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深人靜時思考，腦海中浮現的畫面是可信的嗎？

    夢里的場景在現實上演，過去和現在重疊，某件事是否真實發生過？

    人們當下的想法會扭曲記憶，外界的信息也會構建出不存在的回憶。大腦能很輕易地被自己的假證說服，進而加深錯誤的認知。越用力想，越信以為真。

    一不小心，一個負面的念頭可能就會煽起風暴。

    一點一點被無止盡的漩渦吞噬，慢慢沉到海底也張不開嘴呼救，深信自己就是個沒人在意的廢物……

    ……嗎？

    一雙手破開水面，緊緊抱住自己，得以重見天日。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氣，海水模糊了視線，只能聽到真誠的宣言：那些都是假象，不要被騙了，有人愛你。

    我愛你。

    努力眨了眨通紅的眼睛，視線聚焦在救世主的容貌上。

    那人竟是像極了自己。

    －－－

    躺椅上的人睜開眼，怔忪地看著天花板，就這么發呆了幾分鐘。

    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朝醫生道歉，又感激地說自己覺得輕松了很多。

    好似胸口的一塊大石被移開了。

    那位醫生微卷的墨發扎成溫柔優雅的低馬尾，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復古半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專業又無害。

    微笑著送走客人，起身坐到休息室內的沙發上，扯掉束發用的絲帶，一頭秀發灑脫風流地披散下來，鏡片的反光遮住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神態的輕微轉變讓她從一個和藹可親的普通人變成一個來自不同維度的異類。

    如同大象看到人類小小的一只就覺得很萌很想rua一樣，怪物這種龐然大物也覺得觀察人類好有趣。他們散發著各種繁雜豐富的香氣，好想一一收集起來～

    化形后走在人群中，怪物經常會遇到一些精神逐漸枯萎的人類，占的比例居然還不少。他們就像失去養分的植物，花苞還未綻開就敗謝了，太浪費了！可是怪物又不能去澆灌每一顆小樹苗，不然家里的大貓貓肯定又會試圖關她小黑屋的。

    最省事的法子，就是讓他們去滿足自身潛意識里的渴求。

    只需要怪物像捏橡皮泥一樣把人類的意識分出去一小塊，意識碎片作為一個第三人稱的獨立形象，走進那些記憶中的場景，與里面的主人公談話。

    在回憶中的每個年齡段都留下一個可靠的身影、以及滿是期待的祝福。

    醒來以后，只會依稀記得在過去的一生中，好像得到了很多溫暖。

    －－－

    當然，以上只是最初級的療程，十分普遍的手法，只比人類醫生高效些許。

    有一些隱藏項目，需要可靠的介紹人才可以得到一個機會。怪物像是涂鴉一樣幫人類畫出任何他們想要的空中閣樓。后者才是奇貨可居，能夠高價售出的奢飾品。

    清醒地墜入深層夢境，來到光怪陸離的世界，在現實投影里去尋找更真實的本我、去拼湊遺落了的畫面、去見某個早已永遠失去了的人、或者干脆從記憶里抹殺掉某些存在。

    新招來的同族在這一領域有各自擅長的作風，讓更多的可能性展現在催眠師眼前，能夠收集的特等香氣變得更多了：

    “你們用不同的方式竟然可以培養出不同味道的果實，真是令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呢！”

    聞言，一旁刷著平板的女人想起了最近正在補的番劇，抬抬眼皮潑老板涼水：“哦哦，你的這個形容和西索有點像哎?！?/br>
    “嗯，雖然不知道你在說誰，但總覺得不是什么好話呢?！?/br>
    眼光一一掃過那個出于奇怪勝負欲而決定去考大學的掛名員工，那個恨不得天天待在家里網購和刷劇的宅女，還有那個工作效率極高但只為早日跳槽的新人。這三個家伙只對自己的人類感興趣，超敷衍的拍馬屁說什么研究人族的大業就交給你了，你就是這一代的希望，之類的。這是覺得人類貨幣的銅臭味配不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她們了對嗎？

    擺擺手讓她們趕緊各回各家，怪物躺在精神海里，望著上方一團團瑰麗的星云，其中包裹著她的每一個收藏。不過要問哪個最閃耀，肯定是這個橙金色的……

    一陣叩門聲響起，將意識拉回現實中的休息室。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怪物就這么靜靜地待在黑暗中，鏡片反射出幽光，任誰看了都會汗毛豎起。

    門嘎吱嘎吱的被推開，走進一個身形高大的黑影，門口傳來一聲嘆息，活像某個驚悚片的開頭：

    “……又不開燈?！?/br>
    落地燈被開到最低檔，驅除了幽暗的氣氛，微弱的燈光為二人罩上一層朦朧曖昧的柔光濾鏡。怪物拉長了喉嚨里的哼聲，用不符她戲謔表情的嚴厲聲音刁難來人：

    “嗯……這位患者，我不是說過不接你的單子了嗎？”

    “……”

    門口的成熟男性只沉默了一瞬，隨即嫻熟的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矮下身去，四肢著地緩慢地向沙發爬去。腰部像大貓一樣微微下陷，突出優雅結實的肩頸線條和流暢的臀部肌rou，伴隨著前進的動作微微變換起伏。爬行的姿勢讓手臂夾住胸脯，從領口處望進去，能看到深深一條藏在布料里若隱若現的乳溝。皮鞋和手上的皮手套在光潔的地板上摩擦出聲，與衣料悉悉簌簌的細小動靜一起來到怪物面前：

    “不是說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布萊尼醫生就來者不拒嗎?！?/br>
    矯健的身體跪坐在腳后跟上，膝蓋打開與肩頭保持平行。雙手馴服的收在身后，男人卻抬頭挺胸直直望向斜上方的臉，本該是祈求的話語被他說成斷定的陳述句，還別有所指的含著些許控訴。像他這種，在字母圈里一定屬于那些冥頑不靈調教不好的，不過怪物也不是很在乎這些規矩。

    一腳踩在對方腿間，用力拿腳后跟碾了碾他的下體，滿意地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開始像碎金一樣閃爍。張開手將一側臉頰和下頜攏在掌心，怪物湊近了去觀測那片星海?；璋档沫h境中，火光照進深沉的眼底，點亮一個宇宙。變換著角度一寸一寸的用目光拂過手中的美景，她掐住對方的下巴，迫使男人稍稍轉頭，面向窗外。

    另一邊的落地窗折射出夜色，掌中的輪廓這下被同時鍍上幽藍和橙紅，融在一處又變成了晚霞。兩顆黃昏之際的太陽正伴隨女人的動作緩緩轉動，始終注視著她。身體就這么一直斜挺著有些酸，大貓貓我行我素地略低下頭，用鬢角處的粗硬發絲去來回蹭臉旁的手背：

    “醫生滿意了？”

    坐在沙發上衣冠革履的醫師直起身向后靠去，疊起雙腿，隨意用腳尖踢了踢包裹在襯衫內的飽滿胸膛：

    “轉過身去?！?/br>
    地上的身影跪爬著換了個方向，格外有韌性的腰肢自覺地深深壓下去，寬肩觸碰到地板。面向沙發的臀部上有一團圓圓的凸起，仔細看卻是西裝褲被剪出一道小縫，塞到肛門里的兔子尾巴從縫隙中鉆出來，看起來軟綿綿的，與整個高大精干的體態毫不相襯。

    鞋跟又挪到潔白的團子上，使勁往下踩了踩，引得男人晃了晃身體，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嗯……果然還是貓咪尾巴更適合你呢?！?/br>
    “……呼?！?/br>
    男人完全不想說話，他正忙著晃動臀部去配合那只不停踩著尾巴畫圈的腳。水滴型的肛塞在體內旋轉著作亂，但再怎么往里按也撓不到癢處。被堵住的地方溢出一絲濕意，打濕了尾巴的毛毛，發出咕啾咕啾聲：

    “布萊尼?！?/br>
    “嗯？這位患者怎么了？”

    “快點cao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