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賤
直到吃完飯睡下我都沒有向易旵提起一句關于刀疤說的我很快就能出去了這件事。 這件事可以由易旵說出來,用任何方式說出來都行,卻是萬萬不能由我嘴里問出來的。 飯后易旵把我抱到他的腿上,窩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書,卻仍然不講道理的不讓我把后xue里的東西取出來。 在這種狀態下看文學作品,我有一種玷污了文字的感覺。 他倒是很無所謂,認為性欲是人類表達愛情最直接的方式。這一點我倒是不否認。 可是,他愛我嗎? 他愛的是葉小祥! 第二天我不出所料的在腰酸背痛中醒來,整個人就像被反復碾壓過一樣,每一寸皮膚都在提醒著我昨天那場性事的激烈。 易旵好像已經走了,他最近似乎很忙,我很少能在醒來的時候看見他。 腦袋里像有上百根尖銳的針在不停的刺著我的神經,我咬牙忍著疼痛下了床,抓著亂糟糟的頭發迷迷糊糊的往浴室走,走得搖搖晃晃。 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聽到鎖鏈的聲音,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那里除了紅腫和被磨破的疤痕什么都沒有。 我回頭就看到那條拴了我月余的鎖鏈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床邊,像條失去生命的蛇,可我是不敢靠近它的,我怕它只是在裝睡,它會忽然向我吐出帶著劇毒的信子。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一定狼狽不堪,但是當我脫了衣服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身體時還是被惡心到了。 鏡子里的人那遍布全身參差不齊的齒印造成了多處皮下出血,就連胸前的rutou都未能幸免。原本一頭柔軟漂亮的頭發現在簡直像頂了一個雞窩在腦袋上。 我忽然就想起18年前被人從一片廢墟里扒出來的自己,骯臟不堪! 那天,我好像看到星星落了,碎了一地。 我盯著鏡子里的人那有些紅腫的眼睛嗤笑一聲,“你可真是越來越下賤了!” 這些都是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呵,可真是夠諷刺啊。 我把手伸向身后,猛地拉出還埋在體內的金屬物,身體里被堵了一夜的jingye像獲取了自由的囚鳥,帶著溫度迫不及待的沖出體外。 這具身體卻忽然空虛了起來。 我把那個墜著血紅色玫瑰,粘著易旵jingye的金屬物用力的砸向地面,看著它在地面上滾了幾圈后孤零零的停在墻角,尾部那朵血紅的玫瑰被擠壓的變了形。 我們zuoai的時候易旵從來不戴安全套,他執著的認為兩人隔著一層安全套的連接是不真實的,是虛假的。 身體里的jingye順著大腿流下,再隨著花灑噴下的水被沖散,我蹲下身子咬著牙關用一只手撐開自己紅腫的xue口,伸進去兩根手指使勁往外扣。 原本就紅腫的里rou被扣到破裂出血,血珠順著手指混進溫熱的水里,引起一陣痙攣的反胃。 我忍著疼痛抽出手指,扯過灌腸器,不管不顧的把管子插到最深,讓水可以沖洗到最里處,直到身體里流出的水像灌進去的那樣清澈我才罷休。 我起身把手指沖洗干凈,仰著臉站在花灑下任由撒下的水打在臉上,像每一次性愛后那樣用力搓洗身上被易旵啃咬過的痕跡,卻如何如何也搓不掉。 搓不掉!搓不掉!搓不掉?。?! 我惱火的用指甲扣在那些齒痕上,大半個月未修剪過的指甲深深的刺進皮rou,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感。 如果半個月前易旵沒有給我修剪指甲的話,可能會痛吧? 腦袋里的神經越來越刺疼,我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籃,從衣柜里翻出件高領的睡衣套上。 經過書柜的時候我才發現昨天易旵帶回來的那束康乃馨連同花瓶一起都不見了,不見了也好,我本來也不想看見康乃馨。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莫名其妙,會因為一個東西而聯想到許許多多,甚至是一些根本沾不到邊的事物。 我握著拳頭敲打了好幾下腦袋才發覺出今天的不對勁來,刀疤沒有在我醒來后送飯進來。 之前除了易旵在的情況下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出去看看,我小心翼翼的去擰門把手,自從一個月前我在這間臥室里醒來,我就沒有出過這扇門,也沒有嘗試擰過這個門把手。 因為那根拴著我的鎖鏈可以讓我走到浴室,走到廚房,走到落地窗前,走到這個房間的任何角落,卻唯獨走不到門口。 我手心冒汗,緊張的握著門把手,就在我剛要擰動它的時候,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我握著門把手與門外的人措不及防的對上。 我強裝鎮定抬眼與門外的人對視,努力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易旵,你,今天沒出去???” 我知道我一定笑的很難看。 易旵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我屏住呼吸以防自己亂了分寸。 他蹙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后才開口,“怎么不穿鞋?會著涼的?!?/br> 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穿鞋了,在心里呼出一口氣趕緊試圖轉移話題,“我,忘記了,咦,這是什么?” 易旵端著餐盤站在門外,餐盤里放了幾蝶十分眼熟的菜色。 都是我愛吃的,看上去賣相還挺不錯。 他掃了一眼我握著門把手的手,騰出一只手把我那只手從門把手上拉下來牽在手里,“醒了,該餓了吧?過來吃飯吧,我剛做的?!?/br> 易旵竟然會做飯,這簡直不敢讓人相信,我有些驚訝,“你會做飯?” 他挨著我坐下來,夾了塊糖醋排骨放進我碗里,眉眼里盡顯溫柔,“剛學的,快嘗嘗看怎么樣?” 這與昨日那個在床上像發情的公狗一樣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他又變回了那個近乎完美的情人。 而我,也要配合戴上那張乖巧聽話的情人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