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單身公寓，以原木色為主色調，正中吊蘭垂墜，青葉攀巖生長，落地窗外樹木郁郁蔥蔥，隱隱鳥鳴，遠處的悅微湖碧波蕩漾，浮光躍金。

    嵌入式的超大書柜，里面滿滿當當的放著各類書籍，整齊地分類，標好標簽。

    一只長毛奶橘窩在書柜前的貓爬架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江燃站在門口的鉛灰色小地毯上，全身往下滴水，瞬間感覺到自己知識的貧瘠以及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陸文歆看出來了：“直接進去吧，滴水拖掉就好。衛生間在左手邊，你趕快去洗一下換個衣服吧?！?/br>
    “謝謝老師?！?/br>
    陸文歆笑了一下，摸了摸他腦袋。江燃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有什么魔力，陸文歆好像特別青睞。

    他噠噠噠跑進去，脫了沉重的濕衣服，熱水嘩啦嘩啦落下來。江燃抹去面頰上敷蓋著的濃重水汽。狗勾耳朵和尾巴冒出來，搖來晃去。

    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像一場夢，讓人眩暈。

    早上陸文歆還不認識他，現在他已經“登堂入室”，在他家洗澡了。

    江燃腦袋迷迷糊糊的。

    突然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

    “小江，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內褲是新的，不用擔心?！?/br>
    哦對！

    “謝謝老師?！?/br>
    他躲在門口打開門，探出個腦袋，從陸文歆手里接過衣服。

    臉頰紅撲撲的，狗狗眼微微下垂，也被熏紅了，亮晶晶地看著陸文歆。

    陸文歆又伸出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腦袋。陸大美人溫柔地笑了一下，千樹萬樹梨花開，江燃愣了一下，感覺熱血分兩股，一股直上臉，一股直往下沖。他意識到不對，光速把門關上。

    江燃靠在門上驚魂未定，大口喘氣——

    下面濕噠噠的，有點癢，有點熱。

    江燃是個雙性。

    他知道自己與別的男生有所不同，但也僅限于洗澡時候稍微回避一下，不要當著別人面脫褲子就行。底下那個多出來的部位這么多年就是個擺設，今天是頭回，激動了？

    他伸手稍稍摸了一下，xue口濕潤，含著手指。

    江燃趕忙抽出來，甩了甩。

    心里有些傷感——這樣要怎么當1??？

    陸老師缺的是1??！

    他會不會介意這個？

    江燃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拿著蓮蓬頭用冷水對著那邊沖了沖，方才冷靜了不少。

    陸文歆的白襯衫就搭在架子上，聞一聞，還有陽光干爽溫暖的氣息，還有靈敏狗鼻子才能聞出來的清冽氣息，那是陸文歆獨有的。一聞就知道是他，一聞就知道是他來了。

    腦袋里一下子出現了一些黃色廢料。

    簡直是玷污了陸老師！

    江燃默默譴責自己，晃晃腦袋，趕快穿好衣服。

    出來的時候，陸文歆已經拖好地了，正給貓碗里倒貓糧。

    陸文歆比他高半個頭，衣服也大些，江燃穿著袖子略長，稍有些松。氣質使然，江燃把陸文歆的白襯衫黑褲子也穿出了熱烈的少年感，像夏天里的小白楊樹，風一吹，所有葉子都簌簌作響，難以掩飾、輕輕撩撥就會泄露的心事。

    陸文歆想摸摸他腦袋，又收回手，只是看著他。

    是江燃先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的，低下了腦袋。

    陸文歆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很帥氣?！?/br>
    “哦——謝謝老師?！?/br>
    “不用那么客氣?！彼缓靡馑嫉卣ＵＱ劬?。

    陸文歆坐到沙發上，示意江燃彎下腰，江燃乖乖照做。

    他伸出手，把江燃的衣領翻出來，指尖滑過脖頸皮膚時，江燃覺得每一個毛孔都炸開了。它們很渴望，陸文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