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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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穗領著賀蘭妙跟著一幫宮女在宮中閑逛。賀蘭穗說:“聽說昭陽殿的石榴花開了,我想帶著meimei去看?!?/br> “昭陽殿是蕭美人的宮室,殿下貿然打擾,怕是……”身邊的一個宮女說。 “往年都是直接去看的,上林苑的石榴都沒那邊的長得好?!辟R蘭穗說。 “想來,蕭美人不會介意的?!绷硪粋€宮女說。 賀蘭穗帶著賀蘭妙進了昭陽殿,蕭玉襄也在里面。兩位公主與美人相互見禮。蕭玉襄說:“兩位殿下來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沒有要事,我就不能來蕭姨娘的昭陽殿里嗎?”賀蘭穗說。 “殿下想到哪里都可以?!?/br> “我只是帶著meimei來看石榴花?!?/br> “昭陽殿的石榴花,確實長得好,公主殿下若是喜歡,也可以讓人折幾枝帶回去?!?/br> “花一離開樹就死了,還是讓她長在樹上好?!?/br> “殿下聰慧。兩位殿下都和皇后長得相似,也有幾分像陛下?!笔捰裣迦ザ嘿R蘭妙,只覺得可愛。 “今日見蕭姨娘氣質不俗,難怪可以得到父親的寵愛?!?/br> “殿下說笑了?!?/br> 賀蘭妙被奶娘抱在懷里,老想伸手去摘花,蕭玉襄掐了一朵,遞給賀蘭妙玩。蕭玉襄和賀蘭穗在昭陽殿的庭院散步賞花,隨意交談著。這時候,賀蘭明夜到了。 “參見陛下?!北娙苏f。 賀蘭明夜示意賀蘭穗走近,說:“過來,怎么不呆在椒房殿,跑到昭陽殿玩?” “爹爹,我是來這邊看花的?!辟R蘭穗說。 “花開正艷,確實是賞花的好時節?!辟R蘭明夜說。 “兩位殿下在外面呆太久,皇后會擔心的,要不……”一個宮女提醒。 “爹爹,蕭姨娘,我和meimei該回椒房殿了?!辟R蘭穗說。 “去吧?!辟R蘭明夜說。 “孩兒告退?!辟R蘭穗行禮,一幫人行禮退下。蕭玉襄及身邊的人還禮。 “石榴花雖美,但還是要結了果才好。蕭美人,你說是吧?”賀蘭明夜說。 “陛下所言甚是?!笔捰裣逭f。 “也該用午膳了,我想嘗嘗昭陽殿小廚房的手藝?!?/br> “承蒙陛下不嫌棄,昭陽殿的飯菜哪里能比得上御膳司的?!?/br> 賀蘭明夜吃完午飯便離開了昭陽殿。蕭玉襄在殿里休息,和云兒隨意交談。云兒說:“陛下真是寵愛美人?!?/br> “陛下寵愛的人,何止我一個,風華殿的邊才人也頗得眷顧?!笔捰裣灏胩稍陂缴?,云兒為她捶腿。 “邊才人的寵愛,怎么能和美人相提并論,美人的寵愛才是無出其右?!?/br> “庭院里的石榴花,現在開得燦爛,等夏天到了,還是會凋敗?!?/br> “石榴多子,等到結了果,那就……” “宮里的女人就像上林苑的百花,但又有幾個結了果呢?” “美人年輕,那只是早晚的事?!?/br> “但愿如此?!?/br> 賀蘭穗和賀蘭妙回到椒房殿,說了剛才在昭陽殿的事情。趙皇后沒有什么看法,只讓身邊的人好好照顧兩個女兒。 “皇后,蕭美人真是得寵?!壁w皇后身邊的宮人說。 “我才是皇后,哪個妃子得寵都不要緊?!壁w皇后說。 “若蕭美人誕下皇長子……” “陛下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陛下雖然偏寵蕭氏,但也不曾冷落其他人。陛下與我的夫妻情誼,豈是那些妃妾可以比的?!?/br> “皇后圣明?!?/br> “我有皇后的地位,不需要與別人爭什么。我還有兩個女兒,也不至于長日無聊。再說了,永巷的事情還要我cao心?!?/br> “皇后母儀天下,自然是勞苦功高?!?/br> “陛下早日得到皇子,是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大事,希望那些新來的都能爭點氣?!?/br> “皇后福澤深厚,誰得了皇嗣,都是沾了皇后的福氣?!?/br> “你呀,盡會說些討我開心的話。去把穗兒和妙兒帶過來跟我一起用午膳?!?/br> “諾?!?/br> 按照慣例,后妃去長樂宮請安是每月兩次,分別在月初和月中。而妃嬪到椒房殿請安是五日一次。轉眼又到了請安的日子,趙皇后看著嬪妃們說:“這日子過得真是快,今天又是請安的日子。楊婕妤也來了,鳳藻殿兩位更衣的病好了嗎?” “回皇后,明更衣和符更衣早已痊愈,最近幾天是在在寢宮修養。這些日子,鳳藻殿的人未曾向皇后問安,還請皇后恕罪?!睏铈兼フf。 “無妨,病養好了就好?!壁w皇后說。 “謝皇后體恤?!眱晌桓孪蚧屎笮卸Y。 “這個月你們疏于向太后請安,若最近得空,你們還是要去長樂宮看看太后?!壁w皇后說。 “諾?!兵P藻殿三人回答。 “既然明更衣和符更衣的病已然痊愈,我會向陛下說明,鳳藻殿的人可以開始侍寢?!?/br> 明更衣和符更衣自從進宮至今還未侍寢,聽到這話,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她們鳳藻宮的恩寵實在稀薄。整個未央宮,最得寵的依然是蕭美人,然后是趙皇后和邊美人,再次就是姚良人,其他的人只能靠邊站,甚至還有人未曾侍寢。 又到了妃嬪們向椒房殿請安的日子,大家行完禮,按照等級次序跽坐。趙皇后本來和楊婕妤、蕭美人交談,她偶然注意到王才人氣色不佳,便問:“王才人可是身體不適?” “回皇后,妾身身體無礙。只是,今天早上太醫來請平安脈,發現妾身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蓖醪湃苏f。 “恭喜王才人?!笔捰裣逭f。 “太好了,”趙皇后又對一個宮女說,“你快去把這件事告訴陛下?!?/br> “諾?!睂m女退下,前往宣室殿。 賀蘭明夜正在批閱奏章,聽到王才人有孕的消息,說:“知道了?!彼趯m女離開前又對陳內監說:“去掖庭局挑些藥材、布匹之類的送給王才人?!?/br> “諾?!标悆缺O按照賀蘭明夜的要求離開。 在回昭陽殿的路上,云兒說:“王才人不過侍寢幾次就有了孩子,明明美人才是最得寵的?!?/br>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雖然得寵,但天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情?!笔捰裣逭f。 “如果王才人一索得男,這個孩子就是皇長子……” “那不是挺好的,陛下需要皇子繼承大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