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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30)

    三十、除夕之夜

    29-06-18

    香坊區民政局。

    上次來這里,是我媽我爸加上楊雋mama一起陪著我倆來的。

    那時候,我們多開心。

    每個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今年沒有臘月三十,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就是除夕了,一路上已經聽到

    了稀稀拉拉的爆竹聲。

    家家戶戶已經開始在門上貼對聯,掛門神了。

    而我,卻和楊雋走在去往婚姻終點的路上。

    到了民政局的辦證大廳,卻發現柜臺里只有一個值班的大姐,而且正在收拾

    東西準備下班了。

    我看了看表,才十點半。

    「你倆……辦啥?」

    大廳里沒幾個辦事的人,柜臺里的大姐看到我倆怯怯生生的走進來,主動問

    我倆。

    我回頭瞅瞅跟在身后的楊雋,十分難以啟口,卻又不得不說:「我們……辦

    離婚」

    大姐有些驚訝的瞪著我倆看了好半天,笑著說:「這大過年的,啥事回家好

    好聊唄,我這都要下班了,你說你倆要是辦登記,我就給你們加個班,離婚這事

    ,你倆恐怕都沒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吧,先回去吧,別這么沖動?!?/br>
    我心里難過,帶著一絲很哀傷的語氣說:「大姐,麻煩你了,給我倆辦了吧

    ,我們確實過不下去了?!?/br>
    「你倆打架了?動手了?」

    大姐看著我身后的楊雋問。

    楊雋搖搖頭,卻不說話。

    「沒打架?那你倆都同意離婚嗎?」

    大姐追問楊雋。

    楊雋點點頭,我注意到她又開始淚流滿面了。

    大姐突然把頭轉向我,語氣很嚴厲的說:「有孩子嗎?你倆有什么具體矛盾?這個結婚是大事,離婚也是大事,不能你倆吵一架就離婚,就算真有什么問題

    ,也要先調解,要簽財產分割協議,你倆有孩子的話還要簽子女的撫養權協議,

    你們這年紀的人,做什么事怎么這么草率?」

    楊雋突然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海濤……先出來一下,我有

    話說?!?/br>
    大姐注意到楊雋的小動作,立刻把桌子上剛打開的記事本又合上了,瞪著眼

    睛說:「你倆先去商量商量吧,咋這么不懂事?大過年的你們咋還鬧到這兒來了!這要是讓你們父母知道了,老人得多傷心,還能過好這個年了嗎?」

    我跟著楊雋走出辦事大廳,找到一個冷清的房角。

    「海濤……不是我賴著不離,我們過了年在辦,行嗎?」

    我心里其實也被大姐的話說的有些猶豫了,是啊,中國人過年,都圖個吉利

    ,這大除夕的,我倆倒是無所謂,兩邊的老人會傷心死,就算事情走到最后肯定

    是會傷老人的心,不過我倒是同意楊雋的想法,過了年,再來辦手續吧。

    我點點頭,楊雋松了口氣,牽著我的衣角往公車站走。

    我扭動身子,掙脫了她的手,跟在她身后上了一輛開往我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我倆誰也沒說話,和來的時候一樣。

    我的手機進來一條短信,我點開一看是唐明明發過來的:【她回來了吧,你

    倆沒吵架吧?你千萬要冷靜些,更不要動手打她,有什么話,好好說】我想了半

    天,卻只回復了一個字:【嗯】很快,又一條短信發過來:【我在哈爾濱也沒什

    么親人了,今天除夕,中午你們別做飯了,我請你們兩口子吃飯,一定要帶上你

    愛人哈】我想回絕她,不過考慮了一下,讓楊雋見見唐明明也可以,至少可以說

    清楚,我和唐明明什么事都沒有。

    「中午唐明明請咱倆吃飯,你去嗎?」

    我問楊雋。

    楊雋吃驚的看著我問:「她?為什么請咱倆?」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她讓我叫上你,我可是叫了?!?/br>
    我沒好氣的說。

    「她讓你叫上我?……那……我去」

    楊雋有些遲疑著說。

    我給唐明明回了個短信:【好,去哪里找你?】唐明明立刻回復我說了個地

    址。

    唐明明給我的地址是個很豪華的大酒店,我和楊雋找到她說的包房,她已經

    到了。

    三個人,很別扭的坐在圓桌的三個角度上,像個等邊三角形。

    唐明明極力的想表現的很熱情。

    「海濤,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嫂子好漂亮?!?/br>
    唐明明招呼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也不知道怎么說。

    楊雋倒是挺主動的伸出手和唐明明握了握手,自己主動介紹自己說:「你好

    ,我叫楊雋,是海濤的愛人,你是明明姐吧?海濤經常提起你?!?/br>
    我白了楊雋一眼,心里說,我他媽什么時候經常跟你提起過唐明明?唐明明

    笑著說:「大過年的,本來不想打擾你們兩口子,不過我在哈爾濱也沒什么親人

    了,這年過得好冷清,嫂子你不會怪我哈?!?/br>
    楊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正要說什么,我趕緊把話頭接了過來:「啥打不打

    擾的,你不找我們,我還正要找你呢?!?/br>
    唐明明有些困惑的問:「找我?啥事?」

    我瞅瞅楊雋,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該怎么說,過了一會才說:「你的這個嫂子

    ,一直有個困惑在心里別扭著,你給她說說吧,就是當時唐叔叔出殯那天?!?/br>
    「我爸出殯那天?怎么了?」

    唐明明疑惑的問。

    「那天不是你和我開房了嘛!你說下情況吧?!?/br>
    我斜眼瞪著楊雋,她的臉已經紅一陣白一陣了。

    「???啥時候和你開過房???你神經病啊李海濤!」

    唐明明急忙大聲說。

    楊雋突然抬起頭對我說:「別說了,海濤,我知道了?!?/br>
    唐明明瞪著眼睛看著楊雋問:「嫂子,這事可不能亂懷疑啊,我唐明明行的

    端走得正……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是送海濤去賓館睡覺,我是看他幫我忙前

    跑后的累得夠嗆,就幫他開了個房間讓他休息,我可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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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雋低下頭,滿臉通紅的說:「對不起明明姐,我沒說別的,海濤和我說了

    ,我知道了?!?/br>
    唐明明還要扯起嗓門說什么,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唐明才悻悻的止住嘴

    巴,滿臉不悅的瞪著楊雋。

    唐明明點了四五個菜,不過我和楊雋都沒什么胃口,我只吃了幾口就沒心情

    吃下去,楊雋更是自始至終都沒動一筷子。

    唐明明沒心沒肺的連吃帶喝了一通。

    由于開了個不好的頭,整個飯局里,我們都沒說什么話,氣氛就是這么一直

    尷尬著直到結束。

    「海濤,嫂子這么漂亮,你倆也是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了,什么事還是多包容

    吧,不管怎么樣,兩個人走到一起多不容易,過兩年,你倆有了孩子,一家人和

    和美美的多好?!?/br>
    結完賬的唐明明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對我倆說。

    我苦笑。

    楊雋的表情也很糾結。

    回家的路上楊雋更是始終低著頭,手死死地攥著我的衣角不肯松開。

    除夕夜。

    我家里沒有餃子,也沒有鞭炮。

    電視里一群花花綠綠的開心的人在蹦蹦跳跳。

    我和楊雋一個在客廳,一個在臥室。

    從下午回到家,我倆誰也沒和誰說話。

    我在客廳的沙發里呆坐著,眼睛看著電視里的春晚,卻完全不知道畫面中演

    的是什么。

    沒電話進來,我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

    外面的鞭炮聲一陣緊過一陣。

    我的家里卻連燈都懶得打開。

    到了夜里十點多了,我開始覺得肚子餓的受不了,跑去廚房煮了包方便面。

    我想問問楊雋要不要吃,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楊雋應該也是餓了,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不過沒進廚房,在衛生間里翻找了

    一通。

    「海濤,咱家還有沒有碘伏藥水?我怎么找不到?」

    她在衛生間里伸出頭,和我說了晚上到現在的句話。

    「沒有了,電視柜下面有些雷夫諾爾,你要干嘛?」

    我好奇地問。

    她穿著睡衣拖鞋噼里啪啦的跑到電視柜前,拉開抽屜找到我之前自傷時候剩

    下的藥水和紗布。

    「海濤?家里怎么這么多紗布?」

    她抓起一卷紗布問我。

    我懶得和她解釋,沒做聲。

    她討了個沒趣,自個又跑到衛生間里。

    我勐然想起她rutou上打的洞。

    勐地拉開衛生間的門。

    赤裸上身的楊雋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我。

    她手里正在拿著一團紗布擦拭那個rufang。

    「你這是怎么搞的?你瘋了嗎?」

    我大聲質問她。

    她看著我,抿著嘴唇不說話。

    我搶過沾著黃色的雷夫諾爾藥水的紗布團,搬過她的身體,小心的用一只手

    捧起她右邊的rufang。

    之前塞在那個洞洞里的紗布條已經被她取下來了,能看到一個圓珠筆筆芯粗

    細的孔,上下貫通在她紅腫的rutou上。

    「你真是瘋了!這不是發炎了嘛!你作死??!」

    我又氣憤又心疼。

    她不說話,卻靜靜的挺起胸,任由我幫她擦拭已經愈合的差不多的傷口。

    「他逼你弄的?」

    我問?楊雋點點頭。

    「這就是他說的愛你?」

    楊雋抿著嘴,眼淚開始在她毛茸茸的眼睛里打轉。

    「你都回來這么多天了,都發炎了,你怎么不和看守所的人說,好好處理一

    下,早應該好了!」

    「疼了,才有記性,疼了,才會知道自己活著」

    她小聲的說。

    我的心劇烈的抽搐起來,這話不就是刁金龍灌輸給她的?我沾著藥水擦拭她

    紅腫的rutou,每一次觸碰,她都會不自禁的顫抖一下。

    「只是擦消毒水沒用,得去買點消炎藥吃?!?/br>
    我幫她擦好藥水,穿好外套跑到樓下的藥店買了一些消炎藥回來。

    她坐在沙發里,呆呆的看著電視。

    我把消炎藥遞給她,又順手倒了杯熱水給她。

    她把藥片含在嘴里,卻沒有咽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小聲說:「好苦?!?/br>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藥片苦,還是她的心里苦。

    「海濤……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

    她眼睛里的淚水已經在晶瑩的顫動。

    「小雋……事到如今,你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說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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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

    「你先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她的臉頰上,兩條淚痕滑落下來。

    我猶豫著,遲疑著,閉上眼睛痛苦的點了點頭。

    「我這么傷害你,你怎么還愛我?」

    她抽泣著。

    我說不出話,因為我也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真的以為……以為你和唐明明……所以才和刁哥……」

    她嗚咽著說。

    我仰面癱坐在沙發里,聽她繼續說下去。

    「本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本來我和他什么事都沒發生,本來我都已經決

    定了不再見他,我不想再錯下去,可是卻突然發現你和唐明又聯系了,而且還開

    了房,我那天真的好憤怒,你又不哄我,對我那么強硬,我真的好憤怒,我當時

    像瘋了一樣,心里就只想著去報復你!」

    「用這種方法?用這樣的手段?」

    我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像瘋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你和唐明明在床上的

    樣子,我滿腦子都是你惡狠狠的兇我,摔門走掉的樣子,我害怕!我憤怒!所以

    才給他鉆了空子?!?/br>
    她泣不成聲的說。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么就是說,你的出軌,完全是我引起的咯?」

    我鄙夷的看著她說。

    「不是!……不是的!我沒說是你引起的,是我太多心了才做錯了選擇?!?/br>
    「選擇?你稱這個流氓為你的選擇?」

    「我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經追了我好久了,我都一直沒有讓他得逞,不知道

    怎么搞得,我可能那時候是昏了頭吧?!?/br>
    我搖搖頭,她所說的,和我了解的事實,有很大的出入。

    這個女人太多謊言了,直到現在,她還在對我撒謊。

    我想我是時候去提醒一下她了。

    「行了,就算你和刁老三是一時之憤,沖動下做的煳涂事,那你跟你們的金

    總呢?你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楊雋臉色大變,驚訝的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么?」

    她大叫:「金總?我什么時候和金總有事啦!你聽誰胡說的??!」

    我冷冷的說:「胡說?不是有照片落在別人手上了嘛!」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徐胖子!一定是他!他之前就到處給我和金總造謠

    說我倆開房什么的!你說有照片,你拿出來!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是我,我立刻死

    在你面前!」

    她全身繃緊了兩手拼命的攥著拳頭朝我大喊。

    我遲疑了,我并沒看到過那些照片,所謂艷照,都是小輝的一面之詞。

    我本身就是搞美術,做圖形圖像的,圖片的造假現在來說門檻很低,稍稍有

    點PS技能的人,就可以做出那種移花接木的照片。

    問題是,我現在應該相信楊雋嗎?我不知道。

    楊雋還在激動地朝我大叫:「李海濤!我對天發誓,不論你聽徐胖子說了我

    什么,都是他無端的造謠!他從去年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追我,我根本就沒理過他

    ,我和金總更是無稽之談!我從來沒和金總單獨出去過!」

    我沉默。

    這個時候,這件事楊雋有必要和我撒謊嗎?我好矛盾。

    我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可是,她之前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話,讓我怎么相信她?我該繼續問問她關于她的那個老師的事嗎?算了,沒必要,就算是真的,那也

    是在認識我之前的事,我沒必要糾結這個人。

    「行了,真的假的都無所謂了,我不想再追問這個事了?!?/br>
    我無力的說。

    「海濤,你還是不相信我?」

    她哭著說。

    「這個金總的事,先放一放,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跟刁老三私奔呢?!?/br>
    她打住了話頭,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就像你剛才問我,我也問問你,你愛上他了?」

    我現在的語氣很平和,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想開了。

    「我不愛他」

    楊雋非??隙ǖ恼f。

    表情很堅決。

    「那你為什么會跟著一個逃犯亡命天涯?」

    「我說了,我是看了你和尤佳接吻的照片才決定離開你的?!?/br>
    「你什么時候決定走的?」

    「……第三天」

    「什么第三天?」

    我問。

    「你發現的第三天?!?/br>
    我醒悟,她那時候在新房里。

    我正要接著問,她反倒先問我說:「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苦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倆那么囂張,在酒吧在洗浴中心

    搞得天翻地覆的,你覺得沒人會知道?」

    她滿臉糾結的小聲說:「洗浴中心……這你也知道?」

    我帶著厭煩的表情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刁哥的酒吧,你就在旁邊的房間嗎?」

    她小聲的問。

    我苦笑,點點頭。

    「那……你怎么不沖過去抓?」

    她追問。

    「我怎么知道是你?他刁金龍經常帶女人在那個房間里胡搞,我怎么能想到

    是你?」

    「……那你后來怎么發現的?」

    我看到她問這句話時,滿臉通紅,甚至比昨天我打她耳光的那種紅還要深一

    些。

    如果我提到錄音筆,勢必會把小輝交代我的事也全盤說出來,我現在還不肯

    定楊雋是站在那一邊的,我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錄音筆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理由:「你褲子上的紅色,和我用的紅色是一樣的,所以

    我肯定你到過酒吧?!?/br>
    「不可能!相同的紅色顏料多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褲子上的和酒吧里用的是

    一樣的?」

    「我和顏料打了一輩子交道了,這點小問題我還是能判斷準的?!?/br>
    楊雋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我是扯謊,自然有些心虛,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

    「褲子粘上顏料的那次,你也在旁邊嗎?」

    她問。

    「沒有,但是我知道那次你倆沒zuoai?!?/br>
    「你不在,怎么知道?」

    「刁金龍那時候經常對我顯擺他泡女人的本事,他怎么泡的你,之后都是全

    程告訴給我聽的?!?/br>
    楊雋的臉赤紅起來。

    「這個人真惡心……」

    她小聲的說。

    「小雋」

    我很嚴肅的面對她說:「我問你個問題?!?/br>
    她點點頭。

    我問:「你剛才說你不愛他,為什么和他zuoai?還和他私奔?」

    她用力的搖頭,把披散的長發搖動的飄逸起來。

    「搖頭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追問。

    「我不知道,這種事,有了次,就很難拒絕第二次吧?!?/br>
    「不愛他,為什么要和他走?」

    「那天你半夜三更的對我大發雷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發現了,我怕的要死

    ,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我害怕,就只能去找他,可是他就騙我說你和尤佳早

    就上床了,一直躲在他的酒吧里,每天都鬼混到很晚才回家,我當時特別傷心,

    覺得你已經有了新歡,又找到了我出軌的借口,一定會不要我了,就索性決定跟

    著刁哥去石家莊……」

    「石家莊?」

    我奇怪的問。

    「哦,刁哥讓小輝去取錢,結果小輝不見了,怎么也聯系不上,刁哥就說小

    輝肯定是背叛了他,他沒現金,就只好先去石家莊找朋友,所以我們先去的石家

    莊?!?/br>
    我想起了照片時間的空缺,問:「在石家莊呆了好幾天?」

    她點點頭說:「在石家莊他朋友家里呆了5、6天吧。后來弄到錢了,才去

    的深圳?!?/br>
    我注意到她提到石家莊的時候,眼睛里很閃爍,像是有些什么事不想去觸及。

    「海濤……不說這些事了吧,今天是除夕,我們開心的過個年好嗎?」

    「開心?你現在能開心起來,我可不行?!?/br>
    我冷冷的說。

    她笑了笑,噘起小嘴巴,像是極力的想做出一絲撒嬌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我

    看起來很生硬,也很別扭。

    「海濤,你說你還愛我,是真的嗎?」

    她問。

    這回我沒做什么猶豫,點了點頭。

    她笑了,這回是發自心里的笑,我看得出來。

    「那……我們zuoai吧?!?/br>
    從我認識楊雋以來,她從沒對我說過這句話。

    就算有這個意思,她也從來沒有如此坦然和大方的表達過。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楊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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