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舔傷

    “砰”！

    忽地一聲槍響。

    萊諾猛地一驚，眼角瞥見身前的地面上火光一閃。

    “好戲結束了?！苯又?，有個聲音硬邦邦地說，“那是我的?！?/br>
    嘈嘈切切的聲音又開始響起，喧囂如記憶里某場舞會時的場景一般，那時的他被作為招待品擺在那里，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著被貫穿。

    萊諾顫抖起來，他猛地又被拉回了糟糕至極的情境中，他的身體顫抖著，呼吸開始不暢。

    更糟糕的是，那顫抖引得他把注意力都移向了下身，那幾乎是鑲在他身體里的巨物帶著情欲間特有的酸痛，又一次在他腹里掀起波瀾。

    “咕嗚……”

    他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盡管這聲音飄了沒多遠就消失在半空，可他卻覺得它被所有人聽到了。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是被它吸引而來，它們都在嘲弄且玩弄著這個渾身jingye的仿生人。

    有人像是順應著這想法般走了過來，萊諾下意識地一縮，甚至沒有余力去注意來人到底是誰。

    一雙手撫上他的身體，可不遠處的陰云仍沒有消散，那人旋即扭過頭，沖著圍觀的人狠狠喊道：“還不快滾！”

    ——沒有人注意到話語深處的顫抖。

    那些原本就如同鳥獸般聚集而來的人立刻又像鳥獸般散去，那人抓住萊諾的手臂，聲音變得急切。

    “萊諾……萊諾！是我！”

    是徐明。

    可對于現在的萊諾來說，他與幻景中那些蒙面的人沒有絲毫區別。

    “不、不要……！”他猛地尖叫出聲，身體想要后撤，卻又因為卡在身體里的東西而動憚不得。

    “萊諾！”徐明更強硬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看著我！是我啊……我是徐明！”

    “啊……嗚啊……！”那被抓著的人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我嗚……肚子、不能再……裝不下了……！”

    “——我不會對你做那種事的！”

    手臂沒再被抓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整個人被抱進了一個懷抱中。

    那懷抱的主人同樣也在顫抖，他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他近乎是在哭著……哭著不停地道歉著。

    “對不起，萊諾……對不起對不起！”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萊諾肩膀上，“要是我能來得更早一點的話……！”

    “啊……”

    滿是驚慌的藍色眼睛漸漸平息了一點兒。

    萊諾抬起頭，越過徐明的頭頂看見了遠處的天空。

    天空無窮無盡，只是化成一片純粹的藍色落進眼底，把本該有的聚焦都徹底模糊。

    “徐、明……？”

    “是我，我來了?！毙烀髟诳?，“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br>
    “如果我能留下來和你一起承擔的話……！”

    “——”

    這個可能性是萊諾連想都沒有想過的。

    手臂不由自主地便抬了起來，他反過來擁抱住了身前的人。

    他換了身衣服，還拿了把槍……他真的知道他可能要面對的是觸手群嗎？

    還是說，對他來說，人類更加可怕一點兒呢？

    “我……不想那樣?！比R諾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希望你能……逃跑?！?/br>
    所以，這并非徐明的過錯，如果他留下來了，那反而才會是更糟糕的狀況。

    腦袋還暈暈沉沉的，但萊諾已經慢慢地開始說話，聲音像生銹的零件，一點點地向外飄出。

    “你、沒有錯……”他喃喃道，“就算、有人有錯，那也……一定是我?！?/br>
    “萊諾……？”

    “是我、我的身體……太過yin亂了、的錯……”

    “不對！不是這樣的！”徐明又哭了，“這不是因為你！這是……這是……！”

    抱住萊諾身體的手掌更緊了，他把頭埋在對方肩頭，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是我們的身體……是把我們制造成這樣的人的錯……！”

    “——”

    萊諾說不出話來。

    他似有許許多多思緒在腦袋里徘徊，卻一個也找不到明確的線頭；他只能和徐明倚靠在一起、一并地顫抖著，他們誰也沒法平復對方的心緒。

    但眼下，他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徐明漸漸停下了哭泣，他松開萊諾，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好在沒有人來——他威嚇性的言語和射擊的確有些效果。

    “萊諾?！彼踝∪R諾的臉，“你能走嗎？”

    “我……啊嗚……”萊諾一動，便又牽扯到了下身，觸手的尸體仍在他身體里，他被撐開的花xue旁滿是被摩擦起的jingye泡沫，“我、我……嗚……”

    ——走不動。

    任何一絲一毫移動都會轉化為快感。

    可現在他們尤其不能在空曠的地方呆上太久，徐明是偽裝成人類才從圍觀者那里救下他的，要是他也被發現了……

    萊諾的眼睛里又有淚光在轉，他掙扎著，用手指摳挖著地面。

    “哈啊……哈啊……！”

    離他們最近的屋子大約有三、五米，方才那些觸手就是從其中躥出的。

    而分裂式觸手的尸體雖然沉重卻也并非完全沒有辦法被拖動，尤其是徐明見狀正不斷幫他挪動它。

    他們以一種滑稽又yin亂方式向前蠕動，每移動半寸都在萊諾身體里掀起一陣翻江倒海。

    大量jingye還被堵在他的zigong里，他在移動時只覺得肚皮里有液體正在不斷搖晃，而死去的藤蔓就像它先前一樣巨大，在他移動時不斷拉扯著他的宮口。

    “嗚嗯！”既難受，又疼痛，而在深處，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甜膩，“咕哈……”

    萊諾方才清醒一些的神志又開始搖晃，他有些害怕回頭，他擔心自己地頭就看見一道深色的水漬。

    而那屋子的門口也因此變得格外遙遠。

    “……”

    有那么一會兒，他甚至覺得他永遠不會抵達那扇門。

    它像是個象征符號，代表他必定永久地在這種近乎折磨的快感中徘徊，要不是徐明還在身后，他或許已就此放棄。

    “萊諾……！”徐明在叫著他，“馬上……馬上……嗚……”

    他又哭了，如同要代替萊諾把他的委屈全部釋放般；他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咬著牙拖動觸手，那些殘留的粘液與jingye弄臟了他的袖子。

    兩個仿生人幾乎是同時跌進屋子里，這里的織物顯然已經被觸手破壞，不過大體家具都仍保持完好。

    地板是冰冷的瓷磚，因為觸手的爬行而顯得格外干凈：它冷得讓萊諾幾乎一下子打起顫來，徐明撲下來抱住了他，又搬來椅子與腈綸防塵布擋住了門，這樣外頭的人就看不見他們了。

    徐明這才稍稍安心下來，他從后頭抱住萊諾，用一只手卡在對方的胸腹之間，他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同伴，另一手則探向他的下身。

    觸手是一片泥濘，愛液、jingye、觸手粘液混雜一片。

    “別……那里、不要……”萊諾微微一抽，再度小聲地嘟囔了起來，徐明咬了咬牙，并沒有收回手。

    ——方才的那段路途讓萊諾再度陷入了恍惚之中，而他知道，接下來要走的會讓萊諾更加的難堪。

    這多半已經不是睡一覺的心理調節能夠完全修復的狀況了，可即便如此……

    抱住萊諾的手掌又緊了緊。

    “萊諾?！彼恢廊R諾能聽進去多少，“如果你覺得難受，咬我、抓我、打我……我都可以接受下來?！?/br>
    手指碰觸到了咬著巨物的xue口，薄薄一層的皮rou在他的碰觸下猛地顫抖起來。

    他抓住那東西向外拉扯，懷里的人立時彈了起來，口中發出了巨大的悲鳴。

    “啊、啊啊??！”他扭動著身體，“里、里面……zigong、zigong要壞……哈啊啊??！”

    “萊諾……沒事的，萊諾！”徐明緊張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你……你碰碰你自己！你碰碰它，就感覺不到疼了……嗚……”

    他一直認為性愛令人厭惡，它是導致仿生人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的罪魁禍首之一，然而現在，他卻要依賴它來讓萊諾輕松下來。

    而更加令他難過的，是當他看到萊諾如言般向下伸出手時，竟感到了一瞬的安心——

    “萊諾，我要……繼續了?！焙诎l的仿生人咬了咬牙，“撐住?！?/br>
    回應他的是一聲近乎甜膩的低喘。

    萊諾下身的陰蒂與欲望都被他自己包裹在了手間，手指笨拙卻恰到好處地跳動著自己的敏感帶。

    于是徐明就在這樣的狀態下繼續拉扯，卡在萊諾身體里的東西頂端比柱身要來得更加粗大，原本就相當狹小的zigong口在吞入了巨大的頂端后立刻收縮了起來，現在要把它拽出……簡直像從內側再cao弄那可憐的zigong一次。

    “好、好大……”察覺到了這點的萊諾亦發出了悲鳴，“又要……嗚……”

    他又要經歷一次那種劇痛與不適。

    也要再經歷一次隨之而來的快感。

    所有關于那些的回憶都成了他抗拒或期待的理由，若他還清醒著，大約會感謝此時此刻是徐明在幫他做這些事吧。

    然而他不是，他只覺得那只手如同無數要玩弄他的手一樣，他聽從它的命令敞開身體、玩弄自己。

    “哈……啊啊啊??！”

    開始了，zigong狹小的入口被從里而外擴張，陽物碩大的頂端將血rou推擠向前。

    他的內里仿佛要因此而被掀翻出去，他反弓起身體，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好疼……好疼……！它在我的 、我的……咕嗚嗚嗚嗚！……zigong咯啊啊??！……”

    雙腳因難過而不住地掙動著，欲望則在手指下迅速挺立，來自那處的快感或多或少地分散了關于疼痛的注意力，也讓他的叫嚷聲里多出了許多曖昧不清的事物。

    他在疼痛，他在快樂，橫豎左右都分不清楚，無數光影在眼前掠過，世界在腦海里呼嘯著成了碎片。

    “啊啊啊啊——！”

    拳頭已經有一般退進了zigong頸，被撐大的劇痛讓萊諾冒出了眼淚。

    徐明緊緊地擁抱住他，竭盡全力讓他不掙扎過度，他像是在安慰萊諾——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般，不住地喃喃說道：“很快、很快就沒事了……！”

    對他們而言，“沒事”究竟是什么樣的狀況呢？

    安穩、平淡、恬靜，這些詞都是萊諾向往的，他曾經和徐明說過，但徐明覺得，那些東西，他們永遠無法企及。

    他們好似都如同萊諾眼中的世界般被撕扯成了碎片，煙消云散、灰飛煙滅。

    懷中人猛地挺起脊背，喉嚨里的聲音被拉扯成線，而他手上的力道也忽地變得順暢起來。

    “萊諾，很快就結束了?！毙烀饕呀洕M頭大汗，“撐住……”

    然而萊諾其實早就已經無法支撐。

    在這里的他，已然是某種搖曳縹緲的殘像。

    “又在、我的里頭……哈啊??！……好熱、好多嗚嗚嗯嗯嗯……！”

    “噗”的一聲。

    終于從花xue里抽出的東西帶出了一聲瓶塞打開般的響聲，緊接著，原本被滿滿當當塞在內里的jingye在內里肌rou的作用下一口氣噴涌而出。

    guntang的液體沖刷著才剛剛松弛下來的xue口，向外推出的力道沖刷著他的雙腿之間。

    灼熱。

    疼痛。

    但與此同時……

    “呀……呀啊啊啊啊??！”

    ——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快感。

    猶如他仍在那些舞會上被人注視著cao弄、在cao弄下達到高潮、又在高潮后給人展示自己流淌著jingye的xue口。

    “不要！……不要看哈啊啊——！”

    光是被看就會達到高潮。

    抗拒的話語與身體姿態截然相反，在持續不斷的噴精狂潮中，他的手飛快地律動著自己的下身，欲望被上下摩擦，而陰蒂則被反復拉扯。

    他尖叫著、哭喊著，于這個瞬間再度達到了高潮，自己的jingye混雜進觸手的jingye里，它們不斷地向外涌出，沖刷著他的身體與神經。

    “嗚啊啊??！哈啊……！對、對不起……我是、yin亂的呀啊啊yin亂的仿生人啊啊啊——！”

    “萊諾！”徐明一把摁住了他的身體，懷中人抬起頭，一雙藍色的眼睛里渙散而沒有光澤，萊諾無神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張開的雙唇里仍在不斷說著自辱的話語，“……沒事的！已經沒事了！”

    所以，停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他的淚水向下落到了萊諾的眼角上，金發的仿生人一滯，而后輕聲地、嗚咽出聲。

    那雙眼睛里真正倒映出了徐明的身影。

    接著，他幾乎是一頭栽進了徐明懷中，失去了意識。

    徐明抱著他不住地哭泣，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似他已經把之前沒有哭出來的所有眼淚都流完了一般。

    直到這時，他才漸漸停了下來，伸手去整理萊諾被各種各樣液體濡濕的發梢。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他們來鎮郊的時間本就不早，再加上這么一連串事，天黑是正常的。

    他想著再讓萊諾休息一下，卻發現一放松下來，他自己也疲憊不堪：

    在萊諾救下他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好不容易在一間廢棄屋子里找到了這身衣服和那把手槍。

    無論是他還是萊諾都沒有身份證明，槍支這種東西對他們而言著實相當遙遠，但在深度學習網絡中的的確確有使用槍械的方法。

    ——仿生人的好處之一，只要學習了，就等于能夠使用。

    徐明就這樣拿著槍飛快地往回趕。

    他甚至顧不得去想槍對觸手有沒有效果，在他離開前聽到的萊諾的聲音一直徘徊在他腦海中。

    萊諾并不喜歡這樣被侵犯。

    就像他一樣。

    推己及人的疼痛在徐明心頭翻滾，他焦慮并且急切，而當他終于趕回來時，他看見的就是那一幕。

    “嗚……”那些包圍著萊諾的人們，“……咕……”

    仿生人不能攻擊人類。

    所以他虛張聲勢。

    仿生人在沒有受到威脅時不能傷害人類。

    所以他瞄準了萊諾身前的地面。

    仿生人……是專門用來對付觸手的兵器、是理當被觸手玩弄的東西。

    “嘔……”

    黑暗里，萊諾的呼吸淺淺的。

    徐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緩慢而輕微地挪動著萊諾的身體，讓他們兩人都一步步向屋子的角落里移去。

    外頭很靜，鎮子郊區的長夜里，只是偶爾有從遠處傳來的不知名聲響，他把衣服解下來，費力讓兩人都蓋到了一點兒，而后蜷在墻角，感受著懷中人的體溫。

    他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會發生什么，但是至少在此時此刻、在這個角落里，他感到了安心。

    像有人在黑暗里默默地為他舔舐著傷口一般。

    …………

    ……

    當徐明漸漸清醒過來時，萊諾依然倚在他的胸口沉睡。

    他即便在睡夢中也并不安穩，嘴里仍在喃喃念叨著“不要”、“住手”一類的話語。

    夢是他們對現世冗余信息的整理，萊諾正在做的夢，或許正好證明了徐明昨日的擔憂：今天遭遇的事，對萊諾來說，不是一天的調節就可以消弭的。

    這和那天的噩夢截然不同——

    “唔……”

    懷中人忽地動了。

    徐明一驚，急忙垂頭去看：“萊諾，你醒了嗎？”

    萊諾抬起頭。

    他的雙眼里，清晰地有著徐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