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塞維爾的脊背被地板和guntang的淋浴弄得熱紅一片。當埃爾溫將手指伸進他兩腿之間,替他摳出體內積累的jingye時,目光所及便是Omega微微拱起的背脊和蛇一般柔軟的脊骨。 Omega難為情地敞著腿,大腿內側的軟rou仍在輕微地搐搦。埃爾溫的手指緊貼著他瑟縮的腸道擠壓、旋轉、刮撓,每一次屈指都能搗出清亮的咕唧聲,帶來細細密密的酥麻感,讓他悄悄羞紅了臉頰,根根顫抖的睫毛像是凝著淚霜。 埃爾溫的手指有些笨拙,最初甚至有些弄疼了他,到后來才順暢地將jingye從他身體里導出來。輕微結塊的糊狀白精混合著滾熱的水流,觸感黏滑濕熱,沿著他緊致的腿根往下蜿蜒流淌,最終在嘩嘩水聲里流進了地漏里。 “當初……在拍賣場的時候,”塞維爾在隔間溢滿的蒸汽中開口,嗓子還有些啞,“我還以為你找不到我了?!?/br> 埃爾溫沉默了一下,手指維持著撐開xue口的姿勢,許久才低喃著回答:“……我確實差點找不到你了?!?/br> “唔……這是我的問題,我不該亂跑的,”塞維爾輕輕地吸吸鼻子,“我以后不會這樣了?!?/br> 埃爾溫搖搖頭,用那帶著疲倦意味的低沉嗓音說話:“我聽周圍人議論才知道拍賣會發生了什么,然后順著他們的話找到了你。這是我疏忽了,居然沒有料到這樣的意外會發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他的話語略微頓了頓,又沉著聲音說,“塞維爾,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 “你、你不用這樣,我才應該感謝你……”塞維爾的后頸也泛起紅暈來,聲音被傾瀉的水流沖刷得溫順又模糊,“要不是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清除夜……” 他在朦朧水汽中仿佛聽見埃爾溫發出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喉音。他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想要回頭看,卻發現埃爾溫的表情里并沒有笑意。Alpha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恢復了那副冷靜而干脆的模樣,從他身體里抽出了手指,關停了花灑,又用浴巾將他渾身裹得嚴嚴實實,最后和他一同走出了浴室。 現在距離清除夜過去還有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塞維爾披著浴袍去給埃爾溫找換洗衣物——他們的身材差距很大,塞維爾只好從室友不要的衣服里撿些合適的給埃爾溫。 當他拿著幾件款式簡單的短袖和運動褲回到客廳時,已經能夠看見窗外被爆炸產生的火光照耀得漫天通紅——鋼筋和塑料被焚燒時產生的熱浪和黑煙撲騰著玻璃,有燒焦的惡臭從窗戶的縫隙里滲進屋子里,讓他難受地皺起鼻子。 埃爾溫就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沉思。塞維爾靠近了,才發現Alpha的面前還擺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正是那篇關于撒加里的采訪。 塞維爾頓時緊張起來。他知道埃爾溫應該早就看過這些報導,但還是會沒來由地感到不安,所以他走近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電腦屏幕按滅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去瞧埃爾溫的臉色。 “嗯?”埃爾溫抬起眼睛來,平靜地看著他,從喉嚨里發出疑惑的輕哼,“怎么了?” 塞維爾躊躇著說:“……我只是想查查跟你有關的新聞,你沒有生氣吧?” 埃爾溫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只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隨后搖了搖頭。 “沒有,”他說,“你查到了什么?” “……唔,我知道你家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也知道了一些關于撒加里的事情,”塞維爾輕聲說,“但是、但是我還是有些疑惑……” 埃爾溫沒說話,而是用那對深邃的藍眼睛靜靜看著他,像是等待著他把話說完。 “我在想……為什么會有人想要將你們趕盡殺絕呢?”他繼續說,“我搞不明白。還有,那個在夜場上愿意花大價錢將你們送上斷頭臺的人——他們是誰呢?” 埃爾溫的眼瞼微微垂落下去,安靜地反問他:“你沒有看到撒加里最后的下場嗎?” 最后的下場?塞維爾愣愣地搖頭,隨后聽見埃爾溫用淡漠的口吻說:“我的父親有一個名單。一個牽連著整個上層社會,記錄著幾乎所有政客、商業人士和司法人員在迪特里希產業下進行過消費的賬單——”他的語速極緩極沉,“消費內容主要是非法的情色交易。迪特里希主要涉及的領域讓他成為了最龐大的Omega供應商,也是唯一的、最安全穩定的供應商?!?/br> “???”塞維爾瞪大眼睛,感到一陣膽寒,“那么……那么撒加里他……?” “撒加里最初曝光的東西并沒有給誰構成威脅,”埃爾溫說,“但他知道不少事情,因為他和我父親的關系非?!H密?!?/br> 塞維爾不知道埃爾溫說出“親密”這個單詞時是什么感受。但Alpha嗓音沉靜,神情平淡,說起撒加里來活像說起一個陌生人:“……撒加里在后來的采訪中暗示,想要將這份名單公布——你能料想到那是什么樣的場景嗎,塞維爾?世界將天翻地覆?!?/br> “我的父親努力了大半輩子,如此不擇手段還只是觸及到了上流社會的門檻,”他說,“他原本想要將名單作為自保的籌碼,但撒加里的舉動卻讓那些上流人士震怒?!?/br> “那……然后呢?”塞維爾吞了口唾沫。 埃爾溫閉了閉眼睛,暗啞的聲音像是從胸腔內發出來:“撒加里在睡夢中被人分尸。蓋布里奇在知道這個消息后就立刻把那份名單藏了起來,因為這是禍根,也是能夠保住性命的唯一途徑?!?/br> “但是……你和凱茜依舊遭受著生命威脅,”塞維爾啞著嗓子說,“……就因為這份名單?!?/br> “我們是棄子,”埃爾溫說,“無論對于蓋布里奇,還是‘他們’,我們都是可以被清除掉的東西。死人是不會多嘴的。我的母親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早早地帶著凱茜躲遠了,但她永遠都不會想到意外會像今天這樣發生?!?/br> “可、可是……”塞維爾突然想到地牢里的游戲,“我們相遇的那個游戲……你去參加那個游戲,不是在自投羅網嗎?” 埃爾溫忽然沉默了,隨后遲緩地扭開臉:“……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br> 他的側臉線條冷硬而堅決,眉骨與額發落下的陰翳遮蔽了深陷的雙眼,明明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塞維爾卻莫名替他感到哀傷。Omega不由得難受地絞緊了手指,又忍不住想要追逐著埃爾溫移開的目光。他湊過臉去,綿軟細膩的呼吸淺淺地灑在埃爾溫繃起的嘴角上,喃喃細語:“但是,你都和我說了這么多了……” “……政治是復雜的東西,也是愚蠢的東西,塞維爾,”埃爾溫啞著嗓子說,“不同政黨內部衍生出各種派系,各個派系又因為不同的利益彼此勾結、牽制,況且……”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塞維爾如有所感地盯著他瞧,接著看見他微微睜開那對純粹的、天藍色的眼睛,聲帶震顫的聲音低得像是在訴說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況且,我拿著那份名單?!?/br> 塞維爾呆愣地眨眨眼睛,后知后覺地張大嘴巴,幾乎是用氣聲發出一點聲音:“啊……?” “有人會想要我死,”埃爾溫的嘴角揚起微笑,那份笑意卻如刀鋒般冰冷,“……但也有人想要我活著?!?/br> “那……你該怎么辦?”塞維爾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參加那個危險的游戲……是想要接近他們嗎?你是在試探他們之間的平衡點嗎?”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哪知道埃爾溫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溫柔地親了親他喋喋不休的嘴,手指緩緩撫摩過他仍然殘留著咬痕的腺體。 塞維爾被刺激得一個哆嗦,尾椎骨酥軟得像是要融化,差點癱倒進Alpha溫暖的懷抱里。而埃爾溫含著他的嘴唇輕柔地舔吻,淺金色的眼睫倦怠地顫動著,嘆息似的說:“不要再問了,塞維爾?!?/br> “我好累,”年輕的Alpha柔軟的眼瞼垂落著,嗓音低啞地說,“讓我好好睡一覺,好嗎?” 塞維爾說不出話來了。 他感到眼眶發酸。他從來沒有想到埃爾溫對他示弱會是在這樣的場合——沒有威脅,環境安穩,目光里全部都是彼此。 哪怕在最危險緊急的時刻,Alpha都表現得那樣倔強堅韌,仿佛沒有人能夠徹底打垮他。但現在,Alpha又在這個只有他能看得到的隱蔽角落里朝他低聲傾訴——他好累,他需要休息,他只想將這一晚發生的所有荒誕事情拋諸腦后然后一覺睡到天亮。 塞維爾知道埃爾溫不再是那個需要被人寵愛的孩子了。但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蛟S在逃亡的空隙里,他曾無數次看著這個念頭轉瞬即逝,而此刻,這個念頭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確—— 他想要愛他,只想要愛他,想用自己簡陋的愛澆灌他被清除夜、被外界傷害得殘破不堪的身軀,想用吻、體液和信息素告訴他——你永遠可以在我面前卸下所有防備,我想成為你的錨、你的休憩站、將你與愛連接的紐帶。 我希望自己在的地方就是你可以停泊的港灣。 “睡吧,”塞維爾聽見自己柔軟的聲音響起來。他的手指舒緩地插入埃爾溫濕熱的發間,在Alpha嘴唇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吻,“睡吧,埃爾溫,你該好好休息了?!?/br> 埃爾溫的臉龐靠向他,微燙的呼吸掃得他臉頰瘙癢。他沒躲開,在親吻埃爾溫的嘴唇后轉而軟軟地吻了吻對方的額頭。埃爾溫的眼瞼因此微弱地顫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乖順地被他抱進懷里,腦袋輕輕地靠上他的大腿。 如果放在以前,塞維爾絕對不敢想象迪特里希家的獨子會這樣安靜地睡在自己腿上——埃爾溫本該是天之驕子,本該是守護某個優質Omega的騎士。他就是被這樣養大的,要聰明、要優秀、要做一個體貼禮貌的小紳士。但當他被家族傾覆帶來的災難捆綁住,剝光了扔進煉獄似的苦痛里炙烤,便意識到自己長久以來活在錯誤的、沒有暴力與血腥的溫室里。在真正的世界里,每一天都像清除夜一樣隨時可能成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天。 于是他改變了,逼迫著自己變得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把那個會撒嬌偷吃小甜餅的男孩殺死,埋葬在那一身披著冰霜的鋼筋鐵骨里。 塞維爾垂著眼簾,茶褐色的眼珠微微轉動,細細端詳著埃爾溫困倦的臉龐——他睡覺時怎么能這么乖巧呢?如同戀家的孩子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乖得不可思議。 那個男孩真的死去了嗎? 塞維爾知道自己心底里早就有了答案——埃爾溫豎起的尖刺和眼神中流露出的兇狠冷酷從來都只會留給外人。這個大男孩曾那樣保護凱茜,那樣小心地將蓋布里奇的頭顱藏進琴盒,又那樣溫柔地吻他的嘴唇。 這樣眷戀著家人、眷戀著來自他人的溫度與愛的孩子,怎么可能死去呢? 埃爾溫從來、從來都是一個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