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陽光透過窗簾的絲絲縫隙照射進來，一縷一縷的，觸感應該是溫熱，和室內低溫的空調大不相同。

    林真有點怕冷，整個蜷縮起來拼命往我懷里擠，我單手側撐在他邊上，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的拍著，哼著歌哄他起床。

    林真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著我，靠在我肩上哼哼唧唧的再睡一會兒，奶白的手臂和白色的T恤都很適合干凈的林真。

    稍微動一動脖子上的銀鈴鐺項圈就叮當叮當響，清脆極了。

    “jiejie...”林真把腦袋在我脖頸間輕輕蹭了蹭，對我停下來的拍哄感到不滿。

    我微微偏頭，和他靠在一起，抱著懷里纖細的少年，一下一下哼著不記得哪里聽過的小調。林真鉆出來，揉揉眼睛，還有些迷茫的看著我：“jiejie怎么哼這首？”

    “嗯？這首怎么了？隨便哼的?！?/br>
    “這首是小時候表哥哼給我的?！绷终娌敛裂畚?，然后舉手伸了個懶腰，肚子上有個圓潤可愛的肚臍眼。

    林真晃晃脖子，故意把鈴鐺晃得叮當響，然后炫耀似的看著我笑。

    洗漱完都到了下午兩點多，我和林真點了外賣，班上的同學有的還在附近逗留玩耍，有的還在睡覺，也有一部分已經回去了，團建只在昨天，今天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動。

    外賣送到了，但是外賣員沒有穿熟悉的黃色外套，穿的是我送他的衣服，是姜林航。

    我有些詫異，姜林航抿著嘴勉強的笑著看著我。我把東西接過放到房間里讓林真先吃，說有同學找我。

    然后出了門，我和姜林航在露臺上坐下。

    “你怎么來的？”我問。

    “小然，我很想你，你...已經一個月沒來找過我了?！苯趾轿⑽⑿χ?，海風咸咸的氣息吹拂過來，一兩點即使坐在傘下，也有些熱。

    姜林航似乎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沒有當時剛從實驗室回來的狼狽。

    我說：“怎么？你很希望我去找你，羞辱你？”

    “你不會的，小然?！苯趾酱瓜卵劬?，低聲說，像是在告訴他自己，而不是在跟我說話。

    “我會照顧好真真，你不用來打擾我們?！蔽移鹕頊蕚渥?。

    姜林航搖了搖頭：“林真得回老家待一段時間，爺爺奶奶想他了?！?/br>
    “你先回去吧?！?/br>
    “我等你一起回去，小然?！苯趾秸酒鹕?，溫柔的說，“家里好多花瓶，你不送我一些花嗎？”

    “姜林航，我不想見到你?！蔽乙е酪蛔忠痪涞恼f，回過頭想要再罵他兩句，卻發現他不停的笑著，眼睛里卻含著淚，像是供桌上的神明跌落高壇被子民拋棄，無能為力。

    明明是神，明明應該被光輝包裹，如今卻是滿身爛泥，骯臟發臭，淪為性的玩偶。

    我一時被他的表情弄得不自在，沒什么好說的，轉身快步離開，像逃跑一樣。

    姜林航在后面說：“小然，來看看我吧，就一眼?！?/br>
    姜林航很平靜，沒有嘶吼，但是我聽見了。

    晚上才一到家，就有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家門口，我有些警惕的拉著林真護在我身后。

    林真把頭擱在我肩膀上，對著我眨了眨眼：“jiejie，是爺爺奶奶來接我了?！?/br>
    “嗯？”我沒想到姜林航說的是真的。

    “忘記跟jiejie說啦，我每年寒暑假都要去爺爺奶奶那住一段時間，他們年紀大了，總想見我?！绷终鎻谋澈蟊ё∥业难?，用鼻子討好的蹭著我的臉頰。

    我知道他想去，林真有正常的人際關系是很好的事情，我偏頭親了他一下：“那回去收拾東西?！?/br>
    林真探頭探腦的看我的臉色，我好笑的揉了揉他的腦袋，進了客廳以后捧著他的臉，嚴肅的告訴他：“真真有爺爺奶奶疼，jiejie也很高興，去住就好好住一陣子，雖然jiejie會很想你?！痹谒羌庥H了兩口，鼻尖被我的口紅碰的紅紅的，可愛極了。

    林真鉆進我的懷里，死死的抱住我：“真真也很想很想jiejie?！?/br>
    “jiejie....真真想jiejie會哭的?！绷终嫱蝗痪蛶Я丝耷?。

    “好了好了，哭什么，給jiejie打電話好不好？”我李由然，明天就去考幼兒教師資格證。

    林真拉著我的手隔著褲子摸摸他的xiaoxue，甚至隔著兩層布料把我的手指摁了進去一點：“嗯...有jiejie的手就好舒服..jiejie，這里...嗯...會哭，好多好多眼淚?！?/br>
    我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我無奈的看著這個小孩得逞的樣子。

    好小子，根本就沒有發愁，只是擔心自己吃不飽。

    “可是jiejie..真真就只有這個?！绷终嫖幕位尾弊由系拟忚K，又嘟著嘴委委屈屈的看向我。

    我挑挑眉，從客廳抽屜里拿出一個新的還沒有用過的可愛海豚玩具，試了試，里面有電池。

    拉開林真的褲子，看著他的眼睛把玩具放進去，碰到林真陰蒂的那一下，按動開關，玩具海豚的嘴，緊緊的包裹住林真的小櫻桃，林真渾身一顫：“jiejie不要...司機還在外面..不能玩...”

    我關了開關拿出來，把它遞到林真手上：“哭的時候，跟jiejie打電話，用它擦眼淚給jiejie看，乖?！?/br>
    林真拿在手上，眼睛里冒著星星，孩子拿了糖又變成了孩子。好像狡黠使壞都只是他貪玩，沒有人舍得怪他。

    林真走之前掛在我身上嗚嗚嗚的又蹭了一會兒，逼著我發誓一定每天都給他打電話，他打電話我一定接，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我送走孩子，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很安靜。

    我的身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一切剛開始的時候我都還能接受，反而林真纏著我這么久，他一走，我就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腦子昏昏沉沉的。

    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晨，在沙發上睡得不算舒服，腰酸背痛的，脖子也酸的難受，我一邊放松，一邊拿起手機一看。

    好幾個未接來電和微信。

    林真這小屁孩，剛上車就開始給我打電話，我睡著了沒有接到，給他撥了一個過去。

    平時這個點還在家睡得正香，但林真的聲音卻已然醒了很久了。

    “在干嘛呢寶貝，昨晚睡著了，沒接你電話?！?/br>
    林真在電話那頭開朗的笑著：“在爬樹呢?！?/br>
    “??？”我不能想象。

    林真突然傳過來一張照片，他穿著白背心，帶著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比了個耶。

    我笑著罵他：“兔崽子小心點別摔了?！?/br>
    “嗯，真真知道啦?！绷终嫘Φ煤荛_心。

    我聽到電話那邊有老人的聲音傳過來，親昵的叫著林真的小名，讓他下來，說帶他去摘西瓜玩。

    林真興奮對我說：“jiejie！我去摘西瓜啦！晚上打給你?！?/br>
    “好好好，多吃幾個甜西瓜，晚上我看看有多甜?！蔽衣犚娝吲d，我心中的煩悶好了不少。

    林真跟我在一起也多是個奶孩子，撒嬌打滾要哄要抱，現在跟著他的爺爺奶奶時常出去皮一皮也正好。

    電話那頭一陣鈴鐺響動，然后林真往下一跳，我聽到一聲“jiejie，愛你哦～”然后電話被掛了。

    我笑著罵了一句，這才看見別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