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個故事中
姜蘊斜欹在身旁烏黑的藥柜上,語氣輕緩,卻不容回避,自有氣勢:“歷來青鋒宗的弟子,站出去就是一柄劍,聚在一起能引發天地異象。從前你不像青鋒宗弟子,如今有一點像了,大概這么一點,”他伸出手指比出一個小小的高度,“卻仿佛走歪了路了?!?/br> 江匪石垂下頭,避開姜蘊的目光,高高的眉骨投出陰影,遮暗了他眼睛的神采:“……真的沒有什么?!?/br> 姜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挑眉篤定道:“原來小師侄是不信我了?!?/br> “我……”江匪石不知怎的,心里竟然一痛,分明他才是主動懷疑姜師叔的那個,可現在的難過也不是假的。 少年人習慣于揮霍地向周圍人潑灑信任,既然從來不曾遭遇過如此大的辜負,也就不會知道,不能付出信任也是一種正當的苦楚。 因此,此刻的少年人為自己居然難過而感到羞愧。 半晌無話,江匪石心中惴惴。 “去吧?!苯N搖搖頭,略顯憊懶地揮了下手,折回房里去,只留一個高挑纖長的背影,露在外面的兩節小臂在黑夜里白得發光,仿佛玉似的細膩。 江匪石朝著姜蘊深施一禮,頭也不回地往洞府趕去。 大師兄還在等他的藥。 姜蘊沒了睡意,干脆拿起床頭舊書,架在藥臼旁邊,掬了泉水濯素手,細細炮制藥材。 今晚月光很好,他就沒有點燈,漫漫地想著方才的事。 安眠安神的藥物,信之是不需要的,可江匪石卻要走了許多。 也許是他自己要用,又不好意思直說吧。那副緊繃繃的、脆弱易感的樣子,確實需要好好用些的藥物。 姜蘊輕易地把這件事拋開了。 畢竟這樣美好的月夜,很難讓人想起什么不美好的事情啊。 顧允的臉色比月光更蒼白。 他聽見江匪石輕輕落地,把什么東西放在了床邊小幾上,飄忽的足音一下就飛遠了,一會兒又帶著濃烈的藥香飛回來。 心急到連這幾步路都用了輕功。 顧允的額頭被微涼的手貼了貼,然后被抱在一個年輕健壯、結實又溫暖的懷抱里。一只手小心地拆著他肩上的繃帶,一圈一圈,到胸口,再到腰腹。 顧允身體一寸寸接觸到空氣,一條胳膊始終穩定地環著他,直到處理好上身,將他放平在柔軟的褥上。而與身體的可靠感覺相反,他頭頂不停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江匪石哭得太好了,那么絕望,那么孤立無援,那么濃烈的愛惜與心疼,專注地傾瀉在顧允身上。胸口間或拂過的指尖,因生有厚繭而帶來酥麻的刺痛;掌心貼著腰際把藥膏揉搓成水,油油滑滑的一片,膩進皮膚下面;沾濕的手帕一寸寸擦過身體,把上面屬于他人的jingye清理干凈…… 顧允差點硬了,當江匪石抽出他腰腹間那條又是血液又是白精的繃帶,并指作劍,將它劃了個稀爛時。 顧允還想要更多,不僅濃烈,而且要更瘋狂的專注,他興奮得顫抖起來,動了動干枯蒼白的嘴唇,催動喉間肌rou發出幾個艱澀的音節。 喉嚨和肺腑開始隱隱作痛,但顧允不在乎,他感覺到另一道氣息的貼近,顫抖得愈發厲害。 江匪石跪在床頭,兩只手撐在顧允肩頸旁邊,低著身子,分辨他的嘴型,跟著輕聲念道:“……不……要……碰……我……” 江匪石臉上肌rou抽搐了一下,舉起兩只手,噌噌蹬著腿往后退去。 咚! 顧允聽見重物從床上摔落的聲音。 江匪石仰躺在地上,四肢張開。只是從床上滾落而已,皮糙rou厚的劍修本可以從懸崖跳落而毫發無損,他卻覺得得頭暈目眩,兩行淚順著眼角滑入鬢發,一直拼命壓抑的哭聲也變成嚎啕。 他拆了發帶以后一直沒來得及梳洗,又黑又硬的頭發亂蓬蓬的,沾滿灰塵,一哭更狼狽了。 江匪石想,那么愛潔的大師兄,一定不喜歡這樣狼狽臟亂的他,也許這才是大師兄在囈語中念叨著不許碰他的原因。 不,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大師兄沒有那么愛潔,真正愛潔的是掌門,所以大師兄才愛潔。江匪石眼淚越流越兇。 過了不知多久,顧允聽見小師弟窸窸窣窣過來了,他蹬掉了兩只鞋,踩著柔軟的布襪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跪在顧允腳邊,啞著嗓子說了句“對不起”,然后一雙手分別握住他的腳踝,往兩邊拉開。 顧允睫毛顫了顫,高燒中的面容緋紅得嚇人,冷汗黏著幾縷碎發,襯著清峻的長相顯得脆弱動人,他拖動大腿使了點力,低低叫著,“師尊……不、不要……” 江匪石感覺心臟像被人握在手里,一下一下攥出酸楚的汁,他手中兩條腿只往中間并了一下,就安靜下來,無力地任他握著了,顯然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這樣的顧允讓江匪石卷繃帶的動作更加小心了,他一邊纏著顧允的左大腿,一邊輕柔地跟顧允說著話,盡管知道他仍然意識不清:“師兄別怕,是匪石……匪石回來了,以后再也不讓別人欺負你了……馬上就弄好了,不碰了……不碰師兄了……” 顧允倒是很配合,慢慢的不再叫師尊了,并不是不想逗小師弟了,而是想出了新的壞招。他回想了一下曾經日過的男人們是怎么在他身下叫的,一模一樣學著叫了出來。他先吸一口氣,再隨著呻吟把氣送出去,一聲里頭大半都是氣音,里頭摻的那點磁性的實音就更勾人:“啊……” 顧允本來打算好好戲弄小師弟一番,最好把人叫硬了,誰知才這么叫了一聲,身上的手立刻觸電似的縮回去了,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再碰他。 顧允:…… 不是,他還有好幾種叫法沒用出來呢,人跑了算什么事兒???顧允無語,又不能沒人摸自己叫,那就顯得sao了,他可是被迫體會情欲的超可憐的大師兄呢,可不能sao,都是別人勾引他他才不得不沉溺欲望的呢。 過了一會兒,一根手指頭悄悄地、悄悄地伸過來,戳了一下他的大腿。 嚯,擱這兒試探呢,顧允沒叫,安安靜靜的,好像已經完全昏過去了。 他聽見小師弟特別大聲地舒了一口氣,接著一只手伸過來,往他大腿內側糊了一掌膏藥,輕輕柔柔的,叫人幾乎感受不到傷口被觸碰的疼,只覺得有些癢,酥酥麻麻的,顧允復輕輕含了一口氣,蓄在胸中,然后微微啟唇,喉結震顫,斷斷續續地往外送氣,那叫聲聽起來好像因呼吸過于急促而十分艱難似的,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聽見了都會考慮自己是不是干得太狠了,該讓身下人喘口氣。按說昏迷中的人在被摸摸大腿的情況下很難叫成這樣,但是顧允又沒被干過,只是覺得這種叫法誘人,就學著叫了,哪里會去思考這是什么情況下的叫聲。 幸而江匪石也沒被人干過。 這可把江匪石嚇壞了。 藥膏已經敷上去了,一撒手就會弄臟床鋪,江匪石不得不托著大師兄的膝窩,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見人又縮回去了,顧允心不甘情不愿地安靜了下來,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能不能讓他多叫幾聲??? 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江匪石紅著臉,再一次伸出手去。 腿挨上了手,顧允快樂地繼續輕輕叫著,兩彎眉稍稍一蹙,便陳出一段病態風流,喉結并不是時時在震顫,只是簡單的吸氣與鼻音,便叫人臉紅心跳,偶爾如玉清潤的嗓音變得沉啞隱忍,叫人難以想象這是他發出來的聲音——青鋒長徒顧允顧信之怎能這樣yin靡撩人?好像連強迫他都變得可以理解了。 明明以往是那么正經而近乎無欲的一個人,走路、講話乃至修煉,都是四平八穩的,很成竹在胸的沉穩樣子。 至少江匪石完全沒法想象清醒的大師兄吐出這樣聲音的樣子,更沒法想象大師兄在星玉仙尊身下這樣呻吟的樣子,大師兄更像是抵死不張嘴、逼急了會咬住手背、最多悶哼兩聲的類型。 ……他在想什么??!江匪石甩甩腦袋,因自己褻瀆大師兄的聯想而羞愧萬分,臉蛋恥得通紅,一邊上著藥,一邊小小聲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大師兄,快醒來罰我吧……” 繃帶一圈圈纏到了腿根,江匪石把草藥一點一點敷上去,最棘手的傷口綻裂處已經完全纏好了,因為纏得結實,剩下一小截雪白的皮rou就稍稍鼓出來,青黑色的草藥膏對比強烈,紅色的凌亂指痕一直連到顧允赤裸的陽根處,看起來異常色情。江匪石聽著顧允沙啞的呻吟,明明心疼得要死,臉卻紅得發燙,胸口怦怦亂跳,實在是星玉老賊不是人,竟然下手這樣重,位置也格外私密,大師兄的整個下體都叫他弄遍了! 江匪石心里五味雜陳,憤怒與哀憐是最明顯的、不需要用力分辨就能感受到的情緒,其余的情緒,他卻不能、也不愿分辨了。 小少年受過良好的教養,主動規避著那些難以啟齒的隱欲。 總之,感覺自己像個罪人。江匪石轉過頭,深深緩了口氣,努力把視線聚焦在需要處理的紅腫處,指尖一點一點地挑起膏藥,涂抹上去,誰知顧允對這一塊的反應異常激烈,原本只是不成字句的破碎音節,才一碰上去就變成了了哀哀的呻吟:“不、不要……那里……” 江匪石嚇了一跳,耳根被叫得發燙,居然也跟著發出了短促的聲音,他似乎對自己的反應十分驚訝陌生,弓起的腰背僵著,頭深深地低下去,懸停在離顧允的小腹不到一尺的高度。 兀自發著抖,脊骨竄上來的軟麻在師兄的聲音中持續不散,江匪石喘著氣直起身,粗魯地抹了一把額頭熱汗,隔著褲子把抬頭的陽根按下去,咬牙切齒地掐了它一把,罵道:“畜生!是你該抬頭的時候嗎?” 顧允呻吟一頓,差點嗤笑出聲,好懸才自然地轉成喘息,待江匪石又探過來時,他使出十二分功力,哀求道:“啊、師尊……” “唔、哈啊——”江匪石正是跑跑跳跳都能硬的年紀,不禁挑逗,本就摸著顧允大腿,剛剛還為了上藥把他陽根換了個方向放,被顧允叫得一下子又立起來了,他心里又氣又羞,還有點不愿言說的酸澀,沖著下面一巴掌扇過去:“聽見沒,又沒叫你!你應什么!” 顧允聽到這,又想笑,生怕他不夠醋,又叫了聲“師尊不要”,叫得江匪石直從牙縫里抽氣,挺著硬脹脹的下面,把屁股往后挪了點。 他方才那下扇得有點疼,卻沒軟下來,叫他簡直想揉揉解疼,又恥于做這種事,只好夾緊腿,忍了疼繼續上藥。 “星玉老狗!”江匪石罵了一句,咬牙握拳躊躇片刻,閉上眼,伸出手,“大師兄,大師兄……快點,快點醒過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