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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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琛向來沒什么主見。 十三歲,父母去世,法院把他判給姑姑,他什么也沒說就跟著去了。十七歲,姑姑說養不起他了,他就順從地從那個家搬出去。二十三歲,他撿到了唐曉,小孩說不想走,他就把她留下了。三十四歲,唐曉的親生父母要把她接走,他生不出任何的反對。 他這一輩子沒有自己拿過什么主意,以前聽姑姑的,后來聽唐曉的。 唐曉特別有主意,女孩發育得早,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幫他收拾家里,十來歲會和房東談判租金,讀了高中就能打工補貼家用。后來,連床上的姿勢都由她來拿捏。 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給自己拿主意,就是回國,搬到唐曉所在的城市。 他不清楚自己想要怎么做,唐曉的父母說,不希望他們再見面,他會給唐曉帶來不好的影響。但他還是在這個城市定居下來了。 大城市的燈永遠不會熄滅,永遠熙攘,讓他無所適從。他的積蓄只夠租最廉價的公寓,一個廳用三夾板隔成好幾間,不同的租客擠在一起。 他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隔壁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沒有人告訴他明天想要吃什么,應當早起做什么事,也沒有人給他挑選衣服和配飾。 他忽然想起來唐曉曾經說過,睡不著的時候,就來zuoai。 他把手伸到褲子里,新長出來的毛茬扎得他癢。他摸到那個畸形的尿道口,急切用力地揉搓起來。 他緊緊并著腿,將手掌夾在中間。齊根切掉的yinjing幾乎摸不出凸起,兩顆囊袋留下的縫合傷口像yinchun一樣綴在會陰和尿口之間。他滑動著手指,像女人一樣自慰,指甲劃過尿口,他屏住了呼吸,將一口呻吟咽下去。 后xue流出沒有清洗干凈的潤滑液,粘稠惡心地掛在xue口。里面放過東西,他回來得太晚,公寓已經停了水。 喻琛晚上去了酒吧,他的新主人,帶著他四處炫耀。閹奴不多見,尤其是像他閹得這么干凈的。他穿著膠衣,被戴上皮質的頭套,蒙上雙眼。主人要他爬到一個陌生人面前來取樂。 被剝奪了視覺和聽覺的喻琛盲目地往前爬,他的嗅覺變得格外靈敏,在酒精和香水的里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 像極了唐曉……那樣潮濕又溫暖的味道。 他知道那不可能是她,唐曉是個好孩子,她不會來這樣的地方。 但他還是被這樣的氣味引誘,他爬到她的面前,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鞋面。 那雙腳的主人厭惡地躲開了,喻琛隱約聽到哄笑聲。連他自己也自嘲地笑了起來。 是啊,那怎么可能是曉曉。 “唐曉,你在看什么?” 閃爍的燈光和震耳的音樂讓唐曉感到有些暈眩。她沒聽清朋友的話,“什么?” “我說!你在看什么!”朋友扒在她的耳邊,“你不會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唐曉盯著隔壁卡座,一個女人握著牽引繩,她的腳邊跪著一個穿著膠衣戴著頭套的男人……唐曉知道他是誰,他一片皮膚也沒有露出來,可她就是知道。 “是啊,第一次?!碧茣哉f。 “不會吧,你是唐毅成的女兒啊,沒接觸過這個圈子?有錢人都玩這套?!?/br> 唐曉沒有回應她,于是朋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啊,你在看那個……那個人,是個閹奴。他沒有,那個?!迸笥淹柘卤攘吮?。 唐曉這才注意到他胯下的平坦。她發了怔,爸爸不是這樣的,她認錯人了嗎? 女人忽然松開了牽引繩,朝男人指示了什么。男人叼起繩子,往卡座外爬行。 他什么也看不見,用膝蓋和手掌支撐著身體。地上有未打掃干凈的碎酒瓶,桌子和他的腦袋齊高,桌角是尖的。 唐曉屏住了呼吸。 忽然,男人抬起頭,將臉轉向了她。他仿佛能在眼罩下看到她,并且堅定不移地朝她爬了過來。 爸爸。 唐曉的心快要掉出來,她用力捧住了。 男人爬到了她的腳邊才停下,慢慢地伏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鞋面。 不,不要這樣……爸爸…… 唐曉趕緊移開了腳,她連腳背都繃直了,彎下腰想要觸碰他。 可是周圍的人忽然開始哄笑,那個女人站起來,把他從她身邊帶走了。 男人弓著背,頭埋得很低,像折頸的天鵝,順從地跟在女人身后。笑聲在唐曉腦海里盤旋,她猛地站起來,眼前發黑。 她的膝蓋撞在了桌子上,桌上的酒瓶和骰子發出尖叫。 他們憑什么取笑爸爸! 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她眼前暈著血色。男人停了下來,回過身望向她。 她看不到他的目光,卻能感受到那樣的溫柔平和。她無力地坐下來,理智慢慢回籠。她不能在這里發脾氣……她不能再給爸爸帶來更壞的影響了。 “你沒事吧?被嚇到了?閹奴就是狗,你多接觸這個圈子就知道了……”朋友忽然注意到她陰翳的目光,噎了一下,“行,我不說了……你要是覺得不行就先回去,我讓司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