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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稟給徐朗之。 然而就是這番話,已足以讓徐朗之氣的近乎昏厥了,他強忍著心中的驚慌,又問道:“你可有說,我找他來是有急事!是對鳳家有好處的事?” “說了,都說了……”車夫苦著臉說道:“小的將老爺的話原封不動地都轉達過了,還在鳳家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最后,還是被鳳遠習使喚了家丁給趕出來的! “這不可能啊……”徐朗之自顧自地搖著頭,神色慌亂無比。 鳳家若是真的需要龍井茶,何以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跟他見面,拿喬也不是這么個拿喬法兒不是…… 就在徐朗之猶豫著要不要沖進鳳家問個究竟的時候,車夫開口了,“對了老爺,您之前不是讓我們留意那一隊從夏國來的茶商嗎?” 正文、230:與此地不相宜 “如何了!”徐朗之猶如一只驚弓之鳥一般,驚疑不定地看著車夫。 車夫并不是徐朗之的心腹,故也不知道此種具體的原由,只知道徐朗之早前吩咐過府中的人,出去的時候多留意些關于夏國來的那支商隊的消息。 此刻見徐朗之的表情顯然是重視,車夫覺得自己打聽到這么個消息約莫是得有賞賜了,忙迫不及待地道:“方才路上小的聽人說,夏國來的那支商隊今個兒一早已經啟程返夏了!” 啟程……返,返夏?! 徐朗之不可置信地看著車夫,神情已經近乎呆愣。 車夫以為他不信,又道:“老爺,這消息絕對是真的,方才小的去鳳府,還聽鳳家的下人說,這商隊是鳳老爺親自送走的!” 徐朗之覺得臉部一陣抽搐,大腦的運轉似乎也有些跟不上進度了,隨之就覺得眼前一片發黑,腦子里轟隆隆的響就跟打雷似得。 “老爺,您怎么了!”車夫至此才發現了不對,只見徐朗之的臉色青白交加,眼角不停的抽抽,嘴也歪了,儼然是一副中風的模樣! 下一刻,他的想法就得到了充分的印證,只見徐朗之嘴巴不停的蠕動著,卻生生發不出半個完整的字眼來,隨后身形猛然一歪,碰到了茶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老爺!” …… 然而這些內里究竟拾香卻不知道,她只知道徐朗之在外頭的茶樓里忽然中了風,且因為這件事兒,也不知道是哪個嘴快的家丁丫鬟把徐朗之收購了大批龍井茶的消息也給放了出去,一時間,外頭猜測紛紜。 外頭的人或許還不知道,但徐家茶莊里的人誰能不知道,徐朗之已經不具備支配茶莊里銀子的權利了,那么。他買這么多龍井茶的銀子,想來應該是自己的私房錢了。 一時間,茶莊里說什么的都有。 “甚至還有人說,老爺是中了邪才會去買那些茶葉……因為茶葉賣不出去。一時氣火攻心才中了風?!笔跋惆崖爜淼母溷y說著。 落銀聽罷心情一時有些復雜,她本來只是想借此整治一番徐朗之,讓他得個教訓出出氣罷了,卻沒想到,徐朗之的承受能力如此之差,因為錢財這種身外之物,把自己弄了個中風。 “那徐老爺現在怎么樣了?”落銀問了拾香一句。 “聽說已經沒事了,但是以后說話走路可能會不太利索了……”就連拾香這么軟的心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里竟然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徐朗之遭人厭恨的程度,實在是可見一斑了。 落銀聽罷點了點頭。 想一想徐朗之現在,她覺得差不多已經夠了,他手中沒了掌握徐家茶莊的實權,身家也全都押進了這批龍井茶里?,F在又落了個中風偏癱的下場,也算是報應了。 老天或許是真的有眼,就在同一日,祈陽城里又來了一場空前的大暴雨,直是下了半天一夜,愣是將護城河都注了個九分滿。 癱在牀上的徐朗之暫時還說不清話,哎哎呀呀的表達了半天自己的著急。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懂他在說什么,于此,徐朗之生生被氣的再次昏厥了過去。 可惜了那一屋子簡直不菲的龍井茶,算是徹底泡了湯。 ※※※※※※ 這場雨來得快去的也快,次日一早,天色就放晴了。真是揮一揮衣袖瀟灑的沒有帶走一片云,就跟這場雨從來不曾來過一樣。 據聞,徐朗之一大早悠悠轉醒之際,聽得了龍井茶徹底毀了的消息之后,一翻白眼。是又昏了過去…… 午時,葉宅。 “好了嫂子,你們都別忙活了,又不是外人?!焙僮趶d中,看著一道道菜被端上來,笑著對月娘和李方氏說道。 葉六郎他們啟程的日子已經定在了明天,今日特地將胡琴顏安還有拾香喊過來吃頓飯道別。 本來胡琴和顏安商量好了的,在外面的酒樓擺上一桌兒給落銀送行,可是落銀卻不愿意,只說在家里吃更有意義,實在犯不著去酒樓,最后在她的堅持下,胡琴只得將這個想法作罷。 “還有兩個湯就沒了,你們先吃!”月娘熱情的招呼道。 “對,快吃吧,便等待會兒菜涼了?!比~六郎一邊催著眾人動筷子,一邊張羅著南風給顏安倒酒。 “下午還要回去上工,不能多喝,就喝這一杯……權當是給葉師傅踐行吧?!鳖伆埠χf道,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也給我倒上一杯吧,今日難得?!焙傩χf道,眼底卻好像帶了些感傷,對落銀她從看不順眼到厭恨,再從厭恨到搖擺不定,最后卻是真的將這個比她小了好些歲的小姑娘,當成了可以說話談心的朋友來看待。 一想到落銀明日就要走了,以后能不能見著面還不知道,心里便有些發澀。 拾香更不必提了,自始至終,都沒敢開口說話兒,就怕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緒,讓落銀犯難。 見氣氛有些沉重,落銀笑了兩聲緩解,起身親自給眾人逐一倒了杯酒,最后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這一杯,我謝謝你們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我先干為敬——” 胡琴和顏安一愣之后,隨即也就將杯中清酒飲下。 席間,就連從不沾酒的拾香,也單獨敬了落銀一杯,只是舉起酒杯的時候,什么祝酒詞也沒想到,半個字沒說就仰頭灌下了。 落銀望著這丫頭的模樣,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場送行宴過后,就意味著下次相見不知何時。 或許因為都明白這一點,席上各人的話都特別的多,完全將什么食不語的高雅規矩給暫時拋卻了,似乎想藉此盡量的多說些話兒。 特別是李方氏,幾乎都沒吃幾口飯,時間都用在說話上頭了。 席后,李方氏和月娘還有鈴兒留在客廳里收拾。 落銀則是將胡琴顏安還有拾香三人送了出去,走到了大門外的時候,胡琴笑笑說道:“好了,就送到了這兒吧,你進去吧?!?/br> “日后你們都要保重?!甭溷y沒急著轉身進去,笑著對三人說道。 “恩,你也是……”顏安點點頭,已經不大能笑出來了,別人或許都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他對落銀,在很早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