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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51)

    作者:freemanpk

    29年/6月/25日

    字數:8612

    五十一、被摧毀的意志

    我們并沒又多聊什么,她很虛弱,我也很疲憊,她整夜都是昏昏沉沉的醒一

    會又睡過去,然后會驚醒,再迷糊一會的睡過去。

    早上7點多唐明明就過來了,她上午十點多的飛機要回深圳,臨走前趕早過

    來看看。

    匆匆地關心了一番楊雋,臨走前當著楊雋的面,唐明明繃著臉對我說:「一

    個星期!你只有一個星期!」

    我苦笑著點頭說:「放心吧!你到了深圳,下了飛機就馬上給我電話??!」

    她使勁朝我努了怒嘴巴,才轉身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醫院。

    楊雋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我和唐明明在她面前的秀恩愛,從早上醒過來,就一

    直不安的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唐明明走了一會,楊雋才猛然間覺醒一般問我:「呀,明明姐是不是走了?

    她回深圳了嗎?」

    「是啊,你想什么呢,才發現?她走的時候還和你打招呼了呢?!刮一卮鹚?。

    她蜷縮在被子里,剛剛吃過早上的藥,護士已經過來開始給她打上了吊水。

    「海濤……你說,人死的時候,是不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少少側身,

    木木地盯著窗外發呆說。

    「我也不知道呀,我又沒死過?!刮覜]好氣的回她。

    「槍決的話,是打在哪里?」楊雋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沒作聲,我知道她根本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什么興趣,她只是關心那個

    人而已。

    「他們說,現在有注射死刑,你說刁哥的案子這么大,會不會給他用注射這

    種?槍決那種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別痛苦,海濤你說他們會不會讓刁哥自己選?」

    她似乎已經忽略掉了我的存在,自顧自地在床上緊張的嘟囔。

    我沒有打擾她,我能理解她今天的狀態產生的根源,只是,我心里面很煩躁。

    其實我也不知道刁金龍的死刑執行的具體情況,我沒資格更沒有去打探這些

    細節的心情,刁老三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天道注定的下場,他被國家法律用什么

    手段執行的死刑都難解我心頭的恨意,只是,就像昨晚楊雋所說的,恨,肯定是

    恨的,只是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耿耿于懷了。

    中午的飯我給楊雋打回來了,但她一口都沒吃,到了下午,她開始變得焦躁

    不安起來。

    我告訴她,如果是執行的話,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經執行了。

    她劇烈的抽泣,甚至都后來蒙著被子失聲痛哭。

    不過到下午晚飯的時候,她似乎已經開始調整好自己的沮喪,不再哭泣,只

    是紅腫著眼睛抿著嘴巴不做聲。

    六點多,左健兩口子抱著小悔來探病,看到孩子,楊雋終于擠出一絲笑容。

    一周時間很快就熬了過去,楊雋終于可以下地走了,雖然步履艱難,但是回

    復的還算好,我立刻幫她辦了轉院手續。

    這一周賀桂芬那邊卻也出奇的安靜,對楊雋沒有任何sao擾,不過楊雋入院第

    五天的時候,賀桂芬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接起電話很警覺地問:「有事嗎?」

    電話那邊的賀桂芬冷笑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說:「小秋傷恢復的咋樣了?

    你們給我個賬號,我好給你們轉錢呀?!?/br>
    我牙關咬的咯蹦蹦響,恨不得從電話里爬過去掐死這個肥豬一樣的臭女人,

    沒好氣地說:「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她不叫小秋,她叫楊雋,錢不要給我,回頭

    我把小雋的賬號發給你,沒啥事我掛了!」

    我聽到她在電話里剛發出一聲怪叫,我立刻掛斷了電話。

    給楊雋辦好轉院手續,我立刻幫她們母女收拾好行李,訂了飛深圳的機票。

    楊雋恢復的挺好,其實到第四天開始,她就可以側著屁股半坐在床上了,到

    后兩天,干脆把小悔也留在醫院,沒讓肖麗娜帶回去。

    這幾天我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照顧她,她對我似乎依舊那么依戀,我倆也更

    加開誠布公的聊了很多,甚至包括她從來沒和我提起過的她次和刁老三的深

    圳之行。

    其實那些事我在徐斌的照片里已經基本知道了個大概,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

    感覺更加震撼和揪心。

    那天是小悔頭一次留在醫院,哄睡了小悔,白天幾乎睡了一整天的楊雋似乎

    精神頭十足,斜坐在床上和我回憶起當年那些事,從鐵力那個林場的漆黑的夜,

    到婚后我倆的點點滴滴,然后,不自覺的,話題就聊到了刁老三身上。

    其實對于我來說,我是很抗拒談到這個名字的,不過楊雋似乎滿不在乎,盡

    管以前已經和我說過她和刁老三之間的大概,這次談起,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一發不可收拾了。

    「剛開始時候,我可討厭他了,他又老,長的又不帥,還整天把自己當情圣

    一樣,動不動就和我說些黃色的笑話,我開始可煩他了,恨不得見到他就想轉身

    躲開?!?/br>
    我好奇的插話問:「那怎么就沒躲開呢?」

    她笑了笑,說:「其實我也躲過,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大家一起打球,人多嘴

    雜的,我也不好意思做的太明顯,后來接觸的多了,我就發現他這個人很講義氣,

    也很邪乎,好像很多事他都能擺平,也認識很多很牛的人,就讓我覺得他有些內

    涵,不知不覺的,就沒那么抵觸他了?!?/br>
    我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她,她接過來咬了一小口,接著說:「不過他追女人也

    沒啥特別的,就是死纏爛打,整天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只要我一出現,他就過來

    跟我獻殷勤,那時候,我傻的像個白癡,就是整天感覺被人寵著,被人捧著,那

    感覺好舒服,就像……」

    她說這停了一會,眼睛看了看我,小心的繼續道:「就像之前……老吳對我

    一樣,我真的好喜歡那種被人毫無原則地寵愛的感覺?!?/br>
    我苦笑,心中暗想:難道我就沒有給過你那種感覺嗎?

    她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了什么,像是聽到了心中想法一樣急忙解釋道:「你更

    寵我,只是我把那份寵愛當成了理所應當的,沒有好好珍惜,我現在好后悔?!?/br>
    我擺擺手,這些話,在以前也許我聽了會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吧,現在

    我聽她說這些話,覺得有些別扭不說,心里還有些酸楚。

    楊雋沒理會我的表情,像是自言自語的繼續嘮叨著:「再后來,就感覺自己

    被鬼迷了心竅,明知他對我是有企圖的,卻就是忍不住去見他,而且越來越過分,

    原本我是一直都保持著底線,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先是被

    他抓著手不肯放,又莫名奇妙地跟著他去了洗浴,在洗浴中心里,我差點就給他

    得手了,他不但脫光了我衣服,甚至連我下面都摸到了,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

    我玩過界了,我后悔了,害怕了,就想和他斷絕來往,可是……誰知道那時候出

    了那種事,我真的以為你和明明姐上床了,那時候你知道我又多憤怒嗎?我當時

    就是在想,我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在外面為你堅守著貞cao,保持著干凈的身子,

    可你卻……你卻那么無恥地和你的前女友去開房,我瘋了一樣去報復你,所以

    ……那天晚上我去刁哥的酒吧的時候,他又一次想和我zuoai,我……我就讓他得

    手了?!?/br>
    聽到她再一次講述這些,我的心里仍舊會有一種酸意泛起來。

    我靠在病床邊專門給陪患家屬準備的躺椅上,靜靜地聽著,夜已經深了,我

    無意打斷她,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聽她繼續講她身

    上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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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可是那天,我從他酒吧里一出來,就看到了你的電瓶車,我都快要嚇瘋了,

    我真的一點都沒想到,你那時候畫畫的地方居然就這么巧是刁哥這個酒吧,那我

    和刁哥zuoai時候,豈不是你就在旁邊的房間?那你肯定是發現了吧,但是我還是

    心有僥幸,想回去和你核實一下,結果,你居然傻瓜一樣根本沒懷疑我?!?/br>
    我尷尬的笑,感覺她是在抱怨我沒有盡早的發現并制止她。

    「我那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想跟他走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當時真

    的完全慌了,就是感覺你知道了我做錯事了,就一定不會要我了,我真的怕死了,

    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br>
    「你那時候還沒后悔和刁老三發生關系,卻只是害怕我知道你的丑事?」我

    忍不住插話問。

    她搖搖頭,小聲說:「我從頭到尾都是知道和他發生關系是天大的錯事,但

    是……海濤你別生氣,我那時候真的感覺那種事好刺激?!?/br>
    我搖頭嘆口氣說:「那種事?你是指和和刁老三上床這事?」

    她眼神有些驚慌,抿著嘴唇道:「是的……」

    我嘆了口氣,把頭向后仰著,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心里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你生氣了?」她試探的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有什么氣好生的?都過去了,我早就放下了?!?/br>
    她沉默了一會,大概是感覺到我真的沒有什么異樣,才問我:「你到底是怎

    么發現我倆的事的?我和他都很奇怪,既然那天你沒聽出我的聲音來,后來怎么

    又發現了,而且還那么肯定?我倆只在酒吧做過一次呀?!?/br>
    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了,索性給她都說清楚吧:「那個小輝當時找我幫忙去

    找齊曉宇取刁老三存放在她那里的跑路錢,我為了討要酒吧畫畫的尾帳,就幫他

    取了,然后他說給我一萬塊再幫他取一個洗浴中心里面的東西,我也幫了,就是

    洗浴中心那個東西讓我發現了你倆的事?!?/br>
    她皺著眉,瞇著眼睛看著我,疑惑的問:「哪個洗浴中心?取的什么東西?」

    「時間久了,我還真的不大記得那洗浴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富華吧,就是在

    安樂街西邊忘烈士陵園去的那條路上最大的那家?!?/br>
    她突然怔怔的呆了一下,低下頭,小聲說:「是,我和他去過?!?/br>
    「何止去過……」我有些憤慲的說。

    她卻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猛地抬起頭,臉色漲紅地看著我,似乎是故

    意在刺激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對呀,我倆不是去洗澡的,我在那里被他cao

    了一整宿,我第二天早上腿肚子都是軟的,你是不是很吃醋?」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卻莫名奇妙的平靜。

    她臉上洋溢著一種似乎是得意卻更像是嘲諷的微笑。

    「你真不吃醋?那我可繼續說了哦」她身體恢復的快,心情卻也恢復的像我

    剛認識她時候那般任性。

    「對了,你去那里取的啥?到底你是咋發現我和刁哥的事的?」她追問。

    「小輝在你們倆的包間里藏了支錄音筆,他讓我去取的就是那只錄音筆,結

    果我取出來還沒來得及給他,他就被警察發現了,就這樣,我把錄音筆帶回了家,

    然后……」

    「你……聽了里面的錄音?」她有些驚詫的問:「里面都錄到啥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剛說你在那里讓他cao了一宿,你猜還能錄到啥?」我沒

    好氣的反問。

    她輕咬著下唇,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試探著問我:「都是聽聲音,這回你

    咋就確定是我啦?」

    我冷笑,說:「那天你倆干累了,中場休息的時候閑聊不是你自己報的名字

    嘛!」

    她憤恨地瞪了我一眼,斜眼看著我,用一種非常具有攻擊性的語氣說:「你

    就從頭聽到尾唄?我記得我倆聊到我真名的時候……都是已經半夜了,我倆都做

    過好幾次了,你聽你老婆和別的男人zuoai很爽是吧?」

    我幾乎要被她激怒了,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變得如此的具有攻擊性,她以前

    的性格很自我,很任性,但也沒有如此的蠻橫和不通人情,至少不會這么的專挑

    刺激人的話來講。

    看我沉默不語,她到也沒有繼續刺激我,稍稍平靜了一下說:「行吧,我和

    刁哥都以為是你跟蹤我才發現的,原來是這么回事,不過小輝那個人也真是壞,

    唉,咱仨人都差點把命丟在他手上?!?/br>
    「你說你開始沒想和刁老三走,其實我聽錄音已經知道了,但是后來為啥又

    做了那么糊涂的決定?就只是因為被我發現了,你害怕才走的?你到底怕我啥?

    怕我打你?還是覺得沒臉面對我?」該我提問了,我一股腦問了一大堆。

    「應該是沒臉面對你吧?!顾樕車烂C,低聲說:「你在電話里朝我吼,

    我當時就蒙了,我反應就是,完了,我和刁哥的事被你發現了,全完了,你

    一定會和我離婚,一定會鬧的滿城風雨,我連死的心都有?!?/br>
    「然后你就決定跟著刁老三私奔?」

    「那倒也沒有……其實一開始我就想出去躲幾天,等過幾天你冷靜了,我也

    冷靜了,我再回來跟你談……」她開始吞吞吐吐起來,我感覺她開始聊到一些她

    不想說出來的事了。

    其實她已經開始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過我強忍著,故意裝作無關痛癢的樣

    子,也不看她,也不追問她,她的性格使然,見我沒什么反應,反倒是惡作劇般

    故意開始說起她那些從未對我坦白過的2幾天經歷。

    「本來我就想找個你找不到的地方躲幾天,但是刁哥當時說,小輝背叛了他,

    沒錢他哪里也去不了,又不敢去找他以前的關系,我就想起來,咱家紅旗大街的

    房子,我也有鑰匙,雖然你有可能會找過去,不過當時刁哥也有些慌了,一時間

    也找不到地方躲,我倆就去那個房子躲了三天……」

    「我知道,我后來去都看到了?!刮也逖?。

    她突然露出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笑,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有些戲謔,更像

    是沉浸在幸福中,慢條斯理地開始給我講述:「那三天……他對我可真好呀…

    …我倆也不敢出去,整天在那個房子里……我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zuoai……不停

    的做,衣服都不穿,飯也不吃,除了睡覺,只要我倆是清醒的,只要互相一聞到

    對方的味道,就會滾到一起……他就像是個老蠻牛一樣有使不完的勁,套子總是

    給干破,我也像瘋了一樣,不停地要,帶套子不舒服就讓他直接往里射……唉

    ……小悔應該就是那幾天懷上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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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我的眼淚直打轉,但沒有打斷她。

    「不過后來我才知道,他那幾天一直都是用藥頂著的……」她苦笑,臉色開

    始變得猙獰道:「然后他就給我看了你和那個佳佳在路燈下面接吻的照片,刁哥

    還一本正經的告訴我說,你給酒吧畫畫的時候,其實每天很早就畫完了,都是一

    直和佳佳在那房間里做……zuoai,然后才回去家里,我那時候真的是恨透你了,

    我像瘋了一樣詛咒你,而且你那時候真的對我身體不是很感興趣,我真的相信他

    說的了……所以,我就更加瘋狂的和他zuoai,后來他都有些開始怕了,那我也要,

    我那幾天下面火辣辣的疼,那我也要,我以前說過,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一定

    比你更瘋狂,你搞一次,我就搞十次!」

    她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淚流滿面。

    「我真的好后悔……唔……」她嗚咽著,劇烈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說:「當時

    要是多對你有一份信任……多和你溝通幾次……也不會錯的如此離譜!」

    我聽到她的懺悔,心里卻不由得生出一絲疑慮:她后悔沒相信我,但是她好

    像并沒有后悔和刁老三搞到一起吧?

    我靜靜的等她平復下來,嘆了口氣說:「無所謂了,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

    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br>
    「后來我就在被憤怒沖昏了頭的情況下,臨時決定跟他去南方,不過他沒有

    直接去深圳,他說要去石家莊取錢和接一個人,我到了那里才知道,他要接的是

    他的兒子刁文廣……這個比他爸還狠的惡魔……不對,刁哥至少的時候對我

    很好?!?/br>
    說到這個名字,她已經停止哭泣,臉上的表情憤怒又有些扭曲。

    「他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

    楊雋閉上眼睛靠在床頭,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說:「他其實以前是個正

    常人,十八、九歲的時候出了場車禍,差點就死掉了,搶救過來之后,頭部有個

    血塊始終沒法弄出來,好像是壓迫到什么地方,就變得瘋瘋傻傻的?!?/br>
    「那他家為啥要把他送到石家莊呀?」我問。

    「刁老三的親戚在石家莊混的很好,他們兩口子在哈爾濱有很多仇家,我聽

    三嫂的意思,就是說小文的車禍其實就是仇家做的,擔心仇家對小文不利,所以

    他們把小文送到了那邊?!?/br>
    「我記得你說你們在石家莊停了有一個星期?」我問。

    她抿著嘴點點頭,憤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惶恐:「那個畜生,我到石家莊第

    一天,他就……強jian了我!而且我知道當時他爸就在房間外面!」

    我的頭皮有些發麻,事情其實我都知道了,不過細節還真的頭一次聽她提起。

    「刁老三沒攔著?」我問。

    「哼!」楊雋使勁地用鼻子發泄出憤怒說:「攔著?是他故意的,再后來,

    我第二次跟他走,他告訴我說,那次故意讓他兒子強jian我,其實就是對我的懲罰?!?/br>
    「懲罰?」我不解。

    「我那時候剛到石家莊,剛下長途車,我就后悔了,我跟他說,我必須得回

    家,不然家里那邊一定會全家瘋掉?!?/br>
    我苦笑說:「全家?我和你媽而已,你家其他人……算了,不說了?!?/br>
    她沒理我的挖苦,呆呆地繼續講:「他哄我說第二天就送我走,說先在石家

    莊住一天再說,結果我跟著他到了住處,他就變臉了……」

    我皺起眉,問:「他打你?」

    楊雋猛地搖搖頭說:「他還真的沒打我,不過他說我不聽話,必須得受到懲

    罰,他就給我那里打了一個孔……」

    我渾身一個激靈,這個孔我知道,在她的小yinchun上。

    「他說,疼了,才能記住,然后……他當著我的面,在他的那東西上面塞了

    個玻璃球……」楊雋說的很平淡,卻把我驚的汗毛倒立,急忙打斷她問:「啥?

    啥地方塞了個玻璃球?」

    她把被子下的手露出來,朝我的褲襠方向指了指說:「他在他的guitou上打了

    個洞,在那之前雖然我們做過很多次愛了,我知道他的那里有些不一樣,不過那

    個洞里面能塞個玻璃球我之前也沒想到。而且,還不是一個,他那個洞是貫穿的,

    兩邊都能塞,不過那天他只塞了一個……」

    我頭皮發炸,男人的那地方恐怕是最敏感的地方吧,在那地方打洞,疼不疼

    先不說,難道不會影響他的性生活嗎?可是我馬上又反應過來,唉,如果真的有

    影響,那一晚上干楊雋好幾次的成績不也就不成立了嗎?

    但我還是好奇的問:「他在那里塞玻璃球干嘛?」

    楊雋抿著嘴,眼神有些飄忽,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他說,他那里有個洞,

    所以,我的那里也要有,他在那里塞個球,硬起來和女人zuoai的時候,會很疼,

    但是,他就是喜歡在那種痛苦中進入女人身體的感覺,越是疼,他就越興奮?!?/br>
    「胡說八道!」我又一次打斷他,有些激動地說:「我也是男人,做那事的

    時候,要是疼了,很快就會軟下來,哪里會越來越興奮?」

    楊雋瞇著眼睛,有些帶著嘲笑的口吻說:「女人和女人還不一樣呢,男人和

    男人也不一樣唄?!?/br>
    我皺著眉,不想和她爭論這個話題,不做聲。

    「不過說實話,他那玩意塞了個玻璃球,還真的讓女人很爽哦。對了,海濤,

    要不哪天你也去弄一個唄……我想讓你也帶一個玻璃球和我做?!顾f出這話的

    時候,居然面不改色的。

    我帶著嘲笑,又有些鄙夷的口吻說:「和你?不可能了?!?/br>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么說,滿不在乎斜了我一眼,自顧自地繼續說:「我

    那時剛被打了個洞,下面全是血,鉆心的疼,但是他帶著那個球和我zuoai的時候,

    沒多一會就讓我高潮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么了,高潮一波接一波的來,攔

    都攔不住?!?/br>
    突然的,她的臉色一變,牙關緊咬,怒不可遏的繼續道:「他做完了,我本

    來以為這就是他的懲罰了,我還和他嘻嘻哈哈地鬧,讓他找消毒藥水給我擦下面,

    結果他兒子就沖進來了,小文你也知道,又高又壯的,我剛要反抗,一拳就把我

    打昏過去了,等我醒過來,他正在我身上使勁干……」

    我的心揪著一般的疼。

    「你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嗎?」我問。

    她搖搖頭說:「小文在強jian我的時候,我使勁哭,求刁哥讓小文放過我,刁

    哥說,只要我答應跟著他去南方,他就保證小文以后再不會來折磨我,我就答應

    他了?!?/br>
    「那時候去深圳,刁文廣沒有跟著嗎?刁老三不是專門去的石家莊要接他兒

    子嗎?」我問。

    「小文次強jian我,其實并沒成功,他好像不大會做這事,弄了好半天也

    射不出來,后來刁哥就故意在外面弄聲音把小文嚇走了,當時小文非常害怕,就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著也找不到,后來急著走,就沒帶著他?!?/br>
    「刁老三那不是還是沒守約嗎?最后刁文廣不還是一直都有欺負你嗎?」我

    憤憤不平的說。

    楊雋無奈的笑了笑說:「其實在深圳還好吧,那時候沒有小文,我和刁哥雖

    然提心吊膽的,不過那二十幾天也算是挺開心的?!?/br>
    我想掀開我的左衣袖給她看看我的手臂,在她開心的那二十幾天里,我是怎

    么過的,不過還是算了。

    但我嘴頭上卻也沒客氣:「你開心了,你媽開心嗎?就算你不管我是死是活,

    你也不管你mama是嗎?」

    她的臉上毫無愧色,只是皺著眉,呆呆的看著我,說:「在深圳的那段日子

    里,我也有想你,也有想我媽,但是……」她臉上的肌rou抖了一下,接著說:

    「那時候我就好像是被他洗了腦,就是貪戀那種毫無思想,毫無羞恥身體欲望,

    我那時候就是知道,我已經走在一條萬劫不復的路上了,沒有可能回頭了,我已

    經臟了,從身子到大腦,我已經臟的像只下水道里的耗子,后悔?愧疚?有什么

    意義?你李海濤會原諒我嗎?我媽和我的那些親戚們能原諒我嗎?有可能嗎?」

    她盯著我的眼睛,目光里有一絲期盼,又帶著一絲決然。

    我動了動嘴巴,想說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見我半天沒做聲,一臉釋然的樣子仰躺在病床上,輕聲道:「偽君子…

    …你們都是偽君子……我是個破鞋,你們都是圣人……」

    我終于忍不住了,聲音開始洪亮起來:「楊雋!你對你的家、對我造成了多

    大的傷害你真的不清楚嗎?你想我們原諒你,這種事是你坦白一下,然后我們就

    要接受的問題嗎?你說你這是自我?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對你做過的事有一萬種

    理由來安慰自己,卻從來不想你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她瞇著眼睛,抿著嘴巴看著我,愣了一會說:「……對不起海濤,我真的知

    道我傷你傷的很深,我真的只是覺得對于你,我真的這輩子都償還不清了,真的,

    海濤,如果你能再給我個機會在留在你身邊,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真的,就算

    你整天打我罵我我都能挺著?!?/br>
    她說著,突然掀開被子,把病號服的衣襟向上翻起,露出滿身羞恥的紋身,

    大聲說:「我可以做你的母狗,你要是不喜歡這些,我去做手術把這些都弄掉,

    然后再把你的名字紋到我的全身,你原諒我好不好?海濤,求求你!」

    我憤怒了,猛地站起身,渾身直哆嗦,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他媽別不要臉!

    你想我原諒你,就好好做人!你現在真的變的像一只賤狗!我真不懂,你為什么

    會在這一年時間里變得這么惡心,你看看你,哪里還有一點羞恥心?我真后悔答

    應幫你了?!?/br>
    她渾身顫抖起來,表情變得恐慌和不安,連忙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坐起身

    急忙磕磕巴巴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海濤……你別生氣,我,我是,我犯糊

    涂了,我以后不會了,海濤,你別生氣,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住又猛烈的擠壓,楊雋,一年之前,她還是一個絕

    對不會在我面前認錯的女人,現在,居然會對我連說這么多句對不起,她的意志

    看來早就被刁老三那畜生給擊垮、摧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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