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禮拜,你是我買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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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蘇品潔狂亂的小臉,在一陣驚人的進擊后,她哀喊 了聲,渾身不住地抽顫,在他指下達到高潮,泄出涓涓的春水,和裹住她的溫泉 融作一池。 「好熱……」蘇品潔攀緊傅昊東的健壯臂膀喘息,將他剪裁精致的西裝濺得 濕透。 忽然,傅昊東像是玩弄夠了,平靜地推開蘇品潔軟若無骨的身子,站了起身, 在浴池邊居高臨下地瞅著她剛受過情欲折騰的臉龐。 他薄唇帶著嘲弄,淡淡地說:「我已經讓人替你準備好衣服,今晚你必須陪 我參加一個私人宴會,該怎么打扮,等一會兒有人會告訴你?!?/br> 他拿起架上的干凈毛巾擦了捺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徑自離開了。 四周再度剩下她一個人,靜謐中,彷佛有個聲音在恥笑著她。 她緩緩回復了神智,身體還留有男人捉弄過的感覺,難以言喻的羞恥涌上心 頭,她好想哭,覺得自己真像個浪女,他以那樣的方式蹂躪她,沒有尊嚴、沒有 憐惜,她竟會感到歡偷? 她怎可能喜歡他那樣的對待? 但她的理智說不,rou體卻淪陷在他的魔力中。 老天!這只是一場交易,她是被迫的,她怎能忘記? 縮在浴池的邊角,蘇品潔不敢哭出聲音,只能咬著唇,將額頭抵在屈高的膝 蓋上。 她是他為期兩個禮拜的玩具,等一切都過去了,她還是蘇品潔,絕不會變的 …… 等跨出浴池,將身體沖凈又擦拭干凈后,蘇品溜來到置衣架前,才發現那堆 破碎的衣裙不見了,卻擺著一套嶄新的衣物,內衣褲的包裝都還未拆開,瞄了眼, 竟然全是她的尺寸。 真是他特意讓人為她準備的? 按捺心中的訝異,她將新衣穿上。 淡紫色的針織衫十分合身,深紫色的絨布魚尾裙也恰巧合她的纖腰,她攬鏡 自照,長身鏡里的女人雙頰暈紅,散發著剛沐浴過的清新,一身紫色系衣裙添了 幾分嫵媚。 她怔了怔,連忙收拾心情,輕手輕腳地踏出浴室。 原本忐忑不安,怕傅昊東仍在房里,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房中雖然站著一 個人,卻是一名年約五十歲、身材微胖的婦人。 蘇品潔有些局促地打量著對方,朝著婦人嚴肅的臉露出微笑?!高馈?, 請問……」 「小姐應該餓了吧?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外面的起居室?!箣D人簡潔 地打斷蘇品潔的問話,語氣平板。 「先生交代了,等一下小姐吃完飯,會讓司機帶你到幾家精品店購置晚宴要 用的服裝和飾品,另外,平常芽用的衣物也會派人拿目錄過來給小姐選擇。如果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br> 見婦人轉身就要走掉,蘇品潔連忙出聲叫住她?!傅纫幌?!對不起,請您等 等……」 婦人頓了頓,冷淡的五官迅雷不及掩耳地閃過一絲不耐?!感〗氵€有什么吩 咐?」 蘇品潔很肯定,這位瞧起來精明能干的婦人很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瞧不 起她。 是因為她在這里出現的原因吧?她內心苦笑了笑。為錢出賣rou體,任男人恣 意玩弄的女人,的確很難嬴得別人的尊敬,她能怪誰? 「我姓蘇,叫蘇品潔。請問,我該怎么稱呼您?」 婦人并未立刻回答,瞇起眼,仍是嚴肅地看著蘇品潔。半晌過去,她才又冷 淡開口?!改憧梢院拔抑苌?,我是傅先生請來的管家?!?/br> 蘇品潔點了點頭,仍保持著笑容,輕柔地說:「周嫂您好。謝謝您幫我準備 午餐。您不提,我還不覺得肚子餓哩!」 她友善的付出如同投進湖底的石頭,根本得不到響應,周嫂還是面無表情, 只是注視著她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帶著明顯的評占。 蘇品潔紅著臉又說:「我好象聞到煎蛋的味道,好香……唉,我真是肚子餓 了?!?/br> 這一回,周嫂終于出聲,淡然地說:「那就出來吃東西吧!小姐等一下還要 忙別的事?!?/br> 「周嫂,您不要叫我小姐,我……我不是什么小姐,您叫我品潔或是小潔就 可以了?!?/br> 周嫂又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出聲:「午餐再不吃要涼了?!箒G下話,她轉身 就走,渾身散發著疏離氣味。 蘇品潔咬咬唇,內心幽然嘆氣,也只能苦笑。 暫時管不了這么多,先填飽肚子再說,她真的沒力氣了?!”M管管家周嫂 對蘇品潔的態度冷淡得很,但為她準備的餐點卻十分美味豐盛。 暫時拋開煩惱,蘇品潔終于能坐下來好好地飽餐一頓。當周嫂來清理桌子、 收拾餐具時,看到幾乎朝天的碗盤,眼角和眉梢間顯露出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 掉了。 反倒是蘇品潔心里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狼吞虎咽,把人家 給嚇到了。 「對不起……我肚子很餓,東西又太好吃了……」她紅著臉道歉。 周嫂收拾桌面的動作一頓,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靜靜地說:「小姐喜歡可以 多吃一些,沒什么好對不起的,不要浪費食物就好?!顾€是堅持稱呼蘇品潔為 「小姐」。 聞言,蘇品潔羞澀微笑,不禁問:「周嫂,剛才那一道燉牛rou是廚師做的嗎? rou燉得好甜、好嫩,汁完全都滲進去了,還帶著一點點辣,很香耶!如果那位廚 師有空的話,我可不可以到廚房向他請教一下?我也想學,就是不知道他方不方 便?」見周嫂在一旁整理,她自然地伸出手想幫忙。 「小姐來這里的工作不是為了收拾餐具,這種事還是我來就好?!怪苌├涞?/br> 地制止了蘇品潔。 蘇品潔一怔,心里有些受傷,咬咬唇輕應了聲,便乖乖坐回位置上。 是的,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她出賣了身體,這兩個禮拜,她什么也 不是,只是男人的伴游、男人的玩具。 「我……對不起?!固K品潔垂下細頸,像做錯了事、正在受罰的小學生似的。 周圍氣氛靜了靜,周嫂突然開回,語氣依然平淡?!改堑罒跖ou是先生的最 愛,也是我的私房菜,不是廚師做的……小姐如果有心想學的話,我可以先把所 需的材料和燉煮的步驟寫給你,等有時間,我再教你其中的訣竅?!?/br> 「真的?」蘇品潔簡直受寵若驚,小臉迅速綻開甜美的笑容。 周嫂點點頭,嚴肅五官微平其微地軟化了。 「謝謝您。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固K品潔舉起三只手指,麗眸清澄 無比。 見周嫂眉毛挑了挑,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孩子氣,臉蛋不由得紅 得更徹底了。 周嫂似乎也想笑,但很快便控制了臉部表情,只淡淡地提醒:「小姐該到精 品店去了,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br> 「喔?!固K品潔可有可無地輕應。 老實說,她還比較希望能多和周嫂相處,可是為了晚上的宴會,她必須陪她 的「金主」出席,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四十分鐘之后,傅昊東派給蘇品潔的專人司機將她載到天母一家規模頗大的 精品店。 車子剛停在店門口,立即有專人過來服務,將她迎進貴賓室里。 精品店的經理為她介紹了幾位造型師,請她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還讓助理小 妹將一套套美麗的禮服展示在她面前,并且搭配上合適的高跟鞋,連珠寶配件全 都準備齊全。 一時間,蘇品潔只覺得眼花捺亂,感覺自己就像芭比娃娃,被推進更衣間換 過一套又一套的禮服,套上一雙又一雙的漂亮鞋子,任由幾位造型師在身上和頭 發上大動手腳。 「蘇小姐的發質很好,只要發尾修剪出弧型,然后吹順了,再噴上一點保濕 液就很完美了?!惯@家精品店二樓還設有專業的整體造型室,此時,造型師正研 究著她的長直發,給了中肯的建議。 「那就麻煩你了?!固K品潔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旧?,要裝扮成什么模樣, 她沒有意見。 造型師望著鏡子里的她,愉悅地笑著?!敢稽c也不麻煩,蘇小姐天生麗質, 不用特別打扮就夠漂亮了,對我來說可是挺輕松的case哩!」 蘇品潔笑了笑,沒再響應,把打理外表的事全權交給造型師。 助理小妹這時送來咖啡和點心,還帶來幾本商業以及八卦雜志,她隨手抽出 其中一本,本想用來打發時間,卻瞥見傅昊東的照片竟印在雜志封面上,標題打 得好大,寫著── 盛世集團青出于藍,第二代接班龍頭傅昊東界創新高。 她微微訝然,擋不住心中好奇,趕緊翻開雜志。 這本商業周刊在臺灣頗具名聲,里邊的敘說和訪談都制作得十分精采、詳盡。 她仔細看完整篇有關盛世集團的報導,對傅昊東以及他的背景和勢力終于有 了初步的認知。 之前,她只知道他是個有錢的大老板,來臺灣短期出差,卻不知他在兩年前 才完全繼承父業,剛取得集團總裁的位置,立即帶領著底下的人間出不一樣的天 地。 盛世集團原本專精于汽車零件,在傅昊東大刀闊斧地求新求變后,經營觸角 也延伸到電子、手機等等高科技產業的開發和生產,成功地打出全新品牌。 雜志里有一張半版的照片,應該是偷拍的,他坐在車后座,側著臉,眼神深 幽,唇邊叼著一根煙,微漫的煙霧朦朧他臉部峻厲的線條,讓他瞧起來多了份吸 引人的憂郁。 說實話,他長得十分英俊,舉手投足間又充滿淡淡的邪氣,那對眼睛如此深 邃,凝視久了,整個靈魂都會被吸進去…… 如果,今天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與他相遇,她是不是有可能會喜歡上他呢? 蘇品潔的思緒動得很慢,好半晌過去,她才意識到方才在想些什么,不禁嚇 了一跳。 不!她不能對他存有幻想,她怎么可能喜歡上像他那樣的男人? 他陰沉又難以捉摸,就算長得英俊好看又怎樣? 他再有錢、再富有,和她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等一切過去,她往后的生活 里絕對不會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絕對不會! 「哇!終于大功告成,蘇小姐喜不喜歡這個造型?」造型師興奮的語氣將蘇 品潔從混亂的思緒中按出。 她抬起臉,定定望著鏡中美麗的女人。 那個女人像是她,卻又不完全是她,很美,但以往清澄的雙眸中卻帶著飄忽 的憂愁。 「很漂亮對不對?」造型師沾沾自喜著,兩手搭在她肩上?!赴鼫誓憬裢碓?/br> 宴會上艷冠群芳,迷倒一海票人?!?/br> 聞言,蘇品潔淡淡揚唇,平靜地抱以微笑。 她不冀望迷倒誰,只想做個稱職的伴游小姐。 蘇品潔在造型師和助理的巧手打扮下,穿著選妥的黑色削肩禮服走出精品店, 坐進車內后,傅昊東己在里邊等著她。 「你好象有些訝異見到我?」命令司機開車后,傅昊東轉過俊臉,黝黑雙瞳 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瞬也不瞬地打量著蘇品潔。 他提前忙完手邊的公事,打電話到精品店,知道她仍在這里,心血來潮就過 來等她了。 車內的空氣彷佛被抽光了,特別是他又按鈕升起前座和后座間的隔板,小小 的空間中只剩下自己和他,蘇品潔覺得好難呼吸。 「不是的,我以為……你要我回到家里等你?!顾瓜骂i項,躲避著他的注 視。 「家?」傅昊東對這個字似乎很感興趣,唇角牽了牽?!改惴Q呼那個地方叫 家?唔……有意思!」他曲起手指,以指節處勾起她的下巴,望著那對美麗 的眼眸。 「東區那楝房子只是我在臺灣的一個住所,算一算,一年當中還待不到一個 月,那不是一個家,只是提供我睡覺和休息的地方而己。告訴你……」他改 而扣緊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她忍不住皺起眉心。 「不是每個人都該有家,有一些人,天生就不需要?!?/br> 蘇品潔不懂傅昊東語氣中突如其來的緊繃,只覺得似乎有一層陰霾掃過他的 五官,在極為短暫的時間里,又迅速地隱藏起來。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她與他不應該有太多的牽扯,就算他心里有事,也與她不相干。 「傅先生,你弄痛我了?!顾钠鹩職忾_口。 他雙目細瞇起來,就在她以為他就要松開掌握的同時,他熾熱的唇忽然襲來, 牢牢捕捉了她的朱唇。 他的舌輕易地闖進她的貝齒里,在她的小嘴中盡情地肆虐、糾纏著。 他吻得好深,像要把她整個人全吞進肚子里,吸吮著她粉嫩的丁香小舌,以 及每一滴甜美的津液。 「唔……」蘇品潔根本不是對手,一下子就癱軟在傅昊東懷中。 「你真美,就條件藝術品?!垢店粬|再次深吻她,一臂境緊她的腰,另一掌 襲向她的胸脯。 在那件薄薄的黑色真絲禮服下,她只貼著胸貼,渾圓的觸感帶著自然的溫熱, 存心引誘人犯罪似的。 他的手掌探進禮服的V領前襟,密密地包住一只柔嫩的香乳,恣意地揉搓著, 甚至還隔著薄薄的胸貼玩弄她的乳尖。 蘇品潔心跳加快,一顆心在他的掌握下發燙不己,脆弱的吟哦全被男人封在 嘴里,只能發出低促的悶哼。 他拉她坐在大腿上愛撫著她,力道一下子輕、一下子重,彷佛對她身體的反 應早己了若指掌。 片刻過去,蘇品潔己意亂情迷,昏沉沉地偎在他懷抱中,他的熱舌卻在這一 刻毅然決然地抽離開來,氣息雖然促急,黝黑目瞳中卻帶著明顯的嘲弄,近近俯 視著她。 「看來你學得很快,剛上過我的床,原有的生澀全不見了?!顾麜崦恋負芘?/br> 著她的頭發,舌尖輕舔著她秀氣的耳朵。 「我知道你等不及要再為我張開雙腿,想在我身下呻吟浪叫,但是親愛的, 我們還得去參加一個私人宴會,如果我把你的禮服撕壞了,把你臉上漂亮的妝全 毀了,你會生氣的……別急,我保證,今天晚上肯定比昨晚更熱情、更精采、更 教人期待?!?/br> 「你……」蘇品潔彷佛被狠狠淋了一桶冰水,被挑起的熱情瞬間被他惡劣的 言語毀得一乾二凈。 她身體在幾秒間變得僵硬、冰冷,想離開他雙臂的包圍,卻是動彈不得,他 的手仍堅定地將她困在胸前。 「放開我……」她撇開臉,好氣自己的不爭氣。 為什么他的碰觸和親吻會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把她變得好奇怪、好yin蕩,變 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她討厭這樣的蘇品潔。 「怎么?生氣了?」傅昊東脾氣讓人捉摸不定,嘴角似笑非笑的,從口袋中 掏出一條干凈的白色手帕,慢條斯理地為她擦拭著小嘴,低沉地說:「口紅被我 吃掉一大半了,把妝補一補?!?/br> 他此時的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彷佛她是多么珍貴的東西,每一下的擦拭都 充滿柔情。 蘇品潔心臟一震,香頰更熱了,坐在他的大腿上,四周全是他獨特的清爽氣 息,她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親密方式。 心跳得太快,紊亂的拍子像是在嘲笑她。 面對這樣的男人,多金、英俊、渾身充滿危險的吸引力,如果不能小心謹慎 地應付,將他驅逐在心房之外,她會很慘很慘的。 這樣的結果她負擔不起,因為出賣的將不只是rou體。她的感情只能由自己cao 控,若被奪去,她還剩下什么? 「你……你先放開我,口紅在包包里?!咕碌男√岚怯脕泶钆渫矶Y服用 的,離開精品店時,造型師己在里頭放了一個簡易的補妝用小包包。 聞言,傅昊東挑了桃俊挺的濃眉,并未放開她,倒是伸手替她將小提包拿了 過來。 蘇品潔努力調整呼吸,在他灼熱氣息的包圍中,微顫著手打開小提包,取出 補妝用的口紅和小鏡子,專心地對著紅唇描繪著。 就在她重新補上顏色,輕抿了抿瑰麗唇瓣時,他忽然用鼻尖蹭了蹭她雪白的 耳朵,惡劣地張嘴輕咬她的耳垂,甚至還用舌尖舔弄著耳垂上的小巧珍珠耳環。 「為什么會選這么樸素的珍珠耳環?」他低問。 蘇品潔費力地控制身體的反應,紅著臉回答:「是造型師選的,它們……很、 很漂亮,所以……所以……」她硬是咬住呻吟,在他的舔吮下繃緊身體。 「說謊?!垢店粬|低聲一笑,「精品店的經理跟我說了,造型師先篩選了十 幾對耳環后,再讓你自己挑選,你卻最喜歡這一對?!?/br> 蘇品潔咬咬唇,不作聲。 傅昊東又說:「我對女伴向來大方,無論是衣服、鞋子、包包,甚至是配戴 過的珠寶,這些東西我從不收回的。你知不知道,這對珍珠耳環在精品店里的價 格便宜得讓我驚訝,明明有不少真鉆飾品,你為什么不選?」 蘇品潔還是咬唇不語,有些倔強地搖了搖頭。 造型師給她看的那些鉆石飾物,漂亮是漂亮,但設計得太過搶眼,不是長長 的一大串,就是單顆耀眼的美鉆,論起價格又貴得驚人,光是數標在牌子上的那 幾個零,就數得她頭都暈了。 「你該不會想替我省錢吧?」傅昊東抬起蘇品潔的臉,近近地凝視著。 避無可避,她潤了潤唇,輕嚅著:「我們已經說好……兩百萬……這樣很夠 了,我不想欠你太多……而且,精品店里的東西都好貴,又不實用,我覺得這對 珍珠耳環已經很好,用不著再配戴太過貴重的手飾或項鏈……而且造型師也說這 對耳環滿適合我的,所以就選它了……」 傅昊東的雙目刷過奇異的顏色,蘇品潔被他深究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說話 的聲音越來越細,精致的妝容綻放出自然的暈紅,透出楚楚動人的味道。 「你為什么要這樣盯著我?」 傅昊東并未立即回答,修長手指沿著她美好的臉型往下輕移,滑過她細膩的 咽喉,在她秀氣的鎖骨上逗留?!∷酥拼⒌臉幼右盟〈焦蠢?,眼底光輝閃爍。 「這對珍珠耳環的確挺適合你的,很美?!顾Z氣略啞,別具意味地注視著 她。 蘇品潔微微一怔,對他的贊美尚不知該怎么反應,卻聽見他說:「這不會是 你放長線、釣大魚的位倆吧?」 ???!「你是什么意思?」 他唇上的笑變得涼薄?!妇褪枪室饧傺b對那些值錢的珠寶首飾不感興趣,假 裝自己和其它的拜金女不同,假裝自己的心愿很小、很容易滿足,絕不會做過分 的奢望?!?/br> 傅昊東好看的輪廓單上一層嘲諷,嗓音微沉,像是在談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那么清高,又怎么會為了區區兩百萬爬上我的床,乖乖張開雙 腿?你要記住,我們之間再簡單不過,就是一場交易罷了,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 訴你,這段時間里,你能在我身上挖到值錢的東西,就盡情地挖、盡情地拿,不 要跟我假扮純潔、清高,我不吃這一套?;旧?,女人都是拜金的,我很清楚這 一點?!?/br> 「我不是……我……」蘇品潔簡直百口莫辯。 她還能說什么?她到底想為自己辯護些什么? 沒有意義的,不是嗎? 再次咬住下唇,讓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硬是忍住了,不在他面前流 露出悲傷。 傅昊東雙手落在蘇品潔纖細的腰身上,動作溫柔而且呵護,寬背往后一靠, 攬來她的身軀,讓她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以性格的下顎輕抵著她的頭頂。 蘇品潔溫馴地任由傅昊東擺布,像尊洋娃娃。 他撫摸著她柔軟的烏絲,淡淡地說:「別在我面前?;?,我說過,我討厭 做作又矯情的女人,只要你乖乖地陪我,在報酬方面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賺了 這一票,也足夠你享受一陣子了,不是嗎?」 「嗯?!馆p應了聲,蘇品潔輕輕合起眼睫,藏在他胸前的小臉終于露出一絲 脆弱,眼淚悄悄地滲流出來。 到底為何而哭?是因為被他的言語所刺傷嗎?還是因為無邊無際的無助感? 又或者,是因為兩人之間永遠不可能拉近的距離? 他是天,而她只是教他恣意踩在腳下的一塊泥,兩個人天差地遠,她是個多 么卑微的角色??! 還需要解釋什么嗎?她確實是為了錢出賣自己,他說得很對…… 傷害之 后再惜你?。?/br> 不把愛說出口的男人 只會讓女人離開 讓自己痛苦…… 傅昊東所說的私人宴會,位于陽明山仰德大道旁的一楝豪華別墅中。 宴會的主辦人是國內某電子集團的少東,和傅昊東是舊識,趁著他回到臺灣, 熱情地邀請他過來聚聚。 當傅昊東挽著蘇品潔出現時,一下子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面對這樣的場合,傅昊東老早就是個中好手,態度輕松寫意得不得了;而被 他以適中的力道扯住的蘇品潔,卻只能暗暗地做著深呼吸,好害怕自己表現得不 好,會當眾出丑。 「放松,沒事的?!顾冻雒匀说奈⑿?,動作紳士地拍拍她的手背。 這男人到底有多少張面孔?蘇品潔瞅著傅昊東神態自在的側臉,一時間,一 股難以解釋的脾氣冒出頭來。 她微微仰起下巴,挺直背脊,以自認最優雅的姿態站在他身旁。 在人前,他與她都有不一樣的面孔,想要保護自己,確實得戴上面具。 今晚的她,不是真正的蘇品潔,她可以把這一切當作玩一場角色扮演的游戲, 不必太去在意什么,乖乖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對了。 對于身旁小女人的轉變,傅昊東似乎察覺到了,他微偏過臉來想看清她此時 的神情,一個熱情的男中音卻迎面而來。 「嘿,傅大老板,你遲到快超過一個小時啦!是你家司機認不得路,還是被 其它雞毛蒜皮的事給絆住啦?」 一個拳頭作勢捶了過來,傅昊東抬起臂膀一擋,沖著來人低笑?!敢皇悄?/br> 喬禹泰辦的party,我才懶得來?!?/br> 這棟豪華別墅正是喬禹泰所有,他和傅昊東在美國認識,兩人是大學時期的 朋友。 喬禹泰哈哈大笑?!负冒?!算你還肯給我一點點面子?!?/br> 語畢,他目光一轉,被立在傅昊東身旁的蘇品潔吸引了注意力,不禁吹出一 聲口哨?!高@位小姐是……」 「你好,我姓蘇?!固K品潔輕聲回答,主動伸出手。 喬禹泰連忙接住那只柔荑,輕搖了搖,目光仍然炯炯有神,仔細地打量著她。 「蘇小姐你好,我姓喬,喬禹泰。大禹治水的禹,泰山崩于前不改顏色的泰,你 可以學昊東叫我一聲阿泰,或是直接喊我的英文名字Tai?!?/br> 蘇品潔被喬禹泰微憨的樣子逗出笑容來,點了點頭,補充自我介紹的內容。 「我叫蘇品潔,品質可靠的品,清潔溜溜的潔?!?/br> 「你有英文名字嗎?」喬禹泰問。 她搖搖頭。 「我想你可以取名潔西卡,有純潔、高雅的意思,這個英文名字滿適合你的?!?/br> 喬禹泰熱心地說,絲毫沒發現傅昊東的臉色變得詭異而陰沉。 「謝謝你,我還是比較習慣用中文名字?!固K品潔剛說完,挽著傅昊東臂膀 的手立即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緊縛。 「我想……她不太適合潔西卡這個名字?!垢店粬|語氣平靜。 喬禹泰終于將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冈趺磿??我覺得挺好的呀! 傅昊東但笑不語,深沉目光瞥向身旁的小女人,蘇品潔臉色有些蒼白,掛在 朱唇上的笑弧也顯得僵硬起來?!≈茉廨p柔的音樂流泄著,燈光溫柔浪漫,舞池里已有幾對男女相擁共舞,氣 氛相當不錯,但喬禹泰似乎嗅到了不太一樣的氣味。 呃……眼前的這對金童玉女,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你們就放松心情玩玩吧!食物飲料應有盡有,如果玩累了,樓上有房間可 以休息,呃……如果想談談心事的話,可以到樓上去,反正就把這里當作自己的 地方啦!我先去忙別的事?!箚逃硖┻肿煨α诵?,走了幾步又頓下來,對著傅昊 東交代。 「別這么快走,我等會兒還要找你說話?!箵]揮手,他便離開忙著招呼別的 客人去了。 喬禹泰一走,有幾個受邀來參加宴會的企業家老板和少東紛紛過來打招呼, 傅昊東與他們寒暄了幾句,卻越聊越深入,還談到近來國際金融走向和投資。 從頭至尾,蘇品潔一直沉默地站在傅昊東身邊,臉上掛著適度的微笑,努力 地扮演著他要她成為的角色。 她知道那些來與他攀談的商業人士,很多人都在猜測她的身分,但她學得很 快,在沒有他的首肯和授意下,她不會再擅作主張地對那些人自我介紹。 適才,她已經強烈感受到他的怒氣──他不喜歡她與別的男人交談,就算是 他的好友,就算談話的內容只是簡單的寒暄和自我介紹,都是他所不允許的。 他確實無禮又霸道,但她沒有權利提出抗議,他是她的「雇主」,她必須認 清這個事實。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可以嗎?」她略墊起腳,在他耳邊俏聲請求著。 傅昊東側目瞥著她,瞧著她微窘的羞澀神情,他未開口,卻緩緩松開挽住她 的臂彎,放她自由。 「謝謝?!固K品潔小聲說著,低垂著臉蛋從他身旁走開。 瞧著她纖細的背影,見她與幾個人擦身而過,然后跟吧臺的服務生說了幾句 話,那位服務生替她指了個方向,應該是告訴她洗手間的所在,她對著人家微笑 頷首,跟著便往里邊走去…… 「你盯著她的樣子,像是大老鷹緊盯住地上的獵物,怕她跑掉似的?!?/br> 己在宴會場上繞了一圈的喬禹泰,此時正端著兩杯馬丁尼挨了過來,還故意 用肩膀頂了頂傅昊東。 「她跑不掉的?!垢店粬|收回灼熱的目光,接過好友遞來的酒,優雅地啜飲。 「什么意思?」喬禹泰挑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高馈悴粫胍嬖V 我,這位蘇小姐又是你的短期伴游小姐吧?」 他知道傅昊東喜歡來這一套,和女孩子們交往,總習慣以交易的方式。 見傅昊東不答話,徑自啜著酒,喬禹泰己由他的沉默得到答復,頓時無力到 極點,忍不住要做「道德勸說」。 「厚──你嘛幫幫忙!你想玩也挑一下對象,別對那種良家婦女下手好不好? 這樣真的很不道德耶!」 傅昊東冷哼了聲,薄唇似笑非笑?!肝业囊巹t訂得很明確,是姜太公釣魚, 愿者上夠,我和女人一向各取所需,我可沒拿槍抵在她頭上,要她脫光躺上我的 床,張開腿讓我上?!?/br> 聽見這樣刻薄的言語,喬禹泰瞪著傅昊東好幾秒,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昊東,這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女人的,她們懂得愛人,也值得讓人來愛她 們……你要明白,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母親那樣…… 「別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女人!」聽到「母親」二字,傅昊東臉色陰沉,口氣 陡然變冷。 「你……唉!不提就不提,你好自為之?!箚逃硖┑闪烁店粬|一眼,忍住想 揪住他領子搖晃的沖動,決定再去為自己要一杯酒。 這頭頑固的驢子!他虔誠地希望,有誰能狠狠地將這個欠揍的男人敲醒。 蘇品潔照著服務生告訴她的方向,上了二樓手扶梯,終于找到一間十分精致 寬敞的化妝室,里頭有三間洗手間,但此時只有她一個人使用。 神經繃得有些緊,上完洗手間后,她不想立即下樓,抱著小提包,一個人靜 靜地待在化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