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謹慎出軌
維洛斯是座不夜城。 霓虹燈霸占的城市,全息投影營造出近乎失真的科技感,空氣仿佛隨時處于飽和蒸汽狀態,朦朧而陰冷。 徐知止,一個普普通通的廢物beta,在外人看來,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她被同事拉著去了夜店,取了個好玩的名字——斯皮納龍格。 徐知止起初拒絕,說自己結婚了。 同事笑她古板。 說她看了幾本古典文化研究書,把腦袋學傻了。 不想總是拒絕友人,徐知止便跟著去了。 燈光,香檳,震耳欲聾的音樂,群魔亂舞的身影。再普通不過。 徐知止感覺乏味,想回家去。 同事正在舞池里和個陌生女人貼面熱舞,沒空理她。 徐知止向門外擠去。 剛好路過盥洗室,隨便往里面一瞥,恰好看到一個男子正在給別人口,卑躬屈膝,自甘情愿,迷醉在情欲之中。 高瘦的身軀縮在角落那方寸之地,雙膝跪地的姿態,詭異地營造出為愛奉獻的無私精神。 徐知止剛想收回目光。 恰好,那個跪地的男子微微偏過頭,看向她。 那一瞬間,酒吧里胡亂的打光倏然聚 集在這個曖昧叢生的角落。 徐知止看清了那張臉。 和那瞬間從情欲中掙脫出來的慌亂的神情。 她想吐。 青梅竹馬,水到渠成地結婚。 認識二十七載,她還不知道宮殊是個雙插頭。 前幾天還說沒興趣,現在跪下來給別人口。 前腳后腳回到家。 徐知止沖到衛生間。 水聲不止。 宮殊在外面等她。 徐知止撩了把冷水洗臉,冷冷地看著鏡中自己的臉。 視線偏轉。 轉到置物架上隨意放的東西,唇膏,紙巾,化妝品,須后水,甚至是鑰匙扣,幾塊薄荷糖,叉子,吸管。 每一件似乎都有點故事。他們倆的故事。 她不說話,把東西一股腦甩到坐便器里,沖掉。 看著漩渦,轉著,轉著。 然后卡住了。 就像是上帝的旨意。 徐知止也不管,走出去,翻出個行李箱,推到宮殊面前。 “滾吧?!?/br> 很明顯地怔愣無措。 宮殊沒有動。 “我……”一開口說話,他卻又躊躇了。 “還要臉?”徐知止懶得站著,但念著此時需要擺一個態度出來,就直接站著,和他對峙,“看著你,我有點反胃?!?/br> “不然我走?!?/br> 徐知止思考著周圍有什么適合的酒店,可以將就將就。 “知知?!?/br> 宮殊終于開口,說出了一句廢話,成功地惡心到了徐知止。 她內心的情緒突然奔涌而出,在理智里橫沖直撞,一片狼藉。 “對了,我還欠你一聲感謝?!?/br> 徐知止裝模作樣,克制地道了聲謝。 “多謝你沒有上演更多限制級場面,估計我也不想看到我的丈夫在床被別人cao得發春浪叫的模樣?!?/br> 徐知止這么個自認精神明亮的高級文化人,第一次說這種尺度的話。 很適合場合。她想。之前真是給宮殊臉了。 給臉不要臉。男人總喜歡犯賤。一朝犯賤終身賤——至理名言。 “你也不需要解釋什么?!毙熘箍粗媲吧裆珡碗s的男人,“這樣會讓我覺得,你認為我很好愚弄?!?/br> “我也不想聽到你的解釋。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給別人koujiao的畫面。我要瘋了?!?/br> 徐知止頓了頓。 發現自己詭異地平靜。 “你是過錯方。房子歸我,其余的對半分。我明天會把協議草擬出來,你覺得可以就簽字?!?/br> 徐知止走到臥室門口。 在關上門的前一刻。 她覺得好搞笑。 一切都好像按了快進,不斷地加速,再加速,她就像那只跑步的小白鼠,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最后跟不上,被猛地甩下來。 但徐知止還是笑著和宮殊說話。 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宮殊,我真是日了狗了,碰到你這么個東西?!?/br> 徐知止把擬好的離婚協議發過去。 宮殊沒有同意。 徐知止沒有什么感覺。 同事卻說她的臉色冷得可怕,問她要不要出去玩玩,散散心。 最近管理層變動很大,搞得他們這些小員工也提心吊膽的。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同事恨不得睡在花花世界里,搭著個鋪蓋卷,順便捎上本本分分的好友。 徐知止不再抗拒陪她四處瞎玩了。 同事敏銳地感覺到不妙,一問就知道,她要離婚了。 “好事啊?!蓖碌故桥d高采烈的,“回頭是岸,及時止損,佩服啊?!?/br> 徐知止埋頭工作。 回了句,“今天晚上斯皮納龍格,我請客,玩通宵?!?/br> 同事剛想回答,就見一群人走來。 為首的男人氣質清冷,漂亮得罕見,寬肩窄腰,細皮嫩rou,鳳眼微微挑著,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妥妥的高嶺之花。 看顏值,估計是Omega。 旁邊的人點頭哈腰,叫著“謝總”。 空降的總裁。 據說背景很深。 徐知止瞥了眼,目光就收了回去。 而同事。 她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