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E(主動依戀)
“那些你放不下的人和事,時間都會替你輕描淡寫?!?/br> ————— 少年倚門板上,大口喘著粗氣,雙腿大張,雙手被解開了束縛卻自覺的在身后交疊的雙手著。 胸膛被牽引著向上挺起。 炙熱的喘息,偶爾夾雜著挑釁的言語。 顫抖越來越頻繁,少年半闔著眼主動的迎合她的節奏。 少年緊繃即將臨頂之時,介子收了腳。 龍馬驟然躬起身,交疊的雙手收緊。劇烈的喘息,低聲罵了句。 這是第三次。 介子笑了笑,跪伏在龍馬腿間,環抱著他精壯的腰身,臉龐貼著他的腰際,靜靜等著他平復。 無需言語 在這個破敗的小城市,唯有與龍馬在一起,掌控龍馬的所有脆弱,介子才能感受到許久未有的愉悅與依戀。 是的她依戀龍馬。 介子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呢。 ————— 春啊,是空氣中彌漫著陽光與櫻花的味道。 快樂與幸福是春天的色彩,這份春卻不是屬于每個人的。 起碼對此時的介子來說,命運編制出的大網牢牢把她禁錮在此。 痛苦,刺耳的剎車聲,每晚的夢境都是那場車禍的慘狀,都是爸爸mama面目全非的模樣。 作為車禍中唯一活下來的人,介子的身體也受到了重創,不得已在功課最忙碌的高三修養一學期。 再次觸碰到醫院外的陽光,早已是物是人非。 家庭,前程都已無著落。 祖父母擔心介子,便讓她過來阜安。 去阜安的車上,介子倚著窗,看著窗外飛逝而去的人和物,殘影在余光里越來越模糊。 只覺好像在夢中一般。 人和事都變得模糊,未有悲傷異常清晰。 人總說總要往前走的,如果往前走的代價是忘記后面重要的人,那介子寧愿站著等死。 主動痛苦。 又是一年的春,常青藤高中校慶也在這個時候。 同學老師都忙忙碌碌籌備節目。 唯有介子得空,尋了個偏僻的天臺,啃著對中學生來說艱澀過了的數學題。 她總是這樣,主動在喧囂之外游離,回過味來又覺得孤獨過甚了。 當她從數學里抽身,做著伸展朝下望去。 櫻花盤旋著與風糾纏著向下墜落,少男少女三三兩兩追逐嬉鬧,入眼全是春天的青蔥與生機。 “介—子—” 介子應聲轉頭,是班長桐原, “你怎么在這,大家都在等你報節目呢!” “我不擅長這些。?!?/br> “行了,先下去再說吧~” 還未等介子推辭,桐原便急急忙忙拉著她往下走。 她皺著眉掙動,最終還是妥協。 “介子來了!” 還真是都在等她。介子有些無措,緊了緊手中的系帶,無錯下展現出的就更為冷漠。 眾人翹首盼著她主動開口加入。 她環視著眾人,沉默著。 良久, “得,請了位大爺來,人家只愛學習呢,硬把人家拉來干嘛!” “就是。?!?/br> 嘀咕的聲音并不小,介子也恰好不聾。 她抿了抿涼薄的唇,不舒服是不舒服,她也沒開口。 聽著,去拿樂器的男生返回來。 “哎,怎么站著啊,怎么不商量節目呢?”桐原擦了擦額角的汗道。 “大學霸才不愿跟我們討論呢!是吧奈美!” “對啊,跟我們說話都臟了嘴呢?!?/br> 介子面對二人的指控,只覺好笑。接話去解釋,倒像自己智障了一樣。 “不行!老師說必須拉上介子你呀!雖然我也不太明白老師什么意思。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介子你就考慮一下吧?!蓖┰槐榉职l器材一遍揚聲說道。 “......”介子看著懷里被硬塞進的手鼓,輕輕的拍了一下。 很奇妙。 “音樂是很神奇的,能撫平很多東西,”介子感覺耳朵一熱,就知道誰湊了過來,“主人如果不是非常討厭,不妨試試,合唱什么的也不需要很長時間的哦?!?/br> 只覺暖流從耳朵注入,流進心臟,再通達四肢。 這種舒服,大概就是安全感。 未等介子開口,剛才嘀嘀咕咕的小姑娘叫成一團。 或許是驚詫一向不參與團體活動的兇惡之人竟然加入了最柔軟的合唱吧。 ———— 因為體力活和寵物行為,介子的上衣全是汗,濕淋淋的緊貼在身上。 介子皺著眉,干脆的把上衣脫掉。利索在院子里澆花的水管上洗了一下掛起。 少女的胸衣是深藍色的運動式。 龍馬只是一眼就移開了眼。 “龍馬,把衣服脫了給我?!苯樽雍暗?。 現在倒像是mama一樣。 少年抿了抿唇,便把內衣帶內褲一起脫掉給了介子。 于是,此時變成光著的少年與少了件衣服的少女并排坐在廊下看著檐上掛著的衣服。 不知是誰先開了第一聲,兩個人笑成一團。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悶熱絲毫沒有消退??礃幼邮且掠?。 “煙?!?/br> 半晌少年開口。 介子跪直,隨意從地上撿了根放入口中引燃,吸一口。 這才從地上撿了根插入少年口中。 叼著香煙湊近少年,引燃他口中的信子。 火光在兩人之間傳遞。 少年吐出煙霧,嘆了口氣:“主人,夢遺就不是我能管的了?!?/br> 介子咯咯笑成一團,學著龍馬的樣子,倚靠在門板上。 遠處的山峰和那上下翻飛的小雀都成了黑黑的影子。 未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