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戰亂,將軍住客棧
待許婆子把事情告訴了杜鄉紳,杜鄉紳聽了她講的話,他立馬從書房里面走了出來,準備見見這個柳郎中。 走到廳堂里面,他便見到了一個身著粗布衣服,已近中年的郎中。 坐在廳堂的右邊座位上,柳郎中看到杜鄉紳走了過來,他連忙站起身子,問候他道,“杜鄉紳好?!?/br> 杜鄉紳坐在前面的主位上,他開口問著柳郎中道:“聽許婆子說,你這個郎中的醫術不錯,可擅長婦人孕子之事?” “不敢自稱醫術有多么精湛,但這婦人懷子之事,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绷芍懈裢庵t遜地說道。 “甚好,那你現在就為我的夫人診治一下,若是能得男嗣,我定會重金酬謝?!倍培l紳心中得子的希望又被點燃了起來。 “我自當盡力而為,您請放心?!绷芍邢蚨培l紳拱了拱手。 隨后柳郎中跟著杜鄉紳,邁步走進了大夫人的院中,他開始為大夫人診治。 待診完,柳郎中對杜鄉紳說道:“大夫人此脈脈象虛浮,由于剛生產完,氣血不足,所以她的身子須得多加調養,日后便也無礙,只是……” 杜鄉紳聽著柳郎中的話說著一頓,他不由得心急了起來,忙問著他道:“只是什么?” “只是大夫人此次產子已經損了內里,怕是很難再次懷子……”柳郎中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依郎中你看,可有什么解決的法子?”杜鄉紳現在覺得心煩意亂。 “我之前曾經診治過白莊的一個女兒家,此女的身子極其適合生養,且我有八成的把握,她懷的會是男胎?!绷芍谢刂培l紳道。 “沒有其他可醫治的法子了?”杜鄉紳又開口問了柳郎中一句。 柳郎中只是一臉沉重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法子了。 杜鄉紳自然明白了柳郎中剛才說的話,是個什么意思,只是他的心里覺得這樣似乎不妥,便又道:“你且隨我去,再給二房診治一下,看看結果如何?!?/br> 兩人又來到了周姨娘的房中,周姨娘見杜鄉紳來了,忙行了個禮,“老爺怎么來了?” 杜鄉紳對周姨娘說道:“這是柳郎中,我讓他過來給你瞧瞧身子?!?/br> 周姨娘聽了杜鄉紳的話,她伸出胳膊,讓柳郎中為她把脈。 柳郎中將布蓋在了周姨娘的手腕處,他診了片刻,起身回著杜鄉紳道:“這位姨娘倒是還有懷子的可能,不過可能會晚些幾年,還要繼續等著?!?/br> 杜鄉紳此時又犯了難,這要是再晚個幾年,他的老母親豈不是要天天訓他,萬一再氣出個好歹來,也著實是不好辦。 周姨娘瞧著杜鄉紳做難的樣子,語氣關切地對他道:“老爺可是有事煩憂,不妨同妾身講一講?!?/br> 杜鄉紳將柳郎中說的事情,同周姨娘講了一下。 周姨娘聽了杜鄉紳的話,他的腦子里面轉了幾轉,“欸,我還以為老爺憂心什么事情呢,這再納個三房,我們家不也熱鬧?!?/br> “且這郎中也說了,那個女兒是生養的好身子,想來母親和jiejie也不會反對老爺你的,不若老爺去找母親和jiejie商量一下,正好我這以后還多了一個meimei?!敝芤棠锢^續說道。 杜鄉紳聽了周姨娘的話,他的心里倒也覺得是那么個理,便先讓柳郎中回去等消息,自己先去母親那里,同她說一說。 杜老太太聽了這事,心里是那個歡喜啊,這么好的事情,她當然是樂意的,開口催著杜鄉紳趕緊納了那個女子。 杜鄉紳又回到大夫人房里,他同大夫人講了講,大夫人思慮了一會,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畢竟現下杜家的子嗣,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且她也不是一個心眼小的人,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同意杜鄉紳抬了二房。 就這樣,杜鄉紳家又納了三房,沒出一個月,果真如那個柳郎中所講,三房的肚子里面懷了胎。 杜鄉紳的心里大喜,極為痛快地賞了百兩銀子給柳郎中。 來年三房果然生了一個男孩,杜鄉紳的家里特地辦了個大酒席,他宴請了鄰里街坊前來吃酒。 此時杜鄉紳家的香火,終于有了著落。 待到三房的兒子長到一歲的時候,周姨娘也順利地產下了一子,自此杜鄉紳家共有四女兩男。 北澤國二十一年,邊塞漠城起了戰亂,皇帝派鎮國大將軍魏文龍前往平定戰亂。 魏將軍一路奮勇殺敵,不到一月的時間,他便大勝而歸,此時他正在回京城的路上,正好途經麓城。 他帶著行路的將士以及自己的家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上。 麓城的茶肆臺上正有一個說書先生,手里拿著一本書冊,唾沫橫飛地講著故事: “話說咱們這鎮國大將軍,那是生的英俊高大,眉目凌厲,身形硬朗,手握長槍,騎著戰馬,直直戳穿敵人的胸腹,一擊斃命!” “再說這蠻野之人,竟是如此沒有自知之明!”說書先生語氣激動地說道: “敢同我國力繁榮昌盛的北澤國對抗,簡直是自找死路!” “要說咱們的鎮國大將軍,那可是無人能敵的沙場勝將!”說書人說完這話,他坐下喝了一口茶。 “好!” “說得好!” 底下的文人學士一片叫好聲,區區不知好歹的野蠻民眾,根本沒有人將他們放在眼里。 此時身在客棧,在沙場無可匹敵的魏文山卻是犯了難。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專門挑著桌子上的rou食大口吃著,別的素菜卻是一點都沒碰,他開口訓斥了一頓,這小子還不聽! 著實是讓他這個大將軍愁悶不已,這么個熊孩子,如此不聽話,究竟是隨了誰? 想他少時最多也就是不聽話燒了個廚房而已,不過那時候是他年紀小不懂事罷了。 所以他現在對自己的兒子更是從小就抓緊了,生怕他哪天就調皮搗蛋。 前些日子住在京城的時候,他一個沒看住,這孩子愣是爬上了房屋頂,一群下人在下面更是擔驚受怕地看著他。 結果這小兔崽子可好,就是站在上面不下來,要不是府里的老管家差人告訴了他,他這兒子怕是能在屋頂掀磚揭瓦了! 他當時氣的一把將這個小兔崽子從房頂上揪了下來,要不是他的夫人攔著他,他早就痛打他一頓了。 直到現在,魏文山都覺得他心里的氣還沒有緩下來,這小子今日卻是又來氣他,簡直是他的小克星! 看著魏方衡那一臉不聽話,還格外委屈的樣子,魏文山暴躁的脾氣終于忍不下了,他大掌用力一拍桌子,高聲呵斥著他道: “小兔崽子,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旁邊的客人聽了這動靜,他們不由得嚇了一跳,紛紛朝魏文山這一桌看了過去。 魏文山的手下副將粟原看著魏將軍這橫眉怒目的模樣,馬上走到他跟前,小聲地勸著他道: “將軍,現在這是在外面,您好歹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br> 魏文山聽了也只當沒聽,他只是瞪著眼睛看了看周圍,旁邊的客人不由地心一顫,收回了望過去的目光。 粟原看著魏將軍這副模樣,他的心里暗自嘆了嘆,他家將軍什么都好,就是他的脾氣一暴躁起來,天王老子可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