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主,一個是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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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情她早就完成了, 現在應該就是收成果的時刻了。潘嬸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了片刻,隨即對安娜和葉 晨說:「我今早已經將照片發給了越程俊,現在就等越夫人和越程俊的談話了?!?/br> 安娜聽後急忙走到桌邊落坐在潘嬸的位置邊,她需要知道這些照片會給越夫 人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最好可以讓越夫人措手不及,然後慌亂陣腳,露出她的狐 貍尾巴給全世界的人看。 所謂的照片便是安娜前不久偷偷差人偷拍,越夫人和南覺之間親密動作的合 照。許是南覺天生警覺,為了不讓他發現,私家偵探不得不喬裝打扮多次接近越 夫人和南覺。一個多星期下來,也只不過拍到零星兩三張稍微親密些的照片,但 也只是局限於南覺湊在越夫人身邊耳語,并沒有安娜期待中的擁吻或別的出格舉 動。 不過,照片若是用不同的角度拍攝入鏡,那麼看上去的效果也會大有不同。 潘嬸用電腦處理後的照片看上去大有不同,一張張照片里看似真的是眼神曖昧, 舉止親昵。 安娜非常期待越程俊收到這些照片後的表情。 潘嬸又在鍵盤上敲打了一小會兒,筆記本電腦的熒屏上頓時出現了越家書房 的畫面,那是安娜裝設的微型攝像頭,看來越家人還沒有發現攝像頭的存在。 越程俊正站在窗臺邊打電話,他神情嚴肅地說:「朔原,不是我不愿意幫你,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絕對是丑聞,對你今年的選舉是非常有影響的……」 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些什麼,讓越程俊扯了扯嘴角,但他還是語氣平靜地回 答,「你消消氣,既然把那個美國人抓回來了,那麼就將他處理了吧,免得日後 他不消停?!?/br> 書房的門被打開,是衣著華貴鮮麗的越夫人,越程俊見是自己的妻子,便識 相地對電話里的人說:「朔原,做為你的表哥,我也是為了你好,趁著現在丑聞 還沒有傳到全國各地,就快點退出選舉吧?!?/br> 說完,越程俊便掛上了電話,他見到了越夫人後神色就開始有些不自然,像 是在刻意隱忍些什麼。他知道如今和越夫人生氣只會僵持兩個人之間原本就破裂 的關系,做為丈夫,做為男人,他必須要更加有氣度,成為那個更加有風度的一 方?!≡椒蛉饲辶饲迳ぷ?,慢條斯里地開口問:「剛是朔原打來的電話麼?你怎麼 告訴他要退出A城的選舉呢,以後我們越家在政府必須得有靠山啊?!?/br> 越程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帶,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我打算去競選。 感覺這個時間段真的沒法信任誰,所以放不下心還是決定自己去了?!?/br> 「呵,你進入政治圈的話,那麼越氏集團的董事會不就更加要動蕩了麼?」 越夫人對越程俊的提議嗤之以鼻,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越程俊這一次是下了秤砣 鐵了心。 越程俊竭盡所能避免和越夫人發生沖突,他改口轉移話題說:「越飛那孩子 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傭人說,他今天又沒吃晚飯?!乖椒?/br> 人搖搖頭,提起越飛,她的臉上終究是多了幾分憂愁,「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 這孩子都多大年紀了還總讓我cao心?!?/br> 聽到越飛的名字,安娜的心也揪了起來,她明明很努力的不去想越飛,每一 次提到越家時,大腦都會自動過濾掉越飛的名字,可是現在越夫人的話卻讓她內 疚。如果不是她那麼狠心絕情的離開了越飛,那麼越飛現在也不可能變成這副樣 子。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快點斬斷她和越飛之間的感情,日後彼此才不會受到更 大或更多的傷害。 「還不是你硬要將Anna那個小姑娘趕走麼?!乖匠炭@了一口氣,語氣 中滿是無奈,他不是沒有見到過安娜和越飛相處的時候,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 沒有看到過越飛那麼幸福滿足的神情。 「我這都是為了他好!」越夫人不滿越程俊似是責怪的感嘆,「你現在是在 怪我了麼?Anna一看就不老實,可疑的地方多著呢,我不也是怕我兒子受到 不必要的傷害麼!」 越程俊心里譏諷越夫人就是越飛這一輩子的夢靨,但表面上去還是一副緩和 地樣子糾正越夫人:「越飛不是你的兒子,是我們的兒子?!?/br> 說到兒子,越程俊這才想起白天收到的一封匿名郵件,他拉下臉將自己從電 腦中打印出來的照片扔在越夫人的腳邊:「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越飛,你看看你究 竟對得起越飛不!」 越夫人聽得莫名其妙,她惱火地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照片,看見照片時還是不 禁怔?。骸高@是……」 「你啊你,好歹也注意點。你是我的妻子,是越家的女主人,A城不可以知 道這個丑聞?!乖匠炭【従徸呓椒蛉?,手掌附上越夫人圓滑的肩頭,來互輕撫, 「南覺他好歹也是個男人,你們走得那麼近,會讓有心人去拿去做文章……」 「畢竟,那些外人不知道,南覺是你的兒子?!?/br> ☆、(11鮮幣)驅逐(上) Chapter。75 南覺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漫長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潑打落在他皮膚上帶 來的冰涼,就如同他幾近石化的心臟。他好像真的感覺不到什麼了,是否是麻木, 他不知道。如果,平日里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麼他現在被最敬仰的 人背叛,應該只能稱之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不了別人。 今日里的早些時候,越家來了一位客人…… 白朔原怒氣沖沖地走進越家豪宅,一進大門便破口大罵道:「南覺那個混小 子死去哪里了?給我出來!」 越夫人正在廚房里泡茶,聽見家里來了人,她不悅地皺起那對修得精致完美 的眉毛。能夠在她越家用這種語氣態度說話,還將南覺當作仆人來使喚的人,除 了白家最年輕的當家白朔原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南覺他出去幫我辦事了,晚些才會回來?!乖椒蛉死涞植皇ФY貌地開口, 她捧著一杯茶,緩緩從廚房走入客廳,打量玄關口站著的白朔原。 白朔原如同平日里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西裝,已入中年,但平時臉上卻總洋溢 著年輕人有的意氣風發??山裉焖樕珮O差,那表情越夫人只能讀出怒氣,沒有 半點其他。 「我靠,那死小子呢?趕快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白朔原根本不賣越夫人任 何情面,開口命令道。 越夫人本來就心氣高傲,她怎麼可能容忍白朔原這等囂張跋扈的男人命令她? 越夫人轉過身,不去看白朔原:「不知道你找南覺什麼事,怎麼那麼著急?」 聽白朔原的口氣,似乎是南覺哪里惹到了他,也不知道平時謹慎穩重的南覺 究竟是做了什麼讓白朔原那麼怒不可遏的事情? 白朔原將茶幾上的水晶古董電話搬到越夫人的面前,他扣開自己的領口,大 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希望自己可以鎮定,但卻根本沒有效果。話一出口就是惡毒 的詛咒:「你不知道麼?南覺那死小子去報社揭露我做過手術的事情!他毀了我 的政客生涯!我要讓他下地獄!」 A城有多少人知道,平日在大眾面前一項大方禮貌又有激情的白朔原的真面 目是如此呢?越夫人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根本不相信白朔原所言:「南覺為我家 效力已經十年了,他就如同我越家的一份子。你又是程俊的表弟,也就是我們自 家人,南覺定是不會做這些事情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br> 「誤會?」白朔原咧開嘴,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我看不是吧,你說的對, 南覺就是你們越家的走狗而已?!?/br> 這話說的越來越難聽了,越夫人不禁皺眉,想要讓白朔原噤聲。剛開口就聽 越程俊深沈的聲音從客廳的另一邊傳來:「表弟,你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你現 在是在質疑我和你嫂子麼?」 白朔原根本不顧越程俊的突然出面以及越夫人逐漸變冷的臉色,他亦正亦邪 的風范在此時此刻詮釋得完美:「我看,這一切就是表哥你和越夫人的計劃吧? A城上下都知道你們夫婦有多會算計,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針對我……」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給我解釋清楚!」越程俊走到越夫人身邊朝白朔原叫 道,「什麼叫我們算計你?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跑到我家來撒潑是想要干嘛?」 白朔原將手中捧著的水晶電話狠狠砸在地上,他怒蹬著越氏夫婦回吼道: 「不是你們叫南覺去報社透露我yinjing手術的事兒麼?你們早就清楚這等丑聞會毀 了我的名聲!表哥,我早就知道你覬覦A城政治界已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 在已經在拉攏贊助,想要進入A城政府了!」 南覺怎麼可能會做這等事情?越夫人覺得匪夷所思,這對南覺一點都沒有好 處,她也沒有命令南覺做這些事兒,他是不可能隨便針對白朔原的啊……這一切, 她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蹊蹺古怪。 不等越夫人有時間為南覺開口爭辯,越程俊便決定了要撇清和南覺的一切關 系:「南覺只是我家的保鏢,為我們處理打點生活上的一些事物而已。他的這些 所作所為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南覺若是真的做了這些事情的話,我會為表弟 你討回公道的?!?/br> 白朔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總算是對越程俊的回答稍微滿意了些。 越氏夫婦一通電話召回了在外為越氏夫婦處理瑣事的南覺。 四人表情各異的坐在越家寬敞豪華的客廳內,氣氛詭異又古怪。 「南覺,你可有去報社泄露白表弟的手術消息?」越程俊冷冷地問南覺,心 里對南覺的存在有了更多的芥蒂,他果然還是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十年過去了,南覺總是出現在他的家里,提醒著他,自己的妻子,曾經和另 一個男人有過孩子。而就是他越程俊,親手搶走了自己摯友的妻子,剝奪了南覺 享受母愛的權利。而那個傻男人卻可以原諒他,然後再如同他一輩子一直在做的 一般,保護越程俊,幫助越程俊。 「南覺沒有?!鼓嫌X搖搖頭,不理解為什麼越氏夫婦和白朔原會想要坐下和 他談論此事。 他應該自稱屬下。越程俊憤恨地想著,突然改變立場站在了白朔原那一邊, 他反問白朔原:「表弟,你對他這一說詞怎麼看?」 「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小人渣!」白朔原嗤笑一聲,回答:「我已經問了那 雜志編輯,整個雜志社都可以證明是他南覺送來的資料?!?/br> 「這件事和我沒關系?!鼓嫌X盯著越夫人緩慢地說道。他似乎在等待越夫人 為他辯駁,因為她是他的母親,他從十歲之後就不能再叫母親的越夫人。 越夫人躲開南覺的視線,她無法在此時此刻幫助南覺,因為她不能夠讓白朔 原覺得她在袒護南覺,那會讓她和越程俊看上去有嫌疑的?,F在的越家還不可以 和白家結仇,他們之間暗中進行過太多交易,每一個秘密,都可以讓越家聲名狼 藉。 「事實如此,你怎還能狡辯?」越程俊冷聲斜視南覺,他的高高在上就像是 在提醒南覺,他在越家再久,他的身份永遠都只可能是一個下人,一個跑腿,一 個影子幫手。 一個是主,一個是仆。 奴性,似乎是他南覺與生俱來就應該學會要接受的?!∧嫌X從頭到尾視線沒有離開過越夫人,他多麼希望她可以站出來為他說一句 話,哪怕越程俊不聽也沒有關系,只要越夫人可以為他開脫,那他就能夠以後一 如既往地幫助越家。哪怕,他始終都可能會是一個影子。 「我、沒、有、做、過?!鼓嫌X再次盯著越夫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他語氣誠 懇,心里不斷地在祈求越夫人可以為他解圍。那樣,他還可以傻傻地說服自己, 她的心里是有他這個兒子的。 那樣,南覺才可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呆在她身邊。不去嫉妒那個同母異父的弟 弟越飛所享受的,他從來沒有過的母愛和關懷。 「你!真是和你父親一樣低賤,滿嘴謊言的走狗!」白朔原晦氣地啐了一口, 卻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激怒了南覺。 南覺的父親相較白朔原和越程俊這些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父親 可是要正直誠實萬倍。南覺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沖 到白朔原面前,不給他任何反應過來的機會,掄起拳頭就朝白朔原的臉上揮去。 被來就是練家子出生,又從事保鏢的職業多年,南覺的拳頭快狠準,力道極 大,一下就將白朔原打得鼻血飛濺,鮮紅的血液如同泉涌從中年男人的臉上滴下, 落在那雪白的沙發套上,留下一大塊腥紅的印記,不斷在白色的絨布上蔓延,擴 大。 「南覺!給我住手!」越夫人見南覺動了真格,這才出聲怒叱制止,「你瘋 了麼?!怎麼可以對朔原表弟動手?!」 白朔原捂著自己的鼻子,他哀聲對著越程俊大吼道:「表哥,我要殺了這小 崽子!你快給我拿把手槍來!」 「南覺,給我跪下!」越程俊一腳踹在南覺的小腿肚,南覺根本無法還手反 抗,誰讓那個男人是讓他又尊敬又怨恨的越程???他的母親義無反顧離開了父親, 為的就是這個男人,他同母異父弟弟的父親。 南覺悶哼一聲雙膝落地,屈辱,不甘還有失望充斥著他的腦海,混亂了他的 所有理智思緒。 越程俊見越夫人臉上有一絲不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干脆將一切不滿都 全部發泄在南覺的身上:「你為了越家出力也有十年了,你和表弟的事我可以不 追究。前提是你現在就給我滾出A城?!?/br> 「程??!」越夫人難以置信地望著越程俊,他難道真的要拆散他們母子?她 這麼多年在家,連看都不敢多看那個孩子一眼,為的就是不讓越程俊不滿意,將 南覺送走。 南覺同樣也是她的兒子,她已經虧欠了他太多,如今她如何能夠眼睜睜地看 著南覺被趕出越家? 「南覺這麼多年跟著你,你也將他當作親人看了吧?」越程俊故意在南覺面 前搬弄是非,在坐的除了白朔原之外,都清楚的知道南覺和越夫人的親子關系, 「我的好妻子,現在南覺已經在我們越家能夠駕馭的范圍之外,他可是當著我們 的面傷害了表弟,讓他走這個決定已經很寬容了?!?/br> 越夫人哀愁地看了南覺一眼,一想到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兒子越飛,她心 里再一次自私地想,成熟又穩重的南覺一定會理解她的迫不得已的。這個家是她 的全部,她不能離開越程俊,不能離開越飛。 現在,只能犧牲南覺,來成全她越夫人日後的幸福。 越夫人狠下心,咬了咬牙,顫聲說:「南覺,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天黑之前 就離開吧?!?/br> 「夫人!」南覺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母親現在真的是要他收拾包袱離開麼? 「還不快去?」越夫人抬高了嗓音,那聲音尖銳的如同刀子刺痛著南覺的耳 膜。 南覺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千斤重,仿佛被石化,他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移動 卻無法抬起身體,大腦再也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他從九歲開始就沒有了母親, 她的一走了之幾乎毀了南覺的父親。南覺知道雖然父親表面上從來沒有多過一句 怨言,但那個男人心里是憎恨的,所以他才會在每次喝醉的時候對南覺揮拳頭動 手。 將對奪走他母親的越程俊的不甘,對越夫人狠心離開拋棄的憤怒,對南覺沒 有辦法留住她的哀怨,全部借用暴力發泄在還是孩童的南覺身上。 南覺知道,他父親最最恨的便是他像個懦夫照舊如同摯友一般對待越程俊, 幫助越家的事業。南覺九歲之後的童年歲月里沒有母愛,母親的面容在他的印象 里是多麼的模糊,但她寄予的關愛卻是那麼清晰,那是南覺成長至成年唯一的精 神支柱。 他的母親。 而如今,他的母親,真的要將千辛萬苦離開了父親,又低頭屈辱地為越家效 力十年的自己,趕出家門? 越夫人起身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了一枚閃耀的紅寶石鉆戒遞給南覺,她心如刀 絞,卻不得不狠下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賣了這個戒指,足夠你不愁吃穿地活 下半輩子了?!?/br> 「對,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山溝,像條狗一樣無聲無息地安靜過完下半輩子 吧?!拱姿吩覟臉返湹匚嬷亲友a充道,雖然這個結局他并不是完全滿意的, 但越氏夫婦驅逐南覺這個如同左右臂的人,就能夠證明他白朔原的重要性。 南覺彎腰撿起那丟在他面前的寶石戒指,眼里滿是被傷害了之後的脆弱,他 額上的青筋凸起,多年的隱忍到了現在已經跨越了極限。他攥緊了那枚戒指,似 乎想讓那一枚戒指鑲嵌進血rou。 「沒聽見夫人的話麼?」越程俊再度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地命令南覺道, 「她讓你在天黑之前就滾,還不快給我從越家大宅消失?!」 他恨,他不甘心。南覺緩緩起身,抬起眼想要尋找越夫人的視線,想要看她 最後一眼,卻只看到了她冰冷并且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他 就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如同他的存在不會影響她越夫人的一絲一毫。 南覺嘲笑自己的幼稚,他怎麼可以那麼天真地幻想越夫人會為了他而放棄她 的幸福? 越家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以她才會改名,讓原來的名字被世人遺忘,然後成為越家唯一的女主人。 越夫人?!‰x開了越家大宅,南覺去了A城的黑市,黑道云集的場所。他知道有一處收 購珠寶,不問出處,而且高價回收。南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會乖乖聽話地去賣 掉戒指,他不知道他留在A城還有任何別的意義,他貌似必須得離開才不會給越 夫人添麻煩。 畢竟,越夫人她已經表示得那麼明確了。 她希望他離開的話,那他便離開吧。 南覺來到一家隱蔽的小攤,這家攤點雖然小,看上去破舊,卻是A城黑市上 最出門的一家珠寶走私店。 「嘿,兄弟,想要我怎麼幫你?」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從店里走了出 來,看上去一副痞樣,從外貌上看就能斷定是個黑道上的小混混。 猶豫了片刻,南覺還是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枚昂貴的寶石鉆戒放在小 混混的手中。 小混混將手心里的戒指掂量了一下,來了興趣。他從一邊堆積著的工具里取 出一個放大鏡,仔細打量觀察戒指上的鉆石和寶石的成色,他嘖嘖嘆道:「真可 是個上上品啊,兄弟?。玻矗氚捉?,五十顆碎鉆全部都是最A級別的,白中透藍 的頂級鉆石,這顆紅寶石更是少見,這麼精湛的打磨工藝,現在只有比利時布魯 塞爾的一家鉆石打磨廠可以做到?!?/br> 南覺沒有搭話,他心里苦澀,他難道應該感謝越夫人的慷慨麼? 「兄弟,買之前,我必須看看這個戒指的來歷。渠道不純沒關系,但是如果 警局已經報案的話,我們買進來再脫手就會很困難了?!剐』旎焓扉T熟路地對南 覺解釋道,基本原則都應該在做生意之前聲明。 「嗯?!鼓嫌X不覺得這是個問題,這一點對他而言非常合理。再說,越夫人 的這枚戒指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小混混拿出一臺筆記本,在電腦上飛快地輸入了寶石的類型和戒指的設計, 眨眼間的功夫,那張年輕的臉上就臉色大變。 南覺察覺到了小混混臉上表情的僵滯,他試探地問:「有什麼問題麼?」 「兄弟,你快點扔了戒指逃命吧?!剐』旎煲荒樥嬲\地告誡道,「這枚戒指 是越氏夫婦今早上午丟失的,不久前警察局接到了報案,聽說戒指上有追蹤器, 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的!你還是快點逃吧!」 南覺如同被一聲驚雷劈中,轟隆一聲他所有的一切希望全部被雷電擊碎。越 夫人居然設計他???南覺心里大叫不好,他拿起戒指發現了寶石底座上一枚正在 閃著綠光的小芯片。 越夫人果然沒有給他任何後路,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她可是越夫人,A城最 有權利,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放心讓他帶著越家那麼多的秘密離開? 他失語,隨即很快恢復理智,南覺感激地看了小混混一眼:「謝謝你!」他 從戒指的底座扯下那個閃著綠燈的追蹤器設備,將那小小的芯片在手中捏碎後, 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那個小攤鋪。 見南覺走遠後,攤鋪里的小混混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滿是獻媚地對電話另一 頭的人說:「葉大哥,我在戒指上貼了追蹤器,也按照你教我的告訴他了……」 灰蒙蒙的天空,冷風澀澀,南覺不知走了多久,他以及走得麻木。一滴濕潤 觸及額頭,南覺抬頭望向天空,水滴零星而下,先是如同牛毛細雨,卻在片刻之 內轉化成了大雨傾盆。 南覺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漫長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潑打落在他皮膚上帶 來的冰涼,好在他已經感受不到冷熱,感官好像已經麻木了,就如同他幾近石化 的心臟。 他是真的感覺不到什麼了。南覺確信自己是麻木了。 平日里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麼他現在被最敬仰的人背叛,應該 只能稱之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怪不了別人。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天真又幼稚的 以為越夫人有將他當作兒子來看待。南覺曾一度幻想,終有一天他能夠得到與越 飛等同的母愛和關懷。 今日,他終究是得到了這該死的證明。他南覺在越夫人的心目中永遠不可能 多過越飛。而越夫人的偏心就是這樣殘忍,毫不遮掩。 「結束了?!鼓嫌X低聲長嘆,仍由冰冷刺骨的雨滴浸濕他的衣衫。他不再幻 想奢求了,他不會那麼愚蠢再去期待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是麼?現在就放棄了?」一把黑色的雨傘擋住了南覺頭頂的天空,水滴從 陽傘的一角如同珍珠一般滑落,墜入地上的池塘,濺起一圈圈的水花。 南覺回頭一看,撐著陽傘的人,竟是昨天他曾偶遇的安娜。 「你怎麼會在這里?」南覺不喜歡暴露自己的脆弱,而此時此刻正好是他最 渺小的時候,可他卻無法佯裝強大,因為心已經太疲憊。 安娜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車里的潘嬸,對南覺解釋說:「我們坐車尾隨你很久 了?!?/br> 「你們跟蹤我是想要做什麼?」南覺回想起昨天在去報社的路上偶然遇見了 安娜,她轉交給他的那個信封,又回想起白朔原對自己的侮辱,他自嘲地笑笑, 「透露白朔原整形的人是你吧?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敢和白家做對?!?/br> 「不,不僅僅是白家?!拱材人闶悄J了南覺的話,她坦白承認自己的最終 目的,「越家,譚家,白家,都是我的目標?!?/br> 南覺皺眉,這個年輕的女孩是在說些什麼?她的目標都是A城最有權有勢的 家族,這樣的說法,他是該說她自不量力,還是初生牛犢? 安娜深吸一口氣,再一次開口時,話題有所轉變,她反問南覺,「你難道就 不想要麼?越飛擁有的一切,有一部分也本應該屬於你的??粗斤w接手越氏集 團,將越夫人的關懷當作理所當然,看著他不情愿地接受你想要的一切,你難道 就不恨麼?」 南覺聽後,先是驚愕,然後是詫異,可最後卻只有放松的愉快。他不知道安 娜是從何處知道這些事情的,聽她的語氣,她充分知道越飛和他之間的血緣關系, 而這是一個秘密。除了越家夫婦和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之外,這根本是一個無從查 起的秘密。 看來越夫人的直覺是對的,安娜果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她根本就不是一 個普通的十九歲少女。她接近越飛,接近越家,全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我想要的都去搶過來。因為那本應該是屬於我的?!?/br> 安娜再一次看透南覺的心中所想,她直視眼前的滂沱大雨,空氣中的濕氣讓她安 心,下雨的時候,人都會有一種冷靜的理智,能讓她思考的同時放松。 南覺將手伸入雨中,接落許多水珠,他看著手中晶瑩的水珠喃喃自語:「屬 於我的東西麼?」曾經的他太幼稚,才會被越氏夫婦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真的是 好不甘心,如果全部都能重來過,那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可是,越家夫婦又怎麼可能是好對付的?這是一場不會有結果的戰斗,他們 的結局都是注定要失敗的。南覺低聲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嘲笑安娜的幼稚:「你 這真的是逞強,A城三大家族你一次性都想要對抗,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算?」雖 然是問句,但南覺卻并不想要答案,他似乎是肯定安娜會輸。 「別笑我,起碼我在為了我想要的做爭取?!拱材饶樕弦琅f是她的招牌笑容, 「我有我的理由,我的執著,所以我在努力。拼了命的努力。為了這一切,我賭 得是我的全部?!?/br> 「南覺,如果你可以和我下一樣的賭注。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同盟?!?/br> 「同盟?」南覺挑眉,她現在是在拉攏他?「你想要我針對越家?」 安娜搖搖頭回答:「不,我要你去爭取你想要的?!?/br> 南覺心里清楚的知道,安娜說出那句話的那一瞬間,他便成為了安娜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