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對了
原本容宿只要面對一個好奇且八卦的陸寧鶴,現在一轉眼,旁邊還有個眼睛亮晶晶同樣等著回答的祁善。容宿越過他們走到最后排坐下,看上去不是很想回答。 給祁善多一個膽子她不會去問,老實的縮在一旁。倒是陸寧鶴,趴在椅背上又換著花樣問了一遍。 容宿睜開眼,往祁善的身邊上掃去,陸寧鶴跟著就說:“jiejie沒事的?!?/br> “她是個音樂制作人,正好檢哥最近在準備新歌的事,我家里跟她家認識,就見面聊了下?!?/br> 這回復顯然沒什么陸寧鶴感興趣的,“檢哥寫新歌了嗎?” 他們的話題祁善插不上份,安靜地坐在一旁。因著對容宿她始終保存著一種詭異的畏懼感,她只好望著外面等司機回來。好在他回來的很快,把藥交給祁善,就繼續往宿舍開。 祁善雖然像個狀態外的,但他們說的話她都聽了進去。陸寧鶴說什么“檢哥之前挺為新歌費心思”“狀態不對”“這兩天有想法了嗎?”之類的話,倒叫祁善想起那天在樓梯間碰見的男人。 現在想想,那道身影,似乎很像賀檢。他好像是話不多的人,之前有幾次和別人一起碰見他,幾乎都是零接觸。 他應該是和司諶一樣大,只不過他同司諶比起來性子要冷淡許多,或許因為這樣,司諶才會是隊長吧。 朝汀和工作人員們聚了餐,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而她公寓的燈卻在亮著。她已經離婚許多年,一直都是一人獨居,這么晚能是誰在她家里? 轉念又想到會是誰,她無奈的笑笑,轉身進廚房。等她倒了水出來,在她家的人已經從房間走到客廳了。 她朝那邊走過去,一邊問:“你猜我今晚看見誰了?” 沙發上坐著的是個年輕男人,收拾的稍顯正式,熨帖的西服、一絲不茍的短發,看樣子是剛結束工作不久的模樣。而他的眉眼中,和朝汀有幾分的相似。 他不客氣的仰靠著,不顧及形象,閉著眼回話,“誰???” 朝汀卻又不打算這么輕易說出來,慢悠悠地喝著水,拿著遙控器一個個的翻找電影,“你猜?!?/br> 男人很不想猜,一絲絲不愿還沒表現出來,就體會到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必定是他想要知道的。 他睜開眼,坐姿稍微好了點,“您到底看見誰了?告訴您親愛的兒子,快?!?/br> 朝汀笑瞇瞇地說:“你那個前任小女朋友嘍?!?/br> 朝汀滿意地看見自己兒子的面上浮現驚喜又落寞交織的復雜情緒,不知道是不是笑話他,“盛朝啊,你好像沒機會了,因為我看見她是和一個小男生一起去的?!?/br> 盛朝還沒從她看見了祁善的驚訝中反應過來,就猝不及防的接收了她后面那句對他打擊更大的話。他眉心擰起,想也沒想的說:“不可能?!?/br> 也不知道反駁的是哪句話。 說完又沒什么底氣的抿著唇。 她來A市了,居然來A市了。怎么會來?為什么來的? 盛朝卑微的發現,他和她分開的太久,已經久到他完全想不到原因的地步了。 朝汀見他垂著眼在想些什么,放下杯子,“不要再想些不切實際的了,你父親當時不愿意你們在一起,現在你覺得他就會同意了?” 盛朝拿過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起身就要走,“您托我買的東西我已經放進冰箱了,記得吃,我先走了?!?/br> 他離開的很快,朝汀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搖了搖頭。 病好了之后祁善整天把自己關在練習室里,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她不知道怎么樣的考核算是過關,所以她只能往最好的狀態練習。 宋如許回來的時候,夜里一點多,6號練習室的燈還沒關。他走近了,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道門縫,里面泄露出音樂聲。 透過鏡子,宋如許看見還在投入練習的祁善。 看了會兒,他重新掩住門離開。 三點整,祁善汗津津地拿著背包關燈離開,一打開門,門外的地板上放著一份不知何時放下的外賣。 走廊上沒有人,祁善也沒有在外賣袋子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她疑惑的撿起來往電梯那走。 考核日當天,祁善一早去到練習室等著。說不緊張是假的,賽區比賽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戴著耳機,音樂聲放大,坐在角落里閉目養神。 空蕩的房間略微發出聲音都會明顯,只是祁善耳朵里充斥著音樂,等到來人都停在了面前她才感覺到。 頭頂的燈光都被賀檢遮擋的嚴實,祁善摘掉耳機爬起來,“賀前輩?!?/br> 賀檢輕點了下頭,彎腰把手中拎著的東西放在她身后的座位上。 他好像不打算開口說什么的樣子,祁善當然不會認為他會送自己東西,便主動問道:“這些是……?” “阿州讓我拿給你?!?/br> “哦哦,”祁善連連點頭,松了口氣,她就說嘛?!奥闊┣拜叾嗯芤惶肆??!?/br> 賀檢略顯平淡的眼眸掠過她,勾著口罩一邊帶上,沒有多留。 祁善沒想到程牧州會找他給自己送東西,著實有些沒意外。兩個人這還是第一次說上話,雖然他只說了一句就是了。 祁善等他徹底離開才坐回去,打開他拿來的東西,里面是一份還熱氣騰騰的早飯。甜粥,蔬果汁,程牧州大概知曉她的飯量,準備的都是剛剛好的分量,不會太多浪費掉。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她的習慣,如果哪天有重要的事情,她會沒心思吃早飯。再加上,考核要唱歌跳舞,吃多了會影響狀態。 祁善心里的緊張緩解一些,在微信上跟程牧州道了謝。 考核的時候,除了公司的人,還有一些其他人的在。祁善還是進去的時候看見陸寧鶴和司諶他們才意識到。不過讓祁善沒想到的是,江橫和賀檢也在。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年紀看上去更年輕的男孩子。一行人零散的在墻邊或站或坐著。 祁善跟著宋如許一一跟他們打過招呼,才知道過來的這幾個年輕男孩大都跟她差不多的年紀,已經是公司預備推出的新組合,今天只過來了三個。 認識完,宋如許跟祁善走到一邊說話。她今天要考核的主要內容就是舞蹈,因為是短板,所以公司比較重視。 宋如許交代完等會的事,多說了兩句,“這段時間你應該比較熟悉他們了吧?” “還好吧?!逼钌撇恢涝撛趺凑f,要熟悉吧,有的連話都沒講過幾句,要不熟悉吧,有的都滾到床上去了。 宋如許哪里知道呢,畢竟他走前還特意交代過一番。 “那行,你放松心態,”宋如許看她時不時舔唇,擰了瓶水遞給她,笑道:“別忘了結束之后我還要檢查你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br> 一想到他之前說的多長一斤就要多練一天舞,祁善訕訕地摸摸鼻子,底氣不是很足,“我記著呢?!?/br> “好了,過去準備吧?!彼稳缭S拿著相機回到那一排人那。 祁善選的歌是公司給的選擇里挑的一個,都是她這段時間練過的。難度不是很高,屬于那種只要肯下功夫就不會跳的太糟的類型。祁善無比慶幸雖然自己的腿腳都硬入鋼板,但還不算無藥可救的。 宋如許拿著相機在錄制,心中已經設想過她的進步,但真到親眼見到,還是覺得蠻驚喜的,看的出來是認真練過。她的外形原本就出挑,認真的時候還真符合她冷艷的長相,很合歌曲的風格。 她選的歌和舞是老板以前帶過的一個頂級女團早年的一首,那女團里有個成員出道這么多年始終是隊內人氣top,各方面的能力不用多言。宋如許看著相機里的小姑娘,覺得自己賭對了。 祁善被選進公司的時候,他就和公司的人提過,要把她往頂級女團那位的方向定位。公司一開始預備過段時間看效果再定,因為她的短處太扎眼,需要時間看,現在看來往后公司應該會考慮了。 坐在他旁邊的是司諶,壓低了聲音同他說話,“你覺得怎么樣?” 宋如許收回視線,“通過考核應該沒問題?!?/br> 剩下的意思就是只夠通過第一次考核的能力。 司諶彎了彎嘴角,篤定地說:“以后也沒問題?!?/br> 宋如許多看他一眼,后者沒有再說話,目光放在房間中間的女孩身上。