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開始我是打算認真聽課的。真的。 新學期上批判理論和當代媒介的T教授,我其實在新生歡迎會上見過了。那時他好像是全場唯一一個穿著齊整西裝三件套,甚至戴了領結的教授。黑框眼鏡,肚子微微凸起來,把西裝下擺撐的有點緊。當時坐在我旁邊的猶太女生嚼著口香糖,小聲對我說:“這個教授好性感哦?!蔽疫€在倒時差,有點昏昏沉沉,抬起頭勉強瞥了一眼,敷衍道:“挺可愛的?!?/br> 好巧不巧,選的就是他的課。 第一節課他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他是真的很性感——無論是他那雙專注的灰色眼睛,下巴上沒有刮干凈的胡茬,有點稀疏的發頂,還是他被貼身襯衫勒出的過分飽滿的胸部,寫板書時腋下的大塊汗漬,或者是坐下時交疊的兩條長腿和露出的被襪子裹著的一截腳踝。 我不清楚他的年紀。但他一定不年輕了,大概五十左右?歲月和知識在這個人的身上沉淀出像久放了的紅酒一樣醇香的吸引力。他總是很溫柔的微笑著,非常積極地傾聽著每個人的發言,并且一定要跟每一個人都有5秒左右的眼神交流——cao,他看著我笑的時候,我甚至一度陷入短暫的恍惚。緊接著我的視線就不安分地轉移到他的身體上。我仔細打量他的耳朵(耳垂很薄,感覺一抿就能吃進嘴里)、嘴唇(薄薄的、粉紅的兩片,笑起來時弧度非常好看)、牙齒(非常的整齊潔白,這讓他笑起來時尤其地燦爛)、脖頸(有皮膚松弛而明顯產生的褶皺,但是我不介意,我非常想舔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手(十指修長,指節分明,指甲也修的短而整齊)、rutou(他的襯衫里沒有再穿別的,我能看到他凸起的兩顆rutou,很小,嘗起來應該有汗水的咸味)、肚子(他是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肚腩的,看起來像一大團云朵一樣柔軟,我開始想象我把頭枕在上面)、腿(他的腿很長,尤其是裹在西裝褲里的時候)、屁股(不那么挺翹,但因為是白人,缺少光照肯定比其他部分更白,而且被揉捏的時候,一定是觸不到骨頭的那種綿軟)。我越看越覺得褲襠發緊,腦海里關于他的想象也愈發下流。而“教授”這個稱呼甚至讓他變得更加更加的吸引人……我肯定要搞到手。然后在他的辦公室、教室、空蕩蕩的走廊和圖書館里cao他。 單憑談吐和外貌不能確定他的性向,但我敢肯定他在取向上一定比別人來的開明。第一因為他是美國人,本身所處的環境就較為開放;第二因為他的研究課題還包括性別研究和女性主義,對自己也該更寬容些。我收回視線,打算先引起他的注意。 在課堂上怎么引起教授的注意?要么是積極討論,要么是行為異常。我放松了神經,讓自己靠在椅背上,顯出有點困倦的樣子來。時間的確是飯后的第二個小時,犯困也正常。但因為我自己腦中的畫面有點刺激,一時半會還沒有什么睡意。我的表演開始浮夸了些——頭一下一下的往下點,甚至“不小心”把筆記本都碰掉在地上。 “Yan, 你在聽嗎?(Are you still with me ?)”他果然叫我了。我假裝沒有反應,一副真的睡著了的樣子,直到旁邊的人拍了拍我。我才趕緊抬起頭來,一副睡眼惺忪又愧疚的樣子。周圍已經響起了竊笑,正合我意。 “抱歉,非常非常抱歉,”我揉了揉眼睛,開始脫運動外套,“我想大概是因為這里太暖和了,而且剛吃完午飯?!边@當然是屁話,因為美國大學里的教學樓空調冷的跟冰箱有的一拼。我這么說,主要是想脫衣服。我今天早上從健身房出來,里面只穿了一件連帽背心。出國前我特意把手臂和胸部的運動量加大了些,整個人的塊頭比曾經在國內來的更壯實。我健身大概五年了,加上有時候要出去約炮,效果還是很好看的。 我在全班人的注視下脫掉了外套,教授身邊坐著的一個紐約來的美國男學生立刻吹了一聲口哨,他從進教室開始就不停地在端詳自己金燦燦的指甲和擦護手霜,連說話都是軟綿綿的強調,一看就是那種積極主動的0號。 “我理解大家吃飽了容易困,但是請千萬要醒著,不然我就要開始講冷笑話了?!彼纯次?,又沖大家笑著點頭。在后來的時候,我甚至故意在他看向我的時候,有點夸張地張開腿。但他看起來還是沒什么反應,倒是那個美國男生下課以后徑直過來招我要電話,說他叫Jo。他的原話是,“隨時給我發短信哦?!?/br> T教授的辦公室時間(Walk-in hour)是每周四的下午。今天周三,明天正好可以過去一趟,一是為自己上課睡覺賠禮道歉,二是……隨便編個問題問問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