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高H),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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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汐下樓時,天邊已點綴著幾抹云霞。 那人正靠在樹下看著她,背光而站,長睫下濃郁難懂的目光通通被陰暗光線掩蓋。 聞汐幾步走到人面前:“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呢?” 蔣毅稍稍抬睫。 “奶奶在...你奶奶在屋里?!弊炖锎蚱?,聞汐下意識糾正,“你都不知道提前說一聲嗎?之前說那么多廢話干嘛?” 被繃著臉訓斥,少年也沒有表現之前的厚臉皮,嘻嘻哈哈,只靜靜看著她。 光線忽明忽暗打在他臉上,顯得清晰了些。 眉頭微蹙,仿佛遇到什么難解之事,眼尾細看還有些泛紅。 不過聞汐沒注意到,伸手揪他的臉:“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越想越覺得可能,之前先斬后奏的事干得還少嗎? 她手雖放在蔣毅臉上,卻沒有用力。 正想罵他兩句,往上抬眼時,卻注意少年正定定看著她,眼里紅了一片。 聞汐愣?。骸霸趺戳??” 蔣毅沒說話。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她聲音都輕了,待要細看時卻被一把抱住,腰間的力道隔著羽絨服都不可忽視。 少年的臉深深她脖子里,聲音有些?。骸氨荒棠塘R了一頓?!?/br> “說我欺負你,說我這樣的混小子哪配得上那么好的女孩,狠狠數落了我?!?/br> 聞汐看不見他的臉,不過聽那聲可委屈了,她哭笑不得:“嗯,奶奶說得對,你就是渾?!?/br> “但我會對你好!”蔣毅第一次沒反駁,更深地抱緊她,“只對你好,好一輩子!” 他想承諾的事情太說,說只要她想,他都會一一摘下來,捧到她面前。 他想說他會做她的那刻參天大樹,毫無保留地為她遮風避雨。 可這些不是要說,是要做! 哪怕是再遲鈍,聞汐也察覺到他的反常,推開想要看看他。 那人卻跟個黏皮糖一樣抱著她,過往的同學頻頻往她這里看。 “粘人精?!甭勏樣行┘t,咕噥著,“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找借口抱我?!?/br> 突然傳來一聲繾綣輕笑,噴的耳朵有些癢。 少女的手撥了撥,也伸手環住他,埋在他胸口嗅著濃郁溫熱的薄荷香,左蹭蹭右蹭蹭。 情侶就是如此,貼著對方尤覺不夠,恨不能無限接近。 這畫面太過唯美,連路過的人都不忍心叨擾。 耳邊突兀的響起一聲喟嘆,“以后我兩婚房要裝修成什么樣?” “嗯?”想這么遠,聞汐嘟囔,“誰說要和你結婚了?臉皮真厚?!?/br> 蔣毅沒管:“地磚呢?想要什么顏色?!?/br> “.........” “我覺得黑色不錯,你覺得呢?” 聞汐不理。 “耐臟,十天半個月不打掃也看不出來,東西掉地上也能撿起來吃?!?/br> “........” “那就定黑色吧?!笔Y毅說,“提前幾年定要實惠些,我等兩天就去找找渠道?!?/br> “不行!” 氣急敗壞的一聲,少年立馬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里藏著無人所知的哀傷,深深埋進了少女頸窩里。 汐汐,我要怎么做?,如何補償? 二十歲的聞汐在酒吧被人欺負了,選擇冷臉相待,毫不畏懼。 那更早的你呢?汐汐。 十幾歲的你是怎樣的?無父無母,是怎樣過來??? 是經過多少次的恐懼和無人求助才變成今天這樣強做冷靜。 而我要如何做,才能溫暖你過去的那些年。 ***** 聞汐大三的上半學期,在最后一堂考試中安然度過。 回寢室時兩個舍友已經在興奮得收拾行李,溫恬恬過來抱她:“汐汐,來年見了!” 聞汐笑著回抱住她,樂瑜又湊了上來,三人抱成一團。 聞汐問:“你們兩都是中午的車?” “嗯,你是晚上的火車對嗎?”樂瑜擠眉弄眼,“蔣毅估計要捶胸頓足了,要分開一個多月?!?/br> 她問:“他會送你吧?” 聞汐點頭,看他兩收拾行李,自己也象征性地收了收,心思卻有些恍惚。 他當然會送,可是她卻騙了他。 傍晚到京都西站的時候,恰逢趕車高峰,人流穿梭,安保在進站口攔住大部分人,拿著喇叭吼只有坐火車的人才能往里進。 頓時,本想送行到候車廳的家人開始怨聲載道。 這之間,某個長身鶴立的少年推著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拉著個女孩子的手往候進站口走,很是惹人注目。 聞汐靜靜跟在他開辟出來的狹窄小道上,手被他牽著,溫暖的觸感傳來,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她撒謊了,一瞬間的念頭,卻要用一個謊去圓一個謊。 月初,少年陪她自習時,隨口問她是不是要回江市過年,要不晚幾天再回去,在京都逛逛什么的。 聞汐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有些怔忡,仿佛心頭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卻在開口那瞬患得患失。 她怕,怕他知道她的過去,就像是蒙著層遮羞布,她羞于打開,害怕打開。 于是聞汐撒謊了,點頭說自己考完第二天就要回去,一瞬間看到旁邊的狗子怏怏的,恨不能跟她一起走。 回江市是一個謊,那么坐火車就是另外一個謊。 她其實沒買票,即使她生在江浙,但對于那個地方并無好感,若不是給母親掃墓,她絕不愿意回去。 往年的春節都是在京郊租個單間,找份兼職,無人察覺。 而今年,因為有了他,這個謊突然變得很煎熬。 聞汐心里很不是滋味,發神時,手被捏了一眼,抬臉對上少年的目光:“在想什么?” 她搖頭。 蔣毅將人拉到一個角落,深深凝著她,“真的是你mama來接你?” 聞汐輕輕“嗯”了一聲。 頓時,少年嘴角的弧度變得艱澀。 一個月前他信,可前天剛看到她的詳細資料,讓他怎么信? 但蔣毅第一次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 害怕戳穿她,怕自以為是的好是對她的傷害。 “出站口一般很擠,讓長輩來做什么?”他握著聞汐肩膀,俯身商量,“我定張票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蔣毅笑了笑:“然后你再留我住兩天,我們把江市通通玩一遍,我還沒去過我媳婦的家鄉呢?” 少年語調聽起來有些吊兒郎當,聞汐鼻子卻酸了,搖頭:“不行,不要你一起?!?/br> “那把手機拿出來,讓我看看你火車票,確定你到的準確時間?!?/br> “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一樣!”聞汐假裝繃著臉,接過行李箱后將人往外推:“我到了就給你發消息?!?/br> 對不起,騙了你。 當將那抹身影推出進站口后,幾重玻璃間隔著,來來往往的乘客將他兩對視的目光沖淡。 聞汐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輪廓,隱隱對她笑,對她連連揮手。 她也笑,也伸手揮了揮。 然后看著那抹身影轉身,越來越遠。 聞汐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周圍皆是擁擠吵嚷聲,她卻執著地望向那抹消失在人潮中的影子,直至眼前濕霧彌漫。 對不起,再一次騙了你。 我保證是最后一次,等下學期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好不好? 等我想好怎么說之后,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姑娘,把身份證給我?!便渡駮r,突然響起一句提醒。 聞汐偏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人流走到了檢票區,窗口里的阿姨伸出手來,有些不耐。 她立即道歉走到一邊,把位置讓給了其他人。 在旁邊站了十來分鐘,聞汐才往外走,人潮擁擠,沒了少年開道的她走得很是艱難,行李箱被碰來磕去。 倏忽,一只極有力量的大手握著她往旁邊走。 聞汐抬眼,少年挺拔的身軀似陰影將她籠罩,溫熱氣息鋪面而來。 似一束陽光破開層層陰云,照進聞汐心里。 她身體一僵,他不是回去了嗎?怎么會在這? 聞汐下樓時,天邊已點綴著幾抹云霞。 那人正靠在樹下看著她,背光而站,長睫下濃郁難懂的目光通通被陰暗光線掩蓋。 聞汐幾步走到人面前:“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呢?” 蔣毅稍稍抬睫。 “奶奶在...你奶奶在屋里?!弊炖锎蚱?,聞汐下意識糾正,“你都不知道提前說一聲嗎?之前說那么多廢話干嘛?” 被繃著臉訓斥,少年也沒有表現之前的厚臉皮,嘻嘻哈哈,只靜靜看著她。 光線忽明忽暗打在他臉上,顯得清晰了些。 眉頭微蹙,仿佛遇到什么難解之事,眼尾細看還有些泛紅。 不過聞汐沒注意到,伸手揪他的臉:“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越想越覺得可能,之前先斬后奏的事干得還少嗎? 她手雖放在蔣毅臉上,卻沒有用力。 正想罵他兩句,往上抬眼時,卻注意少年正定定看著她,眼里紅了一片。 聞汐愣?。骸霸趺戳??” 蔣毅沒說話。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她聲音都輕了,待要細看時卻被一把抱住,腰間的力道隔著羽絨服都不可忽視。 少年的臉深深她脖子里,聲音有些?。骸氨荒棠塘R了一頓?!?/br> “說我欺負你,說我這樣的混小子哪配得上那么好的女孩,狠狠數落了我?!?/br> 聞汐看不見他的臉,不過聽那聲可委屈了,她哭笑不得:“嗯,奶奶說得對,你就是渾?!?/br> “但我會對你好!”蔣毅第一次沒反駁,更深地抱緊她,“只對你好,好一輩子!” 他想承諾的事情太說,說只要她想,他都會一一摘下來,捧到她面前。 他想說他會做她的那刻參天大樹,毫無保留地為她遮風避雨。 可這些不是要說,是要做! 哪怕是再遲鈍,聞汐也察覺到他的反常,推開想要看看他。 那人卻跟個黏皮糖一樣抱著她,過往的同學頻頻往她這里看。 “粘人精?!甭勏樣行┘t,咕噥著,“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找借口抱我?!?/br> 突然傳來一聲繾綣輕笑,噴的耳朵有些癢。 少女的手撥了撥,也伸手環住他,埋在他胸口嗅著濃郁溫熱的薄荷香,左蹭蹭右蹭蹭。 情侶就是如此,貼著對方尤覺不夠,恨不能無限接近。 這畫面太過唯美,連路過的人都不忍心叨擾。 耳邊突兀的響起一聲喟嘆,“以后我兩婚房要裝修成什么樣?” “嗯?”想這么遠,聞汐嘟囔,“誰說要和你結婚了?臉皮真厚?!?/br> 蔣毅沒管:“地磚呢?想要什么顏色?!?/br> “.........” “我覺得黑色不錯,你覺得呢?” 聞汐不理。 “耐臟,十天半個月不打掃也看不出來,東西掉地上也能撿起來吃?!?/br> “........” “那就定黑色吧?!笔Y毅說,“提前幾年定要實惠些,我等兩天就去找找渠道?!?/br> “不行!” 氣急敗壞的一聲,少年立馬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里藏著無人所知的哀傷,深深埋進了少女頸窩里。 汐汐,我要怎么做?,如何補償? 二十歲的聞汐在酒吧被人欺負了,選擇冷臉相待,毫不畏懼。 那更早的你呢?汐汐。 十幾歲的你是怎樣的?無父無母,是怎樣過來??? 是經過多少次的恐懼和無人求助才變成今天這樣強做冷靜。 而我要如何做,才能溫暖你過去的那些年。 ***** 聞汐大三的上半學期,在最后一堂考試中安然度過。 回寢室時兩個舍友已經在興奮得收拾行李,溫恬恬過來抱她:“汐汐,來年見了!” 聞汐笑著回抱住她,樂瑜又湊了上來,三人抱成一團。 聞汐問:“你們兩都是中午的車?” “嗯,你是晚上的火車對嗎?”樂瑜擠眉弄眼,“蔣毅估計要捶胸頓足了,要分開一個多月?!?/br> 她問:“他會送你吧?” 聞汐點頭,看他兩收拾行李,自己也象征性地收了收,心思卻有些恍惚。 他當然會送,可是她卻騙了他。 傍晚到京都西站的時候,恰逢趕車高峰,人流穿梭,安保在進站口攔住大部分人,拿著喇叭吼只有坐火車的人才能往里進。 頓時,本想送行到候車廳的家人開始怨聲載道。 這之間,某個長身鶴立的少年推著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拉著個女孩子的手往候進站口走,很是惹人注目。 聞汐靜靜跟在他開辟出來的狹窄小道上,手被他牽著,溫暖的觸感傳來,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她撒謊了,一瞬間的念頭,卻要用一個謊去圓一個謊。 月初,少年陪她自習時,隨口問她是不是要回江市過年,要不晚幾天再回去,在京都逛逛什么的。 聞汐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有些怔忡,仿佛心頭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卻在開口那瞬患得患失。 她怕,怕他知道她的過去,就像是蒙著層遮羞布,她羞于打開,害怕打開。 于是聞汐撒謊了,點頭說自己考完第二天就要回去,一瞬間看到旁邊的狗子怏怏的,恨不能跟她一起走。 回江市是一個謊,那么坐火車就是另外一個謊。 她其實沒買票,即使她生在江浙,但對于那個地方并無好感,若不是給母親掃墓,她絕不愿意回去。 往年的春節都是在京郊租個單間,找份兼職,無人察覺。 而今年,因為有了他,這個謊突然變得很煎熬。 聞汐心里很不是滋味,發神時,手被捏了一眼,抬臉對上少年的目光:“在想什么?” 她搖頭。 蔣毅將人拉到一個角落,深深凝著她,“真的是你mama來接你?” 聞汐輕輕“嗯”了一聲。 頓時,少年嘴角的弧度變得艱澀。 一個月前他信,可前天剛看到她的詳細資料,讓他怎么信? 但蔣毅第一次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不知道該怎么辦? 害怕戳穿她,怕自以為是的好是對她的傷害。 “出站口一般很擠,讓長輩來做什么?”他握著聞汐肩膀,俯身商量,“我定張票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蔣毅笑了笑:“然后你再留我住兩天,我們把江市通通玩一遍,我還沒去過我媳婦的家鄉呢?” 少年語調聽起來有些吊兒郎當,聞汐鼻子卻酸了,搖頭:“不行,不要你一起?!?/br> “那把手機拿出來,讓我看看你火車票,確定你到的準確時間?!?/br> “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一樣!”聞汐假裝繃著臉,接過行李箱后將人往外推:“我到了就給你發消息?!?/br> 對不起,騙了你。 當將那抹身影推出進站口后,幾重玻璃間隔著,來來往往的乘客將他兩對視的目光沖淡。 聞汐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輪廓,隱隱對她笑,對她連連揮手。 她也笑,也伸手揮了揮。 然后看著那抹身影轉身,越來越遠。 聞汐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周圍皆是擁擠吵嚷聲,她卻執著地望向那抹消失在人潮中的影子,直至眼前濕霧彌漫。 對不起,再一次騙了你。 我保證是最后一次,等下學期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好不好? 等我想好怎么說之后,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姑娘,把身份證給我?!便渡駮r,突然響起一句提醒。 聞汐偏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人流走到了檢票區,窗口里的阿姨伸出手來,有些不耐。 她立即道歉走到一邊,把位置讓給了其他人。 在旁邊站了十來分鐘,聞汐才往外走,人潮擁擠,沒了少年開道的她走得很是艱難,行李箱被碰來磕去。 倏忽,一只極有力量的大手握著她往旁邊走。 聞汐抬眼,少年挺拔的身軀似陰影將她籠罩,溫熱氣息鋪面而來。 似一束陽光破開層層陰云,照進聞汐心里。 她身體一僵,他不是回去了嗎?怎么會在這? 到邊角無人的柱子旁邊,蔣毅才停住,放下手。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遠處是吵嚷的吆喝聲,他兩這邊卻靜得有些尷尬。 隔著微冷的寒風,淡金色的陽光對視著,半米的距離,少年眼底并不壓迫,卻讓聞汐率先低下了頭。 蔣毅問:“不準備和我說些什么嗎?” 聞汐呡了呡嘴。 “我很難受,難受死了?!笔Y毅俯下身,手指戳戳她的頭頂,“我女朋友心里有什么事還是瞞著我?!?/br> 那憋屈的聲音讓聞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可我最難受的是如果我不知道,我的汐汐該去哪里?” 蔣毅嘴唇在抖,“是不是在我們舉家團圓的時候,她明明離我那么近,卻一個人在北京城四處流浪?!?/br> “是不是在我們包餃子放硬幣的時候,她,”少年的聲音艱澀,“她卻連周圍的商鋪都找不到,因為別人已經回家過年了,她要怎么辦???” 他不敢逼她,不敢戳破,甚至不敢主動問。 只敢在她被人潮推著走的時候,給她搭把手。 輕輕的“吧嗒”一聲,一滴淚如水花濺落再地磚上。 下一秒,聞汐的臉就被抬了起來,又一滴淚水奪眶而出,“啪嗒”掉落在蔣毅手背上,炸出朵朵水花。 少年仿佛被燙到了,溫熱觸感沿著指腹傳上來,他瞳孔隨之一縮,眼底翻騰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 指腹沿著她下眼瞼輕輕擦拭。 聞汐的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她看著他,張了張唇,想問他是怎么知道的,想道歉。 可話全部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只有淚,一顆一顆不聽話地往下砸。 她不想哭。 卻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仿佛被觸及最軟的地方,不由自主的覺得委屈。 “哭什么?明明該哭的是我好不好?”蔣毅眼睛早就紅了,“該生氣的也是我,說好不再瞞著我的,轉背又忘了?!?/br> 少年明明在說指責的話,聲音和動作卻溫柔得不可思議,手掌捧著小臉,一點一點抹掉她的淚,掉出一顆就小心抹掉,沒有半絲厭煩。 陽光跳躍他溫和似水的眼底,隔著千重霧氣,聞汐卻在這一刻,深切體會到他的包容。 他是真的會說的做到。 “我現在很生氣?!笔Y毅低聲說,“但某人愿意拉住我的小拇指的話,我就原諒她?!?/br> 下一秒,右手指便被迫不及待地拽住,收緊。 想抓住他太過容易,兩只手捧著聞汐的臉,就像把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等著她自動張開手臂。 聞汐抬眼看他,兩只眼睛通紅,仿佛被遺棄在路邊的兔子。 她呡唇,往前想抱他,一直大手卻在她有動作的前瞬,就將人擁進了懷里。 寬大的羽絨服將少女整個攏在了里面,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 “蔣毅?!甭勏偷偷睾?。 “嗯?” “蔣毅?” “嗯?” “蔣毅” “嗯?我在?!笔Y毅在她耳邊喟嘆,“我永遠都在?!?/br> “.......嗯?!?/br> 蔣毅心已經軟成了水,手掌沿著她背脊往下:“走,我們回家?!?/br> 夕陽西下,在日落之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家。 ***** 聞汐以為他兩會回之前的海悅酒店,沒想到蔣毅帶她去了四環某個高檔的住宅區,沿著電梯上十六樓,打開門一看是個二居室。 房間裝修得很不錯,屋內設施應由應由,就是風格有些過于男孩子化,連地磚的顏色都是深色調。 聞汐問:“這房子是哪來的?” “洛嚴松他爸給他當學區房用的?!笔Y毅將行李箱靠墻放,笑,“不過他從沒來過,正好讓咱們給他添點人氣?!?/br> 他話里隱隱調侃,聞汐也跟著彎唇,忍不住去瞧瞧主臥。 很是寬敞,一張床放下后還有很大空間,落地窗望出去是綠化覆蓋的中庭,隱隱可見幾個孩子在滑滑梯上嬉笑打鬧,弟弟不小心摔倒在地,捂著臉開始哭。 jiejie將人抱了起來,拿著糖在哄,哄著哄著小哭包就笑了。 聞汐也跟著笑。 或許這就是住宅和酒店的差別吧,無形中的溫暖洋溢著每扇窗戶。 發呆時一雙大手自身后將她環住。 “以后我們也買個這種小家好不好?”蔣毅在她耳邊低嘆,“有你有我,再來個我們的小不點就夠了?!?/br> 聞汐心中一動。 “然后再弄個琴房,最好和書房連在一起,汐汐練琴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辦公,日復一日的聽你彈琴?!?/br> 聞汐以擁著的方式被轉了回來,抬眼,少年那張俊臉慢慢湊近,吻在她的眼皮上,鼻尖,嘴唇。 “早上醒來的時候記得這樣吻我?!笔Y毅的聲音又低又啞,“然后說一聲,老公,早安?!?/br> 那兩個親密的字眼如水花砸在聞汐心上,不由自主地開始蜷縮。 她抬眸深深盯著他。 “晚上回來后,我們也沿著小區散步,一圈一圈的遛,我——” 話沒說完,便被吻住,少女踮腳攀了上去,仰頭含住他的唇。 蔣毅喉結往下滑動,順勢低頭讓她更深的碰觸自己。 這個吻,纏綿如水,從未停下的欲望在這房間迅速燎原,兩人相擁的身子耳鬢廝磨,嘖嘖吸吮聲從站立到床上,羽絨服也隨之丟到底下。 只是這次,聞汐仿佛是占主導地位那個,趴在少年身上吻他,吻他的唇,側臉,耳邊。 小粉舌跟棉花糖一樣在蔣毅身上席卷著,所過之處,香氣彌漫。 兩人的手早已十指相扣的交握在大床上,以往的禁錮,如今的親密。 “寶貝,你想要我?”蔣毅仰頭承受著那吻,從他耳邊到脖頸,他的聲音也變得沙啞曖昧,“是不是想要了?” 聞汐沒說話,她聽得見也仿佛聽不見,聽得見的那個她羞恥赧然,耳根紅了一片。 聽不見的她仿佛歸宿一般想將自己交出去,他是蔣毅,是她喜歡的人。 她這輩子主動得少,但只要是這個人,她都愿意去試試。 于是舌頭沿著他喉結往下舔,直舔蔣毅連連悶哼,聲音跟磨砂紙一樣,“也對,五天沒碰你了?!?/br> 他賤賤地補充:“下次絕對不會讓我家寶貝饑渴成這樣?!?/br> “......”這讓人怎么繼續。 聞汐抬頭瞪他,腦袋卻被大手掌住,輕輕往下壓,少年啞聲吐字:“要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