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熱盒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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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裕被輪流折騰了一遍后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清理后被武力最弱的席容抱著回了席容的房間睡了。 到半夜的時候,席容也沉沉睡去。原本躺在席容懷里睡得安穩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眸子里冷靜清醒。馮裕推開了無知無覺的席容坐了起來,很慢很慢的穿著衣服。馮裕好像沒看見自己渾身的痕跡,穿好衣服后下床握著手中的虎符垂著眸子面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馮裕打開門,席容都沒有被驚醒的跡象。整個殷府都好像沉睡了一般,沒有被驚動一個人。 馮裕走出殷府,和早已經到殷府外接應他的一群身穿何樂黑衣的人匯合了。領頭的人面帷下的臉在風吹起的一角若隱若現,正是那日馮裕在京城里看的青年。青年開口道:“主上?!?/br> 廢太子反了,不知道怎么從殷將軍哪里龍弄到的虎符帶著常駐京城的二十萬大軍包圍了京城。馮裕拿著還在淌血的劍面不改色的逼近皇宮。一路十分順利,卻在入宮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讓馮裕失去鎮定的人。他的meimei——阿惜??壑嫒輯善G如花的少女脖子的人正是面無表情鎮定至極內心卻暴怒像火燒一樣的殷其羽。 馮裕的軟肋,那是馮裕眾所周知的軟肋。分明,藏好了的啊。馮裕顫著唇,說不出來話來。刀子往少女的脖子上一挨,便落下了血珠。直到現在,他的meimei依舊沒有說一聲哥哥救我。只一個勁兒的對他搖頭,聲嘶力竭的吼出一句:“哥哥不要管我?!?/br> 馮裕閉了閉眼睛,緊握的手松開了。他沉聲吩咐不斷阻止他的屬下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離開,只身闖進了皇宮。 馮裕衣冠散亂,臉上已經帶了被劃破的血痕。他舔了舔落到唇邊的血珠,是——甜的啊。meimei的眼淚卻苦澀無比,破損的盔甲露出了滿身的痕跡。少女猛然明白,當初殷其羽的照拂是因為什么,她泣不成聲。馮裕抱著她安撫:“沒事的,阿惜不會有事的?!?/br> 然而二人都知道已經走到了盡頭,前方是萬丈懸崖。馮裕抱著因為他哭泣的少女,看見了追過來的人。領頭的是神情像被激怒的暴龍一樣的殷其羽,隨后是曾經和殷其羽一起踩碎他的尊嚴,讓他墮入泥中的三人。 殷其羽勒馬,聲音冷冷的道:“馮裕,你現在跟我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备臉酚跉w、席容、凌秋夜三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漠沉默眼神。 馮??粗粗?,突然就笑了出來,眼淚跟著滑落下來。他緩緩開口道:“是我輸了?!边@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落淚,容貌嬌艷的少女心痛至極懷著對殷其羽幾人的怨恨擦掉了眼淚。她抱住面色蒼白形容狼狽一如當年在冷宮里的安撫她的哥哥,她知道,她的哥哥努力的往上爬,都是為了護住她啊。少女壓抑住心中的心酸和眼淚語氣堅定甚至帶笑的道:“哥哥,我一點也不害怕?!?/br> 馮裕怔怔的看著她,良久,突然笑了。殷其羽幾人都愣住了,這大概是,他們從見馮裕第一面起,見到過的馮裕最開心真實的笑容,帶著說不出的難以捉住的自由的笑。他們聽見他說:“好?!?/br> 心中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覺,幾人往前跑去,卻只看到青年散開的墨發和飄飛的衣角,像捉不住的風。 “馮裕?。?!”幾聲呼喊重疊在一起,有人抓住懸崖的藤蔓跳了下去,卻最終與那片衣角交錯而去。馮裕抱著緊緊環著他腰的少女,調轉了位置牢牢護住了懷中的少女。知道劇痛后失去意識。 寧王最終沒有登上王位,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登上皇位的據居然是和廢太子一母同胞的meimei九公主。女皇上位,得到了殷其羽幾人大力的支持與擁護,即使,這個女皇對他們厭惡至極怨恨至極。幾人默默承受打壓,不作反擊。 殷其羽坐在當年和那人一起坐過的包間里,桌子上都是當年他喂過那人的菜。他恍惚記起,那人曾眼帶期望的問他:“如果我想坐皇帝,你會幫我嗎?”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你是我的男寵,別肖想了。他的意思不歪外無如此。他能感覺到,當年那人的依賴和接受是真,痛苦和尊嚴被踐踏也是真。假如……假如當年他真的幫他做了皇帝呢?……那么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殷其羽望著窗外嬉笑怒罵的一對少年,忽然落下淚來。他如今才知道,有的人,天生驕傲自由,不可囚。那人手段果決,多年歷練又怎么會真的甘心屈服于他們?那人是自由的,本該大權在握,意氣風發,卻被強行折斷翅膀踐踏尊嚴。所以,那人不會就那么過的。只是,從小被欺凌的那卻真的對他們這些罪魁禍首有了感情,否則,那晚怎么可能只是迷暈他們?殷其羽泣不成聲,是他,是他逼他太甚,怒火迷心,滿心都是折翼囚禁的欲望,最后逼死了他。 有的人,天生不可囚。殷其羽在那人沉睡的雪山看到了對他面露厭惡的女皇,和沒什么改變的三人,沒什么改變,一如當初的痛苦與后悔。 殷其羽笑了笑,避開了女皇。在女皇走后才進入墓地,隔著冰棺撫摸那人含霜眉眼。猶記得,當初那人笑顏,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