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2)
倆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湘菜館,地方是江影選的,她特喜歡這兒的剁椒魚頭。這地兒離公司很近,平常同事聚會常來。實際上剛進門的時候江影還有點小后悔,她怕遇到熟人。結果還好,放眼望去并沒有熟面孔。 “我平??雌饋砗車樔藛??”王鵬夾起一大塊魚頭問。 “你剛來那會兒我挺怕你的,因為剛被你懟過。后來跟你熟悉了,就產生了你一點兒也不可怕的幻覺?!苯胺畔驴曜?,盯著王鵬訕訕的笑。 “那,幻覺,是怎么打破的?”王鵬埋頭吸著魚頭,聲音斷斷續續的。 “就今天啊,下午一通懟,直接把我懟懵了,心理陰影一瞬間全回來了?!苯捌持毂г?。 “你有臉埋怨,自己做的那爛報告!嘶~”王鵬斜眼瞅了眼江影,接著轉頭找水喝。這家的魚頭特辣,王鵬不知深淺吸了一大口湯汁,辣得呲溜嘴。 江影一邊給王鵬倒水,一邊樂得前仰后合,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那還不是我以為……”江影就著開心勁兒,順嘴說了半句趕忙打住。 王鵬灌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挑釁的笑著:“以為什么?” “沒什么?!苯暗椭^,拿筷子挑著大米粒。 “以為我要跟你聊‘最終的懲罰’?以為我答應你的事情不了了之了?”王鵬還是保持剛剛的姿勢,剛剛的笑容,從容不迫的問。 最終的懲罰,這個詞讓江影的臉刷一下紅了,抬頭錯愕的看著王鵬。她沒想到王鵬能這么直接說出這個詞來,可是轉念想想這個詞在外人看來頂多算是一個不明所以的概念,便又收起來夸張的表情。 “今天中午我攔住你確實是想晚上約你。那份報告我本來打算自己改改了,誰知道你領導出現的恰是時候,正好我也就順應天意讓你代勞了?!边@次換王鵬躲開江影的目光了,抬手幫江影添了水。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結果搞得一團糟還要你幫我改,我挺不好意思的?!苯暗故菦]生氣,語氣里透著些無奈。 “所以我現在約你算晚嗎?不然就等下次再見了?!蓖貔i咂了口水說。 “好啊,不晚,別等下次了?!苯巴蝗蛔绷苏f,生怕他反悔。話說出口又覺得自己有些太不矜持了,心想要惹得王鵬笑了,臉就又紅了起來。 王鵬并沒有笑她,只道:“天早就黑了,我們一會兒在附近溜達溜達,預熱一下狀態怎樣?” 江影眼睛里一亮,好奇的問:“怎么預熱?” 王鵬起身走到江影身旁,俯身到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江影的臉比前兩次更快的充血然后guntang,猶豫了兩秒后輕輕點了點頭,拿起包起身去了衛生間。 江影去衛生間的功夫,王鵬結了賬,走到門口等江影。不一會兒江影紅著臉出來了,倆人一前一后朝海邊走去。 之前提到這地方離海灘不遠,這會兒正值五月底,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即便是晚上,海邊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寒意,反而帶來一陣涼爽。 時間過了八點,海邊遛彎的人群散了不少,只剩下三三兩兩稀疏的人。 王鵬說要借一下江影扎頭發的皮筋兒,江影便散開馬尾,任由海風吹亂了頭發。王鵬接過皮筋兒,繞到江影身后。他抓起江影的雙手交疊在背后,拿皮筋隨意的套在交叉的手腕上,松松垮垮的。 之后王鵬用那雙有力的大手握住江影的手腕,附在江影耳邊說:“你就當這根皮筋是一副枷鎖,屈從于它,之后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都不得掙脫,否則,你懂的?!?/br> 江影順從的點點頭,但是她不懂。她不知道萬一自己掙脫了會是什么后果,可她愿意順從于王鵬的指令。所以當王鵬松開雙手,江影還是努力交疊著手腕,就好像那皮筋兒是紙糊的,她怕稍微稍一用力,皮筋兒就斷開了。 王鵬的手環到江影胸前,指尖自外向內游走著。江影像是躲藏起來的小賊,生怕被捕快發現,緊張得咽了一口又一口口水。當王鵬的指尖無意間劃過江影費心躲藏的凸起時,敏感如觸電的感覺讓江影胸口一縮。王鵬自然也探到了他想找的東西,手指回來用力捏住,拉扯。小賊既然露了餡,自然要被捕快拖出來按在地上拿下,一通皮rou苦是免不了的。 這“下場”江影在出餐廳的時候就預料到了,臨走的時候王鵬在她耳邊悄悄給出的指示,就是讓她去衛生間把內衣內褲包括絲襪全脫了裝包里。江影今天還是T恤加短裙的搭配,照做了之后的江影走起路來,不管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都有些別扭,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人在看她,似乎發現了她的異樣。 越是這么想,心里越忐忑,身體也就越敏感。實際上在跟王鵬溜達到海邊之前,她就有了些生理反應。 王鵬手腕稍微用力拉扯,邁步往前走去。江影忍著疼,腦袋里也有些發懵,下意識踉蹌跟隨著,江影就這樣被“牽”著走到了海灘盡頭的礁石堆。 這片兒地方已經離入口很遠了,沙灘上散落一些碎石,容易硌腳,所以平常來這片兒遛彎的人也比較少。同樣也是因為離路邊較遠,本就昏暗的路燈光線,照到這里連月光都不如。 江影出神的盯著王鵬獨自踱向潮水的背影,海面起伏的月光勾出王鵬的身型輪廓。不斷上漲的潮頭一段段推向王鵬站立的地方,江影的目光也被王鵬腳邊的浪花吸引。 發呆的功夫,那雙腳尖轉向自己,等江影收回神來,抬眼迎上的是快速逼近的王鵬。江影緊張得提一口氣,下意識向后退步躲閃,結果退得太急,忽略了背后那塊及膝高的礁石,一屁股坐了上去,還好手及時撐住免得自己摔個仰面朝天。 等等,撐???手?完蛋,皮筋!剛下意識把手抽出來了,皮筋兒孤零零套在右手手腕上。 江影趕忙想偷偷把手套回去,王鵬明顯快了半步,右手手腕連同皮筋被王鵬握住。 “你輸了?!蓖貔i轉頭貼著江影耳朵講,握著她手腕的動作并沒有松開的意思。 “可是,剛剛……”江影轉過頭想要辯解,沒成想王鵬故意又把臉往前貼了一寸,江影慌忙向后縮了下脖子,才避免自己的鼻尖擦碰到王鵬的鼻尖或者,嘴唇? 還好光線昏暗,自己臉紅不一定會被王鵬看出來。但是只要他再靠近一分,臉頰guntang的溫度卻是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的了。 怕什么來什么,王鵬咄咄逼人的真的向前貼了九厘,這樣原本一分的距離只剩一厘,顧不上臉頰的溫度了,江影現在能清晰的感覺到王鵬平穩呼吸的氣息順著自己臉頰流走,她自覺不可能把呼吸控制得像王鵬一樣淡定,索性屏住呼吸以維持著一臉錯愕的表情。 江影眼看著王鵬逐漸貼近的嘴唇逐漸被自己的鼻尖遮擋,進入視角的盲區,閉上雙眼準備迎接這毫無心理準備的親吻。 嘴唇最靠前的皮膚早就感覺到了不屬于自己的體溫,柔軟的觸感卻遲遲沒有落下。身體另一端,右膝蓋上卻捕捉到了王鵬指尖極速掠過的訊號,那指尖直奔裙底沒有絲毫遲疑,江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裙底一無所有,但這點兒時間也僅夠她反應并接受這個事實了。 王鵬的突襲讓江影悶哼一聲,身體條件反射的一抽,這讓她腦袋不自覺的往前一探,唇尖似乎輕擦過了一瞬間的柔軟,江影激靈間瞪大眼睛,王鵬卻已起身離自己有半米遠了,正抬起右手,拇指在食指中指上若有所思的揉搓著什么。 “走吧,我覺得預熱夠了?!蓖貔i轉身朝路邊走去,江影努力壓制著撲通撲通的心跳和內心的尖叫跟上去。 在路過第一盞路燈的時候,王鵬把右手按在路燈桿上,用力碾抹了一下,然后回過頭,借著燈光朝江影戲謔一笑,指尖抬到鼻尖聞了聞。 這個小動作頃刻擊穿了江影的血壓上限,她真想就地挖個沙坑把自己埋了,她真是沒臉對著王鵬了,轉過身用力跺了兩下腳才算放棄了挖坑的念頭。 回過頭的時候發現王鵬沒等她,主動拉開的距離倒讓江影的尷尬癥狀緩解了不少,一路上她就保持著這么遠的距離上跟著王鵬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