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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日記(01-05)

牌。

    「看見頭兒了嘛?」

    「沒有,你別晃我呀!」

    我和趙書瞬對視了一下,終于承認了「不敗的虎翼」已經是一個美好的記憶了,我們現在是全軍覆沒,而且極有可能長孫無忌不是戰死就是在這隊戰俘里。

    「好象沒有頭兒,不過看見李文書了,看來中軍是完了?!?/br>
    勒了一下腰帶,我把短刀握在了手里,「老趙,我這就摸過去看看,你跟弟兄們交個底,讓他們抓緊休息,再弄點吃的……」

    「你不能去,你的眼睛不好,而且,你的輕功不行……」他說著把戰袍掖在了腰帶里,把長刀卸下。

    「你說的倒是,不過你潛伏的本事不如我,沒當過刺客,耳朵也不如我。而且,我要是不弄清楚了,事就不好辦,甭爭了?!?/br>
    不承認九尾騎兵是一支精兵是不現實的,即便這僅僅是一個非主力部隊的后備小隊,在占據村莊后的一系列動作也明顯地展示著其訓練有素。流動哨先放了出來,在方圓一里的范圍內形成了一個監視網,在村莊周圍的警戒線也迅速地完成了,十四人的弓箭手則占據了屋頂,戰俘分別塞進了五個草屋里,用五十人看守……

    我看見了戰俘,他們被繩索拴住了脖子和雙手,餓和疲憊已經把他們固有的威風吞噬殆盡了。的確是我們的人,我基本都認識,看著讓人心酸。

    不過這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得干點什么。

    月上中天的時候,我靠近了離我最近的那兩個暗哨。他們潛伏在草棵里,于是我也從草中向他們接近,風動,我就動,風靜,我就靜。行刺是要有耐心的,這樣的暗哨肯定是有聯絡手段的了,殺了一個并不能阻止另一個報警,那就麻煩了。更要命的是今天的月亮格外得好,真他媽的這賊老天又在跟我過不去。

    就這樣,足足耗了一盞茶的工夫我才摸到其中一個的背后。

    靜靜地屏住呼吸,靜靜的傾聽附近的聲音,閉上眼睛。說真的,我的眼睛被夜風吹得一個勁地流眼淚,而且麻酥酥地疼。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好處,我的聽覺幾乎是在今晚提高了一些,鬼知道是為什么。確定了這個方向只有這兩個暗哨之后,我決定行動了。

    短刀鎖定離我足有四丈、正側對著我的那個暗哨,脫手,目標是他的脖子。這活兒,我閉著眼睛也能干,但前提是要真正鎖定目標?;诉@么長時間,干的就是這個。

    倒霉的月亮,短刀飛過去的時候,刀鋒被月亮映得亮晶晶的,在地面也留下一條追魂奪魄的輝跡,驚動了離我最近這個家伙。不過早就料到了。一個刺客,這點事兒還想不到,那不早就完蛋了?就是短刀脫手,風拂長草的瞬間,我向目標一彈。五尺的距離不是問題,首先是脖子……

    脖子上插著我的短刀的家伙扭過臉來,他的嘴張得很大,雙手死死地扣著脖子,好象想把刀拔出去,卻沒有那力氣。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我,那眼睛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光彩。

    懷里的這家伙的勁兒還不小,他努力地想反抗。不過我的右臂稍稍松一下,就在他以為能透一口氣的時候,我的左肘擊中了他的后頸頸椎的縫隙。很簡單,他一軟就趴下了,沒聲音。

    小菜一碟,比這更強的家伙,都收拾了不知道幾個了。我松了口氣,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嗨~真是挺沒出息的,哭個鳥???

    哭就哭吧,我也沒轍,風一吹,我就一個勁地「傷心」。扒衣服吧,這家伙的身量跟我差不多,早就目測好了的。不過穿的時候才把我氣壞了,這家伙的腿短,戰袍穿在我身上成小褂了,看著不倫不類的??偙葲]有強吧?

    說老實話,高麗武士的行頭真不怎么樣,這么窄的袖子,打仗的時候多別扭呀!不過這小圓帽挺不錯的。戴好,端詳了一下捂著脖子的那家伙,仔細地把戰袍系好,然后在系好帽子的帶子,就是覺得那大褲襠的褲子短,真沒轍。最美妙的是,我多了兩斛雕翎箭。那弓也是強弓了,高麗兵人人能挽強弓。雖然不太就手,湊合著用吧,不是挑剔的時候。

    穿過樹林的時候就聽到火光處的狂笑,盡管聽不明白他們說什么,但那笑十分殘忍。我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呢,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村口的空場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釘了四個木樁,上面現在綁了四個我們的人,都被扒得一絲不掛的,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木樁的前面點著一個大火堆,周圍的高麗武士也都打著火把,人影黑黝黝地不?;蝿又?,象鬼影。

    顯然,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戰俘的身上,就連在最近的那個屋頂的弓箭手也不時地走神。畢竟是麻痹了的,畢竟他們已經徹底打敗了我們,他們有資格享受一下勝利的快樂。

    唯一的機會,我湊進了圍觀的人堆里。

    圈子當中的場景真是地獄一般的恐怖,四個戰俘有八個高麗武士照顧著。馬鞭打人是很疼的,落下去,蒼白的皮膚就留下一個淡淡的印子,眨眼的時候,印子就紅了,腫起來,被打的人的身體就劇烈地抽搐一下。馬鞭再落,再落,紅腫的印子就慢慢地綻開,血就隨著馬鞭揚了起來……讓我不那么難受的是,每個人都咬緊了牙關,沒有慘叫出來,但嘴角的血也開始漫了出來。

    我身邊的一個大嗓門突然叫了一聲,高麗武士們哄笑了起來,也一起喊出了他喊的能夠奇怪的詞。

    一個光著膀子、象個壇子似的高麗武士伸手從火堆里揀出了一根還在燃燒的木條,一臉殘忍地接近了最近的那個戰俘,他用火苗燎著了戰俘的陰毛?;鹈缍读艘幌赂Z高,戰俘的頭猛地揚起來,撞到了后面的柱子,「咚」地一聲,身體猛烈的扭曲著但無法逃避……

    笑得更狂野了,火把被他們一舉一縮地變幻著光線。

    我木然地看著,攥緊了拳頭。其實就是這么回事,仇恨就會帶來暴虐,兄弟在自己的身邊倒下的時候,仇恨就積累了一分,然后,在勝利的時候,松弛下來的神經需要找一個寄托,于是殘虐戰俘就是釋放仇恨的最好手段。我們也是這么干的,這不奇怪。但是看到自己的兄弟這樣被折磨,嘿嘿~仇恨就不是一點了。

    那個高麗武士看著戰俘小腹的皮膚被燒成一片黑之后,他把那燒得更旺了點的木條伸到戰俘被強迫叉開的腿中間,就用火苗的外焰撩燒著戰俘的睪丸和大腿根部細嫩的肌膚,以及肛門。

    木樁在晃動,被固定在上面的人瘋狂地躲閃著,終于,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夜……傷痕累累的身體上,瞬間就布滿了汗水,好象是在流淌。

    笑得更狂野了,慘叫把氣氛退到了高潮。其他幾個行刑的家伙受到了啟發,于是……到處是一片亢奮的怪叫,以及尖利的呼哨,以及戰俘充滿憤怒和痛苦的嘶喊。

    我沒有再關注,我悄悄地清點著人數,靜靜地觀察著哨位,戰俘守衛情況,以及他們長官休息的地方,馬匹管理的情況。

    玩到高潮的高麗武士開始想新花樣了。一個家伙強迫著一個戰俘張開了嘴,另外一個把書伸進去揪住舌頭,使勁地往外拽。舌頭很滑,不好抓,脫手了。于是找到了一個鐵鉤,于是……血從斷了的舌頭噴出來的時候,那凄厲的嘶鳴恐怕是最深的怨恨了吧,那雙眼睛中刻骨的怨恨是不能忘記的。

    看來,咬舌自盡的說法簡直就是一個玩笑。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從山口處傳來的馬蹄聲。我吃了一驚,居然還有另外的部隊靠過來嘛?但仔細聽了一下,我稍微松了一口氣,因為來的僅僅是十匹馬。

    馬蹄聲在離村子一里來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后就繼續過來。一會兒,一個很利落的小隊出現在了村口。被狂野情緒燃燒著的高麗武士們在看到這個小隊的旗幟時,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后整齊的跪成了一片。

    我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但我反應得還算及時,沒有太引人注目。

    火光照耀下,那是一面旗督上插著三根孔雀翎毛的非常鮮艷的紅旗,紅旗中間的白月光上繡著一只正在展尾的綠色孔雀。

    我的腦袋嗡地一下,馬上就想到了高麗軍中傳說的「孔雀女神玄十真」。這個孔雀女神玄十真我從來也沒見過,但名氣很大。據說「羅郭內空寺」一戰擊破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江淮水軍的著名戰役就是她和另一個更有名的「鳳凰公主鮮于霓裳」一手指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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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嘿嘿~兩個女人和一幫笨蛋葬送了進入高麗的三十多萬隋軍,倒要看看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女人當然指的是眼下的這個玄十真和另一個聽到名字就來勁的鮮于霓裳。笨蛋嘛,不用說了,就是左翊衛大將軍、許公宇文述和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之流了。我還沒想到更混蛋的皇帝,因為我的腦袋里,皇帝是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是恩帥告訴我的。)

    我偷偷地抬起頭,看到一個火紅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晃了過去。好象是紅衣、紅馬,倒霉的眼淚又把我的視線弄得一塌糊涂的了,沒看清楚呀!孔雀不應該是綠色的嗎?怎么變紅了?

    當我抹掉眼淚的時候,那面旗都過去了,就看見最后的一個穿著紅袍、手拿一口挺漂亮的長桿繡絨刀的女孩子皺著眉頭非常厭惡地瞟了一眼木樁上血rou模糊的戰俘。那張滿月一般的臉,很白,白得有點沒血色了。連嘴唇的顏色也很淡,那雙新月一樣的眼睛很冷,冷得比月色還要涼,跟她的繡絨刀是一個顏色的。

    一片寂靜之后,高麗武士開始竊竊私語,聲音中充滿了虔誠和傾慕……我悄悄地離開了人群,順手又偷了一斛箭。

    負責警戒的趙書瞬時間截住了我,由于我穿的是高麗武士的衣服,還小小地較量了一下。他沒舍得用弓箭射我,因為我們十四個人的雕翎箭攏在一起也就剩下十三枝了,比人還值錢。

    「別嚷嚷,大家不是還在睡呢嗎?!刮乙贿呥豆疽贿叞焉砩系臇|西卸下來。收獲不小,整整的九十枝雕翎箭是寶貝,而且我還弄到了兩口單刀和一枝長矛,這對我們已經有點破損了的兵器也是一個補充。

    「怎么樣?」

    「不太怎么樣?!刮易?,扒下靴子,讓腳松快一下,然后看了看天際已經有點泛著魚肚白的晨輝,「一共一百五十人,是一個加強小隊的編制;馬匹一共有二百三十匹,看來是俘獲了一些……」說著,我用樹枝在地上簡略地畫出了村子的輪廓和周圍的地形,把馬匹和人停留的地點標出來,再標已經看見的暗哨和流動哨,以及弓箭手的位置,「……另外,又來了幾個人,是玄十真?!?/br>
    「你說的是真的?」

    「眼神不大濟,但旗幟沒錯,十個女將……」享受著晨曦的時候,我眼睛一直糾纏著我的酸痛變成了一種舒適的癢,讓我不由吸了一口氣,哆嗦了一下。

    「你的眼睛真的不要緊?」

    「估計問題不大吧?!钩康纳斤L很涼,帶著山的濕潤,一些蒙蒙的潮氣從山腰升了起來,一點一點地蔓延,把視線弄得渾濁。我的腦袋嗡地一下,本來準備用的火攻看來是泡湯了。

    趙書瞬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煩惱,他倒很平靜地說:「如果只有一百五十人的話,那么已經比想象的要好多了。即便是加上了十個女將,也沒什么了不得的。

    清晨是人最困的時候了,他們又折騰了一宿,現在又有點起霧,咱們現在就動手吧!」

    說的也是呢,一路的慘敗,一路的奔命,把我內心里原有的狂傲給磨平了,我都快忘了自己能干什么了,就因為還背負著十四個兄弟的性命。以少勝多的事情,以前干過多少次了,真的都快忘了!

    「另外還有幾十個被俘的弟兄呢,咱們一路沖進去,不就有幫手了嘛?」趙書瞬還在激勵我。

    「就這么定了。我帶元沖、童九、武林,我們四個先往里沖,直接去干掉這個草屋里的領隊;你和盧寒去和弄他們的馬;另外的幾個人,就讓高積久帶隊,跟進救人?!箍吹节w書瞬的嘴唇在動,我擺手,「就這么定了,記住,那些馬比什么都重要。叫兄弟們起來,咱們干!」

    天還沒有亮,一切都在一片混沌的青色中準備醒來。霧!真他媽的cao蛋,山上有霧了,山下屁都沒有,只有一層清紗一樣的玩意。我就想破口大罵,畢竟這山地作戰與我們熟悉的大漠戈壁和遼東平原的作戰簡直就是兩回事。沒轍,只好再改計劃,我讓陳醉和陳醒哥倆繞到村子西邊住著至少五十人的林子去放火。風勢又不幫忙,就算林子都著了,火勢也不大容易波及到村子的草屋,簡直是氣死我了。

    生氣歸生氣,事兒還得辦!我們牽著戰馬從晚上打開的那個小通道穿過,到了林子邊。

    木樁上已經是燒焦的尸體了,一片炭,已經沒有了男人的特征?;鸲岩廊挥幸淮顩]一搭地著著,玩累了的三十來個高麗武士就在火堆邊橫躺豎臥著。草屋頂上的弓箭手還在打盹。

    趙書瞬和盧寒摸過去了;陳醉和陳醒哥倆也摸上去了。

    看了看身邊的人,我伸手摘下長弓,翻身上了青鬃獸。然后,招了一下手,雙腿一夾,小腹向前一頂,人向前傾,雕翎箭在弦上,馬已經闖了出去……

    接著,蹄聲如雷??赡苁乔宄扛裢獾陌察o吧,蹄聲就顯得格外地響;馬蹄踏過火堆邊沉睡著、或者是被驚醒的高麗武士的身上過去時,那些慘叫也格外響;弓弦在空氣中震動,雕翎箭劃破空氣的哨音也格外地清晰……

    「殺——」我扯著脖子喊出了聲,好象要把這幾天來所有的郁悶都喊出去。武林那面已經成了布條的飛虎旗在我的身后張了起來,獵獵隨風。

    第五章掙脫

    步是成功的,分布在房頂的十四個弓箭手是在我的青鬃獸進入村子前就徹底干掉了的,這我有信心。守在村口的被驚醒的步卒剛睜開眼睛、爬起來,就被我的馬刀旋走了頭。其中的一個比較慘,他要是不躲的話,腦袋一下子掉了也就不那么痛苦了,他非躲,結果只切斷了血管,氣還通,一時死不了,就只有捂著脖子把鮮血噴得到處都是了,居然還能叫!

    剩下的就簡單了。雖然遇到了抵抗,但到底是睡得一塌糊涂的步卒,從他們身邊沖過去的時候,鮮血就四濺翻飛。個進攻波次是四個人造成的。

    跟進的高積久他們在那些從夢中驚醒的高麗武士闖出來準備組織抵抗時候,先用弓箭開路,然后就是馬刀和長矛……

    再訓練有素的士兵在被驚醒的時候,也是會產生一些紊亂的。要的就是這混亂!關鍵是高積久他們昏了頭了,明明告訴別瞎點火的,還是把關著戰俘的草屋也點著了。

    不過,我已經沒有時間管那閑事了。從一個院子里闖出來的一個很瘦的漢子拼著挨了童九一矛,一把攥住了長矛,喊聲如同打了一個霹雷,他一使勁,把童九從馬上拽了下去……而且越來越多的高麗武士開始反抗了。

    如果陷入混戰的話,那我們就得完蛋。我張弓搭箭,趁著童九被那瘦子摔開的瞬間,連射了三箭過去了。然后,就是把馬刀往掌中一合,催馬進行第二次突擊。這次的目標就明確了,我要直取主將。

    令人高興的是,關著戰俘的其中一個草屋的門被撞開了,從里面跳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的美少年……

    北面山林的火雖然還不太大,但已經造成了村北駐軍的混亂;更令人高興的是,趙書瞬和盧寒驅趕著馬群,造成了比我們十個人強大得多的聲勢,馬蹄聲簡直是驚天動地,響徹山谷……高麗武士的眼中已經開始流露出恐懼了。

    晨光變得清澈了許多,其實也不怎么清澈,這小小的山村到處是煙火,以及血光迸現,但晨光還是很好。

    最好玩的事情發生了,因為漂亮的女人終于在戰場上露面了。紅色的衫子穿得不那么整齊,還沒有找到馬,只好徒步用單刀或者寶劍自衛著,因為擁擠,拿著長刀或者長矛的姑娘簡直就沒法施展。不過有的姑娘的腦子很快,輕盈地向著了火的屋頂跳,想把對混亂的部隊的指揮恢復起來。

    一批被仇恨沖得紅了眼的戰俘加入了戰斗,村子里的混亂已達到了空前的地步。而村外好不容易明白了怎么回事的部隊想進來幫忙的時候,又被趙書瞬驅趕的馬群沖了個稀巴爛。于是村子里的戰局一點一點地在傾斜,我就可以騰出手來用弓箭消滅最危險的抵抗了。

    讓我有點疑惑的是,晚上我明明看見十個女將,現在卻只有三人。

    「我是長弓!大家聽我的指揮,不要亂!」我大聲地吼著,縱馬從村子中間穿過去,召喚著亂作一團的弟兄們。

    多年精練出來的軍隊素質在這一刻產生了巨大的作用,弟兄們開始逐漸按照飛虎旗的指揮行動了。

    「上馬!」我現在擔心的還在村子外的好幾十高麗武士,他們雖然沒有馬,但他們的存在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腦袋清醒的一些戰俘就涌出了村子,紛紛去抓哪怕是沒有馬鞍的光馬,然后在行進中找隊形,畢竟騎兵集團沖擊才是我們最熟悉的戰術,這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東西了。

    清剿進行得不太順利。被馬群沖得頭暈腦脹的高麗武士在遭到波次有組織突擊的時候,還進行了抵抗,但看到揮舞著各色兵器的第二波十個騎兵的橫擊隊形的接近,他們明白在步下是無法抵擋的,于是結成幾個小隊,開始向燃燒的山林退卻。我們只好放棄清剿,就目前情況下,我們這樣的狀態去追擊雖敗不亂的敵人,顯然是不明智的。

    收縮隊形退居村前空場的時候,村子里剩下的就基本上是屠殺了。

    「不要再殺了!不要燒!弟兄們,我是趙書瞬,聽我的指揮!」趙書瞬在馬鐙里直跺腳,吩咐身邊的王韜養和景駒過去制止暴亂。但實在是不容易制止,畢竟被欺負得苦了。

    「我是長弓!有再妄為者,斬!」我催馬從趙書瞬的身邊趕了過去,一箭射掉了一個正在用火把點房子的弟兄的火把。這里不是泄憤的地方,畢竟我們還有一些敵人盯著,而且這個地方可能隨時還有大隊的高麗兵經過。

    到了中午,我們終于帶著扒下來的衣甲、高麗兵的旗幟、一些輜重,以及九個戰俘退進了西山。這一次的偷襲,應該是幸運得不能再幸運的事情了。關鍵的關鍵是趙書瞬和盧寒掌握了馬群,把外面的高麗兵分開,沒有讓他們清醒過來后里外夾擊。而我們的確形成了里外夾擊之勢,里面的戰俘也起到了中心開花的作用,而從外部突襲的我們只是制造了混亂,把守在村子里的七十四個高麗人嚇唬著了。

    即便是如此,我們還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批沖出來的戰俘,二十六個人,除重傷的舒無傷之外,其余二十五個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在后來的爭奪中,又有十九個弟兄戰死。

    不過,我們總算是過了這一關。而且我們得到了戰馬和一些裝備、干糧,我們的隊伍還壯大到了五十三個人,能作戰的就有四十六人,恢復了一定的作戰能力。

    看了看倒在季四天和高積久懷里、昏迷不醒的舒無傷和童九,我知道不是在這里耽擱時間的時候。我邁步向聚在一起的中軍各旗牌走去。

    目前,我們軍職最高的就是長孫無忌的行軍參議李見司了。

    「李參議,我問你,頭兒的情況怎么樣?」長孫無忌的下落實在是非常令人擔憂。

    「我們過枯井里的時候,遭到了伏擊,隊伍打散了,沒見到無忌公子?!?/br>
    「我看見了,頭兒跟石虎他們往東北突出去了……」旁邊的監軍旗牌林相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他的背上挨了一刀。

    「長弓,大伙的命是你救的,下面怎么辦,咱們聽你的!」足足比我高一頭的宮烈嚷了起來,林相沿和李見司都點頭。

    「長弓,目前的情況,咱們要是向鴨綠水突,恐怕會遇到正在追擊大軍的高麗軍主力,不是可行之策。咱們有了一些高麗軍服,不如就裝扮成高麗兵,先找一個小鎮什么的落腳,緩過這口氣來,再想辦法不遲?!估钜娝旧晕⑾肓艘幌?,說了出來?!赣械臅r候,動不如靜?!?/br>
    「行,我聽您的。不過咱們不會……」

    「文獻會高麗話?!?/br>
    「文獻呢?」

    「讓趙書瞬叫走了,說是審俘虜?!?/br>
    離開幾個旗牌官,我抬頭看了看西山山梁,那里有負責殿后的元沖帶的十個騎兵。其實擺脫剩下七十幾個高麗武士是現在最大的心病,目前的狀態,實在是走不動了。山梁上沒有報警,這讓我還松了一口氣。

    幾乎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剛才的格斗是一時的血氣,畢竟他們被折磨了好多天,這一放松下來,就再也支持不住了。陳醉他們在弄吃的,忙得滿腦袋大汗。

    「看見趙書瞬了嗎?」我把正忙活著的陳醉叫住。

    「跟武林和劉敏心審戰俘去了。好象是在那邊?!顾噶酥覆贿h處的一個巨大的巖石。

    「別光忙活吃的,把馬給我看住了?!?/br>
    「你放心吧,盧寒和景駒專門管著呢。你怎么現在這么羅嗦?!?/br>
    順了一個水葫蘆,我一口氣灌了半葫蘆。真的好渴呀,而且感到特別累,就想那么倒下去,好好地睡一下。

    巨大的巖石把戰俘和休息的士卒分開了,巖石的這邊是一個看起來挺不錯的山洞,里面還有山泉流出來,聞到的是一股清冽的味道,精神都為之一爽。

    坐在洞口的石頭上喘氣,我看見里面的人。

    貼著洞壁面朝里跪了一溜八個,還有一個女將平躺在一邊,她的左腿大腿上挨了一箭??床磺宄哪?,我記得她好象是個想上房指揮的,被我一箭射了下來,印象中好象長的挺好看的,尤其是中箭之后那聲驚呼很好聽??拷锩娴膬蓚€人的屁股和其余的不一樣,穿的也是紅衣。

    我笑了,趙書瞬真仔細,真的把這留在村子里的三個女將都抓來了。奇怪的是他們怎么不叫喚?

    「長弓,我弄到了幾張地圖,咱們看看該怎么弄吧?」趙書瞬看到我,走了過來,示意文獻他們繼續訓話。

    「你怎么弄的?他們怎么一聲不吭的?!?/br>
    「我點了他們啞xue?!冠w書瞬輕描淡寫地說,然后很仔細地把一張羊皮地圖在陽光照得到的地方鋪開。

    「啞xue?」我真好奇。

    「點xue!嗨~不知道就別瞎問,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五十幾個人的活路就得你來定呢?!?/br>
    「這話說的?你就不定了?」

    「那不一樣,中軍的那些弟兄們現在就聽你的,我說了不是不算嘛?而且現在能商量一下的,就咱倆了,別那么嚼性?!?/br>
    「你讓他們都啞巴了,怎么問話呀?」

    「別羅嗦,躺著的那個能說話了。你看著啊,咱們現在在這兒,大概是在這兒,我們現在……」

    看到這張標有行軍指示的軍用地圖,我才徹底地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險惡。要說幸運,實在是夠幸運了的,我們正在三支向西北追擊的高麗軍主力部隊的結合部里。

    左邊是另一個高麗大將金景皿麾下的綠旗軍一部;右邊是我們熟悉的樸相喜鐵騎兵主力;前面則是再熟悉不過了的九尾騎兵剛開過去;我們可以說是處在一個暫時的軍事真空區里,但可以用四面楚歌來形容,但凡是有一支部隊察覺了我們,那么就……而且這種可能性簡直是太大了,因為背后還粘著半個小隊的高麗兵,他們不會不尋找支援的。

    「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咱們得馬上動。就向東南進山吧?」趙書瞬在地圖上比了一片暫時還沒有部隊標志的山地。

    「恐怕是不行吧?咱們雖然弄了些給養,但堅持不了幾天的,到時候,咱們還不得困死在這大山里呀?高麗人沒在那邊部署兵力,恐怕那山地的情況惡劣得很?!?/br>
    「說的也是,你說該如何?」

    「剛才李見司跟我說,讓我們裝扮高麗兵,想辦法占領一個小鎮什么的。cao他媽的,咱們賭一把,咱們去占這個叫溫泉里的鎮子吧?我看這鎮子是綠旗軍的過兵線路里,離這兒也最近,雖然山路難行,咱們碰碰運氣,你看怎么樣?」

    「我看行,不過咱們改裝的話,就是九尾騎兵的番號,往……」

    「咱們要是碰上乙支虎的部隊還不得露餡兒呀?」

    「說的是。不過尾隨的家伙怎么辦?」

    「管他媽的,咱們上馬就反沖過去,然后沿著小河進山,他們追得上嘛?」

    「到了溫泉里怎么辦?咱們不會高麗話?!?/br>
    「不是有文獻嗎!嗨~都這份兒上了,只有見機行事吧?都想通了再干,那不得……咱們闖吧!」

    「行,我聽你的?!怪饕庖讯?,趙書瞬輕松了好多,臉上也有了笑容,「怎么樣?這三個女將都給你弄來了,高興了吧?」

    「這事你也能想到,真佩服你?!?/br>
    「不過,可不能又熬了湯?!冠w書瞬輕松了一下,目光就有點暗淡了,「長弓,照這地圖上的態勢來看,我覺得咱們虎翼團肯定是徹底完了,說不定咱們右御衛也……我擔心無忌公子他們也危險了。想知道無忌公子的情況,這幾個女將恐怕是缺口?!?/br>
    「你想的仔細。不過現在不忙問,等咱們有了落腳之處再說不遲。那幾個男的,我看就殺了得了,沒得路上羅嗦?!?/br>
    「也殺不得,這里有腰牌,一個是乙支虎的行軍參議呢,還有一個是什么督軍聯絡使…可惜的是,這股返回平壤應命的小隊的隊長讓你的連環箭給射死了,那可是乙支虎的糧運督辦官呢?!?/br>
    「這怪不得我,你沒看他當時那厲害的勁,我要不干了他,童九恐怕就完蛋了?!?/br>
    「咱們都得帶著,反正點了xue他們也動不得、叫不得的,再用麻袋包上,就算遇到高麗兵,估計也混得過去?!?/br>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過來,把我們嚇了一跳。原來是劉敏心見那女將嘴太硬,一來氣,上去就把釘在女將大腿上的雕翎箭來回地轉。那女將疼得暈了過去。

    「我尻!老劉,你再把她給我弄死了!」

    「真他媽的氣人!弄死她得了!」劉敏心斗自忿忿不平。

    「不行!你想辦法給她止血!武林,你弄幾匹馬過來,順便看看大伙吃了沒有……」

    「這就要開路呀?」

    「甭廢話,想在這兒等死呀?對了,去管張山要九個麻袋來?!?/br>
    擺脫比想象得要順利得多了。從山梁上俯沖下去時,正在窺視的高麗哨探就發出了示警聲,于是高麗兵就玩命地向山里跑,然后我們就沖了過去。

    不過接下來的行程就比想象中要艱難得多了,雖然地圖上看著挺近的,但進了山,才知道實在是太難了,根本就沒有路,只能按著既定的方向,披荊斬棘地開路前進。

    難雖然是難,的確也安全了,我們這一腦袋扎進了大林子里,自己想走回去也辦不到了。

    至于溫泉里,那快成可望不可及的理想了。

    讓人高興的是,馬雖然多,但馬天性合群,就是不用人管,它們也乖乖地跟在青鬃獸的后面。

    「我說,長弓,這一腦門子是要往哪兒扎呀?」元沖跟在我的身邊在最前面開路。

    「多嘴?!?/br>
    「這話說的,兄弟把性命交給你,跟著你闖,問一下還不行呀?」元沖不為人注意地向后面跟著的幾個中軍弟兄呶了呶嘴。

    「回家?!刮蚁牒冒胩?,才想出了這詞,覺得還行。

    沒想到起了反效果了。不一會兒,就聽到后面傳來男人的啜泣聲,接著,哭聲就越來越多了。氣氛居然傳染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連高積久那樣鐵打的漢子也哭成了淚人。于是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你瞎說什么呀?」元沖焦急地掐我。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呀?!拐f老實話,我的腦袋大了。

    「弟兄們,咱們現在不就是跟著長弓回家嗎?想一想吧,家里的老人,家里的妻兒,他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咱們回去呢。咱們要是不闖過這一遭,自己把性命丟在這里是小,家人可該如何過活?!冠w書瞬見機快,腦子也快,他在靜了一下之后,極煽情地說了一番話。

    「對!咱們就闖這一遭!」異口同聲,人們抹掉眼淚,揮刀向前。

    這說話看來光簡潔還真不行,有趙書瞬在身邊,真好。我感激地把目光投了過去。

    「長弓,這林子太深!我估計咱們現在是有點迷路了?!冠w書瞬湊過來,小聲說。

    「我看有這可能。要是過了這一關,我他媽的要是再回來高麗打仗,我他媽的是孫子,這到處是山,簡直把我弄昏頭了!還是咱們大漠好,抬頭一看太陽,一鞭子下去,哪有迷路這說呀!」

    「別嚷嚷呀!誰說大漠就不迷路了?你不迷,那是你熟。我琢磨著咱們就歇了吧。補充一下,想點辦法。剛才你說的挺好的,至少把大家煩躁的情緒換成了希望,有希望總好?!?/br>
    「得了,別夸了,剛才要不是你說了那一套,我都暈了。我這就去找水,咱們得到水邊去歇腳?!?/br>
    找水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象我們這樣在大漠干慣了的人,用鼻子就能聞到流水的味道。不過這大林子里到處都潮呼呼的,聞起來真不容易,還是元沖先找到了一條胳膊粗的溪流,總算還清亮。

    「你先在這兒用冷水醞醞眼睛吧,我順著這小溪再找找?!?/br>
    「得了,就這個吧,別回頭你再走丟了。讓大家都過來吧,今兒,就在這兒了?!刮以谙鬟叺囊粋€枯樹干上坐下,太陽偏西之后,我眼睛就有點酸疼了。

    元沖發了一聲尖利的呼哨之后,湊了過來,用手捧了水,往我的眼睛上滴?!富仡^咱們闖出去了,得讓恩帥給你找一個好大夫,把你眼睛好好收拾一下?!?/br>
    「其實也沒什么,不疼,就是流眼淚,白天就沒事一樣?!刮已鲋^,體會著溪水的沁涼,舒服了一點了,不過自己也有點擔心。

    「你的眼睛今天比昨天更紅了,是不是太cao心了,心里有股火?我聽說眼睛是屬火的,最是不能上火?!?/br>
    「這話說的,原來咱們十五個人就夠麻煩的了,現在好,五十三個了,你說我能不上火嗎?我真想扔下你們自己走了,誰擋得住我?」

    元沖沉默了。

    「你他媽的說話呀!」

    「你不是那樣的人?!?/br>
    「我尻,就這么簡單?」

    「其實我剛到玉門關當兵的時候,咱們在阿金山口跟鐵勒人打的那一仗,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從右軍跑到了虎翼團,來給你當隨騎?!?/br>
    「我發現你現在馬屁是越來越會拍了,膽子卻越來越小,成小人了?!?/br>
    「管他小人不小人的,今天咱們弄一個高麗丫頭玩,那東西瀉火。那個頭上纏青帕子的丫頭是我專門給你抓的,不然早讓別人砍了?!?/br>
    「行啊,咱們晚上就是把火瀉了?!刮夜笮?,「唉,別停了呀,挺舒服的?!?/br>
    一股腥風,接著是一陣草木搖曳的聲音,好象是有什么東西從溪流的對面正在逼近,驚動了樹梢的飛鳥。

    元沖正彎腰蹲在溪流邊捧水,沒注意。我看見林間有一個幻影一樣的東西在不急不徐地飄動著,就是一雙很奇特的亮眼睛,一晃一晃地,是一種獨來獨往的兇狠,挺嚇人的。我還以為是豹子,豹子的話,根本就不在乎,那玩意在我眼里象貓,還沒有狼群嚇人。不過這家伙顯然比豹子要大了不止一號,而且那威風也比豹子凌厲得多了。我一把薅起元沖的腰帶向后甩了出去。

    「嗷——」這吼聲震得耳膜一陣癢,那東西也露面了。那是一條比牛犢還要大的大貓(這東西是老虎,不過我一直在西北,沒見過老虎。雖然虎賁軍都崇拜老虎,傳來傳去的就傳走樣了,傳得虎頭、鳳翅、龍爪,就象咱們軍旗上繡得那樣。所以乍一見真的老虎,當然不認識,就當大貓了。)。

    眼睛中的狠毒更深刻了,關鍵是它有種能把恐懼刻進人心里去的威嚴;那稍微有點黃的利齒簡直就象匕首;那嘴用血盆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更要命的是它威嚴兇狠中的美麗,不僅是美麗,它簡直得用完美來形容,那優美矯健的身姿,由修長的尾巴延展出去流暢的曲線,以及那雪一般的純凈的毛皮,毛皮上有神秘的紋路,使它在林間行走的時候猶如飄蕩的精靈。

    我真的很難形容看到它的感覺,畏懼是不怎么畏懼的,我連狼群也敢迎面上去,我現在是被它吸引了,被它那奪人心魄的威猛,不可觸摸的尊嚴,矜持的高傲,以及它的美麗,它讓我神馳了。

    對峙。我知道面對猛獸的時候首先要的就是自信,而且不能背對著猛獸。其實我可以用非??斓乃俣劝l出雕翎箭,象對付豹子或者狼群那樣直接傷害它的眼睛,可是我沒有,我發現我居然非常喜歡它。它想必是不大喜歡我,那敵意越來越濃了,驕傲的勁頭也越來越厲害,它的怒吼有點象耳邊的霹雷。

    「快跑呀!長弓,這是妖怪?!乖獩_終于戰勝了恐懼,他跑過來,擋在我的身前。

    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我們倆都弄得一愣,它反應快一些,閃電一般出擊了,似乎是終于被激怒了。

    聽到風聲,就可以知道力氣有多大了,我一把薅住元沖的后脖頸子把他再次甩了出去,就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我一貓腰從它那雙足以致命的利抓下鉆了過去。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臨敵經驗豐富,捕捉弱點的能力比較強。我最厲害的功夫就是對關節部位下手,我就那么干了。

    我鉆過去的同時在它的后腿上蹬了一下,蹬得它晃了一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它居然沒有脫臼,這一腳的力量,豹子肯定是會脫臼的,這我有經驗,它居然只是晃了一下。我不信我的本事真的不濟,就跟它結實地斗在了一起……它比我想象得還要有力,還要靈巧,它那龐大的身軀真的是來去自如、圓轉如意,一舉一動的威猛中還是不失優雅。它進攻的時候簡直就象神,它不會防守。

    溪流邊,弟兄們漸漸地聚攏,有的在張弓,準備射殺這只奇異的白虎。趙書瞬阻止了,他張開雙臂,擋在前面,緊張地注視著惡斗。

    「白虎,麒麟變身,天降祥瑞也,非神通不能制?!估钜娝痉珠_人群來到趙書瞬的身邊,搖頭晃腦地念叨著。

    大家都知道李見司參議有學問,據說還有勘破天機的本領,至少他算命算得很準,所以,雖然聽不大懂,但寧愿相信。

    「祥瑞制之者,天神降世爾,解吾等困危于是時也?!估钜娝颈砬猷嵵氐搅藰O點。

    于是大家被感染了,因為現在實在是想有一個天神也什么的把自己從如此的危境中解救出去。

    趙書瞬看到有的人居然跪伏在地,向天膜拜,不由微微皺眉,轉頭看了看李見司,示意他別亂說。

    李見司不以為然,繼續大放厥詞,居然開始召喚滿天神佛了。

    我始終相信自己的絕技不會放屁,終于,它的后腿在接受了我連續六次重擊之后,失去了力量——脫臼了。

    受傷的它更兇猛了,好象疼痛根本就不能使它畏懼,它表現出來的驕傲實在是讓人震撼不已……

    打贏一頭威猛的老虎使我格外高興,筋疲力盡之下,我對聚攏過來的弟兄們的膜拜就有點不解了。

    「少君乃白虎君下凡,請用神佛賜給你的力量,帶領我們這些您的仆人脫離苦難吧……」李見司跪在個,后面跪倒了一片。

    我看見趙書瞬居然也跪下了,還比一般人表現得虔誠,這可太奇怪了。

    「這唱的是哪一出???」在只剩下我和趙書瞬獨處的時候,我實在得問個明白。

    「李見司的意思跟你說的回家是一個用意,讓大家齊心合力地闖過危難。這樣做,更牢靠一點,當信任變成了信仰的時候,人就有了希望的火光,就不會因為一己的私念而分離?!冠w書瞬回答得很坦然。

    「你也跟著胡鬧?」我看了看旁邊依然非常警覺但已經不再咆哮了的白虎,它顯然挺痛苦的,那眼神很清晰地讓我憐惜。

    「我?我寧愿相信你是白虎君下凡,能帶領我們闖過這一關。你一直干的不錯,給你跪,是想感謝一下?!?/br>
    「嘁~一點都不好笑?!刮要q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它脫臼兩條后腿接好,讓它恢復平時的威猛,那樣它才美麗。于是,我緩緩地接近它。

    白虎是有靈性的,我相信。它咆哮了一下,向我露出它鋒利的利齒之后,沒有過激的舉動。

    接上條腿的時候,它站了起來,我用最大的力氣在它站起來的瞬間接上了它的另一條腿。

    「去吧!」我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呵呵~老虎的屁股誰說摸不得?

    它時間向林子飄了過去?;⒆テ鹇?,背躬輕舒,虎尾搖曳,那份輕靈自在讓我真有點羨慕,真想就跟著它去。不過我只能看著它消失在林子里,因為那兒才是它的世界。

    它沒有消失,就在它要消失的瞬間,它停在了林子邊沿。然后轉過頭,看著我,用那雙也是有點紅的眼睛,沒有絲毫敵意。然后它發出了一個短促低沉的低吼。

    我笑了笑,沖它揮手,表示可以再見了。

    它好象懂了,瀟灑地漫步進了森林深處,驕傲得又象一個君臨萬物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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