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久久沒有回神，等高潮落下，門已經被推開了。

    什么侍女奴仆都早已被皇帝趕走，因此崇德夫人沒有一點阻攔就闖了進來。

    “阿兄……你們……”

    蕭佛奴滿臉通紅，看見自家兄長和皇帝的姿勢，立刻就知道這兩個人在磨鏡。而且顯然是因為白天自己說了和兄長做過這種事，他們兩個才想起來的。

    皇帝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縮成一團。蕭皇后披上衣裳，笑了笑把弟弟推了出去。

    “陛下現在臊得慌，你還是先出去吧?！?/br>
    蕭佛奴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地出去了。

    蕭皇后為了照顧皇帝搖搖欲墜的羞恥心，并沒有再逗他。扶著人下了床，然后親自找來了新的床單被褥，鋪了上去，吹燈之后睡下了。

    ………………

    高洋并不敢太早離開晉陽，這里是和周朝對峙的前線，前腳楊忠剛走，難保后腳不會來一招回馬槍，因此皇帝還要在這里停留一兩個月再回鄴城。

    晉陽乃是通都大邑，繁華不亞于鄴城，皇帝來了之后更是紙醉金迷。

    高洋在晉陽辦公務，高演尋到機會就去引逗皇帝，只是高洋一直沒讓他得逞，自從知道引發自己第二人格的關鍵是血之后，高洋就特意不見血。

    加上晉陽如今太平了，更沒什么機會見血了。

    高洋在反思自己，平常沒喂飽的時候還不覺著，現在一連飽了這么多日，甚至都撐了，自然也就想起了廉恥二字。

    高洋萬萬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今日，自己居然也有不想做那事兒的時候。

    這一日高湛來找高洋，高洋心想必須給高湛一個教訓，所以把高湛手里的兵權漸漸挪到了其他幾個大將的手上，但爵位沒變，怕回去之后不好給婁太后交差。

    他們高家的血脈日漸稀薄，如今得用的也就是高演高湛這幾個，再殺就沒了。

    高湛雖然不服，但是實力不如別人，他也沒辦法，在加上現在他有了其他的追求。

    皇帝坐在椅子上休息，高湛臉上帶著一點笑意，走過來給高洋倒了一杯茶。

    高洋才喝了一口，就趕緊把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

    “這是什么東西？”

    高湛冷哼了一聲說道：“不是毒藥?！?/br>
    高洋看著茶盞里黑漆漆的液體，把茶盞磕在矮機上，眉頭緊鎖。

    “到底是什么？”

    高湛訕訕的說道：“……補身體的藥?！?/br>
    高洋眉毛挑了挑，不覺得自己需要補身體，但直覺告訴高洋此刻先按下不表為妙，高湛眼睛一直看著茶盞，見高洋放下不喝了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多說什么。

    等高湛走了，高洋臉色一變，拿著茶盞去了后殿。

    太醫仔細辨認茶盞里的藥物，拿出來給小狗試了試之后又親自嘗過，恭恭敬敬地說道：“回陛下，這茶盞中的藥物是益氣補血之藥，兼有助孕的效果?！?/br>
    高洋冷冷一笑，看著茶盞里的東西不知說什么好，真虧高湛想的出來。

    皇帝悶悶不樂的回到寢殿，心煩意亂的吃了一些點心之后，忽然覺得胸口堵得慌，干嘔了兩下什么也沒吐出來。

    蕭皇后見高洋這個樣子，又叫太醫回來了，給皇帝看診。

    “不用了，我現在沒事了?！?/br>
    但是蕭梵音不依不饒的一定要找太醫，在皇帝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沒有事，你對自己的身子那么糊涂，萬一有了呢？”

    高洋表情復雜的看著自己的皇后，說道：“怎么你們一個兩個都這個樣子？”

    “還有誰跟你說過這個話？是不是高湛？”蕭梵音眼神不善，惡狠狠地說道，“他可真是想得美，他想讓陛下生下他的孩子，然后立為太子，自然而然就可以奪權了，你可一定不要讓他得逞啊?！?/br>
    高洋還真沒想這么多，聽了蕭梵音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但還是覺得懷孕這件事太無稽了，自己吃過熾陽丹，肚子里的那一套東西能毀都毀的差不多了，就算之后還吃了旁的藥，藥性抵消，也都這么多年了，身體早就成了定局。

    可當太醫把脈把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之后，皇帝和皇后的心同時緊張了起來。

    “……有什么不妥嗎？”

    蕭梵音憂心忡忡，太醫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兩根手指在皇帝的手腕內側不斷碾動，臉色越發難看。

    “這……陛下的脈象，臣也看不懂。陽中帶陰，似是而非，臣學藝不精，竟隱約摸出了滑脈之相，望皇后容諒啊?！?/br>
    太醫此言一出，高洋和蕭梵音對視一眼，頓時吃了一驚。

    “你是說……滑脈？”

    太醫很慚愧，陛下是一個男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滑脈的。

    蕭梵音二話不說，將太醫帶到里間，悄悄說了皇帝的身體情況，太醫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仿佛聽見這秘密就是死罪。

    高洋坐在椅子上，呆愣愣的，一雙眼睛望著蕭梵音，頭一次感到無措。

    蕭皇后讓太醫又診了一遍，結果還是沒變，蕭梵音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讓太醫下去開一些安胎藥來。高洋看蕭梵音臉上掩不住的愉悅之情，越發覺得羞恥。

    侍人懷孕是喜事，但高洋十年都把自己當做男子，發泄欲望和有孕也完全是兩回事，高洋忽然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侍人。

    可是現在高洋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臉色窘迫地拉著蕭梵音的手說道：“我……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高洋頭快低到胸前了，臉更是紅了個透，蕭皇后二話不說讓皇帝自己算著時間回憶之前的情事，高洋在蕭梵音的注視之下一件一件的數著。

    “……后來白日還有一次，不知是誰把jingye弄進去了，我用東西把宮口捅開，弄出來了……”

    數著數著，蕭皇后的手就摸到了皇帝的小腹上，挑了挑眉說道：“如此說來，那段時日只有妾把jingye射進陛下的肚子里了，其余的都被陛下自己弄出來了?！?/br>
    高洋點了點頭，羞愧的紅了臉。

    蕭梵音笑了笑，在皇帝的肚皮上親了一口，弄得高洋更加不好意思。

    “我雖然弄出來了，但這種事情沒有準的……”高洋還想說話，蕭皇后的手指豎在了陛下的嘴唇前面，眼神幽幽閃著光，“陛下，不許說?！?/br>
    高洋愣住了，因為蕭梵音的眼神里有淚花。

    蕭皇后摟住了皇帝的腰，將臉放在了皇帝的心臟旁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永遠不許說。這孩子就是我的?！?/br>
    高洋的手抬起來，在空中僵硬了一瞬，然后輕輕拍在蕭皇后的背上，終于在指尖摸到一點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