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備胎的調查
凌也被齊許撿走了。 說是撿,也確實真就是撿。 齊許把凌也的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把他扛走的時候,凌也不是沒反抗,但是那會兒的他實在是沒什么力氣,甭管是錘還是踢,打到齊許身上都跟貓兒撓得似的,一點用沒有。 他衣衫不整,身上還又腥又臭,讓齊許拎出來的時候原本圍著看熱鬧的人也都退到了八仗遠。不過這也許不光是因為凌也太臭,可能也是因為剛才齊許掏了警官證,給一群撒瘋的流氓嚇著了。 “警、警官,你看我們這可沒把他怎么著,這都是他樂意的!他自己勾引我們的!” “對對對對呀......這不關我們的事??!” 見齊許把人往外領,剛堵門那撥人就開始慌,擔心他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警察正等著逮人呢。 “哦,還知道先把自己摘干凈???”齊許挖苦道,“你們這是聚眾在公共場合猥褻!他要是告你們一告一個準兒,五年起步,十五年封頂!” “這、這這......” “得了吧你‘這這這’這個屁,躲開點別擋道兒!” “那他,他不是也......” “我現在就領他去局子問話!心里不平衡你跟我一塊去!” 這下一群人才算老實,乖乖讓出一條路。 出了酒吧,齊許也不知道該往哪去。凌也好像喝了酒又好像被人下了藥,昏昏沉沉始終閉著眼睛問也不回答,讓他靠在墻邊吹風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 他身上傷痕性痕重重疊疊新舊皆有,一件破背心被扯得幾乎只剩些個布條,讓人看著心里怪不落忍。 “你小子,”他嘆口氣,指指凌也的鼻子,“算你運氣好撞上我善良!”說著就把自己T恤脫下來套在凌也身上。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習慣哪怕是T恤都要再穿一件工字背心,也就不至于把衣服給了凌也之后自己就完全赤身裸體。 可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 于是齊許就這么把人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地搬回了自己家。 墻上的鐘表,短針剛走過11,齊許都覺得難以置信,怎么時間還這么早這幫人就玩這么瘋,果然自己平時還是離圈子太遠了嗎。 “唉......這都什么東西啊......嘖嘖嘖嘖嘖嘖......”他邊嘟囔邊把凌也放到床上。凌也眉頭緊皺,臉色煞白。要不是他身上那股膻味兒還在,換個人看見他都得以為這是從救護車上劫下來的。 其實齊許挺嫌棄現在這個凌也的,身上又臟又臭,不過他實在看不下去那些人欺負他的樣子,再者就是他也確實有事情要問凌也。 因為嫌凌也身上臟,他接了熱水準備給凌也擦身,這時候一摸皮膚才發現這人正在發燒。 “哎,哎,你醒醒,哎!”他拍拍凌也的臉頰,晃晃他的胳膊,可這會兒怎么都不奏效。"這可有點麻煩啊,你別死在這啊。"他說話一向難聽,自言自語也不例外。不過話是這么說,齊許本質上還算得上是個好人??粗枰采砩系膫?,也不敢這么給他脫衣服??照{關掉之后找來剪刀,狠狠心朝自己上個月發了獎金才買的獵艷才穿的克羅心下了刀。 "我去……" 剪開了衣服他才看見凌也那兩個rutou紅得不正常,充血紅腫,幾乎比正常的要漲出兩三倍,乳釘邊緣還帶著血絲,怎么看都是發炎了的樣子。 "怎么還他媽能玩這么……" 這下他更不敢怠慢了,又是擦身又是消毒,打了一圈電話問醫生朋友這種情況該怎么處理等等。他覺得自己往后伺候老爹老媽可能也就到這份上了。 喂藥的時候凌也昏迷著不配合,齊許就扶著凌也肩膀,讓他坐起來。 感覺身體涼涼的,還有人在搬運自己,凌也終于睜開了眼睛。 "……你誰?" 他瞇著眼睛,充滿敵意。 "你還知道醒啊,jiejie!你再不張嘴我就要嘴對嘴喂你啦?。?/br> "走開,你誰???"凌也推推他,可自己實在沒力氣,"這是哪?" "我家。" "你帶我來你家干嘛?……你找錯人了我不是賣的。" "……對,你不是,我是!給我把這吃了,快點?。?/br> 說著齊許就把兩片消炎藥往凌也嘴里塞,被他一把推開。 "你喂我吃什么東西?"凌也警惕地向后躲,沒兩下退到床頭,很惶恐的樣子。 齊許徹底無語了,兩手一垂,翻個白眼。"合著我白撈你出來了是吧?屁都不記得?。⑺链亮枰残乜?,惡狠狠地:"看看你自己吧!玩成什么樣子了!我也是不知道你們這幫同性戀怎么這么能搞?。?/br> 凌也這才看看自己。打乳釘的傷口結了小痂,又紅又腫的rutou火辣辣的疼,可亮晶晶的像是剛抹了藥,身上也干干凈凈,還穿著寬松舒服的系帶睡衣。 "……你是誰???" "警察叔叔?。?/br> * "???" 凌也眨眨眼,仔細看看眼前這個人。他當法醫這么多年,好像也沒見哪個局有這么一號人。不過雖然他不一定會認識整個臨江市的所有警務人員,但是如果有長這么帥的在隊伍里,他沒理由不知道。他再怎么宅,也應該對這樣一個人有所耳聞啊,畢竟他們法醫隊伍有兩三個女同志還是很八卦的。 難不成那邊那個世界里他不是警察? "還要我拿警官證給你看嗎?趕緊吃?。?/br> 他還真把警官證甩到凌也面前,氣勢不容拒絕。凌也半推半就也就把藥接了過來。拿在手里看了看,似乎確實沒騙自己。 吃了藥,齊許把杯子從他手里接過來,才算了卻一樁心事。拿了把椅子過來,反著跨坐在上頭,兩只胳膊搭在椅背上看向凌也。 被他看得發毛,凌也合了合衣服。"……什么事?" "有點情況,想跟你了解。" * 齊許問了問凌也工作年齡等等基本情況,震驚凌也竟然不是大學生之余,主要詢問了他和任衡一的關系。 "你這么對他感興趣干嘛?我跟他又不熟,我就是去給他當個模特。" "當模特當成這樣?"齊許問他,眉毛一高一低,從上到下把他打量了個遍。"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你想說什么?" "你跟他沒什么其他的關系嗎?" "你什么意思?" "性關系。" "……" 凌也也知道今天他出來的那副樣子被這人看見了,他猜什么想什么的走向也必定自然而然會往那方向去。"不跟你瞎扯。"凌也看看時間,有點危險,馬上他就要去那邊了,他要趕緊回家。馬上作勢就要下床穿衣服走人,又被齊許攔下。 "哎,別走了,不問你了,睡吧。" * 睜眼,果然是7月16號。 凌也按掉鬧鐘,從床上坐起來。 果然每個世界作用在他身體上的效果和影響都會帶到另一邊。不過所幸的是那個該死的乳釘沒跟著一起過來,雖然身體還是又酸又痛還有發燒的癥狀,可總好過在那邊真的像要死了一樣的狀態。還好他在這邊上班時常穿的衣服就是襯衫白大褂,不必因為突然換了長袖就引起懷疑。 而今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了那個名字叫齊許的警察。 凌也先是作勢詢問,和幾個單位的小姑娘說話,問他們知不知道市里哪幾個分局分別有什么帥哥。小姑娘們先是恭維凌也,說他是咱們警隊之光,隨后又說駱尋帥,多少姑娘考警校就是為了見他一面云云。 "誒,我怎么好像……聽說有個姓齊……還是姓許的警官,好像挺好看的,你們知道嗎?" "這個還真不清楚……" "……" 凌也后倆又依靠著記憶去搜索齊許警官證上到警號,可在系統里查詢,又查無此人。 現下似乎又只剩一條路。 凌也下午請了半天假,再次前往臨江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