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目睹
最后的最后。 謝持殊問她,究竟會不會選擇原諒。 徐知止沒看他,也沒說話。 她直接回了家。 或許對于此時,一場放肆的睡眠,是唯一的逃避法寶。 * 之前加班加點,現在上班摸魚劃水。 徐知止突然感到一陣飄浮在空中的眩暈,無知無覺、無依無靠的眩暈。 謝持殊從前方走過。 她都不屑抬頭。 一閉眼,夜店里那男子高潮的表情,便與宮殊為別人koujiao的畫面重疊,浮現在眼前,霸占了她的思緒。 一樣的燈光。 亂晃,四處竄,五彩斑斕。 彌漫在空氣中的酒味。 jingye的味道。 徐知止簡直頭痛欲裂。 模糊間一天已逝。 有一條信息發過來,來自之前的炮友——性愛派對,來不來。 徐知止說好。 于是她又一次踏入了斯皮納龍格,上了二樓最大的包間。 已經有十幾個人在內了。已經開始了。 群交。 在房間的左角,六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呻吟與叫喊,撕裂的哭泣中帶著刻入骨髓的痛與爽。 右角是一人一狗。狗覆在人身上,棕黃色的絨毛和人類白皙的膚色。上下浮動,頻率,深度。 所謂的人類的摯友。陪伴終生。 包間的盥洗室也理所應當地被情欲占領。 燈光斑斕而流轉,在這蒸騰的空間里,仿佛是酒精蒸汽,卻能清清楚楚地照亮每一個人充斥欲望的面孔。 一張張的,我的,你們的。人類的祖先的。 在此之前,徐知止本以為自己很難接受這樣的糜爛。 沒想到的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她波瀾不驚。 或許生活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預告。 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一群群大同小異的人。 他們或許擁有著截然不同的身世背景、教育環境、人生履歷、價值觀念。 此時聚在一起,欲海沉浮中,又是那么的相似,仿佛工業流水線上的合格物品。 房間的最中央,舉行最為盛大的派對。 環形沙發,一圈人,大部分人上半身都衣冠楚楚,下半身卻寸絲不著。挺立著的,像是叢林,抑或是孤峰。 表情嚴肅,嘴唇微抿,鄭重得仿佛在參加圓桌會談,討論著影響整個星際的重要課題。 最中間跪著一個皮膚雪白、身形纖細而修長的男人。 一根接一根地吮吸著。 饑渴而放蕩。 仿佛無數性欲的矢量疊加,天時地利人和創造出的欲望的集合體。 徐知止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有點期待會看見一張什么樣的臉。 直到她走到沙發邊上。有人會她騰出位置。她坐下,很平靜地定下心神,去看最中間的那個人。 然后直直地對上那張足夠漂亮的臉。 深邃的廓形,清冷的氣質,最為放浪的體態。 哦,原來是熟人。 謝持殊。 所以事出必有因。 這就是所謂的錯誤和原諒嗎。 她清晰地看到那雙眼睛染上些許驚恐與忐忑,須臾間,又瞬間被更深層次的戰栗所取代。 他回望著她,手上仍不慌不忙地擼動著,收著牙齒,仿佛品味大餐般地吮吸,用自己的口腔慢慢濡濕面前人的性器。 徐知止看到他按著順序轉著,然后跪爬到自己面前,用牙齒解開皮帶,褪下內褲,將她半軟的性器含入口中。 ——無限奇詭的是,徐知止想的是,他們還沒有接過吻。 然koujiao先至。 感受到柔軟的舌頭富有技巧地挑撥。 徐知止垂眸。 在一片昏暗的迷離中望向自己的頂頭上司。 她下意識地、粗暴地挺著腰,把性器送得更深。 謝持殊很熟練地放松喉嚨,吞吐著,他的臀部不安地扭動著,瘙癢得很。 旁邊人笑他。 徐知止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的靈魂仿佛脫離了身體,漂浮到了天花板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俯瞰著這浮世亂象,看到自己胯下匍匐的人,看到無數雙肆意地撫摸著謝持殊的手,看到了這賤狗身上的青紫吻痕,和腿間緩緩流下的白色jingye。 你看。 有些人是不值得珍重的。 你的每一口唾沫、每一聲侮辱、每一次鞭打,只會使他們的快感累加。 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