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見到好人就叫爹
書迷正在閱讀:他們都做了我的狗、[雙]多娜孔洞、恐同硬漢直男的噩夢、q點男主莫得感情(總受)、不穿衣服的美人們(np)、宗門靈獸想做我爐鼎怎么辦[bdsm]、蟲族直播攻略【總/攻】、霧雨山莊、疼痛教學、Dom的自我修養
轉眼夏去秋來,南宮弈周歲生日這天,宮里舉行了盛大的慶典,夜里又大開宴席,因為懷著孕,南遙照管這孩子的時候少,如今看來,這孩子已經長成了一個胖娃娃,身體強壯,像年畫上的娃娃,可愛得緊,他已經會說話了,摟著南遙的脖子,一聲聲地叫“爹爹”,帶著顫音,甜得南遙心肝兒顫。 南遙滿心歡喜,把工匠精心打造的長命鎖給南宮弈戴上,南宮弈當這是一件新玩具,攥在手里愛不釋手地把玩,叫道:“爹爹,好?!?/br> “走嘍!爹爹帶你去看焰火!” 他挺著個大肚子,抱孩子很艱難,有宮人上前要替他,他微笑著回拒了,抱著南宮弈一路往外走,在一眾外戚的簇擁下看焰火表演,這是周歲禮的特典,各色綺麗的煙火在空中炸開,美不勝收,南宮弈看得開心,連連拍掌,在他臉上“?!钡赜H了好幾口。 正在這時,南遙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腹痛,他連忙放下孩子,就那么一瞬間,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唯有疼痛,天旋地轉,他倒了下去。 所幸馮晨知道今天人多手雜,一直在盯著南遙,此刻發現異樣,他一個箭步上前把人抱住,飛奔回寢宮,宣召太醫。 太醫手忙腳亂準備接生,馮晨也急了,連連問詢,那老太醫滿頭大汗應道:“比預估的日子早了半個月,倒不算早產,孩子沒事,只是陛下要受些痛楚,卑職已經安排人去煎藥了,陛下喝下去就能好些,不會出大事的?!?/br> 馮晨皺眉道:“怎么會提前半個月?” 太醫說道:“陛下今天高興,非要抱著大皇子,許是大皇子把這孩子壓著了?!?/br> 宮宴早已結束,南宮弈知道爹爹不好了,嘟著嘴,委屈得眼淚簌簌往下掉,乳娘剛安置他在棲梧宮睡下, 他就自己爬出了搖籃,趁人不注意偷溜了出去,他剛學會走路不久,還不穩,平時只敢扶著人走,可是此刻卻忘掉了恐懼,磕磕絆絆往前跑。 這段幾百米的路程,于他而言好像一場漫長的旅行,他連滾帶爬,一路摔了不知道多少次,終于抵達了勤政殿。 馮晨正守在產房外,忽見宮人把南宮弈抱了進來,連忙呵斥道:“這里血腥氣這么重,誰讓你們把大殿下抱來的?” 宮人委屈道:“是殿下自己來的……” 南宮弈也被嚇到了,顫聲叫道:“父親……” 馮晨見他這樣,知道自己失態了,后悔不迭,蹲下身張開懷抱,笑道:“父親不是在說你,來,父親抱?!?/br> 南宮弈順勢滑進父親懷里,眼淚汪汪問道:“爹爹?” “爹爹沒事了?!瘪T晨心疼地抓住兒子的小胖手,叫太醫來處理傷口,這一路兒子想必摔了很多次,小石頭硌傷了他的手,他卻不叫痛,只一心往南遙的寢殿張望,太醫給他的手心膝蓋都覆上藥,他哼都沒哼一聲,馮晨欣慰地抱住他,笑道:“經得住胡打海摔,不愧是我兒子,以后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南宮弈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父親,他沒聽懂這話,但直覺告訴他父親在夸他,于是他也就樂得同父親親近,“?!钡匾宦曈H了父親一口。 父子倆守在外面,到后半夜,南宮弈蜷在馮晨懷里睡著了,馮晨的神經依然緊繃著。兩個時辰后,太醫終于出來了,說南遙已平安誕下了第二個皇子,眼下人已無大礙。 馮晨顧不得產房血腥,一聽這消息就進去了,只見南遙躺在床上,許是鎮痛藥起了效果,他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平和,正溫柔地撫摸著身側的小小嬰兒。 馮晨那顆緊緊揪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嘆道:“阿瑤,你辛苦了?!?/br> 南遙瞧著他,微微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馮晨慌了:“你聽不見?” 南遙點點頭。 胡太醫趕緊出來解釋道:“這產后耳聾并不少見,是生產期間消耗太多精力所致,只是暫時的,可以調養好?!?/br> 馮晨這才放下心來,摸著南遙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南遙和馮晨心有靈犀,知道自己沒事,也從容了。 這一次他被這孩子折騰得不輕,很虛弱,卻還是強撐著坐起來,指著御書房比劃一通,馮晨立馬命人去取來了筆墨紙硯,他一筆一劃,寫下了耳聾期間的安排,將要緊的幾件大事安排給內閣大臣,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做完這事,他心念一轉,又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南宮澈。 “二皇子的?”馮晨看了看,笑道:“是好名字?!?/br> 南遙卻輕輕嘆了口氣,心事重重。 這孩子是赫連衡的種,本該遺傳赫連衡的健壯體魄,可是他懷著這孩子時,清洗舊臣,整頓朝野,平定暴亂,樁樁件件,他忙得像個陀螺,許是太cao心了,再加上早產半個月,以至于這孩子發育得不夠好,生下來不到五斤,也沒南宮弈那么活潑。 南遙對這孩子的期待,就是他能健健康康活下去,長命百歲,所以取一“澈”字代指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迂回婉轉,以柔克剛,最是長久。 他想好名字,便任由馮晨幫他清理好身子,抱著他睡上新鋪好的被褥,感覺周身溫暖而安全,終于沉沉睡去。 馮晨也困得不行,他打點好一切后還是不放心南遙,便命人抬了一張貴妃榻來,抱著南宮弈湊合睡了。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南遙還沒醒,倒是他懷里的南宮弈不見了,他叫來宮女,宮女說,她瞧見大皇子睡在二皇子搖籃里,睡得很香,就沒敢動。 馮晨哭笑不得,他沒想到把南宮弈關搖籃里,他總鬧著自己翻出來,把他放出來,他又自己翻進了弟弟的搖籃里。 他親自去看,南宮弈平日里睡相不好,此刻卻乖巧得不像話,依偎在弟弟身側,安安分分,倒也擠著這新生兒,他的小rou手握成拳頭,攥住弟弟的手,而這新生兒也沒有哭鬧,兩個嬰孩就這么親密無間地睡在一起,墜入香甜的夢里。 馮晨只覺此景賞心悅目,便坐在一旁,輕輕地唱著搖籃曲哄孩子玩。 還沒唱幾句,南宮弈就醒了,怨氣沖天地伸胳膊彈腿,而那個新生兒則哇哇大哭起來。 他手忙腳亂想抱起來哄,南宮弈卻先他一步,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長命鎖,放在了小嬰兒胸前,那小嬰兒頓時停止了哭鬧,用手指揉搓著那枚金鎖,玩得不亦樂乎,口水直往下流,馮晨擦干凈了,無奈笑道:“你們的父親水火不容,你倆倒是天生和睦?!?/br> 他指著南宮澈,教南宮弈道:“弟弟,這是弟弟?!?/br> “弟……弟?!蹦蠈m弈牙牙學語,睜大了好奇的眼睛,看著這柔軟美麗的小嬰兒,懵懵懂懂地覺得開心,貼上去親了一口弟弟的臉。 南遙一連臥床三天,而后又喝了十幾天的苦藥,終于恢復得差不多了,耳聾也好了,他打點好內閣的事,去棲梧宮,如今這倆孩子養在一起,得益于周歲宴那一遭,南宮弈如今已經能穩穩當當走路了,他每天的樂趣,就是在弟弟的搖籃爬進爬出,把他自己的撥浪鼓布娃娃都搬進來,逗弟弟玩,被乳娘拿走又搬回來,樂此不疲,南遙見了,覺得好笑,陪他們玩耍一會兒,陡然間想起來,他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見到赫連衡了。 別說是見赫連衡,如今他一堆公務纏身,又要看顧兩個孩子,連和馮晨親熱的時間都沒有。 他將此事再度拋到了腦后。 時光荏苒,一晃又是半年過去,春日草長鶯飛,陽光的熱度剛剛好,南宮弈早就會跑了,在室內憋了一個冬天,他蠢蠢欲動,趁乳娘小憩偷溜出去。 他覺得乳娘還有幾位嬤嬤都無聊透了,每天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他想出去玩,她們就把他裹得像個粽子,那么緊,他走路都不舒服;他想爬假山,立馬被揪下來;他剛往池塘邊靠,嬤嬤們就一起攔住了他,干什么都不自在,真是煩人。 眼下他能溜出來,興奮得幾乎要手舞足蹈,他一路小跑,離棲梧宮遠遠的,然后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不過一個好奇心滿滿的小孩子是不會在意這個問題的,他追蝴蝶撲蜜蜂,不亦樂乎,可惜蝴蝶飛得太高太遠,他跳起來都夠不著,蜜蜂回了窩,他想拖根竹竿來搗,卻拖不動,只得作罷,怏怏地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亮。 一只小白貓正在墻頭懶洋洋曬太陽,舔爪子舔毛,可愛無比,不等他去抓,那小白貓就自己跳下來,靠近了他,在他小腿上蹭來蹭去,他蹲下身抱住這大貓,貓咪就拿頭蹭他的臉,軟絨絨的很舒服,他心花怒放,一路被這貓吸引著,進了一個小小的院子。 小白貓跳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膝蓋,蜷著不動了。 赫連衡一眼就認出來這小屁孩是南宮弈,他曾無比憎恨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出生時丑陋,因為有這個孩子,南遙對馮晨就格外上心,如今他看到這孩子,還是半分情分都沒有,本想叫外面的冷宮侍衛送走他,卻不想這孩子根本不怕他兇神惡煞的表情,反而靠上來,奶聲奶氣叫道:“爹爹?!?/br> 赫連衡一怔,不耐道:“我不是你爹爹?!?/br> 南宮弈不懂,他見過的男人不多,爹爹對他好,溫柔可親,眼前這個人和爹爹感覺差不多,那也該叫爹爹。 他完全無視了赫連衡的抗拒,或者說,他根本沒聽懂赫連衡的話,一口一個“爹爹”,叫得歡實,跟屁蟲似的跟著赫連衡,看他澆花逗貓,覺得新奇得很,等到赫連衡抱著他施展輕功飛檐走壁時,他幾乎覺得這個人是神了,興奮不已。 赫連衡想把這小屁孩弄走,小屁孩卻拽著他的衣角撒嬌,他無法,只得哄著這小孩玩了會兒,問道:“你爹爹最近好嗎?” 南宮弈點頭道:“好?!?/br> 赫連衡又問:“你父親呢?在做什么?” 南宮弈咕噥道:“玩……弟弟?!?/br> 赫連衡就不再多話,他此刻被末得沒了脾氣,仔細看,發現這孩子從某些角度來看,神似南遙,于是漸漸就有了些好感,他想,見不到南遙,見到南遙的孩子也可稍作慰藉,等到要將南宮弈送走時,他笑道:“我不是你爹爹,但你以后可以認我做干爹,叫我阿爸?!?/br> 南宮弈不懂,赫連衡就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阿爸?!?/br> 南宮弈這回懂了,甜甜地叫“阿爸”,一聲一聲讓赫連衡樂開了花。 南遙已經將他遺忘在這角落,可這孩子卻對他心心念念,三天兩頭偷溜到冷宮找他,叫他“阿爸”,黏人得很。他孤寂的日子里漸漸有了期待,他糊風箏,用草編蚱蜢,還托人弄來宮外的各種小玩意兒,用來逗這孩子,春光燦爛,小孩子沒心沒肺地把玩著這些小東西,笑得簡單純粹,露出幾顆新牙,這副光景可謂賞心悅目。 赫連衡看著,有時會油然而生一種錯覺,好像這就是童年時的南遙, 玉雪可愛,輕易就俘獲了他的心。 這樣的安靜日子沒能過多久。 南宮弈偷跑次數太多,被乳娘在馮晨面前告了一狀,這一日南宮弈又跑了,馮晨趁機一路尾隨,跟到冷宮。 他飛上墻頭偷看,這冷宮并沒有他想象得那么破敗,院子里干凈利落,一架薔薇香,他的小兒子正趴在花架下逗貓玩,一個男人遞上貓糧,他兒子很自然地接了,還咕噥了聲“謝謝阿爸?!?/br> 馮晨狐疑,這冷宮里怎么會有個男人?看衣著不像是太監,最過分的是,他兒子南宮弈怎么管叫人家阿爸? 正在這時,赫連衡轉了個身。 馮晨看清了他的臉,頓時嚇傻了,險些從墻上摔下去。 怎么可能?赫連衡不是死了嗎?宮變那夜他親自驗了尸,親眼目睹宮人們將他封棺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