，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的禮貌女孩也早就想要離開了，但兩個閨蜜莫名消失的這段時間，以及兩人歸來時的古怪還是讓她有些介懷。

    但她還是順著高個女孩的意思，開口道：“那好吧，咱們走吧?！?/br>
    “不了，我想自己回去，就在這兒分開吧?！?/br>
    高個女孩說著，已經拎起了自己的東西。

    而矮個的女孩也做出了一樣的動作，只不過她還算細心，眼神在桌子上來回找著什么。

    禮貌女孩嘆了口氣，她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這二人的表現會如此古怪，但她們畢竟是自己的朋友，她也不好直接說出來。

    “來，還給你們?！?/br>
    禮貌女孩從挎包中掏出了另兩人落下的手機，看到手機后，高個女孩才如夢初醒般喊了一聲，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丟了什么，倒是矮個的女孩一眼不發，直接把手機接了過去。

    “那就這樣，咱們下次再見吧?！?/br>
    “啊，嗯?！?/br>
    “拜拜?！?/br>
    留在原地的禮貌女孩揮著手，目送著兩個心事重重的朋友快步離開，就像幾個小時前的那一幕重演一般。

    恍然間，她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于是猛然轉身。

    “哇！”

    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的人影讓她驚叫失聲。

    “啊，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禮貌女孩這才注意到站在那兒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有過一面之緣、讓她們坐在了這張桌子旁休息的年輕男人。

    “沒事，我就是突然看見了你，就……”

    不知為何，再次見到男人的禮貌女孩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似乎對方那張普通的臉其實充滿了危險一般。

    而男人好似沒有注意到女孩明顯的提防，依然在說著：“你居然還坐在這兒啊。話說你的朋友們呢，她們走了？”

    “啊，嗯……她們，都有事先回去了，我也準備……回去?！?/br>
    禮貌女孩說著，卻發現自己的語速似乎變得越來越慢，聲音好似被困在了喉嚨里一般，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樣啊，那要不要我送你一下？你看你帶了這么多的東西，正好我也要回家，我幫你拿到地鐵站好不好？”

    男人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的異常，只是自顧自地說著，但卻沒有做出行動，一雙平淡無奇的眼睛淡淡地注視著頭越來越低、眼皮也越來越沉的女孩。

    “不，用，唔……”

    女孩終究沒能把最后的那句拒絕說出口。

    她好像睡著了，但眼睛卻并沒有完全的閉上，人也依然站在原地，只是身體有輕微的搖晃。

    目睹了這一切的男人，臉上突然露出大功告成的表情。

    他走到女孩面前，擋住了大部分會直接射到女孩身上的視線，然后開口道：“把手給我?！?/br>
    女孩聞言，似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伸出了手，放到了男人攤開的手掌上。

    男人用手指揉捏著女孩纖長白皙如玉雕般的手指，而女孩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更沒有抗拒，仿佛默許了這明顯的輕薄。

    然后，男人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他說的是：“把裙子掀起來，讓我看看你穿的內褲?！?/br>
    如此的公共場合下，男人就這樣說出了一句堪稱性sao擾的發言。他的聲音或許沒有被經過的路人聽到，但就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卻絕對聽了個一清二楚。

    面對這個素昧謀面的男人，女孩——

    伸出手，掀開了自己穿著的短裙的裙擺。

    男人看著女孩露出的小腹，和那片款式樸素的布料，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伸手把女孩自己掀起的裙擺拉了下來，然后主動摟住了女孩的腰。

    在一旁的路人眼中，這只是一對普通的、剛剛購物結束還沉浸在親密中的年輕情侶吧？

    女孩就這么被男人摟在了懷里，帶離了廣場。

    但一切，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這時，男人的懷中突然傳來手機的震動聲，他掏出了手機，放到耳邊。

    “喂，璐姐，你找我？”

    從男人的手機中傳來一個略帶憤怒的女聲：“你還問我？你忘了今天有個重要的項目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嗎？”

    “啊，加班啊?！蹦腥说穆曇魩狭艘唤z慵懶，“反正我也幫不了什么忙，而且今天是周末誒，我就不去了吧……”

    “你這說得是什么話？??！”

    “好了，璐姐，我忙著呢，先掛了?！?/br>
    “你……”

    電話被掛斷了，男人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撇了撇嘴。

    現在，他已經不只把目標集中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了。

    心中如此想著，他摟進了胳膊，感受著懷中女孩柔軟的身體和體溫，表情重新變得愉悅。

    是的，他不需要再過那種憋屈的生活了。

    左擁右抱？那是別人的夢想，但對他來說……

    只是小菜一碟。

    易殷的臉上掛著無比張揚的笑容，摟著幾個小時前還與他素不相識的女孩，邁開了無比張揚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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