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媳婦當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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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牛車車轱轆碾過地面,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一顆石頭,停下的聲音有些刺耳。 趕車的車夫旁邊坐著一個男人,手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回頭對牛車上的幾個人道:“楊林村到了,喊到名字的下車——賀楊,顧正歌....就倆???” 喊到名字的兩人沒說話,先從牛車上下來,再把用來當凳子的包袱拿下來。 坐車坐了一整天了,車上的人都帶著一臉疲憊,但還是有人隨口回答: “他們這村子編到了安定關...” 一句話,那男人就明白了為什么人這么少,死了唄。 安定關是大臨王朝西北邊關的一個小關隘,既不地處戰略要地,民生經濟發展的也不咋地,城內人口不多,地里也種不出什么好東西,距離最近的稍微繁華一點的城市也要五六十里地。 但就這樣一個地方,去年冬天卻和相安無事幾十年的草原鄰居北胡族發生了戰爭,打的非常慘烈,據說差一點就到了被屠城的地步。 最近這些年大臨王朝皇權逐漸穩定,不管是邊境戰爭還是內部奪權都少了很多,開始慢慢進入發展經濟的時代。 五年前是朝廷最后一次強制征男丁服兵役,待遇不錯,除了按時發放的餉銀之外,每年朝廷還額外給被征兵家庭二兩銀子補助,一直到兵役服完才結束。 之后就改成了征稅,一個家庭每年除了土地稅人口稅等基本稅之外,還要多交一個男丁的兵稅,不算多,稍微貧窮點的也能拿的出來。 這輛牛車上的人,就是五年前最后一批服完兵役后回家的退役軍,都是平成縣轄下村落的,昨天到達縣城之后,被縣守安排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天沒亮就讓衙役各自帶著牛往回送。 待遇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不用靠兩條腿走回去,雖然坐這么久的牛車也不怎么舒服。 顧正歌一臉疲憊的拿著自己的兩個包袱往村里走,身后還能聽到有人念叨: “這小哥還真是這村子里的啊?!?/br> “長得比我都高,這得吃多少啊,誰養得起?” “哈,人家可不用你養,據說人家退兵費給了五十兩呢!” “真的?!不可能吧!我退兵費才二百文!” 顧正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微微加快了步伐。 其實也不是覺得后面人說話難聽,畢竟這些年在軍隊都聽習慣了,這點不帶臟字的討論真的不算什么。 他只是有點累,從西北安定關到這里要走四個多月,這四個多月又在初春,天氣冷加行程快,一路上都沒什么熱水來洗澡洗衣服,身上臟的他自己都犯惡心。 “誒誒,你慢點?!?/br> 腿沒他長的賀楊緊跑兩步趕上他。 顧正歌腳步沒停,只是微微扭頭疑惑地看著他。 “......” 賀澤抬眼看看這位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小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顧正歌扭過頭加快腳步。 他家就近在眼前,馬上就能洗澡的喜悅讓他只想甩開這位同村。 賀楊腳步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再次趕上去,張嘴道: “那個....你能不能停下聽我說點什么?” 好歹也是人生大事,不要這么隨意??! 顧正歌無奈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張臉是冷的,激的人忍不住發憷。 賀楊忽然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眼看顧正歌要走,只好說: “那什么,你也沒定親,我也沒婚約,要不咱倆——” “不.....改天再說吧?!?/br> 本想直接拒絕,但想想自己的年紀和家庭狀況,終于還是沒咬死。 賀楊挺開心,想去幫忙拿他的包袱,被拒絕之后又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面,且十分盡職盡責的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顧正歌一只腳踏進院內,頓了一下還是回頭,用疲憊的聲音說: “賀楊,咱倆一個地方,我有沒有分到五十兩銀子你清楚?!?/br> 賀楊有點愣住了。 顧正歌繼續道:“這些年我大部分錢都是直接給家里,我家那情況你也知道,你再考慮一下吧?!?/br> 說完抬腳進門,也不管身后人什么反應。 賀楊聽了他的話之后確實開始糾結了,他想娶顧正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五十兩,這些錢在村子里可是不小一筆。 但聽了顧正歌說的話,又有些猶豫了。 確實,當時兵頭給他們發退兵費的時候,顧正歌并不在列,也就是有很大一部分可能,那五十兩銀子是別人胡咧咧出來的。 可為什么當時軍隊里大家都這么說呢? 說的時候還一臉羨慕嫉妒,好像這事兒是真的一樣。 賀楊的笨腦袋想不出來,只好又盯著顧正歌的背影看了一眼。 除去錢的原因,顧正歌本人也是非常不錯的,雖然有點高壯,五官也偏男人,但他長得是好看的。 只要眼沒瞎的人,都能看出顧正歌長得端正,眼是眼鼻是鼻的,人也不縮胸駝背,一眼看上去自然大方,配他絕對沒有問題。 只是一想到他家那家庭情況,賀楊這個身揣二十多兩銀子巨款的漢子都開始退縮了——那可是一團亂麻??! . 顧正歌家正房有四間,且里面是摸了石灰白粉的,雖然時間久墻上白粉有些發黑,但一眼看過去還是非常亮堂。 臨近黃昏,廚房里面有燒水的聲音,客堂沒人,顧正歌也沒喊,直接進去往西屋走——這是他之前的房間,現在很明顯已經換了主人。 顧正歌微微皺眉。 身后傳來略微慌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中年人出現在門口,是他的阿家,姓林,后的。 “你回來了?!” 林阿家聲音很尖細,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他之后,一臉嫌惡的伸出手,道: “人家都說你分了五十兩,錢呢?” “被我吃了?!?/br> 顧正歌還是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對自己阿家的尊重,問: “我住哪?” 林阿家差點沒被他這態度給氣死,怒道:“你居然這么跟我說話,你是不是皮厚了?!別以為跟一群男人呆了幾年就能騎到我頭上!” 顧正歌真不知道,為什么和一群男人呆了幾年,就能騎到他頭上,但他不在乎,把手里兩個包袱放在地上,不想硬碰硬的換了個問題: “我爹呢?” “......” 林阿家頓時變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鵝,失聲了。 顧正歌覺得不好,臉色一變,聲音都跟著急促起來:“我爹呢?!” 林阿家翻了個白眼,不咸不淡的回一句:“墳里呆著呢?!?/br> 顧正歌推開他就往外跑。 林阿家也不追,眼睛看著他沖出大門,然后就落在了他的兩個包袱上,張嘴喊了個人:“二春,過來?!?/br> 喊了幾遍,從另一邊屋子走出一個和林阿家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光著膀子一身肥rou,吊兒郎當的抓了抓自己脖子上咬出來的蚊子包,不滿地說:“阿家,我睡覺呢,干嘛???” 林阿家用腳踢了踢那兩個包袱,吊著眼睛道:“顧家的種兒回來了?!?/br> 趙萬春一愣,而后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三兩步走過去,急乎乎的把包袱掀開尋找起來,嘴里還說:“五十兩啊阿家,有了這么多錢咱們就能去縣里下館子了,前兩天雙胞胎還纏著我說想吃雞腿呢!” 林阿家開始翻另一個,一邊翻一邊罵:“就知道吃,還把雙胞胎帶壞了,看你身上這些rou,豬都沒你壯——這些錢是給你成親用的!” 有了這么多錢,說媒的不得把他家門檻踏破?到時候四鄰八鄉的好小哥不得上趕著讓他兒子挑? 一想到那場面,林阿家手上有利索幾分。 ...... 傍晚略微涼爽之后,田間地頭就多了很多人出來活動,一是看看地里的東西長得好不好,二是乘涼加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就是男人間的八卦,無所不聊,這村子里誰家和誰家成了親,那村子里誰家和誰家打了架,說的再正經都得帶點黃色,這就是村民為數不多的娛樂。 陳舟記得之前自己剛進公司的時候有個同事,經常吐槽自己老媽和媳婦太過八卦,每次一回家都要被迫接受半個多小時的家長里短的嘮叨,有一次說的太過火,就被當時路過的經理聽到了。 已經六十多歲的經理端著保溫杯,一臉慈愛的光輝,對他們這些初入職場的小屁孩說: “其實男人也八卦,只不過他們很狡猾,偽裝的很好,把這叫做‘收集信息’?!?/br> 陳舟想到這句話,再看看離自己不遠的一群聊得熱火朝天的男人,最終還是沒忍住天性里的基因,挪了挪屁股,往那邊湊了湊。 陳舟:我才不是八卦,我只是在收集信息! 農村娛樂很少,誰家出了點腌臜事能給你討論十天半個月,每天還能換個新版本,比bug更新還快。 陳舟幾天前摔了腦子,到今天都還有人拿出來叨叨,居然還有人說他是想娶小哥想瘋了才會暈過去——這可真是天地良心,他一點也不想要那些小娘炮! 這次他運氣不錯,因為這些嘴里的主角終于換了對象,說的好像是村里一個姓顧的家里,陳舟聽他們聊到天色漸黑,終于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是一場跨越了十幾年的‘家長里短’,還牽扯了楊柳村幾十年的歷史,本來平淡的故事經過這群人的加工,頗有種史詩級恩怨情仇的味道。 事情的起因是顧岳明家的小哥當兵回來了,而這位顧岳明則于三年前死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享年三十九......扯過了。 據他們這些人說,楊柳村之前其實叫顧家村,村子大概有二十來戶,全都姓顧,后來有一年鄉里推舉出新里長,新里長要統計村落數量上報縣城,可惜這位數數能力不強,又因為新官上任怕人嫉妒不敢讓別人幫忙,又怕統計不好吃縣守的板子,于是干脆把一些相鄰的小村合并起來。 這其中,就有顧家村和陳家村,兩村合并成了楊柳村。 原本姓顧的人多,欺負姓陳的人少,后來姓陳的一路開足馬力狂生孩子,終于在十幾年后成功超越對方,兩邊欺負與被欺負的換了個個。 再后來,姓賀的來了,于是經過幾十年斗爭結下革命友誼的兩姓,開始不約而同的統一戰線,共同欺負姓賀的...... 顧岳明十九歲結婚,生了一個小哥之后忽然走了狗屎運,雖然沒有得到什么武功秘籍,但是被一個老木匠看上收了徒弟,帶去城里干活去了。 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小哥,過得還算不錯,每個月都能收到熟人捎回來的錢,顧岳明隔段時間也會回家。 這種情況持續幾年之后,顧岳明不知怎么轉了性子,不光不給家里錢,人也不怎么回來了,他家人聽別人說是因為在外面看上了一個小哥,跟人家過日子生娃去了。 于是從此之后,家里這兩位就過得比較艱難了,沒錢還要經常受人欺負,當然欺負他們的主要是自家公婆和妯娌親戚,畢竟顧岳明發達那幾年也沒幫襯他們,現在有了落井下石的機會還不趕緊上? 日子就這么往前走,又過了幾年,期間顧岳明的爹和阿家死了他也沒消息,他老婆讓人找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但在某一天晚上,他卻獨自一人回來了,拿了不少錢翻新了家里的房子,還分了家。 一家三口重歸于好,正準備好好過日子的時候,顧岳明老婆發急病死了,沒過三個月他就重新娶了一個帶十幾歲大兒子的林姓寡夫,二婚那天去房頂掃雪摔了下來,摔成了傻子...... 婚已經結了,離是不可能離的,新老婆就帶著兒子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錢,生活也是美滋滋。 至于傻了的顧岳明,則是前任老婆的小哥照顧,大伯叔叔偶爾幫襯。 照顧了半年,朝廷強制征兵,新老婆舍不得自己親兒子受罪,就打算把傻了的顧岳明送過去,結果人家不收,新老婆也不愿花錢把人贖回來,就這么耗著,于是顧岳明的小哥就去了...... 至于顧岳明,沒了人照顧之后變得極其邋遢,兩年后的一個冬天就淹死在了河里。 事情到這還沒完,更牛逼的來了——他的新老婆在一年后給他生了兩雙胞胎兒子! 雖然這位林阿家竭力澄清這兩個孩子是在他肚子里呆了一年,是土地神老爺賜的,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都不信他說的,明里暗里揶揄笑話他,連帶著墳頭草已經兩米高的顧岳明,都跟著經常被挖出來鞭尸。 總之,就是這么一個不怎么新奇,但也非常能令人激起八卦欲望的故事。 陳舟沉默聽完,忍不住在心內感慨一聲:狗血! ...... 顧正歌的大伯叔叔帶著他找到自己爹的墳,他大伯看著這位侄哥兒嘆了口氣說:“大冬天淹死在河里了,費了半天勁撈上來的,人都泡脹了...唉,你也別難受,你爹其實挺不是個人的,你還是想想自己吧?!?/br> 顧岳明死了,顧正歌作為他唯一的親生孩子,在那個家里肯定不好過。 相比他大伯,他叔叔腦子就比較活泛,半真半假的安慰幾句,最后終于挑明了問他:“正歌,你真有五十兩?” 顧正歌沒說話,木木的站在自己爹的墳包前,神情黯然。 顧大伯覺得他可能是難受,踹了自己弟弟一腳,斥道:“他一個小哥哪來這么多錢,想銀子想瘋了!滾滾滾!” 顧小叔迫于大哥yin威不敢說話,飛快躲到了十幾米外的一棵樹下,一雙眼睛卻還盯著顧正歌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大伯又嘆了口氣,扭頭對顧正歌說:“你想哭就哭會吧,我們在那邊等你?!?/br> “...不用,你們先走吧?!?/br> 顧正歌捏了捏眉心,沒看自己大伯,動手收拾起墳頭上的草來。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雖然月亮很給力的灑下一片銀光,讓人不至于看不清楚,但到底是四下無人的地方,他一個小哥就不害怕嗎? 顧大伯張了張嘴,又想到這位小哥當過兵,說不定還上過戰場殺過人,于是又干脆利落的閉上,拖著自己弟弟走了。 自從顧岳明沒回來自己爹和阿家的白事兒之后,他和這位親弟弟的關系就不怎么好了,不至于打架,但平時見著也當沒看見,處于不怎么來往的狀態。 . 顧正歌面無表情的把顧岳明疏于打理的墳頭草拔干凈,又重新站好揉了揉眼睛,醞釀了半天情緒也哭不出來,最后只好作罷。 小腿站久了有些酸,他把那些草葉子攏了攏,坐在上面正對著墳包發起了愣。 這地方就是村里人的墳冢,是個樹林子,挨著田地,村里誰家死了人都往這兒埋,所以這周圍不只有顧岳明的墳包,大晚上小風一吹,冷冰冰的月白光一照,還真挺嚇人的。 顧正歌也不是膽子大,只是這時候他暫時想不起害怕這種情緒來,腦子亂的不行,從小到大關于這男人的事兒一件件往外冒,還通常不是什么好事兒。 坐了半天清了清腦子,顧正歌站起來的時候眼前有些發黑,只不過本人現在身心疲憊,根本不在意這點小小的情況,抬腳往家走。 大概是很晚了,家里的大門已經關了,顧正歌無奈的伸手拍了幾下,沒人應。 他很確定自己拍門聲音不小,里面的人肯定聽得到,所以不開門的原因就很簡單了。 他心里冷笑一聲,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唬道:“大伯叔叔剛往家走,要不要我去叫他們回來?” 剛說完,里面的門就開了,一個不大的孩子蹬蹬蹬跑過院子來給他開門,后面還跟著林阿家惱怒的聲音:“你弟弟人小,你不老實等他一會,嚷嚷什么,說的我不讓你進門一樣!” 小孩也很生氣,自己去縣城里下館子的機會都沒了,就是因為眼前這家伙! “你就不能等等我開門,叫喚什么,你以為你是狗啊——哦,你這身材應該是豬,不,是比豬還壯的黑毛大母豬!” 人挺小,說話卻挺厲害。 顧正歌低頭看了眼這個對他一臉怒火,卻還沒他腿高的小孩,壓低嗓子道:“還沒三歲就知道罵人,像你阿家——就是不知道爹是誰?!?/br> 一句話,點燃了林阿家的怒火,這位聲音尖細的小哥開始嚎叫著為自己的貞潔狡辯,但很可惜,點火的人并不想搭理他,一把推開對方擋在門口的身體,走到客堂角落里自己被翻得亂七八糟,少了不少東西的包袱前。 干凈的衣服沒了不少,軍隊發的衣服是棉麻布的,料子不錯,應該是拿給了趙萬春。 他骨架比一般小哥略大,因為十五歲就在軍隊,成長期吃得好所以養的身體不錯,這四個月雖然奔波勞累吃食也不好,但并不限量,硬邦邦的棒子餅子就水隨便吃,到了稍微繁華點的地方還能吃上炒菜喝上熱粥,加上每天趕路運動量大,再難吃再硬的東西不吃也受不了,所以身體沒怎么瘦,只是身上肌rou更緊實了一些。 他這種身材,衣服給趙萬春都不用重新改的。 翻翻包袱,從里面找出一件洗的略微發硬的干凈里衣,又掏出洗漱物品,問那位還在發飆的林阿家:“浴桶呢?我在哪洗澡?” “你洗個屁澡!” 林阿家順嘴罵了回去。 顧正歌也不想生氣,直接放下手里的東西往他的屋子走,干脆利落的把一身臟污的自己塞進了他那二婚時候做的被子里,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那行,我今天就在你房間睡?!?/br> “......” 林阿家的表情頓時像是吃了屎又咽不下去還塞牙縫一樣,一陣紅一陣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