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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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戲裝,馬超偏愛穿銀色中摻了一絲紫色的料子,西裝領,收腰,突顯挺拔的蜂腰。新西裝不是新世界、就是在隆茂洋行、培羅蒙訂做的,剪裁合體,樣式考究。打扮得時興時髦也是紅角兒生活工作的一部分。為這票友們歡喜,那些進口衣料、皮鞋、歐洲機械表、熠熠生輝的鉆石袖扣倘若不裝點在一具年輕俊美的皮囊上,其雍容倨傲就大打折扣,成了一種極大的浪費。他的眸子像上乘火油鉆,在不同角度的燈光折射下,發出濃藍濃紫的光澤。 只是他的漂亮比不過男孩長到十七八歲狗都嫌的黏人和鬧騰。樓下聞有轎車汽笛聲和乓一下關門聲,不時又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 “這祖宗回來了?!彼抉R懿道,從床上爬起來,在兩人中間留出點位子。臥室房門哐當一下推開,是剛從跑馬廳或者夜總會回來的馬超,一頭銀發亂蓬蓬的,大步流星地撞進來。 諸葛公館的窗簾厚重華麗,遮蔽月光,唯見房中間一張大床,羅馬蕾絲床帳軟軟灑下,床上影影綽綽兩個人影。 馬超定定站在床帳前,直到一只瓷白、勾人、香汗淋漓的手撥開簾子,露出司馬懿那酡紅、艷色逼人的臉。司馬懿什么也不說,只為他撩開了床簾,來了個極委婉的邀請。 馬超便一件件剝掉自己的衣物,從外套、馬甲到襯衫和長筒襪,雪白、銀灰、雪青色的織物雪花般落下來,最后只剩一件貼身衣褲。 馬超在沈園戲班專工武打,腰腿功夫了得,旋子、筋斗、踢腿、翻身,樣樣都是苦功。在臺上,他的身姿又靈又巧,在床上也一樣。 他穿著貼身薄衫兒,隨隨便便把皮鞋甩到床底的犄角旮旯里,光著腳摸上來。先前諸葛亮在戲臺后院兒無意間撞見馬超開嗓練功的時候就感到驚訝。馬超的汗水把練功服浸透了,汗津津的里衣像魚皮一樣緊裹著青年挺拔的身軀,每一絲肌rou的線條分毫畢現。那樣被半透明的衣物遮掩的軀體反而更能激起懸念和欲望。此刻,馬超就像錦色的華貴猛獸般,柔韌的腳掌著地,一聲不響地就潛到床上。里側的諸葛亮拉開被子,馬超就像小貓一樣鉆進被子底下。絲綢質地輕薄,四角上因為綴著流蘇而沉甸甸落下,綢被下掩著的軀體被輕盈、婉轉地勾勒出來,既有厚實的背脊、也有纖細的腰肢,馬超臥在綢緞下,身體的曲線像連綿起伏的山巒。 他就安靜地臥在諸葛亮和司馬懿中間,昏暗的室內,三人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何以描述年輕、未經俗世染指的軀體之美?飽滿、矯健、挺拔,伏在那兒像從大理石中誕生的希臘愛神像;皮膚染著一層蜜一樣的杏色。最要緊的是,那雙毫不庸俗、不染俗世的眸子。就那么動人迷人地盯著你,讓人為之瘋狂著魔。小愛神就靠這一支蜜意的金箭,一被抓到可就逃不脫了。 隔著一層冰冷華美的綢緞,諸葛亮的手撫摸著這具火熱、年輕的身體,馬超整個身子像燃燒的火焰,幾乎燙手。他整個年輕貌美的身體藏在綢緞底下,獨留一個寫意的形狀等待人去探索。 我愛這夜色茫茫, 也愛那夜鶯歌唱, 更愛那花一般的夢。 擁抱著夜來香, 吻著夜來香。 唱片機放著李香蘭的靡靡之音。 無光的房間內,厚重的窗簾將月光也遮蔽。不知何時,李香蘭的裊裊一絲歌聲亦戛然而止,四下寂靜,唯有三人細密勻速的喘氣聲。當只有觸覺和聽覺起效的時刻,一切都更加撩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諸葛亮暖洋洋的大手隔著綢緞游走,而馬超就像乖順的家養貓兒一樣,不自覺地伸起脖頸,期待著、渴望著、迎合著,焦灼地等待著。這一種隔靴搔癢式的愛撫更大的加重了他身體與心靈的雙重饑渴。諸葛亮的手游走一圈,回到那修長的脖頸間,隔著緞面,諸葛亮吻上去,而馬超近乎兇狠地回應著。用一種野獸似的啃噬回吻年長的男子。諸葛亮嘴中散開淡淡的鐵銹味,勾起茹毛飲血的遠古基因記憶。身下的緞子中央,熏人的暗色里露出一個朦朧的臉龐,深邃的眼眶、高聳的眉骨卻是掩不住的。諸葛亮微微使勁繃著綢緞,透出一塊更加棱角分明的人臉,馬超胸膛的起伏愈發急促,在愈演愈烈的掙扎中,諸葛亮才意猶未盡地松開手,大笑了一身,倒在床榻旁。 馬超脫離了窒息的危險,大口吮吸著新鮮空氣,面龐漲得火紅,心跳快得要命。這惱人的愛撫和兇狠甜蜜的暴戾要把他燒死了,捏碎了,可他卻出奇的興奮,眼睛在漆黑的緞子下發著光。他終于體會到司馬懿那般渴望被觸碰和占有的欲望。在靈rou結合中,享受滔天的歡愉。他勾了勾諸葛亮的脖子,摟著他一齊躲進被浪的遮掩里,司馬懿也無聲潛進來。 在綢緞的遮掩下,一切舊有秩序都頓時瓦解,三人的rou體如同蛇般交纏,糾葛在一起。誰也分不清吻得是誰,摟得是誰?;杼旌诘?、日月無光,被內唯有諸葛亮成熟的烏木沉香、司馬懿偏愛的死水仙、馬超天然的動物性香料,三股獨立沖突,毫無相似之處的氣味融合在一起,蠻橫莽撞,無端的勾人。嗅覺是最具有原始本能的感官,在風流沉醉中,他們感到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正貪婪吮吸著一絲春風。 三具rou體在交織。近乎搏斗般的撕扯中斗到筋疲力盡,身體出著熱汗。茫茫黑夜里,只有彼此野獸一樣噴出的鼻息,熾熱地打在帳里。 怎么樣?事情到了這一步,誰也由不得了。綢緞下近乎密不透風,熱得像個火爐。三個人都rou體就在這種火熱下融成了一體,融成了一大片浩森蒼茫、一望無際的花海。嬌嫩的花骨朵離了根蒂,孤零零的漂流海上,海水激蕩,花朵便一味隨波逐流…… 諸葛亮和司馬懿間毀滅性的愛在馬超身上短暫地獲得了一種平衡。他們三人極不平等平均的愛彼此、嫉妒彼此,愛和妒忌此消彼長,每次糾纏,又厭煩,厭煩消散,接著糾纏。三個人心中都想著,這樣下去不行,可一絲裊裊歌聲又傳來——“人生在世,如春夢——” 愛恨是假,貪欲是真。對方的樣貌、身體、地位、財富、絕不停歇追逐的靈魂樣樣都叫人渴求。心底的欲望明明因為多時沒有滿足而分外饑渴,道德憑什么跑出來做衛道士? 緞子如被賦予生命的新形態,在上面流動著…… 三個人并排躺著,誰也不說一句話。每一次結合席卷而來的高潮都讓人像害了一場大病??扇诉@一輩子,能獲得一次這般火山迸發、山海逆流的歡愉,死也值了!世上碌碌眾生、不知情愛究極在何地步的人,從來不懂這個理呢。 馬超在司馬懿懷中沉沉睡去。馬超終于被他哄回來了,像哄個叛逆的孩子似的。只要在情愛之中,愛情往誰哪里偏袒一點都不行。三個人就互相吃著彼此的醋,鬧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